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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自作孽 文 / 沈大俠

    黎獻天順六年,華淑妃薨逝,五個月後華陽宮突發大火,一夕之間變成灰燼,七皇子九皇子因為驚駭過度,亂髮囈語,有失皇家體統,被皇帝隔至水瀾宮,並下旨除了御醫不許任何人探望。

    「父王,兒臣和七哥沒有聽錯!」

    清俊的孩童,眼神清澈且堅定的急切說道。

    主座上,男子一身龍袍威嚴而又冷峻,但聞孩童話罷,不禁攏起了長眉,雄鷹一般銳利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明,只聽他沉著聲音猛然一喝,「三天了,這腦袋還沒清醒嗎?!」

    「父王,兒臣很清醒。」孩童稚嫩的聲音清清脆脆,他急急的站起身子指著旁邊衣衫破敗,滿面漆黑好似無知無覺緊緊摟著一個長形盒子的孩童,說道,「不信你問七哥!我和七哥在桌下親耳聽到,桃瑾與另外一個人說她已經完成皇后娘娘的旨意,在母妃藥裡成功下了毒,也致她於死地了,父王!皇后娘娘還讓桃瑾快點逃走,兒臣所說句句屬實,父王,你快去將她們抓起來,為母妃報仇呀!」

    「混賬!」男子冷喝,似乎並沒有將孩童的話聽進去,接著叱責道,「皇后一國之母,豈會做這等惡毒之事?朕親眼看到你母妃撞於殿前,且寸步未離的看著太醫診治,又豈會給人有乘之機下毒?朕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你母妃死於衄血過多無法醫治而薨逝,朕念你歲小且思母心切,便不責罰於你,但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朕決不輕饒!」

    孩童被這一通疾言厲色給嚇住了,清澈的大眼中頓時朦朧一片,到底年歲小,感覺受了委屈便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扯著滿面黑漆不言不語的另外一個孩童,抽抽噎噎的叫道,「七哥,七哥,你快跟父王說……楚逸沒有撒謊,沒有撒謊……」

    男子這才將目光凝到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未曾說過的孩童身上,抿著唇盯著他漆黑的臉和一身破敗的衣衫,心中驀地來了一股氣,終是沒忍住沉聲喝道,「你手裡抱著什麼?三天不吃不喝,想要威脅朕嗎?」

    回應他的依然是無動於衷,不言不語。

    「啪!」

    男子一拍桌子,跨步走到他身前,一把提起他輕如蟬翼的身子,眼中劃過一絲心疼,可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怒聲喝道,「喬楚涵!回答朕的話,否則朕立刻將這破東西給燒了你信不信?」

    孩童這才動了下,卻是將懷中的長盒抱得更緊了。

    「好!朕偏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男子咬牙,驀地扯住那盒子,猛然一拽卻感覺手臂傳來一陣疼痛,定眼一看,才知孩童已然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臂膀,動也不動。

    男子鷹眸瞬間沉了下去,冷著臉卻並未喝斥,轉而將他放到地上,騰出另外一隻手,用力一扯,便輕鬆的將那盒子從孩童懷中抽出。

    「還給我!」

    粗噶乾澀的聲音,竭力中又帶著一絲恨意,孩童鬆開口又一把撲上男子另外一隻手,幽深的黑眸仿若是夜裡覓食尋走最讓人驚心的虎豹,正沖男子發著幽幽寒光。

    男子先是被他散發著濃烈恨意的眼睛給震住,但轉瞬就怒不可遏,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頓時將他打倒在地,彼時還吐了一嘴血花子。

    「逆子!你這是要死嗎?敢用這種眼神看朕?」

    男子沉聲厲喝,較之前相比,這一次顯然是真的怒了,緊緊咬著上下齒,毫不憐惜的一把將孩童視如珍寶的長盒子用力摔向台柱,而後只聽「卡嚓」一聲,長盒子四分五裂,緊接著從裡面彈出一個白色畫卷,和一根紫色頭繩。

    「母妃……」

    滿面漆黑的孩童啞著聲音,混合著一嘴腥甜的鮮血,驀地淒聲叫道。

    時間靜止,男子盯著地上那根紫色頭繩,一下恍了神,慢慢的,不敢置信的走了過去,彎腰撿起,許久,他深吸了口氣,又蹲下身子撿起那幅畫卷,沉默不語的緩緩將它打開,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定在當場。

    「嗚嗚……」

    清俊的孩童顯然是被這場景給嚇到了,站在自己哥哥面前嚎啕大哭,慘烈的幾乎快要背過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被人在順氣,這才嗚嗚咽咽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哥哥也同樣被人抱在懷裡。

    「既是你母親的遺物那就好好收著。但是你別學她的死法……你們都要活著,只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

    喬楚逸睜大眼睛,多年前的那一幕依然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揮散不去,為什麼偏偏是這一幅……

    他啞然失語,又想到喬楚涵將其視若珍寶的放在身邊這麼多年,平時連碰都不讓人碰一下,此刻竟然被惡少在上面給畫了這麼形象的一坨……

    事實上,他幾乎快要預見惡少被四分五裂的下場。

    偏偏床上那主還揚著頭,一臉不知所謂的悠悠然然,盯著那幅畫露出一個滿意的神色,接著又道,「其實若是精力可以,我完全還可以將它畫得大一些。」

    簡直在找死!

    喬楚逸抿唇,依然記得當年塞外部落的一位公主,仗著自家哥哥頗受喬楚涵「待見」,便偷入其住處,動了這幅畫,然後……從此在草原上就有了一個外號,叫「獨臂公主」,至於個中曲折,不便做深層次的解析。

    喬楚逸想,這「獨臂惡少」聽起來似乎也不錯,只不過沈家能喜歡同意嗎?其實他性子溫和,但昨日被噴之辱實在是一時難忘懷,難免就想得有些血腥和暴力了……只不過,單單如果只是血腥暴力也就罷了,可這是什麼情況?

    「他用過晚膳了嗎?」

    喬楚涵緩緩捲起畫軸,轉頭看向夏涼,問道。

    夏涼一臉癡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沒,福伯說今日不可用膳。」

    「嗯。」喬楚涵點頭,「那他吃什麼?」

    礙?

    夏涼眨了眨眼,下意識跟著吐出兩個字,「吃藥。」

    很好!

    喬楚涵將畫卷重新裝入絨套中,盯著惡少驀地巨變的臉,忽而冷艷一笑,寒聲喝道,「來人!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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