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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若無其事地送了羅成去馬榮山那兒,剛轉身想去隔壁打蹭飯蹭成習慣的馬榮山,就被羅成扯住了衣袖。「你這是怎麼了?有事?還是忘了拿什麼東西?」錦繡一回頭,正看見羅成正一臉糾結地看著她,彷彿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般。
羅成攢著眉,這個動作擺在他那張包子樣的小正太臉上,著實顯得很有笑料,至少錦繡就被他那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你不會是在為我擔心吧?」錦繡心思翻轉間,就猜出了羅成究竟在想些什麼,微微彎下腰,雙手齊上的揉了揉羅成的臉頰,又撫平了他緊蹙的眉心,低聲說道:「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我才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呢!好好讀你的書去吧……」
她沒有給羅成「安慰」她的機會,說完了這幾句話,便直接把衣袖從羅成的手裡扯了出來,然後轉身便走,沒有半點停留,也沒有再去看羅成那擔心的眼神……
錦繡到了盧太翼的院子的時候,又是正趕上那兩位剛下飯桌的點兒。服侍盧太翼的那幾個小僮這兩天也拿準了她會來,所以端茶上來的時候,直接就上面了三杯。
錦繡喝了一大口茶壓了壓胸中的郁氣,才長吁了口氣,說道:「早上的時候,長孫無忌傳話給我,說是我爹跟我二哥最遲過午就能到……兩位,有什麼安排沒?要不要見見我們家那位濟世安民的二公子?」
盧太翼對她的話沒什麼反應,可是馬榮山的眼睛卻是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放下了手裡茶杯,微傾著身體,問道:「喔?這是真的?唐國公和二公子都來了?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呢!」說著,他微微一笑,與錦繡交換了他們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錦繡點了點頭,說道:「我原也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麼快,我還以為就算來得快,也要再等上四、五天才是,誰知道他們居然這麼有效率……怕不是晉陽那邊出了什麼事了吧?」
「晉陽那邊……近來沒聽說有什麼事呀……盧公,您聽說了什麼嗎?」馬榮山轉過頭去問盧太翼,要知道崔茂生那裡收集的消息,大多都是要傳到盧太翼這裡進行分類整理的,雖然說是要從崔茂生那裡轉道手,可是崔茂生素來對這些事不上心,他知道都未必有盧太翼清楚。
盧太翼輕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才有些猶豫地說道:「這幾天晉陽倒沒什麼大事,就是羅成被擄那件事已經曝出來了,而且作案的『賊人』就關在晉陽的事,也已經傳開了……說不得,唐國公這趟就是躲麻煩來了……」
錦繡與馬榮山對望了一眼,互相會意地點了點頭,她才笑著說道:「如果是這樣,怕是今日我那位父親大人見了我,大概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了……兩位,一人弄張名刺給我吧,好歹也讓他知道知道,我背後不是沒人、沒關係的……」
盧太翼搖了搖頭,說道:「這怕是沒什麼用……我們再怎麼給你漲臉,也只是外人,他要想訓你,單憑兩張名刺怕是攔不住的……」
馬榮山也點了點頭,說道:「要我說,羅成這件事,你也是辦得太險了,你是不知道,楊廣此人比起史書上的那幾頁記載,可是有手段多了,也陰狠更甚,後面的麻煩繼續不會少了,你就是被訓一頓,也是該的!」
他曾陪著盧太翼在京中遊學過一段時間,也跟楊廣近距離接觸過,很是知道這個史上有名的暴君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心機、手段、氣勢,樣樣不缺,如果不是性格缺陷,太過驕傲自大,聽不進人言的話,大約天下也不會呈現出亂世的態勢來。說實話,就錦繡救了羅成的事,他都替李淵頭疼……
錦繡撇了撇嘴,說道:「我都說過多少遍了,那壓根就不是我有心做的,那純粹是趕上了,又不是我特意做的……」她早就知道,這事她是解釋不清的,就算這些人都知道是羅成自己躲在她車上的,可是依舊還是把「惹麻煩」的帽子給扣在了她頭上,真是有冤都沒處申了!
盧太翼搖著頭笑了笑,微微轉過頭去,對著馬榮山說道:「榮山啊,你讓人也去探探唐國公大約什麼時候會到,你我提前一些時候,帶了他家小娘子去迎上一迎,好歹看著你我的面子,大約小娘子也是能躲過一些……」
名刺什麼的,對李淵大約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是這真人親至,總會讓李淵多些疑慮顧忌,想來不止今日這頓訓斥,便是日後錦繡回了府,他也會對他這個女兒幾分回護的……盧太翼想的更多的卻是日後,雖然他不會想著去彌合這父女倆的感情,但是還是希望錦繡將來在李家能多幾分立足的根基。這不光是對錦繡好,這對大家都好!
錦繡眨了眨眼,歎氣的心思都省了,只乾巴巴地說道:「那個,用不用這麼大場面呀?你們兩位這麼一迎,還不得把山上大半的人都給帶過去呀?而且盧公,您不是還要講經說法開法會嗎?迎人什麼的事,實在不適合您這樣的大人物出面呀……」
馬榮山倒是略一思忖便應下了盧太翼的辦法,也不理錦繡,轉身就出去安排了。
盧太翼輕歎了一聲,說道:「你與家裡總是僵著也不是個辦法,當年你那前身被扔出府去養著,也只是借了不知哪個江湖神棍的口,如今有我替你正名一下,對你也有好處……」
「別!千萬別!」錦繡一聽盧太翼提到「正名」倆字,立刻就急了,站了起來兩步就跑到了盧太翼跟前,拉著他的袍袖,說道:「您可千萬別替我正什麼名,您要是再給我添個什麼好看帽子在頭上,我倒還覺得不自在呢!其實我真心覺得『克長兄』不錯,真的不錯,真的!所以,您可千萬別多事!」
她才不想套個「福運雙全」之類的說法在頭上呢,這好聽話也不是誰都生受得起的,她還是頂個「命硬、克長兄」的說法勇往直前的好,她從來就沒想過指著這種東西改變自己的處境,反正只是個借口,別人能用來對付她,她自然也能用來對付看不順眼的人,只看誰手段更高,誰的心更狠罷了!
她自信,不會輸了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