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美馬計!
陳玄的一番竊竊私語,聽的秦明頻頻點頭。
最後大笑讚道:「先生此計,真乃妙計也!」
陳玄含笑不語。
秦明立即下達命令:把堡內所有帶駒母馬梳攏一起,幼駒留在堡內,母馬全部牽到兔毛河。各將官都是不解的面面相覷,秦明也沒有多加解釋。最後各人都按照命令行事。
而後秦明又是一番部署,殺胡堡轄下所有火路墩,邊墩,墩軍全部入墩,閉墩。沒有命令不准擅自出墩。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在眾人的一片怪異目光中,秦明策馬帶著五十多名步卒,大笑一聲:「牽馬去了!」
秦明帶領林文信一行五十多人,急速來到兔毛河下游,此時的兔毛河,河水依舊洶湧,卻有些污濁。端坐在馬背上的秦明,瞇起雙眼,細細眺望遠方,前方三百米處的兔毛河裡,約有三十多個人影在給河裡的馬群梳洗,想來應該就是扎魯特部的人了。
酷熱之下,這些扎魯特人,都是脫光衣服,一同鑽到這河裡,痛快的洗浴,看的秦明等人大惱不已。
「小樣,就讓你先得意下,到時有你哭的。」
秦明一聲令下,眾軍士把牽來的母馬,分別拴在河岸對面的樹底下。母馬因為思念堡內的馬駒,不斷的向殺胡堡的方向引頸嘶鳴。
嘶鳴聲引起了蒙古馬的注意,原本在享受梳洗,悠閒飲水的蒙古馬,均是仰起頭來向樹底這邊張望,母馬的陣陣嘶鳴如同催情一般,最後不知是那匹公馬先動了情,率先向秦明這邊游了過來,它的這個一遊,帶動了所有公馬,他們撞開了從小馴養他們,朝夕相處夥伴們的束縛,三十多個扎魯特人攔也攔不住。
看到發情公馬向這邊衝來,秦明命令軍士們解開母馬的韁繩,脫開韁繩的母馬因為思念堡內的幼崽,都是撒開就往殺胡堡跑,那些上岸後的蒙古馬,也都跟著母馬跑了起來。
解開韁繩的五十名士卒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場景,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被顛覆了一般。
不費吹灰之力,得良馬五百匹,秦明平靜的臉龐綻放一絲笑意。林文信會意,招呼五十多步卒衝著還在匆忙穿衣,準備追來的扎魯特人高呼:
「多謝扎魯特朋友的贈馬!!!!」
「多謝扎魯特朋友的贈馬!!!!」
「多謝扎魯特朋友的贈馬!!!!」
……
聲音直衝霄漢河,對岸的這魯特人,憤怒嚷嚎,本想衝過來理論,但看到這邊河對岸的不僅有超出他們一半的人數,明軍手上更是刀光閃閃,這魯特人一時不敢靠近,怪叫幾聲後,騎上岸邊剩餘的十餘匹馬,狼狽不堪的逃跑了。
秦明軍放聲大笑。
……
明代末年,北方蒙古族以大漠為中心,分為三大部分。
分別是漠北蒙古,漠西蒙古,和漠南蒙古等部族。
大漠以南,是為漠南蒙古。
漠南蒙古東接盛京、黑龍江,西接伊犁東路,南至長城,北逾絕漠,袤延萬餘裡,其中蒙古部落14個,而秦明設計賺取良馬的扎魯特部,就是在這漠南蒙古之中。
要說起這扎魯特,在蒙古最後一位大汗林丹汗在位時,還是大明的友邦,更在萬曆年間的薩爾滸戰役中出兵助陣過明軍。後來明朝薩爾滸全線戰敗,這扎魯特等部的援軍,也都被後金擊敗被擄,而後就歸順了後金。
為了交好這魯特等部,努er哈爾決定兩族互相通婚。
努er哈爾的兒子,1614年四月,努er哈爾第二子代善娶科爾沁札魯特台吉鍾嫩女為妻。同月,札魯特內齊汗,將其妹嫁與努er哈爾五子莽古爾泰。至此,扎魯特部就徹底歸順後金,扎魯特在漠南蒙古,常策動漠南的各部歸順後金,同時與後金的關係也是最好。直到林丹汗去世,蒙古四分五裂。扎魯特部的策動更是如魚得水,更兼得後金皇太極重視為左膀右臂。
這不,林丹汗去世之後,後金皇太極就命令派多爾袞、岳托、薩哈璘、豪格領兵萬人渡河率軍遠征察哈爾餘部,其意就是趁著蒙古內亂之時一鼓作氣拿下蒙古。
現今這些以豪格,多爾袞為首後金將領正在扎魯特的東方安營紮寨。
扎魯特雅希禪台吉聽著下屬報告,橫眉顫抖,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彭!」
一腳踹翻桌案的雅希禪,咆哮道。
「明人欺我太甚,召集我部所有勇士,我要讓這些明人付出血的代價。」
「大人,那十四貝勒那裡要不要打聲招呼。」十四貝勒就是多爾袞。
雅希禪滿不在乎道:「打那些明人就不用跟十四貝勒說了,你速去點兵,我們速去速回。」
「遵命。」
……
殺胡堡,議事廳。
「先生真乃諸葛在世,此次我軍兵不血刃奪得賊部扎魯特四百八十二匹良馬,先生居功至偉。」
「你們沒看到那群蒙古人,在我們牽走馬匹後,那表情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議事廳內,秦明作於上首處,下首列有左右兩排,左下首處是以陳玄,何雲為主的文官。右下首處,是以林文信,林文浩,夏尋,易不屈,以及何洪為主的武將。至於情報科的段風是不常出現在這裡。
對於讚歎,陳玄淡笑一聲:「彫蟲小技而已,讓各位將軍見笑了。」
何洪擠眉弄眼道:」「先生也給俺老何一個彫蟲小技唄,俺老何到現在都還單身呢。」
「額」
哈哈哈哈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濃烈。
暢談片刻,陳玄突然朝著上首處的秦明躬身道:「大人,雖然我們用計賺的良馬,但是仍要小心防範,這扎魯特人興兵報復。」
秦明食指敲動桌案道:「應是如此。」
林文浩聽到有戰事,血液都沸騰了,便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慨然道:「我們兵強馬壯,那些蒙人若是敢來,我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二弟,大人面前休要狂言。」
秦明右下首處的沉穩漢子呵斥道。
「大人,大哥,我說的是實話。我手下的那幫兄弟,一天到晚的嗷嗷直叫了,早就盼著能有幾次戰事了。」林文浩不甘的辯屈道。
「大人,林百戶所言不虛,不僅他隊下的騎兵如此,我手下的步卒也嗷嗷待戰了。」林文浩下首的夏尋出聲道。
秦明卻也是知道,自從殺胡堡境內,匪賊剿殺淨後,又訓練了三四個月,早就人心思戰,畢竟打仗能換取軍功,糧食……
「好,軍心可用,倘若賊人敢來,定讓他們知道我寧邊軍的厲害。」秦明振奮道。
眾人歡言之際,一軍士匆匆來報:「發現一隊蒙古騎兵,數目約有千人,正向殺胡堡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