小酉山,位於洪家鎮到元光城的半路上,山體不算高,但是上面樹木繁盛,陰森成片。在遠處便可以見到,有著一顆高大的樹木,矗立在小酉山的山頂上,經常受到風吹雨打,而屹立不倒,到成為了一道絕美的風景線。
只是傳說山上妖獸橫行,出沒在這篇詭異的山林之中,但是它們從來沒有下過山,沒有打擾過人類的生活。人們也從未見過它們的蹤影,但也很少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前去探尋妖獸蹤跡。
在這世上,妖獸近乎絕跡,似乎不願見到人類,或者說在躲著人類。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事情沒有絕對之處,有一些妖獸還是可以見到,否則人類的獵殺目標,便會縮水,那些鮮艷華麗的毛皮,更是無從談起。
得到破**之後,洪蒙迫不及待地翻開書籍,但看到第一條,便愣住了。
修煉破**,有一個特殊的條件,首先要找一棵百年以上的大樹,而後盤坐在大樹旁邊,參照破**中的修煉要點,領悟大樹生長的軌跡,及其層層向外擴展的道理。
看到這一點,洪蒙不得不感歎,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然會有人根據樹木的年輪,而開創一部功法。雖然功法不是上層功法,但也是下層功法中的頂級秘籍了。用銅叔的話來說,就是不入流中的一流。
故而洪蒙決定前往小酉山,那裡雖算不上高大雄偉,但應付眼前的時間緊迫,倒還是可以的。因為三天之後,洪著名的挑戰不能拒絕,更不可認輸,否則,他就不是立志修煉的洪蒙了。
出城行了半日,洪蒙便已經來到小酉山的山腳下,仰望著那鬱鬱蔥蔥的山峰,心中愈發迫不及待了。
「恰好有一條小路,不知道能不能到達山頂。」洪蒙在山下轉悠了一會,便發現一條小路,那可能是樵夫上山砍柴的路。
不過他沒有貿然而行,而是在山下尋找了一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蕭條的村莊。
走進村子,入目之處儘是破敗的茅草屋,歪掉的院牆,長滿蒿草的院子,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居住。
「看這樣子,要是能找個人出來,便是奇跡。」洪蒙心道。此地的確太過荒涼,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廢棄的村莊。
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洪蒙才感覺到一絲生活的氣息,因為道路要比方才乾淨,並且還出現了一些能夠使用的房屋。
「太好了!」看到這裡,洪蒙不免興奮,自己四處尋找,終於要有結果了。
「旺旺!」
正在興頭上的洪蒙冷不丁被一陣狗叫聲吸引,循聲望去,只見一條牛犢大的黑狗不分黑白,竟然衝著自己交了過來。情急之下,洪蒙丹田內元氣湧動,而後在心神的引導下,匯聚在握緊的拳頭上。就在黑狗張口要自己的剎那間,一道不算強大的光影轟然爆發而出,直接飛向那拚死咬人的黑狗。
「碰」
洪蒙這一拳雖不足夠強大但對付一條狗,倒是綽綽有餘。眼見大黑狗被自己一拳轟飛,洪蒙苦笑道:「難道自己苦苦修煉,就是為了對付一條狗的嗎?」
那黑狗雖被打飛,但仍不死心,又要拼了命了咬洪蒙的小腿。
「黑子回來!」蒼老的聲音沒有落下,那大黑狗便嗖的一下奔向一個老頭身邊,吐著舌頭嗚嗚叫。
「年輕人,對不住了,沒嚇著你吧?」那老頭拍了拍黑狗的腦袋,目光轉向洪蒙,略帶歉意地道。
「沒事。」洪蒙正要尋人,不想有人自己尋來,倒也面了一些麻煩,於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而後向老頭問道:「老伯,你知道上山的路嗎?」
老頭本來閒來無事,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保留幾分戒備之色,不過看到洪蒙那恭敬的樣子,也不好拒絕,道:「上山只有一條路,想必你來的時候已經見過了。不過山上有不知名的凶險,年輕人,閒著沒事也不能亂闖啊!」
「那就多謝老伯了。」洪蒙見已經達到目的,便不再多問,剛想轉身便走,心想,這老頭孤苦伶仃的,住著破爛的茅草屋,生活倒也清貧,不如接濟他一些吧。當下便拿出一個金幣,伸手遞給老伯。
「這怎麼好意思……」老頭一見洪蒙手中的金幣,雖說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目光已經呆滯了,生活了那麼多年,他還沒有真正地擁有過一個金幣。那金錢的誘惑,到讓他失神了一小會。
年輕人既然能夠一拳將黑子打飛,定然不是尋常之輩,加之洪蒙的穿著打扮,很像大戶人家出來的,又這麼大方地拿出一個金幣來,那更證明了自己的猜想。
摩挲著手裡的金幣,老頭顯得非常激動,又很是慶幸,幸虧沒有虧待這位年輕人,過了半晌,望著洪蒙那遠去的背影,道:「年輕人,最好在天黑前下山,否則,性命不保啊!」
本來想直接走掉的洪蒙,聽到老頭的話,很是好奇,便轉回身來向老頭請教道:「老伯,不知道這小酉山上到底有何凶險?」
老頭聽到「小酉山」三個字,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道:「不瞞你說,最近山上不安生,搞得村子裡的人失蹤了一大半,剩下的能走的全都走了,只剩下我們幾個老不死了。」
這樣的情況倒是出乎洪蒙的意料,沒想到山上還有這等隱秘之事,他心裡更加好奇了,道:「難道就沒有人來管一管嗎?」
「不是我們不向上級報告,而是城裡面太忙了,沒人顧得上這邊啊!」老頭一臉無奈,同時又有些氣惱。那些人收錢的時候積極,等到了他們解決問題,倒別想指望了。
「你怎麼知道失蹤的人,和山上有關呢?」洪蒙想知道山上到底有什麼古怪,自己一定要去探測一番,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向老頭打聽清楚再說,免得到時候弄得措手不及。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老一輩人傳說,山上不可深入,否則性命難保。有些冒失的年輕人曾經不聽勸,上了山的深處,結果一去不復返。總之,還是不要冒險才好,萬一出了什麼事,就是後悔也晚了。」老頭回憶著什麼,再三告誡道。
「那我更得去看看了,反正一定要去。」洪蒙心道,他可不相信山上的邪物,不過不想讓老頭擔心自己,便沒有明說,道:「真是感謝老伯了,不知道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或者說搬到別的地方去住?」
「這……算了吧,人都老了,終究免不了一死,與其埋骨他鄉,倒不如住在這生我養我之地。春去秋來,落葉歸根啊!」老頭直接拒絕,面色有些動容,目光也掃了掃整個村莊,而後感歎道。
洪蒙本想將老頭接到洪家鎮,將其安置在那裡。洪家雖然不富裕,但要養活一個老頭,倒還是可以滿足的。不過看那老頭堅定的樣子,他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感歎道:「人真的要回到土裡去嗎?」
歸宿,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定理。凡人經歷生老病死,完成一個輪迴,便會消失地無影無蹤。任你是大帝還是皇者,都免不了這一關。有多少人斷送在一個「死」字面前?又有多少人暫時逃過一劫?
洪蒙不覺間便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那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那不僅是親人的悲痛,更是生死的相隔,「道」字的體現。
父親的一生都生活在鬱悶之中,那種不能得到族中同輩認可的苦悶,生生折磨了一輩子。不能夠修煉,便沒有強橫的實力,這樣就不會受到別人的尊敬。這個道理,父親雖然明白,但不能違抗祖父的意思。等到祖父失蹤,父親的年齡已經多了修煉的好時候,即使肯加倍努力,也難以修成正果。
洪蒙深吸一口氣,而後慢慢吐出,想要將父親的陰影擺脫,過去的已經過去,眼下面臨的,是失蹤的人。
「失蹤的人,一個都沒有再回來嗎?」
老頭略一沉吟,道:「有倒是有,只不過回來的人沒幾天就死了。他們全都是身上遍體鱗傷,沒有一個好下場。」
「看來他們受到了攻擊,只是山上有什麼?野獸?那還不至於吧?」洪蒙想到,即使是野獸,也不能將全村那麼多人吞噬掉……可不是野獸,那會是什麼?
「野獸還不至於,但是通靈的野獸呢?」老頭忽然道,像是知道什麼,但卻沒有明說。
「看來這小酉山上,處處凶險啊,況且還不知道凶險的來源,真是鬱悶啊!」不得不說,即使受到同族的歧視,洪蒙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無所適從,好像對自己的命運完全沒有把握。在族中,只要勤加修煉,超過所有人,成為強者,便會萬眾矚目,無數鮮花送到自己面前。眼下的情況……
洪蒙又詢問了一些疑問之處,只見到老頭吞吞吐吐的,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便走了。
歎了一口氣,老頭再次望著洪蒙的背影,喃喃道:「反正都是快死的人,說不說出來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