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瘦的站穩後,見舒莫延很安然的坐著,又看到尤羽,不僅說道:「原來是個練家子,車裡還有美娃子,不知能接老子幾招!」說著就分出雙勾劍,一手一把,向舒莫延攻擊而去。
舒莫延雖有馬鞭,但距離較近,只能赤手對付,躲開了一把劍的攻擊後,竟用手指彈開了另一把劍的劍刃,等那人又行攻擊時,舒莫延已先行攻上,飛身而起,手腿並用,反而逼著那人連退數步,舒莫延則輕鬆的落到了地上。等舒莫延落穩後,抖了抖原就在左手的馬鞭,對那些人說道:「你們四人,好生無禮,這麼大年紀了,還搶人東西,難道山西人都如此?」
「球娃子,說什麼呢!」瘦的還沒有攻上,後面那個胖的說話了,邊說就要邊提刀而上。剛走一步,就被留有大鬍子那個給攔了下來,同時那大鬍子說道:「休得無禮,切不可誤了大事!」
大鬍子一說話,那胖的乖乖的退了回去,那瘦的也沒有再動,只是手持雙勾劍,有再上的欲動。大鬍子上前對舒莫延說道:「剛才露的兩手挺高明,老夫跟你過兩招!」
瘦的聽此一言,收起劍就站到了其一側,尤羽、完顏雪此時也從馬車中出來,站到了舒莫延一側,尤羽站到舒莫延一側後,就對舒莫延輕聲說道:「應該是『山西四聖』。」
舒莫延聽了之後,未理會尤羽,對大鬍子客氣說道:「晚輩舒莫延,不知道幾位的大名,但剛才聽前輩說,斷不可取人性命,那前輩也並不是什麼惡人!」
舒莫延此話一出,四人都頗感震撼,因為在大鬍子說此話時,二人相距足有百米開外,完全超出了常人聽覺範圍。大鬍子不僅說道:「你師父是誰?小小年紀,內功不弱啊!」
「師承談不上,只是跟著幾位前輩,學過一些武藝。」舒莫延繼續客氣說道。
此時那光頭和尚插口問道:「『千里傳音』乃是少林寺的絕技,你又不是和尚,如何曉得?」
舒莫延簡單說道:「先前也在少林學過一些。」
光頭和尚用手摸著自己的光頭,一臉疑慮的說道:「這就奇怪了,少林寺的絕技是不傳一般人的,我當年就是偷學了兩三招,才被逐出少林的,你到底是誰?」
「四年之前,聽說劍峰山的風塵雙俠與幾位好像有些過節吧!」
舒莫延此話一出,四人更是一驚,大鬍子吃驚問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
「當年,是我爺爺給你們說和的,我自然知道。」舒莫延得意的說道。
大鬍子有些激動,另外三人也都是悄然失色,大鬍子上前突然拱手說道:「原來是恩公的後人,其實剛才你那一指,我就該知道是搏天功裡的『搏一指』,山西白勝,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衝撞少俠了!」
舒莫延上前忙道:「白前輩不必多禮,其實晚輩也早聽過四位的大名,今日得見,幸會幸會!」
白勝又客氣說道:「要不是舒太公昔日救得我等性命,我們早已成了別人的刀下之鬼,事後我們一直尋找恩人下落,卻一直尋找不到,今日得見少俠,實乃機緣,請受我一拜!」
說著白勝便已跪下,舒莫延忙伸手去扶,扶的同時,另外三人也都隨之跪下,舒莫延忙道:「四位前輩快快請起,施此大禮,晚輩如何承受的起。」
白勝被扶起後,舒莫延忙去扶另外三位,扶起那光頭和尚時,同時說道:「大師是平敖師父吧?」
光頭和尚站起後說道:「說來慚愧,雖稱平敖,卻再不是大師了!」
舒莫延又看向已經站起的一胖一瘦,說道:「這兩位前輩的名諱,實在不便稱呼,卻不知如何尊稱?」
平敖笑道:「世人只知此二人一個叫土夜叉,一個叫飄魂,卻實不知其真名,少俠見笑。」
平敖說罷便指著瘦的說道:「這是四弟巴不得!」指著胖的說道:「這是老三康錫鼎!」
舒莫延便欲上前施禮,巴不得便已上前拱手說道:「俺真球的眼是瞎了,差些傷了少俠,早知道剛才接的是搏天功,打死我也不敢出手啊!」
舒莫延說道:「前輩多慮,剛才晚輩真是獻醜,得罪了!」
說話間,尤羽、完顏雪、白勝一直在一側,聽到此處,白勝說道:「舒太公他老人家可好啊?」
「爺爺雲遊四海,其樂無窮,身體康健無恙!」舒莫延說道。
「過些時日,恐怕太公就不會如此安逸了!」平敖突然淡淡說道。
舒莫延忙問道:「大師何出此言?」
白勝說道:「少俠可聽說過『浩劫令』?」
「聽了一二,怎麼,幾位前輩也聽說了?」
白勝繼續說道:「我們四人,便是下發浩劫令的人!」
一聽此言,舒莫延與尤羽都是大感意外,舒莫延說道:「你們?」
「不錯,正是我們,我們就是下發浩劫令的人,不過,我們是拿了別人的錢,替人家做事的。」白勝道。
「那真要像傳聞的那樣,時間一到,你們會動手殺人嗎?」舒莫延不僅問道。舒莫延指的『時間一到』,自然是指之前聽說的到了九月初九。
「我們只管傳話,後面的事不歸我們管。」
舒莫延不僅又問道:「那你們為誰做事?」
「他們很隱秘,我們也不知他們是誰,只知道他們不是漢人。」
舒莫延一聽沒底了,感到摸不清頭腦一樣看了一眼尤羽,平敖此時顫聲說道:「他們不是一般的人,任何一個在名單上的門派都抵抗不過他們,也許從明天開始,很多人會死。」
一聽到名單,舒莫延就問白勝道:「不知這名單上都是何門何派,還望前輩能告之一二。」
白勝隨即從身上掏出一張紙,張開後就交給了舒莫延,並說道:「名單應該不只是這些,因為這些門派都是西北方位,其它方向的門派就不得而知了。」
舒莫延接過一看,便看見筆墨工整的寫著三排文字,多是些門派幫會名字,也有些鏢局山寨。舒莫延看了一遍,就又交還給了白勝,同時問道:「還有其他人發放浩劫令,可知道是誰?」
白勝收起那張紙重,又放回了身上,同時說道:「誰去下發其他地方的浩劫令,就更不知了!」
舒莫延緊接著說道:「如此大張旗鼓的陣勢,看來江湖要真的面臨一場浩劫了,不過名單之上卻並不見一些氣勢大的門派,卻不知是為何?」
平敖在一側歎道:「這一點,就更可怕了,現在的幾大門派都是各顧各的,這樣做的話,任何大門派為了自己的勢利,是不會插手的,對於他們的目標,恐怕遠不止這些!」
「大師,何出此言?」舒莫延問道。
平敖繼續說道:「他們把這些零散的弱門派清除之後,怕是又要會有一次『浩劫令』,那時候便會個個擊破,獨霸江湖了!」
「沒那麼容易吧!」舒莫延隨口就說道。
舒莫延眼裡的江湖顯然不會如此脆弱,縱然聽得了很多,內心卻很是不將此事當成是場江湖浩劫,從語態到所言,白勝與平敖是聽的出,之後平敖也沒有接下去,白勝隨後說道:「天色不早,少俠還要趕路,還是就此別過吧!」
舒莫延忙轉向白勝,拱手說道:「還多些前輩告之晚輩這些!」
「那告辭了!」
白勝雖說出四個字,但卻拖的很長,顯然是話中有話,他看了眼舒莫延身後的尤羽、完顏雪,轉身便走,臉色沉重。巴不得與康錫鼎隨後都跟了上去。
平敖臨走時對舒莫延說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有一天,我們要成了江湖中所說的惡人,少俠也不用手軟!」
舒莫延沒有說話,也不知說什麼好,平敖也轉身離開了。
舒莫延等四人走出很遠,才對尤羽二人說道:「我們也該走了吧!」
尤羽半天沒說話,聽舒莫延說要走,便說道:「這四人看著就不似善類,太公怎麼會救他們?」
舒莫延聽尤羽有些怒色,便一笑說道:「二位妹妹還是先上車吧!」
說著就去整理起了馬匹的韁繩,等尤羽二人重又坐回馬車內,舒莫延便坐到了馬車的前面,等馬車走了起來,才開始對尤羽她們說道:「四年之前,劍峰山的風塵雙俠為了在西域地界擴展自己的勢利,就想把山西四聖給除了,想那風塵雙俠是何等的人物,他四人又如何擋的住,於是四人便上了少林寺求助,而少林又不便插手,便把我爺爺推了出來,最後還算是說和成了!」
尤羽在馬車內,不覺得又說道:「那和尚不是被少林寺逐出師門的,怎麼還敢回少林求助,風塵雙俠還真該把他們給除了!」
「妹妹說的是,不過,他四人雖不好,卻也有可取之處,剛才要不是他們,關於『浩劫令』,我也不會知道這麼多!」
「他們說的倒好聽,正常人是絕不會為了一些錢財幹這些事的,還說什麼迫不得已,更顯得醜陋!」尤羽不僅又帶有怨氣的說道。
舒莫延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又笑著說道:「那他們要真的成了江湖惡人,我一定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