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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太翼並沒有耽誤他講經說法的正事,時間一到,他老人家就由侍僮服侍著去了會場。錦繡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喝茶,發呆。
崔茂生這天也被事情絆住,來得有些晚,他到的時候,正看見錦繡背靠在海棠樹上,望著天發呆的樣子。「這是怎麼了?氣色欠佳呀……心情不好?」他坐下替自己斟了杯茶,一邊喝,一邊問道。
「就是覺得有些煩!」錦繡懶洋洋地坐直了身體,也替自己續了杯茶,輕抿了一口,說道:「唐國公李淵,也就是我『父親』,今天就到五台山了……」
崔茂生一下子就明白了錦繡在煩躁些什麼了,輕輕一笑,驀地又覺一陣心酸,淡淡地說道:「隨心就好,就算他在不意你又如何?你也未必要在意他的……你還有我們!」
他是胎穿過來的,生下就有父母疼寵,兄姊愛護,後來又有穿越同仁幫扶,可謂這近三十年來過得是順風順水。他對錦繡的過往也是清楚的,知道這次是自李家這位三娘子被送出府後,第一次與「父親」見面,想想他都替錦繡這麼個小姑娘心酸。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崔茂生對錦繡多少還是留著些敵意的,言行之間也多有探究之意,可是這幾天下來,兩個人溝通的多了,倒是覺得脾氣什麼的還算合拍,多少也培養出了幾分情意出來,於是這會兒倒是不由自主地安慰起了錦繡。
錦繡輕輕地瞟了崔茂生一眼,輕哼了一聲,嘴強牙硬地說道:「誰是為這個心煩了?我是心煩,他們一來,麻煩就多了……方才盧公還和馬先生說要去山下迎一迎,想想都想吐血!真不怕給我招事兒!」嘴裡雖然報怨著,可是她身上一瞬間散發出來的生機,卻是任誰都看得見的。
崔茂生抿唇一笑,說道:「盧公和先生還不是為了給你撐腰?要我說,要是合宜的話,倒不若讓盧公正式收了你做弟子,盧公在五台山大約要呆上幾年,你也能用這個借口陪上幾年,哪兒哪兒都離得遠點,有時間我也能帶你四處走走,認識些朋友,見識些世面……」
「這主意倒是不錯!」錦繡眼睛一亮,她對於有人能帶她四處走走,見識見識世情,還是很感興趣的,能找到借口晚些回唐國公府,她就更感興趣了,她湊到了崔茂生旁邊坐下,笑瞇瞇地說道:「崔哥,茂生哥哥,您給想個辦法,幫我跟盧公商量商量唄!」
「你自己去說不就好了?這哪裡還用我替你出這個頭?盧公見我少有好臉色,可是一看見你,臉上就沒不帶笑的……」崔茂生孩子氣的撇了撇嘴,似乎真的很在意盧太翼的「偏心」似的,頭往旁邊一扭,很乾脆的拒絕道:「這事,我才不管!」
錦繡自然也看得出來這是崔茂生故意在做戲逗她,於是一通撒嬌耍賴,才算是說動了崔茂生,讓崔茂生做說客跟盧太翼提及收徒之事。
錦繡知道的事比崔茂生多,所以想的事情也一樣比崔茂生多。她看重崔茂生這個提議的最主要原因,卻是在於點醒盧太翼的生存意念。馬榮山曾經提及過,盧太翼對於楊林來意不善之事,處之泰然,很有但求一死的意思在裡頭。
可是就她目前所瞭解的穿越同仁們的各種信息來看,一時半會兒之間,她還真沒辦法擔起盧太翼倉促之間拋給她的擔子,她需要時間,需要盧太翼的支持!如果有了師徒名份套在頭上,盧太翼怎麼樣也要顧忌著她這個「繼承人」一些的,在對即將到來的楊林的問題上,做出讓步也就在所難免。
這個辦法比讓李淵出面調和,更加有效果!
她的腦子裡一直都沒有什麼師徒概念,而盧太翼大約是因為種種顧忌所以也不曾考慮這件事,可是她就奇怪了,為什麼馬榮山也一直不曾想到這個好辦法?要不是今天崔茂生的提醒,她還真就錯過了一個好時機了……
錦繡在崔茂生答應了她之後,便一副急脾氣的樣子,直催促著崔茂生去會場等著盧太翼,只要盧太翼那邊一結束,就讓他立刻去跟盧太翼商量……她的理由很充分:「今日我父親上山,盧公說了要去迎一迎,馬先生也沒攔著,可是這平白無故的,若是沒個借口,這般出迎未免太惹人眼了點,不若就讓盧公藉著今天的機會,與我那位父親大人商量一下,收我為徒的事,這樣讓人知道了,也不至於多想什麼……」
「不多想就怪了!」崔茂生一邊被催得不耐煩地站了起來撣了撣衣衫,一邊撇著嘴說道:「就憑盧公平白無故地收你為徒這件事,就知道要讓多少人瞎想多少回呢!不過,今天這機會倒還真不錯,我去與盧公說便是!」
錦繡送了崔茂生出了院門,才又坐了回去,手撐著下巴在那裡整理思路。她一直對唐國公府那個大宅門,有一種不願靠近的厭惡感,從她這幾年收集過來的那宅子裡的各種消息來看,她實在是對那裡的各種人事,興不起一絲的好感。
她隱隱感覺到,李淵這次特意跑到五台山來,其中或許有躲麻煩的意思,可是他更大的可能是想來見見她。過去的幾年裡,在南明安沒入了李淵的視線之前,她的生活是沒有人在意的,那府裡除了常規該她有的,實在不好剋扣的那些東西會有人慢上幾拍地送到她住的莊子上之外,根本就沒人在意過她的死活。就連如今看似與她關係最好的李世民,也是在那年被因病送到這莊子上來將養之後,才與她親近了些。
李淵大約從頭到尾都不曾重視過她這個幾近於被拋棄的女兒。也正是前段時間南明安替她攢家底的舉動,才讓李淵,以及李家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那些人們才算想起,李家還有位嫡出的小姐養在外面!而錦繡自出行以來這一路上的言行舉止,大約也沒有少了人匯報給李淵,以及李家「關心」她的人知道。
錦繡就是覺得,李淵是對她興起了一定的興趣。
而李淵對她的這點興趣,對她來說還是好壞難知。
而這份「好壞難知」,也更讓她堅定了與盧太翼確定師徒關係的念頭。
她需要支持!
這支持,眼下唯有盧太翼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