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星此時感覺很鬱悶,他實在是看不出這套星月太極拳有什麼地方可以被認為是要以先天真氣為基調的武功。
這十五個架子簡簡單單,普普通通,不光自己,任何一個接觸過太極拳的練家子都打得出來。
可現在他師父擺出一臉期待的表情,硬要他說出這套簡單的太極拳有什麼高明之處,他可是一點說法也沒有,若是違心編造個什麼,首先就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可想到師父的嚴厲和期待,方子星又不敢說實話,擔心受罰,更擔心師父失望。
思來想去,最終方子星還是說了實話。
不料極晶夜卻是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以你的悟性本來就不可能看一遍就直接發現奧妙,你要是說的頭頭是道我才要生氣呢。若你違心說謊,就會在心裡留下心結,無法直面本心,那裡的境界將無法提升,你也可以馬上滾蛋,我不會教這樣虛偽的徒弟。」
方子星頓時一身冷汗,想不到師父時刻都在給自己作修行,連問話都在磨練自己的心境。真不知該說她是高明還是苛刻。
極晶夜卻是沒有理會方子星的腹議,再次擺出了「無極樁」,說道:「過來小子,我將再次演示一遍,這次你和之前一樣,把手放在我肩上,用你的靈犀指感應我的武功情況。」
「這倒是方便了……」方子星這麼想著走了過去,集中精神,運起靈犀指,像上次一樣搭在極晶夜裸露在外的香肩上。
要說方子星這招從廚藝中領悟出的得意絕招的確神奇,靈犀指一處,方子星所觸之物的情況立刻出現在他腦海裡,星月太極拳的奧秘立即對他敞開,那些簡單的樁法和普通的動作立刻展現出非凡的效果和意境。
當極晶夜以「無極樁」立於星空之下時,方子星便感到極晶夜體內的先天真氣變得若有若無,彷彿與外界的天地靈氣不分彼此,她的身體似乎變成了一個混沌的晶體,與天地宇宙渾然一體,讓天地靈氣隨意出入,又一塵不染,超脫於混沌,獨立於天地。
然而當「無極樁」變為「有極樁」時,極晶夜的先天真氣突然化為無形的屏障,身體也由剛才的半獨立,變得全獨立,立刻就把還停留在體內的天地靈氣鎖在體內,這些天地靈氣似乎和方子星修煉時吸收的天地靈氣不同,不但充滿生機,更是如有靈性一般在極晶夜體內亂串,想要掙脫束縛,重歸天地。當發現辦不到時,竟在極晶夜的胸部藏氣之所聚成一團,要集中力量在做突破。
這時極晶夜再由「有極樁」變為「太極樁」,體內先天真氣登時聚攏,將那團特殊的天地靈氣團團圍住,然後緩緩旋轉,逐漸分化為陰陽二氣,以太極陰陽魚的方式將那團天地靈氣逐漸煉化。
但那團天地靈氣雖能量減少,但活性不見,仍是固執的衝殺,最終被完全煉化時,竟有一股充滿生機的氣流被剝離出來,然後被先天真氣同化。極晶夜的先天真氣頓時強大了一分。
「初步進入先天境界後,先天真氣極為有限,因為是融入人體的一口先天元氣而練成的,那口先天元氣再多也僅限於人體,不會有多少。所以這時必須吸入外界天地中的先天元氣補充自身,以繼續修煉。但是外界中的先天元氣是與天地靈氣糅合在一起的,必須將其剝離出來才能吸收。因為外界中的先天元氣與天地靈氣糅合極密,單靠呼吸吐納已是完全不管用了,只會吸入呼出。」
極晶夜煉化那團天地靈氣後,並未馬上由「太極樁」轉為起手式,施展拳法。而是停下來講解道:「這時就必須用特定的功法吸收修煉,這套暗勁樁就是其中一種,如果配合道門的先天心法就更事半功倍了。不過……」
她隨即話鋒一轉,說道:「現在你沒有先天真氣,所以無法煉化外界的先天元氣,這暗勁樁只能讓外界的先天元氣在你體內遊走一遍,洗滌週身,調動氣血運行,為接下來的拳法作鋪墊。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接下來的拳法才是重點,我會一招一式地報名演練,認真感受。第一招,星月降臨!」
說完,極晶夜的「太極樁」已轉為起手式,同樣是兩腳開立,兩臂繃舉和沉跨按掌,但是方子星卻感到一股控制宇宙運轉的霸道意境,彷彿漫天星辰都隨著極晶夜兩臂繃舉被聚攏到一塊,又隨沉跨按掌整個宇宙被按下天際,收攏與極晶夜身前。
由無極開始的一系列的動作就像一個穿越混沌,超脫天地宇宙的神人要反過來控制天地宇宙一樣。
儘管方子星明白這是極晶夜的先天真氣引動諸天星辰精氣再配合她的武道拳意產生的錯覺,但還是感到心神劇顫,幾乎要被震散。
「第二招,重開混沌,分星劃月!」
起手式之後,旋跨攬掌,把手中宇宙群星的一切運轉全都打斷,時空完全靜止。丁步抱圓,宇宙被搓揉成球,重歸混沌。貓步按球,將混沌宇宙擠壓到極限,眼看就要爆炸。弓步分掌,在混沌宇宙爆炸前一瞬間,注入開天闢地之力,使宇宙人為炸開,分化陰陽。坐步翻掌,扣步攬園,連續兩個動作,將宇宙分出的陰陽二氣化為無數星球,陰氣化為行星,陽氣化為恆星。
一招野馬分鬃,在極晶夜手上竟是包含了宇宙被人為重歸混沌又再次開啟的過程!
「第三招,攬星抱月!」
野馬分鬃之後的白鶴亮翅,把一眾群星抱在一起,竟蘊含無數巧勁,卻是把所有雜亂星球重新排列,將它們按各自的規律運行起來,形成無數星系,在恆星與行星的公轉和自轉中體現著太極陰陽和合,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妙境。
「第四招,星河瀉地!」
又以一招手揮琵琶在一個星系中劃出一道群星組成的銀河,宇宙瞬間放大。
「第五招,撫天時,斷星河!」
再一招攬雀尾,幾個動作把整條銀河撫開切斷,不得流淌。
「第六招,淬鴻蒙!」
之後一招單鞭出擊打出一個星河爆炸,爆炸中打出一個小小的點,卻在諸天星辰中顯得無比強大,彷彿是宇宙起點,混沌所在。
「第七招,撥雲見日!」
單鞭爆出小點後,一記太極雲手揮舞不停,爆炸所產生的塵埃被不斷攪動形成了無數星雲,其中一些塵埃被攪在一處,形成幾個奇特的大星球和一群小行星,其中一個至剛至陽,竟是太陽!而看似雜亂的雲手,卻始終圍著那個小點,無數塵埃向它聚集。
「第招,星月碰撞!」
接著打出一招雙峰貫耳。一時間,宇宙中巨大的陰陽二氣順著兩拳狠狠灌入那個小點,無數塵埃也隨之與那個小點緊密結合最終形成了一個佈滿起源氣息的星球,正是地球。初生的地球似乎承受不了宇宙起源之氣,不斷有崩壞出現。
「第九招,披星戴月!」
極晶夜立刻使出左右穿梭,一邊全身帶動無數極陰星光繞其旋轉,最後無數極陰星光彙集,與塵埃結合,形成一輪太陰明月。一邊推動地球自轉,同時繞太陽公轉。陰陽和合,終成完美世界。
然而真正精妙的地方在於極晶夜體內運轉的先天真氣,竟然也以人體為宇宙,與外界的諸天星辰精氣一樣隨著那股控制諸天星辰運轉的霸道拳意演化著宇宙的運行,在一個個竅穴中抱成氣丹,彷彿星球,卻是沒有地球和太陽,只有一輪明月映在丹田,彷彿與星空中的星月對應。
而且隨著外界的諸天星辰精氣和太**氣的運行意境越來越細,宇宙規模越來越大,卻是越來越有種將要化為虛幻消失的感覺。
最終到了最後六招時,毀滅開始了。
名為「吸星貫」的海底針扎出一個巨大黑洞開始將外宇宙塵埃吞噬,名為「星月絞」的閃通臂攪亂群星,各星系相互碰撞,整個宇宙秩序崩盤,名為「碎天轟」搬攔捶砸碎時空,把除太陽系外的一切化為塵埃,名為「封星閉月」的如封似閉鎖住塵埃,包圍太陽系,接著名為「星月禁忌」的十字手將太陽系各星球擺成天體大十字,十字交叉處正是地球,結果似乎是觸動了什麼禁忌,在宇宙起源之氣和陰陽和合之氣的保護下,連搬攔捶都沒打碎的太陽系瞬間爆碎,化為塵埃,和其他塵埃一起隨著名為「星月歸天」的收式被吞噬,消失在空中,
外宇宙一切消失後,內宇宙卻變得更加璀璨,星空裡也多了幾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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