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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夢蝶 文 / 何處仙鄉

    「哥哥,你怎麼又在偷懶而不去讀書了呢,若是讓娘親知道了,小心娘親又要打你板子了。」一個清脆的童聲道,其聲音稚嫩,明顯不會超過十歲。說話同時,她還以秀髮去撥弄自家哥哥的鼻子。此時自家哥哥正伏於幾前,他將書籍擋於臉前,明顯是在偷懶睡覺。

    「你不告訴娘親,娘親又怎會知道。」男孩道,他將對方的手推開,然後便坐起身來。

    「哥哥,你說我今天漂亮嘛。」女孩道,此時她便站起身來,然後於原地轉了一圈,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妹妹什麼時間都是最最漂亮的。」那男孩道,女孩一襲粉衣華麗,其衣袂紛飛,自然如萬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蝶兒一般。然而當男孩去看自家妹妹臉龐之時,卻發現自家妹妹的臉龐朦朧一片,根本就是什麼也無法看見的。

    「哥哥真是的,就會哄人。」女孩笑道,她將雙臂舉起,廣袖自然落下,此時她與自己身邊的所有景色均已變成黑白兩色,女孩將雙手握在男孩脖中,然後猛力掐去。男孩想要掙扎,但卻發現對方的力量竟是極大,自己的掙扎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啊……」男孩驚叫一聲,他將桌上之書向前推去,同時猛然站起身來。

    女孩消失,一切的幻像全部消失,只餘下夜的寧靜,書屋之中,墨香滿室,屋中有一少年坐於幾前,這少年年似十六七歲,其唇紅齒白、風度翩翩,卻不似凡人應有之姿。

    「原來仍然是南柯一夢。」少年道,他搖搖頭,然後來到幾前將掉落於地的《易經》撿起。之後,他便又以雙手托腮坐於幾前回想方才夢中景象。

    「類似的夢境已經做了多年,李承澤,你究竟是人,還是妖魅。」這自稱李承澤的少年道,回想這些年來的經歷,李承澤唯有輕輕一歎。

    不久之後,他便強自笑笑,當他準備回屋休息之時,卻見書中掉出一小塊紙片來,他將紙片拿起,紙上字跡幼稚,明顯是師姐桑榆所寫,其上內容乃是「當日古洞之中,你竟敢欺騙於我,當真可惡。」

    「她又是如何知曉那日我有意騙她的。」李承澤暗道,但不過多久,他的思緒便已轉到了那個古洞之中,那個許久之前自己與師姐偶爾發現的古洞。

    「師父只是讓我認真讀書,卻基本不教我攻防之道,可是,我本是一介妖修,讀這些閒書又有何用。」李承澤道,抬首望向窗外蒼穹,此時夜已極深,天空烏雲密佈,遮蔽皓月,不見星光,正如李承澤此時的心情一般,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閃電劃過長空,讓天地間猛然一亮,巨大的雷聲傳來,將深思之中的李承澤猛然驚醒,李承澤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邊走邊聽他輕輕說道:「我一定要去到人間調查自己身世之迷,自己有時間拖延,可是知曉此事的凡人卻是拖之不得,畢竟凡人的壽元無法與自己相比。」

    但是在前去人間之前,李承澤卻是先要提升自己的修為實力,否則將難以在道門的打擊之下存活。可是,師父雉姜只是讓李承澤研讀書籍,卻幾乎不教授他攻防之道,如此,李承澤在無奈之下只有再想其他辦法了。

    靜靜的離開小院,只見一道青芒閃現,李承澤便由一位翩翩少年化為一隻約有成人手掌一般大小,色彩極為絢麗的鳳蝶,鳳蝶金色,其身上有許多色彩艷麗的圖案作為點綴,這鳳蝶身形玲瓏素雅,他於林間輕盈地飛舞,其尾翼長如絲帶,臨風飄動,其舞姿優美瀟灑,不似凡物。

    原來,這名為李承澤的翩翩少年,其本體竟是一隻以艷麗著稱的鳳蝶。

    卻道大南山之中,人煙何其稀少,樹林幽靜深邃,更添一種神秘的艷色,野花綻放於四周,於遠處便可聞見一股濃郁的幽香,枝繁葉茂的樹木在幽夜之中,形成一大片迷幻般的陰影。輕風扶過,葉兒發出「沙沙」的聲音,鳥兒清唱,正如琴瑟合鳴一般悅耳動聽。

    此處,便是傳聞中妖修極多的大南山。

    飛行許久,李承澤便已飛至瑜山之下,巍峨的瑜山向下壓下,自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之感。只見一道青芒閃現,李承澤便已化為人形落於地面之上,他撥開山腳雜草,顯出一個山洞來,這山洞本是極為隱秘,但李承澤卻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其中有一股讓他極為不喜的靈力逸散而出,這靈力讓他有種耳嗚目眩的感覺。

    強壓心頭不適,走在通道之上,李承澤望向四周那些蘊含靈力的篆刻,他想伸手去摸,但最終卻並未將手伸出。這些篆刻蘊含靈力,這些靈力有種讓人呼吸急促、血液沸騰的感覺,此處應當不是什麼善地,雖然已是第二次前來,但李承澤還是極為謹慎小心的前行。此處雖然給他一種非常不詳的感覺,但他卻是沒有停步不前或是轉身離開此地的想法與行動。

    現實與願望的雙重壓力,已讓李承澤沒有了退路。

    此處有許多明顯是法陣刻飾的存在,這些刻飾散發出明明暗暗的青綠色光芒,若是忽略其對李承澤的不利影響,這山洞確實如人間仙境一般美麗。李承澤是為鳳蝶妖修,自是知曉越是美麗的東西,其中所蘊含的危險也便越高。所以此時他行路極慢,警惕心亦是極高,在每走一步之前,他幾乎都要確定幾次才敢落步前行。

    如上次一樣,一路之上極為安靜平和,沒有一處法陣被觸發而攻擊於他。如此,李承澤不久便已到達了通道的盡頭。

    山洞最深處乃是一個較為空曠的大廳,大廳四周石壁以及天頂地面都刻有許多不明用途的刻飾,在大廳中央,有一個血池的存在,這血池四周被各種奇怪的法陣所包圍,而血池中便是上下翻騰的血液。

    「偌大一個血池,其中尚有鮮血翻騰,也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生靈。」李承澤道,他雖然是為妖修,但畢竟含有為人時的記憶,正是因為這些殘缺不全的記憶,卻讓李承澤對鮮血之物有著幾乎是本能的排斥。況且陣陣血腥之氣傳來,讓李承澤呼吸都有幾分困難,血池血液翻騰,更是牽引著李承澤體內的氣血,讓他體內氣血都有幾分就要沸騰的感覺。此時,李承澤自是要分出許多心思來應付這些。

    若不是到了走投無路之時,李承澤卻也不會再來此處。

    李承澤又觀查了一下四周,見四周並無任何異變,他便抬步向沒有一點灰塵的石壁走去。

    此處石壁纖塵不染,整體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淡淡的靈力自其中溢散而出,正是沖淡了李承澤心中的不適。李承澤伸手輕撫著雕有字跡的光潔石壁。石壁字跡乃是先秦大篆,本是一種幾乎不在日常書寫中使用的文字。

    這石壁上所刻的,正是一個奇怪的修行法門。李承澤懂得這先秦大篆,而師姐桑榆卻是不懂,這也便是上次發現此處之時,李承澤可以欺瞞師姐桑榆,讓桑榆以為這修行之法有問題的原因所在。

    「這修行法門雖然看似極為奧妙,但畢竟要吸取血池中的靈力,而血池又是過於陰邪,所以,這個修行法門,我們還是不要去碰為妙。」李承澤輕輕說道,此話正是發現此處時李承澤說給師姐桑榆的話,然而此時,師姐並未再來此處,反而是不想再來此處的李承澤復來,這世事無常,當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搖頭輕輕一笑,將心中雜亂的思緒拋開,李承澤細思一下石壁之上的修煉法門,確定無誤之後,他便起身來到血池一側,然後將手伸入血池之中,一股極為陰寒的靈力自手臂向上傳來,幾乎要將他的身體就此凍結,李承澤迅速依石壁之上所講的方法來引導煉化這些靈力。這些靈力極其龐大,以至於李承澤根本就來不及將其煉化,好在李承澤保持有足夠的警覺,此種情況一經出現,他便將手迅速從血池之中取出。

    寒意散盡,但那些本應已被煉化的靈力也漸漸散去,李承澤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只見那些血液緩緩流下,竟是未在手臂衣袖上留下哪怕是一點點的痕跡,若非其狀態氣味與普通生靈的血液一般無二,李承澤幾乎便要認為這些並非真正的血液之物。

    「為何不成功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李承澤暗道,他抬手看著自己的雙臂,細思方纔之事,李承澤怎麼也都想不明白,為何明明已被煉化的靈力也會漸漸散去,以至於自己根本就是毫無收穫。

    卻說在李承澤離開住地七弦居時,師姐桑榆便已發現了此事,奇怪之下,她便暗中跟著李承澤來到了此處。李承澤的修為本就低於桑榆許多,況且此時李承澤心事重重,是以桑榆的跟蹤,李承澤並不知曉。

    待李承澤消失之後,桑榆這才來到瑜山山腳,然而讓她奇怪的是,山腳雜草叢生,哪裡會有什麼古洞的存在,奇怪之下,她便又尋了許久,但依然未能尋到古洞所在,更是沒有李承澤的身影。

    「奇怪了,上次明明是在這裡發現古洞的,為何此次卻又找不到了呢。」桑榆以右手握拳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然後又在此處尋了許久,許久之後,尋不到任何蹤跡的她便恨恨離去。待她遠離此處之後,卻感覺自己身後似乎有人,她以為是師弟李承澤,於是便猛然轉身,然而結果卻是讓她一陣奇怪。

    身後空空如許,哪裡會有什麼人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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