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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交易 文 / 何處仙鄉

    如此又嘗試了許久,李承澤發現自己在這裡修煉所得的靈力很快便會逸散而去,辛苦許久,自己根本就是毫無所得,無奈之下,他只好站於石壁之前細細研究其上所記的修行方法。

    時間點滴流逝,思索許久之後,李承澤只覺自己並未出錯,但錯在何方,他一時卻又無法想清。回首望向血池所在,一股厭惡之意自心底升起,他輕輕搖搖頭,然後向外緩緩行去。

    「看來,此處確是與我無緣,修行之事,又得再想其他辦法了。」李承澤輕道,此時他也不知自己是應當高興還是悲傷,他厭惡這裡的一切,若非找不到其他提升修為的方法,他也不會再來此處。

    然而此路似乎也是無法行通。李承澤又當以怎樣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他不是沒有師父,想反,師父雉姜的修為極高,然而師父幾乎只是讓李承澤研讀典籍,對於教授李承澤,尤其是教授李承澤攻防技法,她不但並不上心,甚至還有幾分刻意壓制的意味。為何如此,師父並未明說,但在李承澤想來,這很大可能應當與李承澤存有為人時的記憶有關。雖然殘缺不全,但畢竟是人類的記憶。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緩步離開此處,李承澤心中既有解脫,又有失落。

    正當李承澤準備離開瑜山回到七弦居之時,卻見路邊有一白衣女子,這女子面前置有一張棋盤,此時她左手執黑子,左手執白子,似乎是在與自己對弈,只是此時她目光迷離,也不知想些什麼,其心思明顯不在棋盤之上。

    「姑娘,此處人跡罕見稀少,恐怕多有豺狼虎豹等凶險之物,姑娘還是早些離去為好。」李承澤道,這白衣女子看似並無任何修為,她彷彿便是一個普通女子一般,是以李承澤這才會出言提醒。

    縱然為人時的記憶已是殘缺不全,但長久以來形成的思緒定勢卻是極難改變。正如此次,李承澤明知這女子定不簡單,但他還是出言提醒。

    起初之時,這白衣女子並未回答李承澤,待李承澤再說一次之後,她這才抬首望了一眼李承澤,只見她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這才輕啟朱唇,緩緩說道:「只要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那麼生死又有何懼。」

    「姑娘年紀看似不大,但為何會說出此種話來的。」李承澤道,對方語氣中透出一股滄桑之意,卻是更讓李承澤拿捏不準對方的身份。

    此處乃是妖修極多的大南山,可不是人類聚集的中原江南,她一個年輕女子坐於如此偏僻的地方下棋,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古怪之事。

    事物反常,必為妖孽。

    「你都說了,只是看似而已。」那女子道,她淡淡一笑,然後抬首望著眼前少年道,「我見你的資質也是不錯,似乎只是未遇明師,不如,你便拜我為師,由我來教你最為上乘的修真之法,你意下如何。」

    「拜前輩為師?!」聽到這女子如此說話,李承澤心中自是一陣差異。對方既能看出這些,那她必定不是普通凡人,所以李承澤對她的稱謂便也由姑娘轉為了前輩。

    「不錯。」那女子道,說完之後,她便靜靜的望著眼前之人,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可是,前輩又打算教我一些什麼呢。」李承澤道,細細的望了一眼眼前這位女子,但在他的眼中,這女子完全就如普通人一般,除了其外貌極為秀麗,氣質極為淡雅之外,李承澤根本無法看出她有任何特別之處。

    「教你一些什麼?!」白衣女子聽到此話先是微微一愣,她看了看對方來時的方向淡淡一笑,只見她素手一揮,棋盤上黑白子便已自行分開,它們分別進入了棋盒之中,之後,又見這女子輕輕揮一揮衣袖,那棋子與棋盤便均已消失不見。此時她這才又開口說道,「不如,便由我來教你那血池幽冥靈力的煉化之法吧。」

    「幽冥靈力?!」聽到此話,李承澤卻是微微一愣,她所說血池李承澤自是可以理解,但幽冥靈力又是何物,李承澤卻是從未聽過。

    「幽冥靈力,便是方纔那血池中的靈力,它們是游離於五行靈力之外的混亂靈力,所以它們的煉化之法,自然也是與五行靈力的修煉之法有所不同。」白衣女子道,此時她的目光又是變得極為空靈幽遠,似乎是在緬懷著一些什麼。

    「不知前輩是……」李承澤道,對方雖然看似只是一個普通女子,但此時李承澤卻不敢認為她只是一個普通凡人。

    「我是……」那女子微微一愣,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誰一般,想了許久之後,才聽她幽幽說道,「我似乎是叫做南宮履霜的。」

    「履霜,雙足踩霜而知寒冬將至?!」李承澤道,履霜堅冰至,此乃是《周易》坤卦初六爻詞,比喻事態發展將有產生嚴重後果的可能,李承澤這幾日都在研讀《周易》,這樣淺顯的內容,他自是知曉的。

    南宮履霜微微搖頭,過往之事她不願再提,只聽她轉口說道:「石壁上所記之法過於簡單且尚有疏漏,此時,便由我來教你那幽冥靈力正確的煉化使用方法。不過,既然由我教你,你是否應當拜我為師。」

    「晚輩李承澤已有明師,怕是不能再拜前輩為師,還請前輩諒解。」李承澤道,對師父不教授自己雖然極有意見,但此時的李承澤卻是沒有反出師門的想法。因為他隱隱覺的,自己的師父對自己應當是沒有惡意的。

    「明師嘛?!」南宮履霜淡淡一笑,對方之事她也不願多說,於是她便斂了笑意又道,「不如,與我做筆交易,如何,只要你答應了,我還會教你修行,而且不讓你拜我的師,他日,只要你完成了我的任務,那我們便互不相欠,你意下如何。」

    「此事本是可行,只是晚輩尚有疑惑,以前輩現有修為,又有何事不能親自處理,反而要讓晚輩出手代勞的,以晚輩的修為怕是會有些力所不逮吧。」李承澤道,天下絕無不勞而獲之事,這李承澤自是知曉的。

    「對我來說,也許只是簡單之事,但我卻不願見到故人,所以不能親自前去。」南宮履霜道,她見李承澤對自己多有懷疑之意,於是便微微點了點頭,頭腦清醒,不為眼前小利所迷惑,這本是修真者極為重要的素養。

    「原來如此,那麼請問一下,前輩所說的交易內容又會是什麼。」李承澤道,聽對方口氣,李承澤也覺此事並非簡單之事。

    這南宮履霜的修為也不知有多深多厚,而她故人的修為也應當與她不相上下才是。以李承澤現有修為,又如何能與之為敵。

    李承澤可不會認為對方所說故友便真是友人,許多時候,這故友一詞都是指代宿敵的。

    「待你修為達到之時,我自會告知於你。」南宮履霜道,見李承澤臉上多有猶豫之色,她便輕輕說道,「你若是願意,我們這便開始,你若是不願,那今日之事便當全未發生好了。」

    李承澤先是微微一愣,他想了想自己之事,然後便以肯定的語氣說道:「好,便由前輩教我修行之法,待我修為達到之時,定會為前輩做成一件不違背天地良心的事情。」

    「你放心,此事乃是好事,絕非傷天害理之事。」南宮履霜道,說完她便起身向古洞所在而去,邊走邊聽她說道,「以後,你叫我南宮也好,叫我履霜也罷,但最好不要再稱我為前輩。」

    「是,前……,履霜姑娘,承澤自是省得。」李承澤道,他便隨著南宮履霜向前而去。

    交易之事,以南宮履霜的修為尚且不能做到,那此事絕非易事。等到李承澤修行足夠,也不知是多久之後,是以李承澤便暗自說道:「先解決眼前困局再說,以後之事,以後再說。」

    至於南宮履霜的修為究竟會有多高,李承澤卻是完全不知,也許,她的修為極高,高至李承澤完全無法度量的地步,也許,她便真如一個普通少女一般,毫無修為可言。

    再次回到古洞之中,血池一側,南宮履霜望向血池凝思,李承澤不便打擾,只好站於一側靜靜等待,許久之後,才聽南宮履霜開口說道:「人生,正如一匹無法停步減速的奔馬,悲與喜、聚與散、成與敗、苦與樂等等,正如路邊艷麗或平凡的花草,它們一閃而過,我們想要挽留,卻又留之不得,是以,才會有了修真一說。」

    對方似乎是在回首往事,李承澤並不瞭解,是以並未接話。

    「人世間有愛別離怨之苦,有生老病死之災,許多人堪不破卻又擺不脫,於是怨念也便隨之而生,怨念不散,日積月累,便可生成毀天滅地的力量。今日,我要教給你的,便是煉化這些怨念來提高自己修為的方法。幽冥靈力,便是由天地間這些無法散去的怨念轉化而來的。」南宮履霜道,她在池邊蹲下,然後將素手伸入池中,陰寒的靈力自手臂傳來,卻是讓她一陣恍惚。

    往事便如昨日一般歷歷再現,然而道路一經走出,卻是再無挽回餘地。

    「原來如此。」李承澤道,他方才去試血池靈力之時,便已感覺其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之意,此時他才明白這股悲傷之意的來源。

    「好了,這修煉方法名喚《南冥異雲錄》,我現在便將其說與你聽,你可要記清了,否則若是一步出錯,便會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南宮履霜道,這修煉方法看似並不複雜,但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卻是極多,李承澤自是非常小心的記憶理解。

    許久之後,李承澤這才明白為何以石壁之上所記載的方法修煉會無法成功了,那些只不過是真正修煉方法《南冥異雲錄》的簡化版,其目的只是讓來此之人嘗試一下這血池中的幽冥靈力而已。

    原來,石壁之上所記載的修煉方法只是一個魚餌。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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