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方子星所知,《林家鋪子》是中國現代著名作家、文學評論家和文化活動家以及社會活動家,五四新文化運動先驅者之一,我國革命文藝奠基人之一的茅盾先生創作的一部小說。
該書以一九三二年『一二』上海戰爭前後的江浙農村為背景,那時外受日本帝國主義的軍事、經濟侵略;內有國民黨官吏的敲詐,地主高利貸的剝削,社會動亂,民不聊生。
小說透過林家鋪子的倒閉,反映了民族商業破產的厄運,截取現實生活中的主要矛盾,在步步深化的衝突中塑造了那個年代農村農商界的藝術典型。思想深遠,既有現實的畫面,又有歷史的動向,在同時代作品中是不可多得的經典作品。
可是這座以「林家鋪子」為名的酒店顯然不是那小說裡被多方勢力迫害,弄得蕭條破敗的地方,其外華內韻的特殊風格,頗有幾分董竹君的錦江飯店的沉澱。
不用說,這種彷彿將民族商業至於時代頂峰的商業場所,九成九是林婉大小姐的傑作。
方子星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邁步往裡走,反正也是午餐時間了,師父不吃雜質太多的食物,但自己卻是不妨多多取經,見識一下修煉界的特有美食。
什麼?錢的問題?
極晶夜既然讓方子星自己逛街,還會吝嗇到不給些零花錢嗎?那數目,別說是吃頓飯,就是把這地方買下來都綽綽有餘了。
方子星在上一撥人進去後,來到店舖門前,可是門口負責維持秩序的服務生一看到他竟然就迎了上來。
她是門口的迎賓少女中最漂亮的,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修長,身高起碼有一米七五,皮膚白皙細嫩,黑色的直髮簡單的披在身後,一直及臀,俏臉上竟然不施脂粉,素面朝天。清純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身上散發出的青春氣息讓方子星不禁下意識的注視了她一會兒。
「請問您是方子星方公子嗎?」少女甜甜地笑著問道。
竟然有人認識自己?!
方子星一愣,隨即說道:「我是方子星沒錯,是大小姐告訴你們的嗎?」
阿利亞既然邀請自己,林婉沒理由不知道,在沿途城鎮吩咐自己地盤上的人關照自己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少女沒直接回到,轉而問道:「您是要就餐還是住宿?」
「有什麼特色名菜嗎?我就餐。」方子星下意識地問道:「像是京包裡脊,御海佛跳牆,赤燜魚翅,仙宮萬福肉之類的。」
這幾樣菜都是當初林婉來他家裡吃飯時偶然談起的,只是自己當時只顧著和兩個兄弟喝酒,沒有太注意。現在記起了,自然不會放過。
「沒錯,就是您了。請跟我來。」少女忽然笑靨頓開,趕忙引著他進入了酒店。
「你們不確認一下嗎?」方子星邊走邊問道。
「玉公子特別吩咐說您如果在這座城裡停留,就一定會來這,所以給了我們您的畫像,而且還說……」少女甜絲絲地笑著說道:「有人搭茬才想到小姐關照,先問特色菜餚再說自己就餐,還一定會提到京包裡脊,御海佛跳牆,赤燜魚翅,仙宮萬福肉這幾樣菜餚的那個人就一定是您了。小姐吩咐我們一定要好好款待您,請跟我來包房。」
「嘿,阿玉這小子還真瞭解我……。」
看著方子星一臉訕笑被拉進店裡萬包房區走去,店中有就餐的客人驚訝地道:「不是說裡面的包房已經沒地方嗎?怎麼他就進去了。」
另一個人不屑地道:「小樣,你新來的。連峨眉派的林婉小姐一路七城十五鎮發告示尋找的貴賓都不認識。林婉小姐關心底層生存,這些年來一系列的發展手段,讓峨眉所屬的四十九城十一鎮修煉環境好了多少,富足了多少,才有我們這些人的好日子,否則你還能在這吃飯?她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吃東西要是還排隊等包房,我們也不會答應,外面桌子上吃又不會噎死你。」
雖然後一個人說話極不客氣,但是先開口的人卻連屁都沒敢放一個,趕忙低下頭繼續老實地吃自己的飯。
少女帶著方子星走進了酒店包房,剛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帶著藥香的濃鮮之味,方子星的鼻子抽動兩下,眼中不禁流露出驚訝的光芒。從這混合的鮮味中,他竟然無法辨別出原料是什麼。
兩種原因,一是因為這混合的香味飲食的原料太多了,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確定的;二是其中還有幾種極為特別的藥香,連他也無法辨別,估計是修煉界的特有材料。
這件酒店的包房極有特點,酒店內有著假山泉水,泉水潺潺,自然地將整個餐廳的公共區和包房區分開。每一間都由特殊陣法隔開,不但安靜,還有各種幻術佈景營造出美麗非凡的風景,讓人心曠神怡。
少女引著方子星來到三層最裡面靠窗的一間包房,在走過其他包房時,可以看到陣法都已開啟,聽不到一絲聲音,顯然裡面都已經有人了,只有這一間是空著的。
這個位置很好,窗簾撩起可以清楚地看到大街上的一切,陣法就算不開啟幻境,隔音效果也很好,雖然街上人很多,但傳入房間裡的聲音卻並不嘈雜。
少女微笑道:「您就在這裡就餐。小姐說您吃飯不喜歡過分嘈雜,也不喜歡過分僻靜,也不會喜歡幻境的封閉感,喜歡通透的空氣。所以特地吩咐我們留下這間。」
聽著少女簡單的話,方子星對那位大小姐不禁多了幾分認識。
自己只和她吃過一吃飯,所以她特意給自己留了這裡,並不是真的知道自己的飲食習慣,一定又是玉透露的,而她則借題發揮照顧自己,其實還是為了取悅玉。
這種無微不至的作風的確深合玉之心。
可是,這裡怎麼一張桌子也沒有?
不等方子星發問,少女笑著揮揮手,一股不弱的真元爆發,房間裡陣法一起,頓時一張大圓桌子和上十張椅子就出現了。
方子星面色一變,這位少女剛才露的一手真元波動不比江秋差,甚至猶有過之!
修真者來服侍自己?方子星心中感到有些荒唐和不真實。
雖然在南朱城中,修真者的確常見,服務人員是修者真也並沒什麼奇怪。但關鍵是少女的修為太高,至少已經達到了築基初期頂峰,有了一絲液態真元。這已經是一個中等門派嫡傳少主的修為了,還不排除隱藏了實力的可能,卻想不到在峨眉腳下只是一個酒店的服務人員。
這讓方子星不得不驚訝峨眉的勢力。
「方公子請坐。」那少女面帶微笑,帶著方子星至一處椅子,方子星便坐了下來。
那少女又一翻手,手中便出現了一本列著各種美食的書籍,他微笑地將這書籍放在桌上:「方公子。您定好菜餚,直接招呼我就成。」說著這少女便退到一邊了。
「修煉界中的菜餚,我還沒見過呢。」方子星興奮地翻了開來,他實在是好奇的緊。
「哇,還真是夠貴地。」方子星一邊在心裡暗自嘀咕,一邊不斷地朝後面翻著。
「我靠。我看到現在最便宜地一道菜都要二十靈幣。」這樣想著方子星還睜大眼睛不斷看著。
「不過……這上面介紹還真夠詳細,每道菜的材料做法以及一些特色都說的清清楚楚。嗚,這一道菜竟然要七千多靈幣。最貴的一道了。」全部看完,方子星訕笑著將菜餚又從頭看了起來。
「哈,不會又是大小姐知道我對廚藝的熱情,有意照顧我,讓我知道這些菜式的做法,正好,我就好好看看。」
「咦,這些菜式的材料還真是稀奇,這一道還是用炙炎魔虎的肝做的呢,這樣的話……三十靈幣。價格倒是不算誇張。」方子星看著一道菜餚想著,他仔細地翻閱著這本菜餚,最後不得不感歎一聲。「難怪這麼貴,甭管什麼菜式,材料不是魔獸,妖獸,靈獸,乃至神獸,就是仙草,靈果,神水,乃至聖樹。還真是奢侈,不過關鍵是廚藝怎麼樣?」
方子星看著各種描述很詳細的菜餚,不得不再次感歎。
隨即,方子星便定了他看著比較中意的六道菜餚,之前詢問的那幾道菜自然是不會放過。
六道菜餚,就價值七百多靈幣。要知道在修煉界,一件低級法器都不足十靈幣,一顆低級法寶賣掉也不足一百靈幣。可單單六道菜,就有七百多靈幣了。幸好,方子星現在的零花錢足足有數百萬,自然不太在乎這一點。
當然,方子星在這裡是連錢也不用付的,倒不是他小氣,而是不能駁了林婉的面子。
「方公子,只要這些嗎?您絕對是免費就餐的哦。」果然,那少女笑著解釋道。
「知道了,就這些。」方子星點頭道。
忽然他又抬頭向少女道:「姑娘,我只有一個人,你準備個這麼大的桌子幹什麼?」
點完了菜,方子星實在忍不住問道。也難怪他會發問,少女帶他來的這個包房內,單是那張桌子,就是容納二十人用餐的巨型圓桌。一個人吃飯喝酒,用這麼大的桌子顯然是不太方便的。
姑娘眼中流露出幾分戲謔,嘿嘿一笑,道:「光是您一個男人喝酒有什麼意思,我叫幾個姐妹們進來給您倒酒、夾菜。這樣才好。」
聽了他這句話,方子星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而且臉色就有點不快了。
少女的察言觀色能力顯然相當不錯。看著方子星臉色不好看,笑著補充道:「放心,我們林家鋪子酒店的姑娘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都是經過專門培訓的,倒酒小妹都很規矩,也絕不是賣身的那種。她們只是簡單的為你添酒、夾菜,絕不會騷擾你們。您也是男人,這點小場面算什麼,您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不等方子星說出反對的話,立刻閃身而去。不過聽了她的解釋,方子星的臉色也好看了幾分。
只是……怎麼說呢?方子星感覺到那個少女剛剛雖然在笑,但對自己的好感似乎在直線下降。
一會兒的工夫,從外面走進來七名少女,領頭的正是那名給他帶路的少女。
每一名少女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三瓶酒。方子星對酒也有些瞭解,觀察了一會,看出這些酒沒有一瓶是年份低於五十年的。
七名少女走進來之後,一個個走到方子星身邊微微行禮。恭敬的站在方子星身邊,微微彎腰行禮道:「先生您好,可以為您服務麼?」
方子星點了下頭。
少女們這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正像那個少女所說的那樣,這些少女都很規矩,坐下來後,保持距離方子星的身體還有大概半米,絲毫沒有接近的意思。
而那名給他帶路的少女站在一邊,沒有就坐,看來是分工明確。因為方子星用右食指彈了彈桌子,發現另外六個少女雖然也是修煉者,但不全是修真者,而且功力都不高,有的甚至只剛剛有了一絲真元。
外強內弱,看來峨眉也沒有那麼誇張的勢力。
「先生您好,我叫琦琦,很高興為您服務。這裡有百年的衡水老白干,五十年精選波爾多菩依樂紅酒,尊尼獲加藍牌,百年紹興女兒紅。您想喝點什麼?」
聽到她報出的這四個名字,方子星臉上也不禁再次流露出一絲感歎之色,「真是大手筆啊……」
百年是酒的陳釀時間,精選則是一種酒的不同年份按照均等的份量融合在一起調製而成的,這種酒是最有回味,足以令人流連忘返。這些毫無疑問是有價無市的酒中極品。
方子星向身邊最近的叫琦琦的少女點了點頭,道:「那就衡水老白干。」
衡水酒的質量更高,有了「隔壁三家醉,開壇十里香」、「聞香下馬,知味停車」、「等讚美衡水酒的佳謠。
明朝嘉靖年間,衡水酒取名「老白干」。「老」指其生產悠久,「白」是說酒體無色透明,「干」指的是用火燃燒後不出水份,即純,這三個它準確地概括了衡水酒的特點。之後衡水酒便以「聞著清香,入口甜香,飲後餘香」這三香著稱揚名。
「是。」少女恭敬的答應一聲,優雅的開啟瓶蓋,配了河北定窯的瓷杯為方子星倒上一杯,然後就靜靜的坐在旁邊。
琥珀色的酒液看上去有些粘稠,但卻極為通透誘人,濃烈但卻並不艷俗的酒香頓時充斥在房間之中。方子星端起酒杯,學著玉的樣子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因為晃動的原因,酒杯上多了一層淡淡的綺麗,琥珀色的酒液看上去也就更加迷人了。
輕搖酒杯後,他淺會一口,濃郁的酒香氣帶著那「醇香清雅、甘冽豐柔」的味道頓時充斥口中,酒液順喉而下,頓時變得火熱起來,回味蜂擁而上,確實是百年的佳釀。
這時,已經有服務員送上菜餚。一會兒的功夫,菜就上齊了,方子星也動起了筷子。
林家鋪子的店外。
「殿下,就是這裡了。」一位美貌卻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傲慢的紅衣少女對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恭敬地說道。
「我上次來過一回,服務相當高貴典雅,菜式也很不錯。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也享受一下。」
車裡沒有回應,但車簾被一隻玉手掀起。那傲慢無比的紅衣少女立刻極為謙卑地將車裡的人扶了下來。
「殿下,我知道您吃飯不喜歡過分嘈雜,也不喜歡過分僻靜,也不會喜歡幻境的封閉感,喜歡通透的空氣。所以我們去三層最裡面靠窗的一間包房。」少女有些惶恐地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