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延到了莫天苑後,聞袖她們已經回到莫天苑,路上沒有阻礙,舒莫延趕著馬車,過了莫天苑的前苑,又過了石橋,直接到了中苑大堂前。
聽見馬車聲響,大堂內蘇夫便走了出來,同蘇夫一同走出的還有舒靳、聞袖。舒莫延讓馬車走到大堂正前便停了下來,一停下就從馬車前躍了下來,走至蘇夫、舒靳前就拱手說道:「侄兒見過姑父姑母!」
舒靳看到舒莫延趕著馬車,就走上前來,聽舒莫延如此說道,便一臉喜悅的說道:「延兒來了,路上還好吧?」
「路上還好!聽兩位妹妹說,有人受傷了,便一路趕著來了!」舒莫延說道。
舒靳忙說道:「現在已經不必了,坐到裡面再細說吧!」
舒莫延便轉身去看馬車,此時尤羽、完顏雪已下得車來,尤羽說道:「等到出來,直接把馬車趕到後苑吧!」
舒莫延回道:「好,我還是到宇志那個屋裡住吧!」
舒莫延說完便從馬車內取出了兩個盒子,剛一取出,尤羽、完顏雪便各自接過了一個。舒靳見狀,就問道:「這是何物?」
舒莫延便對舒靳笑著說道:「不成敬意,這是我與青兒特別為姑父姑母準備的禮物,還有穆兒的!」
舒莫延說著就邊與舒靳向堂內走,蘇夫本就只在堂前,看舒莫延與舒靳姑侄二人邊說邊走,便也是隨著在前進到堂內,一句話未說。聞袖跟著,尤羽、完顏雪拿著盒子在後面,也跟著。蘇夫、舒靳坐到了堂前正椅,尤羽、完顏雪則從一側去了後堂,舒莫延坐到了堂下一側,舒莫延一坐下,聞袖就為其倒茶,舒莫延忙又站起,客氣對聞袖說道:「師姐為我倒茶,豈敢豈敢!」
聞袖笑道:「看你客套的,怕是都忘了小時候,我背著你過河了吧!」
「小時候,師姐對我不弱旁人,我又豈敢忘記!」
舒莫延雖說著,聞袖還是為其倒好了茶水,等聞袖倒好,便一笑,坐到了舒莫延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之時,舒莫延也又坐了下來。舒莫延坐下後,見蘇夫一直不語,便對蘇夫說道:「姑父為何如此臉色,發生了何事?姑母說『不必了』,又是為何?」
蘇夫淡淡回道:「受傷的人自己走了,想是不需要醫治了!」
舒莫延又說道:「關於大義門的事,我都聽尤師妹她們說了,不過,我倒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眼下有一個『浩劫令』,不知姑父可曾聽說?」
蘇夫不僅說道:「這也正是我所發愁之處,我已讓殷由出去查了,也寫了書信,讓齊凌去少林寺找平凡大師了!」
此時,尤羽、完顏雪沒了手中的盒子,從後堂走了出來,站到了舒靳一側。只聽舒莫延說道:「來時,路上遇到了『山西四聖』,他們便是下發『浩劫令』的人!」
「怎麼,是『山西四聖』在搞鬼?」舒靳插口問道。
舒莫延便說道:「有一幫人在後面利用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是誰,而且,不只是他們四人被利用,應該還有一些人,不知是何人!」
蘇夫說道:「能用到『山西四聖』這樣的人,實力一定不簡單啊!」
舒莫延也道:「確實如此,如果沒有人站出來查清此事,恐怕真將有一場大浩劫!」
蘇夫不語,似是默認,舒靳此時說道:「宇志又偏偏不在,他要在的話,以他的聰明才智,還能出去查查!」
舒莫延笑道:「他會的那些計量,我也不弱,關鍵是現在無從查起,一沒有聽說那個門派遭殃,二沒有聽說這些人到底是誰,還是靜觀其變吧!」
舒靳雖聽舒莫延言之有理,卻還是說道:「十幾年來,江湖上還從沒有如此之象,莫天苑雖未收到『浩劫令』,但附近的鎮上,卻已傳的是沸沸揚揚,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
舒莫延雖聽舒靳歎道,自己內心卻還是很不把此事當作事,看向了對面的聞袖,突然想到了舒婕,便問道:「聽尤師妹說,師姐去大義門尋找小婕了,不知她現在何處?」
聞袖一聽問舒婕,便像犯了錯誤一樣回道:「我跟七師妹確實在大義門附近的鎮上找到了小婕,並說好今日早上一起回來,可今日早起,她就偷偷走了,還留了字條,說是讓我們回來,她沒事,不用去找她了!」
蘇夫嚴肅說道:「婕兒整日在外闖蕩,非要出事不可,延兒,你也不要總是慣著她,該說還是要說說她的!」
舒莫延忙道:「姑父說的是,我見到她,一定讓她收斂收斂!」
「不要說一套做一套,每次見你都是順著她,這樣一直下去,是會害了她的!」蘇夫又道。
舒莫延還沒有開口解釋,就聽舒靳插口先說道:「行了,誰會不疼自己親妹妹呢!延兒並沒有錯!」
舒靳說完,便又對舒莫延說道:「來時的路上用過飯食沒有?要是沒有,就在中苑吃些吧!」
尤羽在其一側忙回道:「來時路上用過了!」
不時,幾人又簡單說了幾句,蘇夫便讓舒莫延先到後苑安頓,於是幾人又都出得堂來。還是由舒莫延趕著馬車,尤羽、完顏雪則未坐到馬車之內,在一側跟著,另外還有舒靳,蘇夫與聞袖還留在原地。
中苑到後苑不到二里地,三人走的都不快,舒莫延趕著馬車,很快便到了前面。路徑一大片的菜地,跟進幾步便看到了草冉一個人在菜地中彎腰站著,滿手是泥,正在種植菜苗。
看到舒莫延的馬車,草冉就站直了起來,一邊走近路側,一邊笑著說道:「舒大哥什麼時候到的?」
「許久不見,冉妹子是越來越美了,都快認不出來了!」舒莫延下得馬車,也笑道。
草冉又說笑道:「舒大哥要是誇的不錯,那青兒姑娘豈不是成了天上的神仙!」
舒莫延一笑,見草冉手中還拿著未移植好的菜苗,便說道:「妹妹是在種菜?等我安頓好了,我來幫你!」
二人說著,舒莫延的馬車已停下,舒靳三人都跟了上來,只聽草冉說道:「不用,很快便好了,你們還是回去吧!」
舒莫延便又趕起來馬車,只是沒有再到車上,舒靳三人也未與草冉說話,繼續跟著。很快就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一側有兩排屋舍,加上後面的山林,顯得極具典雅。舒莫延很熟悉這裡,自己趕著馬車在前,將馬車停到了屋角一側,尤羽、完顏雪都在後面跟著,舒靳則去打開一個屋門。
舒靳打開的那個屋自是王宇志的,在前排最邊上,屋舍正後面還有一排,左右後面也還有零散的一些屋舍,想是礙於山腳,弄出了錯綜複雜的陣勢。舒靳進到屋內,一眼便看到一個大書架,上面放滿了書籍,書架右側是床,左側是一張桌子,桌子一側的一個角落斜放了一把劍。足已見得,王宇志的心中,書籍是遠遠大於寶劍的。
不時,舒莫延三人也都先後進來,手中都是拿著馬車內還留下的一些包袱、被褥之類。舒莫延將手上的東西放到床上,就隨手拿了一本書在手中,《伍子胥傳》,舒莫延便說道:「這本書都在這裡放了六七年,看沒看過不清楚,但真不知有何用!」
舒莫延說完便又放了回去,舒靳此時說道:「每年的四月你才去少林寺,既然來早了,就在這裡多住一些時日吧!」
舒莫延則說道:「我想只住兩日便走,小婕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想去找找她,正好沿路打聽一下『浩劫令』,找不到她,便直接去少林寺!」
「找到她之後,也讓她來莫天苑一趟,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聞袖即說道。
尤羽、完顏雪也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床上,當尤羽要去整理床鋪時,卻很快被舒莫延攔住了,又是幾句說笑,舒莫延很快便把舒靳三人送了出來,此時草冉也跟了過來,舒莫延得知蘇夫的第五弟子郝碩在後山上,便打算一個人先到後山看看。
屋後緊挨著樹林,樹林之後,一直很遠才能看到山,通向山的路徑很窄,從上山之口,根本看不到邊際。舒莫延是熟悉這條路徑的,一個人向山裡走,不緊不慢的走出快二里地。舒莫延走著走著,便看到了一個人,隔著樹枝樹葉,就看到那個人飛上飛下的揮舞著劍,舒莫延又走近幾步,那人便停了下來,落到了舒莫延身前丈餘之地。
此人一臉的書生之色,顯得年紀輕輕,見到舒莫延就收起了劍,自是郝碩了。舒莫延見郝碩站到了眼前,便說道:「好一套行雲流水般的霸王劍!」
郝碩忙上前說道:「延兄過獎,何時到苑中的?」
「剛到,你還好吧!」
「還好,先隨我到花亭一坐吧!」
郝碩邊說,邊在前引著舒莫延向山上走,沒走幾步便看到一個簡陋的亭子,郝碩先讓舒莫延坐下,自己才坐了下來。
舒莫延剛一坐下,就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紙,交於了郝碩,隨即舒莫延就說道:「這是前些年創建酒樓,借你的銀子,我已換成了一百兩銀票,現在還給你!」
「延兄真是見外,什麼時候的事了還記得,上次這一百兩,我也只是說了句話而矣,不用還的,還是收下吧!」
說著郝碩便又要交給舒莫延,舒莫延忙推辭道:「萬萬不可,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今日我要收了它,我便會忘了勤儉,再說,我的酒樓生意不錯,還不缺這些!」
郝碩見到如此,便收了起來,不僅說道:「那延兄何時用,便只管說!」
「一定一定!」
郝碩隨後又說道:「聽說延兄整日在酒樓,不是伙夫便是店小二的,這樣豈不是會荒廢了武藝!」
「荒廢倒是談不上!武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其它有意義的事,要是能樂在其中的話,放一放也行!」
「看來你真的被生活擊敗了,也變了,要在兩三年前,這些話是很難從你的口中說出的。」
舒莫延無奈一笑,淡淡說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身處江湖,自是以武藝論高低,勝負定成敗,我想,我就不需要你所謂的『明白』了!」
「看來她們說的不錯,你真成一武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