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待到洪蒙趕到洪荒殿時,裡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都在後殿門口那裡等著。平常,洪荒殿不開門,每隔一個月便開一次,凡是元氣期以上修為的洪家弟子,皆可進入,選擇一門功法或者戰技。因此,眾多弟子皆在後殿門口等著。
不過,每次最先到達洪荒殿的,都是洪家下層子弟,並且還要再等上一個時辰,銅叔才最後一個到場,這已經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就像聽銅叔講道時一樣。
這洪荒殿後殿分為兩層,第一層藏有各類普通的功法戰技,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掌管大門的不是哪一個長老,而是洪蒙那較為嚴厲的銅叔。同屬拿著洪荒殿一層的鑰匙,倒是容易管理洪家弟子,再說他們經常聽銅叔講道,有什麼不懂得,自然可以詢問銅叔。
而洪荒殿第二層,洪家的年輕子弟沒有一個進去過,那裡顯得極為神秘。每次洪家弟子看到第二層的大門,便忍不住趴在門縫裡往裡看,可惜裡面黑洞洞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據族裡弟子傳言,就連掌管第一層的銅叔,恐怕也很少去過第二層。因此,人們不知道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東西,只是知道,拿東西應該很珍貴,最起碼比一樓的功法秘籍強上許多倍。那沾滿塵埃的大門,許久未曾打開過。
曾經有一次,第二層的鑰匙掌管在大長老手裡,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鑰匙不再由大長老掌管,而是直接由族長掌管。為此,大長老倒也鬧過一段時間,但也沒什麼效果。後來,此事不了了之,逐漸被人們淡忘了。
站在離那後點大門較遠,洪蒙靜靜地等待銅叔的到來,只是眼角不經意一瞥,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後面,露出幫個頭來。此時,那人也正盯著洪蒙,眼神如深潭一般,遙不可測,但那映射而出的光芒中,隱隱約約閃爍著幾許寒意。
「是那個所謂的明哥。」洪蒙嘴角一動,自言自語道。昨晚的事,恐怕洪著名早就知道了,那群人口中的芋頭兒,分明就是洪芋翻。吃了虧,這些人怎麼善罷甘休?只是洪蒙還不知道,洪著名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好戲就要開始了,怎麼,難道你不激動嗎?」就在洪蒙思索時,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扭頭看去,那人正是洪芋翻,此時他的臉上現出幾分詭秘的笑容,而話語中則帶著幾分「貓」的味道。
「我倒是希望,這戲別讓人失望啊!」洪蒙瞥了洪芋翻一眼,而後玩味道。洪芋翻肯定不懷好意,他是洪著名的同夥,沒理由會來幫助自己。
「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洪芋翻聞言,冷聲道。而後冷哼一聲,便不再和洪蒙對峙。只要一切按計劃行事,那麼到時候,洪蒙哭都來不及了。
「銅叔來了。」洪芋翻的話音還未落下,只見大門口處,銅叔的魁梧身形,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打開,裡面的情景,也逐漸進入洪蒙的視線之中。跟隨眾人進去,只見六列書架,佈滿了整個一層,上面的書林林總總,不知有幾多本。看那書架上的標題,洪蒙便知道,這裡的功法秘籍按照五行來劃分,除此之外,更有著一個「雜」項。
剛進門口,一股濃烈的書香味,便席捲向洪家眾弟子,不過有些人不是第一次來,顯然已經習慣了。但洪蒙初次到此,書香之味吸入口鼻,極其難受,便忍不住咳嗽了幾下。無奈之下,他只得用手掩住口鼻,只留下一條小縫,僅夠呼吸而已。
「這裡的規矩,沒人只能選一種功法,不可夾帶偷盜,否則廢除功力,逐出洪家!」
「挑選功法,任憑機緣,不可強求。」
洪蒙剛走幾步,便聽到銅叔那嚴厲的聲音,沒想到小小的洪家,對待功法是如此看重,即使這裡的功法,比不上二樓。想了想,洪蒙沒有直接去「雜」字書架,而是首先奔向「木字」書架。緩步走去,只見這書架大概十丈長,這樣算起來,這第一層足夠容下百人了。
望著那一本本木系書籍,洪蒙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彷彿墜落進書籍的小河一般,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選擇什麼功法。
「青籐萬丈」「尖刺牢籠」
一本本書籍名字,在洪蒙的眼前閃過,看了一些,他沒有動手拿出來,那些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在經過幾番失望後,洪蒙眼前一亮,書架的小格子裡,放著一本發黃的破舊書籍。那本書表便特別舊,像是被許多人摸過一樣。
「朝陽功」
嘴裡念叨著,洪蒙伸手就要抓取時,突然間一個手掌快速伸出,而後抓住書籍,向後掠去。略一遲疑,洪蒙扭頭看去,一張笑嘻嘻的面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旁。
「嘿嘿,這本書我早就看上了,既然到了我手裡,那就不客氣嘍。」那名男子笑道。
「隨你吧。」洪蒙不認識那個人,只知道他是下層人。雖說同在下層,由於洪蒙不愛同人打交道,只知一味修煉,故而許多下層人他都不認識。再說,那洪著名不知道拉攏了多少人,萬一要是結交了洪著名的同黨,那麼悲劇的只是自己。
「多謝。」那人道了聲謝,便拿著朝陽功走開了。
送走不速之客,洪蒙的目光看向了前方,那裡,正是洪藝凡所在的地方。不過洪蒙不準備打招呼,興許別人還不認識自己,那樣的話,真是自討沒趣。
沒有找到功法的洪蒙來到第二列書架,那裡他首先便見到了洪萱兒,目光打量著那清春妙曼的身形,洪蒙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火熱。不過,那洪萱兒早已察覺,對著洪蒙微微一笑,便移動蓮步,走向火系書架的尾部去了。
在一個人身旁慢慢停下,洪蒙隨意地想拿起那本「火雨」,不料身旁的人像是早已等待好了似的,出手的速度,比洪蒙的快上幾倍,而後毫無懸念地,將「火雨」拿到手。
眉頭微微皺起,洪蒙的臉色變了幾變,而後試探性地笑道:「這裡的功法千千萬萬,我隨便一抓,就是一把,你別想阻撓我。」
「是嗎?我敢保證,你拿不到想要的。」那人陰森一笑,道。受到芋頭的命令,當然不能讓洪蒙得到共發了,否則,等洪蒙強大起來,恐怕他也連帶著挨罵。
「那就走著瞧吧。」洪蒙瞪了那人一眼,把手一甩,道。心裡想著,自己是混沌體,不是普通的五行體質,那洪著名知道我會選什麼功法?五行之內的書架,沒有合適的。嘿嘿,想到洪著名戲耍自己,那自己也不能示弱,也有心耍一耍洪著名。
「銅叔在這裡,諒他們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只不過阻撓我一時半會兒罷了。」
接連走過三道書架,洪蒙沒有停留,直接來到第六列書架那裡。沒想到剛剛走進去,便看到洪著名的身形,再那裡徘徊著,更像是等待著。
詭秘地笑了笑,洪蒙直接停在了雜項細分出來的冰系小格子,在那裡盯著一本書,狠狠地觀看。意料之中,洪著名慢慢走過來,在自己身旁一步遠處停下。
看似猶豫了半晌,洪蒙便要拿取那本書,接下來,同樣是飛快的掌影,掠過洪蒙的眼前,將那本洪蒙看重的書取走。
「呵呵,不錯,冰天雪地。「功法到手,洪著名欣喜道,「銅叔跟你說的,就是這冰天雪地吧?很不錯的功法,不過現在已經是我的。」
「銅叔推薦的書籍,當然不錯,不過可惜,就這麼一本,既然你喜歡,那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你要吧。」洪蒙順著洪著名的思路,將銅叔的話說了一般出來。的確,銅叔推薦了書籍,不過並不是冰天雪地。
「看來只好隨便拿一本了。」洪蒙喃喃道,聲音細小,但還是可以讓洪著名聽見。不然洪著名怎麼會相信,手中的書籍,是絕世功法呢。
隨意翻了幾本書,洪蒙假意自己尋找合適功法,不料狡猾的洪著名還是不放心地跟了過來。「那樣更不能露出真實想法啊。真是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啊!」洪蒙心裡歎道。
最後,洪蒙掩飾了幾番,終於來到木系格子那裡,尋找著目標。一排排掃過,那裡,有著銅叔說的「破**」。不過,洪蒙的手掌的目標,卻是放在破**旁邊那裡的書籍,並且臉上浮現幾許動容之色。
不出意料地,洪著名的手就是長,一下就把那本書取到手。但是,拿到書籍的洪著名卻是疑惑地看著洪蒙,因為洪蒙不僅頹喪,反而高興。再看他手中的破**,洪著名似乎明白了什麼。
「瞧瞧,這就是銅叔推薦的書籍。」書籍到手,洪蒙舒了一口氣,故意將其在洪著名眼前晃了晃,道。
「哼,看我如何打敗你!」被洪蒙戲耍,洪著名面一變,頓時難看了許多,冷聲道。
「你以為我會怕你不成?」洪蒙看著洪著名的生氣的樣子,心裡別說有多高興。
「那你敢和我打一架嗎?」洪著名見話說到這個份上,當即約戰道。既然如此,便要狠狠教訓洪蒙一頓。
「三天以後,校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