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煩……你這位朋友中的是死亡法術,而且是很高級的死亡法術,這類魔法雖然在攻擊力道上稍有欠缺,但是一起跟隨附加的諸多詛咒卻極是麻煩,尤其是這種不停吸蝕人血肉精氣的死亡氣息,我做了快三十年牧師,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請恕我無能為力,你,咳咳,準備後事吧,盡量讓這小姑娘走的安詳一點吧。」
歐陽一屁股癱倒地上,悶悶的抱著腦袋,極是難受,美琳娜將小手覆在他手上,不捨的撫摸,輕聲道:「沒事的,歐陽……若不是你,可能我在樹林時候就死在強盜手上,能多活這麼多天,能認識你,我已經很滿足了……唯一遺憾是,父王身染重病,奄奄一息,我做女兒的,卻沒辦法見他最後一面,嗚嗚……」畢竟是父女天性使然,別說美琳娜,便是歐陽也聽得泫然欲泣,默默祈禱,你們父女都一定要好好活著,總有相見那一日。至於美津濃大公暗算他一事,這時候也淡忘掉不談。
「父王!?」老漢斯卻是一驚,恍然道:「難道你是美琳娜公主殿下?」歐陽臉上殺氣一閃,老漢斯慌忙擺手解釋道:「我沒有惡意!不要誤會……原來姑娘是公主,美津濃家族唯一的後人……唔,我雖然不能解了這詛咒,不過怎麼說都要保住她。」
歐陽連忙稱謝,卻見老漢斯哆哆嗦嗦從懷裡取出一物。
這是一顆極細極渾圓的珠子,托在手心,便有一層濛濛亮毫光照耀出來,空氣中飄過一陣清雅麝香,聞之精神一震,單看賣相就非凡品。
「公主殿下,嘴張開,把它含在嘴裡。」美琳娜依言而行,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淌過,渾身一輕,胸中鬱悶之氣大散,朝老漢斯點頭致謝。
「這是獨角獸孕育的寶石,天然具有釋毒、破解各類詛咒的功效,只是你中的這種詛咒太過厲害,我看也只能吊著你命,若要徹底破解,非要生命女神殿教宗那一級別的大拿出手不可。」
生命女神是牧師的信仰神靈,主司職治療,屬於秩序系主神,位階還在夜之女神之上,它在人間的代言人自然地位也就更高,可以冠之教宗稱號。
生命女神殿位於拜占庭帝國境內。
「你這老兒,有這好東西剛剛為什麼不拿出來?」歐陽心裡不免憤憤,心裡卻已經開始計劃作拜占庭一行,美琳娜趕緊拉他一把,意思是不得無禮。老漢斯慚愧道:「我剛剛只當你們是打家劫舍的毛賊……再說了,這種牧師用的頂級裝備,若不是看在她是已故美津濃大公僅剩後裔的份上,你當我捨得啊……」
「什麼?已故!」美琳娜發出一聲尖叫,慌得歐陽趕緊摀住她嘴。
老漢斯懦懦道:「我還當你們都知道呢……外間傳聞,下午發生衝突時,有一夥沃夫曼叛黨餘孽衝進大公府,大公他……」老漢斯在歐陽凶狠的目光下不安的收口,美琳娜「嚶」的一聲難過的暈了過去。
「康納利!我誓必殺汝!」歐陽心疼的放下美琳娜,半晌,又頹然道,「城裡查的甚緊,美琳娜待在這兒不安全,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送我們出城?」
沒想到老漢斯一點頭,很男人的道:「剛好有個機會,這個包在我身上。」
當下一夜無事。
「砰砰砰」,天剛濛濛亮,門外就響起如雷的敲門聲,「漢斯牧師,您起床了沒?」聽聲音正是昨晚送老漢斯回來那倆人中的一個。
「來了來了。」老漢斯拉開房門,見外邊停著一輛破爛馬車,心中一喜,趕緊拉著兩人往屋裡坐,道:「來這麼早,你們還沒吃早點吧,剛好我做了些麵包,還有牛奶,來嘗嘗。」那兩人也不客氣,嘟嘟囔囔道:「您這一說,還真覺得餓了,沒辦法呀,營地裡受傷的弟兄多,我們也是逼不得已,還要勞煩你老人家。」一邊嘻嘻哈哈扯淡聊天,手中麵包也在飛快消滅,渾然不知兩個人影已經悄悄躥進馬車,躲進馬車下面中空的雜物格內藏好。
吃飽喝足,兩人帶著老漢斯,驅車朝城外營地趕去,過城門的時候,執勤的士兵顯然認識這二人,隨便看下,打了個哈哈就放行過去,倒讓格子裡用破麻袋掩著的二人虛驚一場。
歐陽噓口氣,身子一鬆,手指戳戳美琳娜平滑的小臉,意思是我們暫時算是安全了,見美琳娜仍是一臉淒容,知道她心裡難過,故意逗她開心,拿手指不住刮她俏挺的鼻子,惹得小雌貓微怒,突然張嘴咬住歐陽手指頭,牙齒還猶不解恨的磨了兩下。
噴香溫軟的小舌頭不經意舔過指尖,那種滑膩絲滑的美妙感受,歐陽喉嚨裡「咕嚕」一聲,覺得一股熱氣從這裡蔓延遍全身,暖烘烘的,下身那根肉茬子就似聞到腥味兒的毒蛇,一下子昂首嘶舌,筆直豎立起來,隔著兩層薄薄衣衫,硬硬的杵在一處芳草淒淒地。
美琳娜還是一未經人事的雛兒,哪兒能經受住這等挑逗,頓時就臉紅如血,渾身酥軟如棉,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呻吟,歐陽暗道一聲不好,身子像從冰水裡打撈過一樣迅速冷卻下來。
「咦?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像是個女人的?」馬車裡面有一股霉味,再加上擔著心思,老漢斯乾脆就坐到這兩人中間,他是個老實人,聽到左手邊這人一問,臉上汗當時就下來了,強裝鎮定道:「沒有啊,肯定聽錯了。」
「絕對沒錯,我也聽到有個女人聲音。」右手邊那人四下望望,雖說剛出勞爾城,可是經歷昨天一場變動,到現在也沒人敢隨意走動,附近慌得跟什麼似的,壓根也沒什麼人。這人古怪看一眼老漢斯,將他滿臉慌張盡收眼底,手卻不自禁摸上刀柄。
剛欲動作,屁股上突然一疼,像是被蚊子咬上一口,緊接著全身好像脫水一般迅速萎縮下去,反觀另一邊那人也是這樣,他張開嘴想要大喊,隔這麼近他相信城門口執勤那些人一定會聽到,也會替他們報仇,可這時候老漢斯福臨心至一般突然伸手摀住他二人嘴。
一直到馬車穿過一片高粱地,遮住城門口士兵視線,老漢斯這才回過氣來,慌忙推開懷裡兩具乾屍,唬的這個老實人不住祈禱:「讚美女神,祝福女神,我是為救人,真的不是故意要殺害人性命的,女神原諒我……」
始作俑者歐陽推開隔板,將骨刺貼身收好,直衝老漢斯「嘿嘿嘿」笑話。老漢斯無奈的翻個白眼,待看到跟在歐陽後面出來滿臉潮紅的美琳娜,這白眼球子翻得更多了。
可憐我老人家在外邊擔驚受怕,你們倆小傢伙在裡面打情罵俏不說,還差點暴露行蹤,阿彌陀佛,不對!讚美女神,這也太不應該了……讚美女神……原諒這個快被嚇傻的可憐信徒吧。
米蘭公國與其說是公國,還不如說是一個大點的城邦更為貼切,除開勞爾城算是大城市外,其他四個方向各有一座小型城塞,地廣人稀,不似北方龐克帝國跟南方拜占庭帝國那般人口眾多,再加上城內發生變故,但凡長點心眼的貴族家庭都好生約束自家子弟少往外走。各支軍隊之間更是一片混亂,這種時候,誰也沒注意到城防軍裡面少了兩個無足輕重的士兵,或者等他們注意到時候,歐陽一行三人已經踏上拜占庭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