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蒙辭別老人時,已經過了中午,到了未時。他直奔小酉山的上山路口,想去山上一看究竟。上山有兩個目的,第一個便是修煉破**的事,第二就是村子裡面失蹤人口的事。
要是能在山上找到百年老樹,在下面修煉兩日,修成破論功便已經達到初步目的。要是能夠找到村子裡失蹤的人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前人開闢的小路上,樹蔭遍地,不少籐蔓植物盤踞在路邊,那路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石頭,石頭上長滿了青苔,顯然很久沒有人在走這條路了。
「看來村子裡的人,失蹤有一些時日了,否則這條路也不會這麼荒涼。」
其實山林茂密,並不好行走。洪蒙臨走之時,倒是忘了向老頭討要一把鐮刀什麼的,那到會省去不少麻煩。
無奈之下,洪蒙只得折了一根較粗一點的樹枝,那樹枝破開擋住道路的籐蔓類植物。但即使這樣,也不能阻止那些植物劃破衣衫,弄得衣袖都開了花。
「煩人的東西,沒想到上個山也這麼難,和洪家鎮相比,這裡即使比不上地獄,但也差不多了。」對於洪蒙的抱怨,沒有人理會,只有無盡的綠色,無盡的枝條,無盡的煩惱。
這一路上,洪蒙沒遇到什麼強大的野獸,但有著山路崎嶇的存在,他想爬上去,倒也不容易。
待到天黑時,洪蒙看了看前方的路徑,只見那路徑已經變得模糊了,早已被小樹木抹去。
「沒路了啊?」看到這,洪蒙有些焦急,眼看天就要黑了,自己也不知道爬了多高,離山峰還有多遠,有沒有個去處。這下,夜裡可能要睡不著覺了。
情急之下,洪蒙足尖點地,蹬蹬幾下便已經爬到一顆稍大點的樹上,借助樹木的制高點,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看樣子快到山峰了,到時候找到一顆最粗大的樹木,便可以修煉破**了。」想到這裡,喜悅之情油然而生。這第一次修煉的功法,洪蒙將其視為最重要的一次。俗話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就是衝著這句話,洪蒙也才非常重視手中的破**。
「便在這樹上睡一宿吧。」
眼下沒有更好的去處,洪蒙迫不得已,便想在樹上待一宿,畢竟這樹上,還是比地上乾淨得多。
天色黯淡了下來,幾顆星星應時而出,在遙遠的星空中,不時閃爍著。那天空,深邃而神秘,人人頭頂蒼天,而沒有例外。看那古時傑出之輩,亦未曾破天而去。
一番遐想之後,洪蒙便在粗大的樹枝上,慢慢地陷入了睡夢中。半夜時分,洪蒙睡在樹枝上,像往常一樣翻個身,好睡個舒坦。不曾想自己睡在樹枝上,要不是反應快,差一點從高高的樹上墜落下去。經過這麼一折騰,洪蒙睡意全無,便枕著手掌想事情。
約莫半個時辰後,寧靜的山上突然想起草蟲的鳴叫聲,這在山上,洪蒙還是第一次聽到草蟲的聲音。
「聲音裡,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仔細聽著草蟲的叫聲,洪蒙感覺到,那龐大的草蟲群組成的鳴聲之中,隱含著一絲仰望和朝拜之意,並且共同湧向同一個方向。
這樣的異動,出發了洪蒙的好奇之心,心道:「山頂麼,到底有什麼,能讓這麼多生靈朝拜?」
幾番盤算之下,洪蒙便起身向山上爬去。但為了不招惹更多麻煩,他選擇從樹上,一次次跳躍前進。
「今天十四,但可惜沒月亮。」天還有些黑,但是還能夠分辨大樹只見得距離,這樣就不會跳錯了地方。
循聲而去,這一路上沒有任何奇怪之處,只是草蟲鳴叫聲越來越響亮。洪蒙知道,那個未知的東西將要出現了。
隨著距離的拉近,遠處漸漸出現一大片淡綠色的光芒,放佛叢林中的萬家燈火一樣,將森林的綠色整個映襯了出來。
「像是一顆古樹……」望著那越來越盛的光芒,洪蒙的心開始激動起來,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顆超級大的樹木。雖然叫不上名字來,但是可以看出,那棵樹絕對不平庸,否則,這森林中的草蟲,怎麼會一致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年份,不知道名字,這便是古樹的特點。像是無始無蹤,突然出現的一樣。
繞著大樹轉了幾圈,洪蒙用手臂量了量,古樹大概三人合抱那麼粗,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年。
「咦?這地上這麼有燃燒過的痕跡?」仔細觀察之下,洪蒙發現,地上有著一處處的紙灰,還有幾個腐爛掉的果實。顯然,這裡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他們來過這裡,並且在這裡做過什麼活動。
難道失蹤的人沒有死,而是在森林深處生活了下來?可是山下不時更好嗎?諸多的疑問一時出現在心頭,亂似一團麻。
目光掃過四周,除了千篇一律的樹木外,再也沒有類似房屋的可以居住的地方。但是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依舊沒有道路,依舊雜草叢生,這裡不是人所生存的地方。
探尋了半天,洪蒙也找不到任何別的有用信息,不過看著這顆古樹,自己苦苦追尋的百年大樹終於到手了。
在古樹下面燃了一堆火,借助著火光的照耀,洪蒙拿出心動已久的破**,先看了幾遍而後能夠記住要點,便開始修煉。
破**修煉的第一步,即「培根固本」修成元氣之根。按照書中所說,這元氣之根極為重要,若是沒有找到百年以上的樹木作為修煉的必備條件,那麼修煉破**不僅不能成功,而且會對自身元氣根脈造成傷害。
盤坐在地上,洪蒙雙手立掌,向前緩緩推出,直到兩手接觸到古樹那凹凸不平的樹皮。體內元氣流轉,從中丹田而出,流經全身十四經脈運行之後,便將其導引至左臂,而後便到達手掌與古樹皮接觸的地方。
破**上去做,先將元氣導引至左掌,而後使之緩緩穿過樹皮,進入大樹的心部,在其中培育成長,接著就會順著樹木的年輪,從裡向外流通,最後出來之時,便回到右掌,將其引導進體內,便可獲得較小的「根氣」。
元氣分散在手掌上,逐漸在洪蒙的控制下,慢慢進入古樹之內。但是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因為進入古樹中的元氣,一邊進入,一邊便會發散出來,根本不能在其中培育。
「這古樹竟然會排斥我的元氣……」碰到這樣的情況,洪蒙頓時無語,你丫的一顆樹難道還成精了不成?竟然排斥元氣,完全不吃功法中所說的那一套。
難道這古樹年歲太久通了靈性?洪蒙不知道原因,但事實擺在眼前,接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那古樹發散出的淡淡的光芒,聚集在一起,堵在洪蒙的手掌和樹皮之間。
「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洪蒙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自打開始修煉起,他便已下定決心,要超過族中所有的人,要讓他們為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而後悔,更重要的是,母親也不用呆在偏僻的小鎮裡面,吃齋念佛了。
澎湃的元氣在運轉,匯聚在洪蒙的手掌之上,不斷積聚著力量,反抗那些古樹造成的光華。
「去!」
洪蒙怒喝一聲,隨後不在用破論功的緩和之法,反而使用蠻力,一下將一團無屬性的元氣打向古樹,這是要來硬的。
光掌砰然一聲便打在了三人合抱粗的古書上,但是,古樹何其強悍,這一掌竟然只讓古樹輕顫了一下,崩掉一點老舊的樹皮,掉落幾片樹葉而已,其他的完全沒有任何傷害。
洪蒙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古樹,心裡面頓時萌生失望之感,因為那一掌雖沒有盡全力,但是七八層力量總是有的,但對於粗壯的古樹來說,卻是毫髮無傷。
不過好在元氣順利打入古樹之中,並且正在樹心之中培育長大。這一點洪蒙倒是可以感應到。
閉目凝神,洪蒙用心去探查古樹內元氣的狀況,那裡已經被元氣充斥著,一種透明的能量,它在其中汲取著樹心中的精華,慢慢長大,變得有一種質地的感覺。
經過半個時辰的培育,等得不耐煩的洪蒙,終於見到,那團元氣開始向年輪移動,一圈一圈,也不知有多少圈,因為太多,洪蒙也數不過來,向外流動。元氣團每流動一圈便會壯大一絲,並且開始泛著綠色的光芒,就像古樹散發出的一樣。
「回來!」
待到元氣衝破最後一個年輪,便開始向外擴散,這是最好的時機,如果不在此時將元氣收回,那麼它便會消散在天地之間,半個時辰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看到時機成熟,洪蒙輕喝一聲,右掌豎立向前探出,緊緊貼在古樹之上,運用秘法,慢慢地將元氣收回丹田中。收回元氣的同時,洪蒙便是感到,這些元氣已經在大樹的培育下,變成了木屬性的元氣,並且其中的能量要比最初的時候強上許多倍。
收回這些元氣的時候,由於元氣能量太過強大,它們竟然有些不安穩,將洪蒙的手臂脹得酸麻。洪蒙咬著牙,承受著那份痛苦,心道,果然沒有白來的東西,這古樹肯定做了什麼手腳。不過,不管你做過什麼,我也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