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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崔茂生和盧太翼進屋的時候,錦繡也沒閒著,她蹭著挪坐到了馬榮山的身邊,低聲問道:「我說老馬,那《三國演義》的事,不會是你自導自演的一齣好戲吧?就為了把盧老頭兒那麻煩推出來……」
馬榮山聞言就是一瞪眼,半點沒客氣地一巴掌就拍在了錦繡的腦袋上,沒好氣地說道:「這種事情是能故意去推的嗎?一個弄不好,就是滅家、滅族的大事,這是能當戲演的?這回純粹是老天爺幫你,便宜你了!」
錦繡撇了撇嘴,旋即又瞇著眼笑著說道:「我見你與盧公感情很深厚呀,說說唄,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盧太翼那所謂的「福緣榜」上肯定有玄機,明顯這老頭兒並不是每個穿越者都接觸,他也是有選擇的,如果說她是盧太翼「無奈」的選擇,那麼馬榮山呢?她有些好奇。
馬榮山的目光中帶了幾分的懷念,默思了片刻,才淺笑著說道:「盧公是我穿越過來時遇到的第一個人……」
錦繡一愣,她明明聽說馬榮山的馬家雖不能與五姓七家比肩,可是在定州那也算得上大族了,怎麼他穿越過來的時候見的第一個人會是盧太翼呢?這運氣也太旺了點吧?一穿越過來,就有同仁說明情況……她心下有些妒嫉的撇了撇嘴,老天爺果然是跟她有仇!
馬榮山也沒理會錦繡那點小心思,只輕抿了口茶,便又接著說道:「我這前身所在的馬家在定州原也是大族,這族大代表著人多,而人多也就代表著麻煩多……他本是嫡支的嫡次子,只是馬家的嫡長子卻是身有殘疾,任誰看這將來的族長之位都必定是要落在他頭上的,於是對著他來的算計也就多了起來,那一回也正是中了暗算,命懸一線之時被盧公順手救下了……只不過,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是他了……」
好吧,宅斗無處不在!錦繡翻了個白眼兒,只要家大業大的,她還真就沒見過誰家是真太平的,就算是沒有那什麼旁支、庶子,嫡子之間也是要爭、要鬥的,就算是家有獨子,那也難保沒有那心思大的家奴算計……反正吧,只要有人,就得鬥!怎麼活著都是累!
馬榮山很是感慨地繼續回憶當年:「當時我這身子也才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家裡又實在亂的不成樣子,最後我父親就決定,讓我跟著盧公遊學幾年……等五年後我再回到馬家的時候,家裡已經被父親從上到下清理了個乾淨,再然後娶妻生子,閒散度日之餘,也便是時常與盧公參謀些事情,所謂感情也就是時間久了,慢慢處出來的……」
原來這兩位還有掛名師徒的關係呀……錦繡了然了,難怪這兩位一唱一喝的這麼合拍了,這純粹是年頭長了,磨煉出來了!她心理平衡多了。
「那盧公聯絡在一處的穿越同仁,一共有幾位呀?」錦繡藉機直接把她最想知道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馬榮山自打見證了盧太翼確認繼承之後,就已經有了全盤托出的覺悟,這會兒錦繡一問,便立刻說道:「也沒幾位,今天來的崔茂生長處便是極擅生財,酒樓、客棧、商隊貿易,什麼賺錢就做什麼,斂財的同時也順道收集些消息,另外還有一個李肅,李嚴達,出身草莽,他爹是山大王,他如今也是山大王,擅長練兵,如今在山東也立了一片不小的基業,再有一個卻是唐國公府長史唐儉的庶子,唐遜、唐安之……這小唐上輩子大約是殺手出身,這輩子也是那樣一副冷冽的死性子,怎麼也改不過來,天天抱著把劍不撒手,要不是他不愛穿白衣,我都想讓他改名叫西門吹雪算了!」
唐儉的庶子,這唐儉豈不是日後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那位嗎?想來養出了一個殺手性情的庶子的唐儉,這心裡的怨念估計應該比馬榮山要大的多……錦繡想想這幾個人,果然一個小班底的架構算是搭起來了,還算不錯!她臉上的笑容頓時輕鬆了不少,為了這麼個小班底,就算是再多費些心思,也是划得來的。
她這會兒坐等盧太翼說服崔茂生的心情便大不一樣了,盧太翼的基礎打得好了,將來也是要便宜了她,她也樂意在這些人身上花些心思,算得上是皆大歡喜了。
知道了這些重要信息之後,錦繡也沒再繼續探問馬榮山些什麼,只是就著定州的風土人情與馬榮山閒談了起來,一直到桌上的那壺茶都喝完了,崔茂山才又扶著盧太翼從屋裡出來。
這回幾個人再從在一起說起話來,氣氛便融洽了許多。雖然崔茂生對錦繡還是多有試探,但是這些都在錦繡的容忍範圍之內,有來有往,中午又一起吃了頓飯後,他們兩人之間也算是多了幾分默契。
盧太翼和馬榮山對於錦繡和崔茂生兩個的融洽相處,頗感欣慰,到了下午更是直接把這兩人扔在院子裡,由得他們自己去溝通那些產業和信息處理上的問題,而這對掛名師徒卻是悠哉游哉地結伴訪友去了。
崔茂山手下的產業確實不小,而且他本身又是個對信息處理很不敏感的人,所以一下午的時間他跟錦繡的交流也沒能有多少的進展,不過好在兩人的時間都還算寬余,倒也不急在一時,只約了第二日再聚的時間之後,就各自離開了。
等錦繡轉回到馬榮山的院子去接羅成的時候,羅成那小臉都快能陰出水來了。羅成雖然一早就想明白了,錦繡鐵定是有什麼事要跟馬榮山、盧太翼悄悄地商量,可是就這麼被錦繡往這兒一扔一整個白天,連個面兒都不露,他還是感覺非常的不滿。
任由錦繡逗了他一路,也沒能露出個笑臉。但好在他對這一天的學習還算滿意,這才算是沒說出第二日不肯再去的話。錦繡也隨他去,只要他不給自己添麻煩,錦繡便不願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