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晶夜演練完畢,收功吐納,雙手指身體兩側各畫一個半圓,上提到眉心虛按下來到腹部,全身精氣神立刻內斂,體內那種千軍萬馬的躁動也很快消弭與無形。
回頭看到方子星一臉慚愧,極晶夜只是寬容地笑笑,說道:「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懷疑師父,亦是大過,所以在接下來的修行中,我會把訓練加倍,作為懲罰,你可心服?」
方子星本來看到極晶夜寬容地笑容,心中一陣感動,覺得師父真是寬宏大量,千古難覓得良師,可聽了後面的話,便在心裡打了自己一嘴巴,可又想自己懷疑師父確實不對,也和該受罰。
想到這,他又覺得師父真是賞罰分明,公正無私。
也許是靈犀指用多了,他現在心思比較活絡,又想到一個問題,可是看著極晶夜的笑容,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寒,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極晶夜看著方子星欲言又止的樣子,嘴角一翹,說道:「有什麼話就說,我一般是比較寬容的,不會隨便發火。」
「您真讓我說?」方子星試探地問。
得道肯定的回答後,小小翼翼地問道:「我現在只明白為什麼我是半死不活,那我為什麼……又只有基礎呢?」
極晶夜聽了嘴角又向上翹了一分,看的方子星一哆嗦。「你的卦掌可有卦掌專有的卦步,至剛得大摔碑手或是指柔的牛舌卷草掌,陶冶心情,養內在氣質的內壯神力段錦心法。」
極晶夜笑著問道,方子星思索了一下,答道:「沒有,只聽說過。」
「那你的形意拳可有身法合一的合擊之術?」極晶夜又笑著問道,方子星又思索了一下,答道:「沒有,只聽說過。」
「那你的太極拳……太極拳就不說了,估計小萱只是為了豐富你的招式,所以連暗勁樁,聽勁法都沒有,對?」極晶夜仍舊笑著問道,方子星仍然是思索了一下,答道:「的確沒有,只聽說過,而且媽媽叫我的時候也確實是為了豐富招式。」
「那抱丹坐跨,竅穴發勁呢?」極晶夜還是笑著問道,方子星還是思索了一下,答道:「沒有,聽都沒聽過。」說完已是沮喪得低下了頭。
「那不就結了……」極晶夜此時以極其濃郁的笑容說道:「鑒於你第二次懷疑師父,訓練翻四倍。」
「按常理,不是應該只兩倍嗎!」這是臉已成苦瓜的徒弟的辯解。
「那只是常理,我這裡是按平方算的。」這是已笑得像花一樣燦爛的師父的訓導。
…………
「聽好了,小子。因為你現在的內力性質特別好,所以在你這種內力足夠運轉大周天以前,我不準備教你內功心法。我也不準備把你半死不活的基礎補齊,因為你的身體完全可以直接學習更高的武功。所以,接下來的修行,我會教你幾招以先天真氣為基調的武功。」一番訓斥後,極晶夜進入了主題,清楚地的向方子星頒布了教學計劃。
看到方子星連連點頭,卻是有些不快地說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何在你還沒有練出先天真氣的時候就叫你學以先天真氣為基調的武功?」
「我是想問,但又不敢問。」方子星現在可不認為師父有多寬容,但清楚師父有多嚴厲,只得老實地說道:「反正師父您不會害我,您這麼做一定有您的道理。」
「不懂就問,挨罰也值。另外,不要隨便相信別人,人性極為複雜,要明白對待。」極晶夜秀眉一挑,嚴肅的說道:「我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的,你的內力已經漸漸的有和你的氣血結合的趨勢,達到了我自創的三門先天內家拳的最低修煉標準,現在修煉,雖然達不到理想效果,但一來比你現在的半吊子好得多,二來讓你熟悉先天境界的戰鬥方式」
極晶夜說完,逕直走到一快空地上,擺了個鬆鬆垮垮的架子,而後抬頭望天。
四周無樹無石,抬頭可看見一輪明亮的彎月以及滿天星辰。
夜晚的天空群星璀璨,明月當空,星月相互映照,照得天際有如白晝,美得令人心馳神往。
極晶夜深深地凝視著這片美麗的夜空,悠悠的說道:「因為你的卦掌和形意拳動作都很純熟,一時不好改過來,而你的太極拳雖幾乎等於沒學,但功夫底子很好,倒是容易掌握新的東西。所以,我自創的三門先天內家拳我就從太極拳開始教。」
她說話間已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方子星,繼續說道:「我這門先天太極拳名為星月太極拳,運行間需引動諸天星辰精氣和太**氣為力,以控制宇宙運轉的意境為拳意,你看我先演示一遍,之後告訴我你有什麼領悟。」
方子星馬上全神貫注,只見極晶夜仍是擺著那個鬆鬆垮垮的架子,說道:「我現在站的就是你的太極拳缺少的精髓之一,暗勁樁中的『無極樁』,接下來我會由『無極樁』變為『有極樁』,再變為『太極樁』,然後才是各種招式。這些暗勁樁是太極拳養,運氣血的方法,一定看仔細了。至於聽勁法,就是用毛孔去感覺別人的勁,然後借力打力,這一點雖然以你的功夫很容易掌握,但我不會教你,因為你有比這更好十倍的靈犀指!」
方子星馬上用心去記,但是不論他怎麼看,都覺得這「無極樁」簡單之極,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奧妙。
然後看著極晶夜以「無極樁」站住,又身體向下一矮,變了個架子,應是無極變為有極了,隨後兩手一抱,向上一圈,又變了個架子,應是有極變成了太極。但是方子星雖然看的動作明白,卻仍是不覺得,這些簡單的動作有什麼經義。
可他也沒有時間想了,因為極晶夜的招式已經展開了。
只見她先是兩腳開立,與肩同寬,兩臂繃舉與肩又沉跨按掌,掌落跨旁,正是太極起手勢。
隨後旋跨攬掌,丁步抱圓,貓步按球,弓步分掌,坐步翻掌,扣步攬園。左右各一次後丁步抱圓,貓步按球,弓步分掌,使了一招野馬分鬃。
再跟步抱圓,重心後坐,分靠列踩,左腳點地,虛步亮掌,使了一招白鶴亮翅。
又按掌跟步,坐步捋帶,轉腰擰跨,虛步合臂,使了一招手揮琵琶。
又轉腰展臂,丁步抱圓,貓步前探,弓步?臂,沉胯翻掌,坐步斜捋,轉腰搭腕,弓步前擠,坐步分掌,沉跨踩按,弓步推按,松胯沉氣,正是方子星最熟悉的一招攬雀尾。
之後轉腰坐胯,扣腳捋帶,丁步抱圓,貓步勾手,轉腰繃臂,弓步推按,卻是一招單鞭。
單鞭過後,後坐翅腳,扣步右采,收腳?園,並步合臂,側步雲擺,並步合臂,是一記太極雲手。
接著轉腰合胯,提膝托手,落步後捋,弓步貫拳,打出一招雙峰貫耳。
然後落步攬園,丁步抱圓,貓步右繃,弓步架推,身體後坐,丁步再抱圓,貓步左?,弓步架推,像是左右穿梭。
又跟步前按,坐腿後捋,丁步提手,虛步插掌,彷如海底針。
之後是身體後坐,扣步擺掌,丁步握拳,貓步搬拳的閃通臂。
接著又身體後坐,扣步擺掌,丁步握拳,貓步搬拳,轉腰扣步,滾肘擺掌,收腳攔掌,弓步打拳,似乎是搬攔捶。
然後是托掌後坐,松跨沉氣,沉跨翻掌,弓步推按,應該是如封似閉。
然後是轉身扣腳,弓腿分手,交叉搭手,收腳合抱的十字手。
最後是一個繃臂翻掌,松胯采按,收腳並立,還原歸一的收式。
一套拳打完,方子星看得莫名其妙。
這一式太極拳,包括起收式在內總共只有十五招,比他現在的太極拳架子還要少,而且各個招式與自己的比起來,雖然有所不同,但是基本上還是那個架子,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可以學的地方,更看不出有什麼奧妙,偏偏這時極晶夜問道:「告訴我你有看出什麼?」
看出什麼?什麼都看不出!
師父,您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