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就在劍拔弩張,方子星在心中暗罵的時候,面前的霸氣蘿莉突然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
以方子星自己的經驗,不用說大概也能知道,這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肚子餓了。」霸氣蘿莉低下小腦袋,掩飾臉上的紅暈。
在那明亮的響聲過去後,原先劍拔弩張的氣氛完全消失了,正要避開這對古怪師徒的林婉等人也停下了腳步,方子星和極晶夜也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又隔了一會兒,極晶夜又開口說:「我肚餓了!∼∼∼∼」
「……所以呢?」方子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反問了一句,只見極晶夜抬頭看著方子星,同時雙眼閃過一絲綠色的光芒,然後一躍而起就往方子星的頭上跳過去。
面對著極晶夜那突如其來的襲擊,方子星先是一愕,然後一種強烈的即視感讓他第一時間舉起左手就是一擋,他只感到手上一痛,隨後手臂就被一個某個看起來很餓的蘿莉師父咬了一口,只見她一口咬著,然後含糊不精的說:「敲敲刺喔∼∼∼(好好吃喔)」
「……」方子星默然的看著左手上的極晶夜,然後有點無奈的揮了揮左手,只見極晶夜整個人就像是一枝旗那樣在半空飛揚著,但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自己的口,而且還是有多緊咬得多緊。
方子星見狀歎了口氣,然後才無奈的說:「是是……我明白了,這就給您做飯去還不行嗎?唉,對了,阿玉,靜雲,大小姐,你們也一起來吧。我們大難不死,劫後餘生,正好吃頓好的,補償一下自己。」
「好啊!」林婉帶頭答應,還很隱蔽的吞了吞口水。
「嗯,正好,極師父既然看到了我們在訓練中的整個經歷,一定能解答我這滿肚子的疑問。」玉點點頭,看向齜牙咧嘴的極晶夜說道。
「我需要新的信息來重新規劃下一步計劃,這是個好機會,我們把校長也叫上吧。」許靜雲建議道。
「好主意。」方子星欣然同意,轉而看向極晶夜,有點無奈地問道:「可以先放開我嗎,師父?」
極晶夜瞟了他一眼,似乎冷笑了一下。方子星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退出了已經幾乎變成一片廢墟的囚龍獄,去食堂給大家弄吃的去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行進途中,他身上的情景被某些住在附近的人看見了,他看見的情況是……
一個嬌小可愛之極的小蘿莉(極晶夜)竟然發狂一般地咬著一個年輕人(方子星),而那個看起來並不怎麼強壯,甚至看起來有點文弱的年輕人,居然不時高舉了被咬著的手看著那可愛的小蘿莉,然後把那小蘿莉像是旗桿上的旗子那樣揮舞著,而他周圍另外的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卻是一路自顧自地有說有笑,對面牆的奇異場景視而不見,就連那個手上咬著小蘿莉的年輕人也不是回頭和他們調侃幾句,手上的那個東西似乎完全不存在一樣。
正當他們準備再仔細看的時候,那幫年輕人的身影已經以極快的身法消失不見了,於是基於合理勝於一切的緣故,那些人很快就當這只是幻覺而無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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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閣內,趙雪恆緩緩收劍,臉上的凝重漸漸褪去。
「極前輩還是那麼可怕。」看到極晶夜輕描淡寫地以絕對的力量碾壓過去,就解決了令自己頭疼不已的問題,趙雪恆由衷讚歎道。
不過,語氣雖然是讚歎,但已經隱隱有試圖與極晶夜相比較的意味。
隨後,她又看著聶遠等人離去的方向,轉而問道:「仙跡,依你看這個柳生劍紋怎麼樣?我們以後要注意啊。現在出來的這些人,都是狠角色。我站到了最高峰。才發現這個世界上,當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雪恆你站到了最高的巔峰。眼界自然就放寬闊了,看得到的東西也就多了起來,自然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出色地人才猶如過江之鯽,而且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即使是其他世界的武者,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誰不想要拱一下你的這個天下第一的位子?我可是早就憋住了勁兒呢。」
就在趙雪恆說話的時候,一個盤膝而坐的女子呼出一口長氣,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正是司空仙跡。
這位龍組的刀仙適才被極晶夜鬧出的動靜嚇到了,尤其是眼看著巨大的山體以遮天蔽日之勢蓋下來的時候,心神幾乎為之所奪,反觀趙雪恆同樣面對如此強大無儔,籠罩了天地八荒的駭人攻勢,仍是可以保持那副雅淡寧邊的姿勢神態。
這是因為平靜通圓的劍心使她對整個凶險的形勢沒有半分遺漏地看個通透,完全可以估計出接下來的每個細節,真正把握住未來的變化。
只是這一點,司空仙跡就清楚自己依然不具備挑戰天劍的魄力。
而下一刻,趙雪恆拈劍微笑,劍芒暴漲,往正面蓋下的山體激射而去,快過電閃。
眼見趙雪恆仍靜守原處,但「龍淵」卻像長了數丈般,破入狂湧過來的山體裡,司空仙跡心中再次由衷讚歎。
這才是趙雪恆能超越了這個世上所有修煉者,落實天下第一人,令她不管看幾次都為之歎服的力量:先天劍芒。
寒芒一漲即收,按著繞身而轉。趙雪恆的「龍淵」貼體,旋舞急轉,層層劍氣,將她和司空仙跡完全包裡其中,一陰一陽兩股劍氣呈渦旋狀繚繞,一股急轉的陰陽烈勁蔓延開來,化為一股無堅不推的劍氣旋風,就就如高旋轉的巨大鑽頭一般,順著之前那一道劍芒破開的縫隙,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開一切障礙狂飆著沖鑽過去。
陰陽兩種劍氣在週身循環急轉,而令護身劍氣自帶渦旋絞磨,螺旋切割沖鑽之特性,殺傷力劇增,配合手中的「龍淵」神兵,天人合一的劍意,即使是那數十米厚的鋼板也能夠硬生生鑽出一個洞來,如果用在普通地面上,其實也就和遁地神通無異了。
只見在無聲無息間,劍氣所到之處,岩石沙土要麼在熾陽劍氣下化為晶體熔岩,要麼在陰寒劍氣下變得比玻璃還要脆弱而化為細微粉末,然後熔液凍粉又被陰陽劍氣旋風席捲著再向上衝,旋風的最中心甚至由於極強的離心力而呈現出絕對真空狀態。
雖然聲勢不大,卻無可阻擋。一瞬間就摧枯拉朽地一直衝鑽了幾十米,最終便是將壓到趙雪恆頭上的部分山體,生生破開!
趙雪恆毫髮無損,但司空仙跡雖然被劍氣護住,但山體蓋下的巨大動能還是通過劍氣波及到了一絲在她身上,加上身處劍氣中心,壓制真空狀態下的暴動氣血的護體內力被打亂,使得體內氣息一時混亂,原地調息了數個周天,突出濁氣,才恢復精神。
趙雪恆對自己的處境不置可否,轉而問道:「果然你碰上了那個柳生劍紋,有幾成的把握?」
「三成,或許五成,她的刀法極為精湛,但拳法必定不如刀術精深,過於依賴兵器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司空仙跡望著柳生劍紋離開的方向,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得出了一個結論:「但即使如此,這個柳生劍紋當機立斷,外表冷漠寡言,實際卻很有心計,把握人情世故,都非常有分寸,這樣的性格用到拿捏武功上,也是很恐怖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有成功踏入先天?相比之下,她的那個同伴雖然武功高明,內力深厚,但明顯心性過於偏執,力度勁道拿捏不好,實在遜色不少。不過那柳太師這次帶來的人中,聽你說沒有真正的先天高手,我看的話,就算沒有,有這樣的人才,也很值得忌憚了。」
趙雪恆看著場內的情況,司空仙跡自然也把眾人之間的動手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這也是趙雪恆特地讓司空仙跡注意的部分。
司空仙跡對柳生劍紋這個女劍豪的評價很高,也很重視。這樣當機立斷的人物,沒有人敢真正小看。
「她的說話和行為,就好像是她的刀,拿捏得很好,即使鋒芒畢露也一樣收發自如。好了,總之這個女人你心裡要多多的擔待,她雖然沒有挑戰我的資格,對你前進的道路上卻是個攔路虎。」趙雪恆轉過身來,不再談論柳生劍紋,而是把話題一轉,說道:「現在阿玉要過來了,我也要過去看看到底有什麼事情。」
語言一收,就恰到好處,似乎柳生劍紋這個女人,只值得趙雪恆用這麼多的語言來談論她。
「嗯,校長你去吧,我一個人在學院內走走。熟悉一下環境,順便思考一下你剛剛的劍招。」司空仙跡點了點頭,她心裡也雪亮雪亮,知道有趙雪恆在一天,自己和公主殿下以後的路絕對不是一帆風順,公主有她的事情要做,趙雪恆這個攔路虎還得有人替她搬開,司空仙跡相信自己會是最好的人選,當然她現在也並沒有資格站到趙雪恆面前,不過柳生劍紋這個女人也許是她的一個階梯,不過爬不爬得上去,她的心裡也在計算著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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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另一方面,唐影斷掉一隻手指的手正包裹在一個橢圓形,充滿高濃度生命氣息的霧氣中,斷掉的小指已然接上,斷口處不斷流過如蛛絲連接的線路。
在他身邊,操縱這一切的,正是那個在不能使用gps衛星定位系統,就連指南針都因為亞特蘭蒂斯的水晶布成的幻陣導致地表磁場失去作用的情況下,僅憑手中的羅盤,就能找到了正確的方向,貌似只有十四五歲,玉面童顏的小道士!
唐影輕出一口氣,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這個尚不知真名的「清煞」,正全神貫注以「玉枝易脈法」接駁已斷的筋脈,再以「乙木靈氣」刺激自己生機,加快斷裂皮肉組織的癒合,那充滿生命氣息的特異功法則以精微的操縱,令皮肉筋絡的有機組織成分在斷口處輕微交融,再凝固、硬化、彈性化。同時還以特殊的呼吸震盪功法嗡嗡震盪骨髓,促進自己的骨髓生長造血。
同一時冉精微運用幾種不同奇功妙法,這在唐影以前的見識來說完全難以想像,但如今這個生命的「清煞」卻輕易做到了。
就這樣,唐影從筋,肉,血,骨,髓五方面全面連接復甦自己的斷指,加上高濃度乙木生機霧氣提供足夠營養刺激細胞活力,半個多小時後,他的手指已經完全復原,氣血運行暢通無阻,再沒有半點曾經被截斷過的痕跡留下,甚至沒有絲毫的後遺症。
「謝謝!」唐影由衷感謝道:「不管看幾次,你的技術總是令人吃驚。」
「不客氣,過獎了。」那清煞為人看來並不熱情,只是微微點頭。
「為什麼削掉我的手指……」很快,唐影就轉頭憤怒的問著柳生劍紋。
「唐影,你太不知好歹了。如果我不削掉你的手指,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柳生劍紋眼光冷冷的盯著唐影:「你以為血顏地母是受人脅迫的人物?你扯個虎皮,威脅兩句,她就軟了?立即下跪磕頭乞求饒恕?凡事要知道分寸,我們全身而退,就已經保全了太師府的面子,再要得寸進尺,只會正好給她借口把我們直接擊殺,一勞永逸。」
「可是……」
「柳生說得對!」
唐影張開嘴似乎要爭辯什麼,但是又被聶遠冷眼一橫,止住了。
「你也不要想著去報復他們,那是不現實的,血顏地母捏死你,就好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的簡單,就算是我,也是一樣。不過正因為是這樣,我們才需要以這種迂迴的方式行動,現在咱們各自回去準備吧,你的手指既然已經讓清煞接好了,就努力修煉,暗絕十方指你還有一招絕殺沒有練成呢,而我要閉關一段時間。在我閉關期間,你千萬不要去常在太師府裡廝混那些公子哥面前挑撥,不然的話,我知道了,第一個就會殺掉你!」
聶遠一邊說話,一邊歎息著。但他的話卻是斬釘截鐵,不留餘地,唐影聽了之後,都全身都打了個冷顫。
「你要理解,我們現在的目的不是挑起戰鬥,你挑撥他們貿然行動為你出氣,不只是在害他們的性命,也會害太師真正的目的受阻,血顏地母有多麼的厲害?你怎麼能明白……」聶遠最後說了一句便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眼前浮現起了極晶夜的影子。
初見時行政樓辦公室內,一身休閒服,兩眼水汪汪,那柔柔弱弱的幼女之氣……
再見時破空降臨,那摧山破岳雄渾如魔王一樣的身形,無邊的霸道之氣……
落地後和他交談之時,刻薄凌厲,宛如女王……
法心月離開之後,隱約聽到淡淡的失落意味的歎息……。
這些極晶夜的形象,影子,重合在了一起,一瞬間,在聶遠的腦海之中,極晶夜的形象生動了起來,一股濃烈宛如烈酒一樣的味道,在他心底深處升騰起來。
抬頭看了看騰龍學院的天空,雲淡風清,白雲飄渺,聶遠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