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楓香樹傳奇

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登峰 文 / 一桶冰淇淋

    「好一份公道!」

    花安欲剛一說罷,突然聽院外有人說道,卓珊一聽,竟是自己的父親到了。花安欲隨即站了起來,只見卓木止已進到了後院,比之先前,多戴了一頂以往常戴的粗布帽子。卓木止走了出來便又繼續暢言說道:「欲兒說的不錯,可是要白搭了自己的性命,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卓木止說著便走近了花亭,花安欲見其走來,又聽其所言,不禁拱手說道:「三師叔說的是,安欲又何嘗不知!」

    卓木止看了卓珊一眼,便又對花安欲淡淡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後山一趟!」

    「去後山作何?」花安欲隨即問道。

    「難道你忘了你父親母親在後山,這麼多年過去,不容易回來一趟,總該見一見你的父母吧!」

    卓木止突然一言,讓花安欲一怔,花安欲只顧舊人相識,竟忘了此等大事,是為不孝之舉。卓珊一聽,聽出花安欲要離開,也是不由地站了起來。花安欲則忙說道:「來時匆匆,也未顧及此事,三師叔一言,安欲內心感激,我這便隨師叔前往!」

    卓木止轉而對卓珊說道:「珊兒,我與你安欲大哥到後山一趟,你也回屋歇息去吧!」

    卓木止話及卓珊,花安欲也是看向了卓珊,卓珊隨即淡淡回道:「父親與安欲大哥只管去,我在這裡稍坐一時,便回屋中歇息!」

    卓珊話音剛落,卓木止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而去,花安欲見得,沒有招呼卓珊,直接跟著而去。二人沿著後院來處而去,不時便出了院子,卓珊聽到沒有動靜,也重又坐回了花亭石座。卓珊是可憐的,她又成了獨自一人,然而這只是一時,要是真如之前那丫鬟所說,她都習慣了,甚至到了不知疲倦的地步,這樣才更加可憐。

    卓木止看著卓珊的樣子,要比花安欲痛心的多,這樣來去匆匆,他也毫無解決此境的辦法。他是一派掌門,即便再視卓珊為掌上明珠,也理應以整個天山為重,時間卻讓他不允。天山與少林齊名,少林寺寺眾近三百餘人,天山弟子也不會在少數,為了這些人,更為了數百年來的傳承,卓木止在此事之上,也有著自己的無奈。

    卓木止親自帶著花安欲前往天山後山,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等二人出了後院,見了幾名天山弟子招呼,卓木止都一一應過。又過了一處房屋,穿過一處走廊,直接來到了一處坡地。坡地自南向北,一眼望去,一座險峰就立在坡地盡頭,後山之山,說的也正是這一座險峰。

    此峰沒有實質地名諱,天山派的傳人都稱呼其為天山之巔,一傳十,十傳百,江湖之上便有了這個稱呼。天山之巔,峰上有常年的積雪,此時也不例外,峰上峰下兩重天,可見山勢的高闊。其實天山派初始便是在這天山之巔,只是隨著天山弟子的擴員,大眾功夫的普遍壓低,才漸漸駐於了峰下,這一,一般的江湖中人是無從知曉的。

    天山之巔既是原本天山派的故地,峰上自然建立了原本的莊院,花安欲的父親花無影,以及花安欲的母親,皆數藏於峰上,二人所來,勢必要登上這天山之巔。通往天山之巔的路徑只有一條,除了一些陳舊的樓閣階梯,到處懸掛了粗壯的鐵鏈。當然,對於這天山的弟子而言,也有著特殊的例外,他們習練的是江湖上頂級的輕功,到了一定的火候,自然上的簡單。

    二人上了坡地,來到了峰下,卓木止止步於此,花安欲也跟著停了下來。二人面向天山之巔,卓木止不禁淡淡說道:「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在這裡練功,那樣的年紀都能不依靠旁物,只藉著山石登上此峰,在天山派的記載裡,你或許是第一人!」

    花安欲忙恭敬地回道:「承蒙兩位師叔特殊照顧,安欲才得此良機,現在想想,一晃都近十年過去了!」

    「是啊,十年生死兩茫茫,一晃而過,真是時不待我!」

    卓木止一腔的感歎,花安欲卻又說道:「說來我還需拜訪二師叔,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說來不巧,你二師叔正自閉關,還需等上一段時日才能拜訪!」卓木止淡然地說道。

    卓木止一言,花安欲內心大震,面色雖無異樣,心中卻猶豫了起來。他明明見到了王元吉,而卓木止口口聲聲地說其閉關,這是何道理,見其鎮定自若,也深知其有意在隱瞞。先是鄭昭陽與那鬼鬼祟祟地劍客竊竊私語,卓木止又來了這樣一句,花安欲不得不留心自己,心中想著,只能故作不知。

    卓木止依然是一副鎮定的樣子,隨之便又正色說道:「這麼多年在外,不知你的輕功長進了多少,可否露上一手,好讓我為你撥撥!」

    花安欲忙恭敬地回道:「說來慚愧,在天山之時,尚有兩位撥,越發成熟穩進,可是自打年少無知離開之後,大進倒不敢當了!」

    花安欲再次恭敬地回答,也是有意如此,他不知卓木止為何欺騙他,只能說低了自己,一來是為自保,二來藉機來探聽虛實。卓木止是天山派的掌門人,江湖中響噹噹的大人物,沒有必要欺騙一個後輩,倘若因為一些事,那此事一定不是件小事。越想越不簡單,花安欲甚至聯想到了林和與魚星楓的對話,不禁讓他暗自震驚,不能在這位三師叔的面前顯露出自己的底細。

    卓木止隨即淡淡說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不會欺騙於你,江湖上的人想得都得不來的機會,你卻眼睜睜看著而離去,也讓我難過了一時。幸好你能安全的回來,也是大師兄在天有靈,我看,就莫要離開了,留下我還能教你功夫!」

    花安欲忙又回道:「多謝師叔惦記,現在回想當初,安欲真的錯了,身在江湖闖蕩一番,知道了江湖上的不易,才後悔莫及!」

    卓木止歎道:「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你記得我們對你好,記住我們的話都是對的,那你一定不會再吃虧了!」

    花安欲的虛辭,卓木止說他吃了大虧,這是花安欲希望聽到的,欣慰於色,卻不見得他真的如卓木止所想。花安欲隨之恭敬地回道:「安欲明白,安欲一定謹記師叔的教誨!」

    花安欲剛一說罷,便見卓木止飛身而起,隨著大聲喝道:「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卓木止話音未落,人已到了數丈之外,他之前說的完全壓住了花安欲的後悔莫及,自然要露上一手,徹底讓花安欲信服。只見卓木止踏草如飛,幾步便上去十餘丈,花安欲見得,也縱身一躍,緊追了上去。卓木止是天山派的掌門,可以說是輕功界的權威,他要露上一手,何人能相比,不等花安欲得勢,人已竄的沒了影子。

    花安欲本就想收斂,見得此狀,也失了收斂之心,他根本就抵不過卓木止。他尾隨其後,被其甩開了數十丈,知道這是卓木止故意給他看,他也放鬆了心態,畢竟他沒有置自己與不顧,甚至感覺,自己對他還有一定的用處。上去數十丈之後,花安欲也不作多想,直到到了積雪之處,他又要暗自運功御寒,更由不得自己分心,專注地追了上去。

    天山派現在的駐地本就在高山之上,天山之巔又位於駐地上方,對於地平線而言,高不可攀。然而他們從坡地而起,一時上去了百餘丈,也到了盡頭,登上了巔峰。花安欲到時,卓木止早已氣息調和如初,花安欲見得,卻故意擺出了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花安欲如此也是另有原因,自從他得了舒太與漁頭的內功心法,輕功猶如如魚得水般的猛進,他借助山石,毫不費力地上來,竟忘了此事,只能後期來掩飾。

    可是即便如此,也值得讓卓木止一怔,卓木止等他站住便對其說道:「近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你一都沒有落下,雖稍慢了一些,可已經能與昭陽相提並論了!」

    花安欲見得四處積雪,不禁哆嗦了一下,氣喘吁吁地回道:「師叔過獎了,我竟忘了此處的寒冷,我的內功不濟,也讓師叔見笑了!」

    說到了內功,卓木止可是一個行家,花安欲這般的面色,雖顯得有些哆嗦,卓木止一眼卻看出了端倪。卓木止在輕功上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內家功夫也定不會在意,可是花安欲是在騙他,他看了出來,便猶豫了一下。卓木止見花安欲穿的單薄,或許是把內力耗在了先前之舉,有意地又說道:「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教你內家功夫,你年幼時怕你誤傷肺腑,現在看來,你可以控制住了!」

    花安欲見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也不知其話何意,聽出是為了自己好,便又恭敬地回道:「那安欲先行謝過師叔了!」

    他們的落腳處是一片雪地,印跡不多,可見平日裡也少有人來。附近是幾處簡陋的房舍,等花安欲說罷,卓木止便轉向了那些房舍,且對花安欲說道:「隨我來吧!」

    卓木止說著便先行走向了那些房舍,花安欲早時便能登上此峰,自不止一次來此,見卓木止而去,緊緊地跟了上去。花安欲有了提防卓木止之心,可到了這裡,他也冷靜了不少,因為他即將要見到的,是他父母之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