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味道的確不錯。只是……看來廚藝不過如此。」方子星吃到最後,直接將眼睛閉了起來,細細地品味著。
方子星已經感到,這美食的確是一種極為高檔的食物,不論是味道造型的處理,精氣雜質含量都相當不錯。但是讓他大感失望的是,廚師的廚藝看來相當普通,之所以能做出這樣高級的食物,全憑這些本身就雜質不多的高檔材料。他們不過是將這些材料加工處理了一番,甚至還有一些因為處理不當反而造成材料本身多了一些不必要的瑕疵。
「嗚。雖然不是在糟蹋材料,但也頗為浪費。難得來一趟,就幫大小姐一個忙好了。」方子星苦著臉想著,隨即對那個一直坐在一旁的琦琦說道,「我說琦琦姑娘,吃了這些極品材料,我對這裡廚師的廚藝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麻煩你去跟廚房打聲招呼,就說今天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我會稍微調教他們一下。」
說完,還向琦琦眨了眨眼,示意她快點。
原因很簡單,和極晶夜約定的時間快到了,而極晶夜又不喜歡等人。
方子星這話實在有些不厚道,簡直就是在砸人的招牌,要論一般情況,這肯定是要被人拖到桌子底下一頓暴k。但林家鋪子的店員素質顯然不錯,琦琦只是皺皺眉,就起身去了。
方子星眼中流露出會心的微笑,悠閒地吃著水果,而其他在這賠餐的小姐們可就沒這麼好的興致了。
她們在這半天了,方子星竟然只顧著眼前盤中餐,而完全忘卻了身邊顏如玉。
哪有進了包房只是吃飯的!
她們回來陪客也不是光來吃飯的,可方子星這傢伙不但一句話也沒跟她們說過,吃完了還在這裡大放厥詞,這不是典型的吃飽了就罵廚子麼。
最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還一分錢小費都沒給呢!
所以她們臉上雖然還掛著職業性的微笑,但心裡早就在罵人了。
至於一開始那個為她引路的少女,在方子星開始就餐時就已經離開了,方子星也不疑有他,畢竟人家還有工作。
方子星雖然也感到幾道不愉快的視線,但只當是她們不滿自己對店裡的議論,也是人之常情,混不在意。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外面有些嘈雜聲,不禁撩起竹簾向外看去。
只見外面門口負責維持秩序的服務生正在婉言謝絕著一名紅衣少女,那名紅衣少女小心地攙扶著另一個應該是從她們身後那輛華麗的馬車上下來的人,那人一聲紫袍遮住了全身,從上往下也看不清面部,但從那玲瓏有致的身形可以辨認出是一個女子。
看到這名女子,已經被數個絕世美女放刁了胃口的方子星竟然不禁有些呆滯了,自然不是因為根本看不清的相貌,而是一種……彷彿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感。
這扶著她的女子也很美了,至少和蔡玉卿是一個級別的。一身朱紅色的長裙雖然不算十分整潔,但卻無法掩蓋她那絕世芳華,粉紅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看上去有些凌亂,風塵僕僕的樣子令人看之心痛。
只是在方子星眼中,因為她眉宇間的一股傲慢,和扶著的那個女子對方子星而言太耀眼而自動忽略了。
那紅衣女子絕美的容顏上籠罩著一層寒霜,正微嗔道:「好久不來,你們這裡規矩倒是多了,沒有包房就算了,座位也沒有也罷了,那我們又不在這裡吃,難道帶走都不行嗎?我們趕了很遠的路,餓的很呢。」
服務生雖然已經被紅衣少女容顏所迷,奈何林家鋪子的規定極為嚴格,總不能為了肯定不能得手的美色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當下只得無奈地道:「實在對不起,姑娘,我們這裡有規矩的,概不外賣,您也看到了,不只您一個人在等呢,如果您想在我們這裡用餐,就請到後面排隊,規矩不可廢啊!」
的確,方子星看到人已經滿了,還有幾個人在門口找了把椅子坐著等餐。
但服務生此話一出,沒等紅衣少女開口,排著隊的幾個人中頓時有人道:「姑娘,來我這裡,快輪到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與我們同桌用餐如何?」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附和之聲。
聽著陣陣越來越帶著幾分猥瑣的附和聲,紅衣少女那原本就充斥著不滿的臉頰,也是此刻,緩緩的變得難看了起來,但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始終沒有發作,直讓周圍起哄的人叫囂地愈加起勁。
這時,那一直不說話的紫袍女子突然上前對著紅衣少女附耳說了什麼。
看著紅衣少女突然變得寒光大放的神色,方子星心中竟然少見的生出一絲寒意,隔窗朗聲道:「兩位姑娘,我這裡已經用完餐了,如果不介意就請進來。」
紅衣少女看了方子星所在的位置,神色一喜,正要說話,但那紫袍女子卻是拉住了她。
明明看不到她的臉,方子星卻可以感到她眼中冷光一閃,「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就不信這諾大的南朱城中就沒有一個可以吃飯的地方。」
方子星明明感到她眼中寒光閃爍,但她發出的聲音卻像星空一樣的深邃,神秘,浩瀚,讓人永遠都琢磨不到。
說完,那紫袍女子就上了車,而那紅衣女子冷哼一聲,趕著馬車走了。
「她到底是什麼人?問什麼會讓我感到如此不安呢?」
方子星插著額頭的一滴冷汗,轉過身來,發現琦琦已經回來了,而且之前那個為自己引路的少女竟然也在。
方子星眼神一動,突然想到剛才在觀望樓下的小插曲時,門口的迎賓人員中沒有發現這位少女。
方子星已經瞭解到,既然門口的迎賓人員也如此恪盡職守,可見這林家鋪子的規矩極為嚴厲,這也符合林婉的一貫作風。
那剛才這位少女去哪兒了?
隨即,方子星心裡又是一笑,自己管那麼多作什麼?人家店裡自己的事,哪裡輪得到自己這個外人操心。
「方公子,小姐的確交代過你廚藝了得,所以如果您想要大顯身手的話讓我們不要阻止,還要我們盡力配合,用心學習。」那引路少女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不過,方子星發現她的語氣有些轉冷,雖然還是在笑,但已經連之前那些小姐的職業性微笑都不是了,是一種一看就讓人反感,還不如不笑的假笑。
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又得罪她了?這好感簡直就是在這麼短短的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原本的萬分好感,一下子降到低谷,幾乎就要變成負值了。
「不過,我們的廚師不太服氣,希望跟你進行一場廚藝比試,由店長作證,如果你贏了,我們才接受你的指導,但如果你輸了,就請向我們的廚師道歉,並付出雙倍的錢。這是廚師界的規矩,就是小姐也無權干涉。」她的語氣中帶著毫不隱晦的不屑和幾分莫名其妙的警惕。
方子星心中一陣窩火,聳聳肩,冷笑著說道:「廚藝差勁,本就應該受人指教,這不是什麼賭約。真要賭的話,如果我贏了,我要知道你究竟是誰!」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服務員?」少女眼神一閃,淡淡地問道。
廢話!
又是隨意脫崗,又是肆無忌憚地自作主張,現在還直接喧賓奪主掃大小姐的好意,偏偏這裡的其他員工都沒吭氣,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要是方子星還看不出有問題,那他簡直是白白在世俗界呆了十七年。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不是服務生的小姐。」方子星冷冷地說道:「帶我去廚房。」
少女秀美微蹙,但還是將他帶到了廚房。那裡有一位風翩翩,又沉穩老練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正一臉警惕地看著方子星。不用說,他就是這裡的店長了。
老闆?當然是林婉了!
看到方子星進入廚房的廚師眉頭大皺,「你幹什麼的?」
方子星眼中流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道:「我要讓你們知道,怎麼樣才能用那些極品材料做出更好的菜餚。」
「哈哈……」廚師哈哈大笑起來,「笑話,我們林家鋪子的菜餚天下聞名,有蜀山仙境第一美味的美譽,用的著你來教麼?」
方子星淡然道:「夜郎自大會讓你們本身就不怎麼樣的廚藝更加退步,材料雖然是極品,但拙劣的廚藝卻掩蓋了它們真正的精華味道。白白浪費了大小姐制備這些材料的一番苦心。既然你們自認為是天下第一,那我就來告訴你們,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小姐到底為你們的廚藝之路創造了多好的條件,就讓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東西好好記住!」
廚師臉色漲紅,揚起的拳頭握得啪啪作響,怒道:「你是來找茬的麼?要打我們這有的是高手奉陪!」
方子星搖了搖頭,道:「不,我說了,我是來教你做菜的。另外,注意廚師的職業操守,不要再廚房裡揮拳頭!」
看了看一個灶台上那名廚師正在做的一道御海佛跳牆,他淡然一笑,道:「佛跳牆不是這麼作的,看仔細了,我只做一遍。」
一邊說著,念冰右手抓住那在武火上燒沸的大紹興酒罈子快速的翻轉起來,壇底的每一面在木質實沉又不冒煙的白炭炭火上都不會超過一秒的時間。
店長揮揮手,讓廚師們讓出一塊空間,所有的廚師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冷笑的看著他,他們想看看,方子星是如何出醜的。這其中還包括那位引路少女。
方子星的動作很平實,每一個普通人都能做到,但難就難在那翻轉的節奏,從始至終,他的速率始終保持一致,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裡做菜的廚師們好歹是林婉精挑細選過的,終究不是庸才,很快,開始時的輕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隨著時間的深入,眾廚師臉上變成了欽佩,最後變成了狂熱。
佛跳牆,原名福壽全。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福州官錢局一官員宴請福建布政使周蓮,他為巴結周蓮,令內眷親自主廚,用紹興酒罈裝雞、鴨、羊肉、豬肚、鴿蛋及海產品等10多種原、輔料,煨制而成,取名福壽全。周蓮嘗後,讚不絕口。後來,衙廚鄭春發學成烹製此菜方法後加以改進,到鄭春發開設「聚春園」菜館時,即以此菜轟動榕城。
有一次,一批文人墨客來嘗此菜,當福壽全上席啟壇時,葷香四溢,其中一秀才心醉神迷,觸發詩興,當即漫聲吟道:「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
從此即改名為佛跳牆。
佛跳牆菜的原料有18種之多:海參、鮑魚、魚翅、干貝、魚唇、花膠、蟶子、火腿、豬肚、羊肘、蹄尖、蹄筋、雞脯、鴨脯、雞肫、鴨肫、冬菇、冬筍等等。烹調工藝非常繁複。
先把18種原料分別採用煎、炒、烹、炸多種方法,炮製成具有它本身特色的各種菜式,然後一層一層地碼放在一隻大紹興酒罈子裡,注入適量的上湯和紹興酒,使湯、酒、菜充分融合,再把壇口用荷葉密封起來蓋嚴,放在火上加熱。
用火也十分講究,需選用木質實沉又不冒煙的白炭,先在武火上燒沸,後在文火上慢慢煨燉五六個小時,這才大功告成。
不過,這裡的御海佛跳牆用的材料全是各種海洋系仙獸的身體零件為主的超級海鮮,在加上修真界的特有製作手段,自然可以極大的削減時間。
關於具體的製作方法,方子星在看菜譜的時候已經完全掌握,以他的廚藝天賦,要他現做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絕對會比這裡的廚師做的好。
但是,他現在是來打擊人的,可不是光做的好就行了。不過,他又是來教學的,也不是做的越誇張越好。
所以這道已經在武火上燒的御海佛跳牆,方子星沒有做出什麼太大的改動,只是將其中的材料和湯頭重新做了一點自己的處理,然後再煨燉時露了一手精湛,但不誇張的控火之法。
但即便如此,也把那幾個廚師看得目瞪口呆。遠遠觀看的引路少女的雙眼中也輕蔑盡去,綻放著炯炯神光。
「那個……公主殿下,真對不起,讓您掃興了。紅鸞該死……」另一家酒店的包間裡,那個傲慢的紅衣少女此時正跪在地上,一臉惶恐地向側坐在面前的紫袍女子謝罪。
她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犯煞或是出門時沒看黃歷,怎麼就這麼倒霉。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討好這位自己敬愛的可怕公主殿下的機會,怎麼就會碰上這種事呢?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無妨,我倒是很感謝你帶我去了那個地方。」紫袍女子淡淡地說著,輕輕地將一隻腳從靴子裡脫了出來,並直接脫去了襪子。
一隻靚麗的赤足露了出來,皮膚白皙,褶皺很少,有一種晶瑩的感覺,尤其是五個腳趾,都是整整齊齊,大小均勻,腳指甲就好像一片片的薄玉覆蓋在指頭肉上。而且腳趾頭也是細膩,潤滑,沒有一點因為走路帶來的繭子,粗糙感。
紅衣少女紅鸞見此情景,竟然很是一臉的喜色,笑語盈盈的看著那隻玉足,好像要看個夠似的,隨後輕輕的跪到了紫袍女子的腳邊,鼻翼微微的抽動著,臉上顯露出了一股陶醉的神情。好像是那女子身上的氣息令她如癡如醉。
「我真的很感謝你帶我去了那個地方,讓我這麼快就可以見到他。」紫袍女子說完竟是將那隻玉足直接踏在紅鸞的俏臉上搓柔著。
「那個男人就是……啾,啾……您這次順便要拜訪的那個……啾啾……嗎?」紅鸞不但一點羞辱的感覺也沒有,反而一臉陶醉的仰起臉來讓她踏得更舒服,還憐愛地親吻舔弄著。
「對,就是他。但初次見面,讓我有些失望呢……」紫袍女子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地說道,「其實再多接觸一下,應該可以瞭解更多。」
「喔……啾,啾……那您……為什麼又……啾……拒絕他的……邀請呢?」紅鸞張開嘴,包住了紫袍女子的幾個腳趾,用力吸吮著。
「因為我還想確認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宿命的邂逅……」紫袍女子語氣突然一陣高深莫測,隨即又突然一陣嬌笑,用腳趾頭戳了紅鸞的臉一下,說道:「作為獎勵,接下來,就允許你這野丫頭撒會兒風。」
紫袍女子氣質轉變之快之徹底,簡直比得上花顏的花靈了。
「啊?耶!太好了,可憋死人家了。」紅鸞先是疑惑,隨後一臉雀躍,最後又繼續陶醉地舔吸著紫袍女子玉足上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