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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難道就這麼可怕嗎?皇上難道沒有想過,或許都只是一個人在自欺欺人。」風雲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不可聽聞。但是她知道墨淵塵可以聽得見,而且他一定聽得進去。
已經見了兩次了,她可以確定墨淵塵的病類似於現代的恐怖症,其實也就是一種心理問題。
可以造成恐怖症的條件千千萬萬,不過能夠讓一個皇帝變成這樣,他的身上絕對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
風雲的嘴角有著一絲極為淺薄的笑容,她快速的走出宮殿,而夜闌瑾竟然在外面等她。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你等我?」
莫怪她,她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可以嗎?」夜闌瑾反問風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以,當然可以。」風雲點頭,絕對的撥浪鼓。
「走吧!」夜闌瑾緩緩的說了一句,他的手放在腿上,一看就是在等風雲推他。
當然風雲很自覺地走過來推他,兩個人剛走幾步,墨封寒剛好從他的正面走了過來。此時,風雲很注意的觀察著夜闌瑾的表情,她可以很確定的說,夜闌瑾在看到墨封寒的時候,表情明顯的不對。
不過,究竟不對在哪兒,她真的無法看出來。
「公子無情,本太子的父皇到底怎麼了?」墨封寒直接的開口,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
他的眼神有些陰鷙,而且還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寒冷。
「皇上無病。」夜闌瑾依舊是這四個字,連語氣都和對墨淵塵說的一模一樣。
「本太子的父皇怎麼可能沒有病?」墨封寒的語氣中滿是詫異,而且他的語氣聽起來也是有一絲的怪異,什麼叫他父皇怎麼可能沒病,難道他就想要他有病嗎?
「在下只能醫治身體上的病,心理上的太子殿下可能就要另請高明了。」夜闌瑾說的坦蕩,沒有一絲的遲疑。
墨封寒靜靜地看著他一眼後,突然勾起了嘴角,笑了起來:「公子無情過謙了,閣下是七國第一神醫,本太子不找你還能找誰?」
「太子殿下過獎了,在下不敢當。」夜闌瑾輕輕的笑著,但是他的眼眸中卻沒有一絲的笑。他微微的側頭,緩緩地對著風雲道:「走吧!」
說完,夜闌瑾只是對著墨封寒點頭示意了一下,根本沒有一絲行禮的動作。
而墨封寒似乎也不再夜闌瑾的禮數,只是微笑著點頭,走了過去。此時風雲緩緩地回過了頭,她的目光快速的掃了墨封寒的背影,而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風雲不認識路,就這麼推著,而且夜闌瑾也不說話,於是跑到了其他地方那是一定的。
目光掃過眼前有些破舊的宮殿,牌匾上燙金色的三個字,此時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年華的消食,似乎將曾經的繁華和榮光全部消磨殆盡。不過,卻可以清楚的看見上面寫得字。
宸華宮。
「百里風雲,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夜闌瑾看著上面的牌匾突然回頭,眼睛定定的看著風雲開口。
「嗯。」風雲點頭。
此時,夜闌瑾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上面的牌匾上,道:「我曾經幫一個朋友醫治過他的父親,只不過他的父親不知道他的存在。」
夜闌瑾的聲音有著一絲的沉深,就像是深夜中突然傳來的夜鶯叫聲一樣,在此時顯得別樣突出。
「我當時第一眼看到他父親的時候,便知道他無病,有的只是心病。」夜闌瑾停頓了一些,隨後唇角微微的勾了起來:「就像是墨淵塵一樣,只是心病。」
「我問過他父親,可是他卻什麼都不願告訴我,似乎就算是被心魔折磨致死也不願意將曾經的醜事告訴別人。可是他是朋友的父親,我又不能放下,便去找了我的朋友。他告訴我,他是他父親最愛的小妾所生,雖然是長子,但是卻不是嫡子,在他出生後不久,他父親的正妻生了一個弟弟。本來長子和嫡子之間是沒有任何矛盾,他不過是他父親的第一個兒子,他父親的一切都不會屬於他。
只是,過了不久,他就沒有任何理由的被人丟在外面,直到被他的師父撿到。他一天天的長大,將他師父所有的本事學到了手。而此時,他師父將他的身世告訴了他。他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被丟掉。風雲,你能猜到為什麼嗎?」夜闌瑾突然看著風雲,緩緩地問道。
琥珀色的眼眸,似乎潤澤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光彩,絢麗至極,但是卻又夾雜著無法訴說的暗沉。就像是有著希望,卻抓不住希望時的那種絕望一般。
「他的父親要把一切都交給他嗎?」風雲想了一下,回道。
「沒有。」夜闌瑾搖頭,他抬起頭,目光望向前方看起來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深遠,但是與此同時,似乎更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昏暗。風雲可以看出來他現在很是不對,但是卻找不到一點可以證明他不對的事實。
因為他的表情如同往昔,眼神也是,只是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落寞,那麼的寂靜,孤獨。
「他家祖訓中有言,若生於男子,紅日於掌,便是下一代的繼承人,而且完全不用靠實力,只要那一個胎記,而我的朋友就有那個胎記。」夜闌瑾的眼底泛著一絲冷寒,他的右手附在左手上,大拇指放在了左手下,似乎是在摩擦著什麼。
「所以,那就是他被別人丟棄的理由。不過,他的母親也給他報了仇,害了丟棄他的正妻。」夜闌瑾說到這兒,聲音似乎越發的沉深,而且他也漸漸地沉默了。
此時,風雲忍不住緩緩地開口:「結果呢?」
「結果?」夜闌瑾的聲音有些的飄渺,他緩緩地回頭,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是在看著風雲,但是似乎又不是。「不知道,似乎沒有結果啊!」
沒有結果?
風雲細緻的雙眉緩緩地皺了起來,這個有些惡俗深宅奪位戲碼,竟然沒有結果?
有些奇怪!
「走吧!我去給你配藥,毒泉只是第一步,還要好好調理你的身體,不然最後你可能會抵不住『少白』的。」夜闌瑾突然開口,聲音似乎有些溫和。但是卻夾雜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飄渺,風雲感覺到很奇怪,可是卻始終找不到哪兒奇怪。
第二天,風雲依舊推著夜闌瑾去了墨淵塵的宮殿,前一夜墨淵塵撕心裂肺的叫聲幾乎將整個皇宮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中。不過他們因為住的遠,所以完全沒有收到影響,而那時風雲不得不佩服夜闌瑾的先見之明。
看來,他是對他們做了充分的調查啊!
到了殿中,墨淵塵依舊躺在床上。只不過,他的喘聲比前一日似乎更加的劇烈了一些。風雲看的出來,這是他病情加重的預兆。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墨淵塵寧願在這兒發瘋,也不遠說出以前的事情。
他是皇帝,殺人放火的事兒絕對做過,強搶民女的事情也有可能,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不說出來。
夜闌瑾完全是公式化的給他把了脈,隨後看著床上的墨淵塵,道:「皇上,還是不願意說嗎?」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風雲明顯的看到了墨淵塵的身體無法自制的顫抖了一下。
這是猶豫的表現,看來墨淵塵似乎要有說的可能性了。
「最遲三日,皇上若是還不願意說出來,在下就會離宮。望陛下,好自珍重。」夜闌瑾冷冷的開口,語氣沒有一絲對皇族的敬意。
他的張狂,他的冷漠,他的冷靜,他的目中無人,都讓風雲詫異,這個少年,不是她說,絕顛之才。
轉身離開,他們還為走到門口墨封寒就走了過來。他的目光在夜闌瑾身上流轉,隨後微微的笑道:「公子無情,我父皇今日怎麼樣?」
「心病,無藥可醫。」夜闌瑾直接給了他六個字,完全將墨封寒的話給堵住了。
他是神醫沒錯,但是就算是他也無法醫治人的內心。
這六個字也算是給他在找借口,不過風雲認為他找的好。
「公子無情,你要知道你若無法治好……」墨封寒的話還未說完,就直接被夜闌瑾給打斷了。
「太子,你要記住,是你們請在下來為皇上治病,若病人不配合,在下空有一身醫術也無可奈何。不要將過錯推到在下的身上,這都是借口,不是嗎?太子殿下。」夜闌瑾笑,笑得異常的絢爛,但是卻又是異常的無情。
墨封寒看著他,半響後,突然勾起了嘴角:「本太子自然知道,也不會將過錯推到神醫的身上,不過神醫還是好自為之比較好,這是皇宮,不是江湖。」
「太子殿下不要提醒,無情知道的很清楚。」夜闌瑾冷冷的回答。
與此同時,風雲正在細細的觀察著兩個人,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她眼眸似乎亮了一下。她微微的一笑,對著墨封寒道:「太子殿下,我們家神醫需要去太史院翻查一下記錄,看看皇上的病是不是有先人曾經患過,不知道方不方便?」
風雲笑得很淡定,她看著墨封寒,眼底泛著光芒:「太子殿下,發了那麼多道聖旨,想必是太擔心皇上了,應該是不會阻止我們吧!」
一句話堵得墨封寒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微微的笑開了嘴角,他接下腰間的金牌,放到風雲的手中,笑容異常的禮貌:「怎麼會呢?二位儘管去看吧!」
看著手中的金牌,風雲笑的不要太燦爛:「謝謝太子殿下。」
說完,風雲趕緊推著夜闌瑾從墨封寒的面前消失,這兩個人說話就和要砍對方一樣,真心恐怖。
有了墨封寒的令牌,風雲很快的進了公眾的太史院。
「你想到這裡,到底是想要知道什麼?」太史院中,夜闌瑾雙眼緊瞇,眼底似乎泛著一絲的寒光。
風雲倒是沒有理會他的冷漠,她只是在書架上尋找,不過還是回了他一句話:「找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她的答得坦蕩,答得直接,這倒讓夜闌瑾不好再說什麼。他緩緩地拿起了一邊的一本書,放在腿上,細細的讀了起來。
陽光極為的溫潤,從窗戶的縫隙中流瀉下來,輕輕地落在夜闌瑾清俊的側臉,讓他整個如同沐浴在一片說不出來的光輝之中。雪衣附身,清貴無塵,他白皙的肌膚在此時光芒的照射下,越發的若雪白皙,清澈透明。
偶爾,他會從書中抬起臉,目光會不自覺的落在正在裡面不停尋找著什麼東西的少女身上。每當那時,他的眼眸便會不自覺變得溫潤,那種無意識,似乎只是一種本能的表現而已。
整整一天,風雲都在裡面尋找著她要的東西,但是除了吃了一天的灰,她還真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至於夜闌瑾,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原地,一天都沒有動過。平躺在他腿上的書,似乎已經換了一本,而他依舊那般安靜的在哪兒看書。就像是一尊玉雕一般,好似沒有移動的痕跡。
終於,月亮初生,風雲終於累的不行。
她累的半死不活的走到夜闌瑾面前,坐在地上,一雙漆黑的眸子似乎帶著一種委屈,靜靜的看著夜闌瑾,半響後,她突然開口:「我餓了。」
夜闌瑾聽到她的話,微微的挑起了好看的眉毛,琥珀色的眼眸似乎有著點滴微光,他突然伸手。
玉質般的手指纖白美麗的如同少女的五指,緩緩地拂過風雲的臉頰,有些微涼,但是卻似乎帶著一種別樣的味道。風雲微愣,看著他的眼眸中似乎變成了詫異,她正想伸手打掉他的手時,夜闌瑾突然緩緩地開口:「髒了,難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幾乎沒有一絲的情緒,只是用手很單純的為風雲擦拭著臉上的灰塵。他的眼神很認真,手指也是很認真的在她的臉上劃過。
沒有一點別樣的感覺,似乎就是因為她髒了,他看起來不舒服。
半響後,夜闌瑾的手才緩緩的離開風雲的臉。此時,他的手指上沾染了一些灰塵,與他一身清貴的氣質看起來還不是一般的不配。
「走吧!」夜闌瑾緩緩的開口,聲音如同月光一般清冷,但是卻有一種柔和。
風雲點頭,趕緊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似乎是因為她一天沒有進食,而且又忙了一天,她的眼前一黑,整個人毫無預料的向前倒去。
落入一個懷抱,風雲立刻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藥香傳來。那種味道與元天問身上的木蓮香氣不同,是一種能夠讓人放下心房的味道,風雲忍不住靠近了那味道,隨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此時夜闌瑾眉頭微皺的看著倒在他懷中,而且睡去的少女。他真的只是好心的摟了她一把,免得她摔倒,會對孩子造成什麼不好影響。但是,他絕對沒有同意,她睡在他懷中。
眼眸微微滑過她的臉,他手中快速的出來一根五寸的銀針。
握著銀針,夜闌瑾正想用銀針把她弄醒的時候,風雲突然伸手整個的抱住他。她的臉在他的胸前,輕柔的蹭著,就像是把他當做枕頭一樣。
看著風雲的動作,夜闌瑾微微有些詫異。目光靜靜的落在她的臉上,看著她被他擦拭乾淨的臉龐,突然他緩緩地收起銀針。
手快速的將她抱好,風雲在他的懷中換了一個姿勢。此時,夜闌瑾突然拍了拍輪椅的左邊的把柄,而輪椅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從太史院中出來,夜闌瑾很快的帶著風雲回到了他們住的院子。此時,他們似乎都已經睡著,他快速的帶著她到了她的房間。
走到床邊,夜闌瑾抱著風雲想要將她放到床上,但是她的手卻緊緊的抱著他,那力道似乎就在說她死不放手一樣。
此時夜闌瑾的眉宇微微的皺了起來,雙手抓住風雲的兩隻手想要將她扯下來,可是她彷彿抗議一般抱得更加的緊了。此時,夜闌瑾好看的眉宇已經完全擰成了麻花狀,看著懷中誰的異常歡快的風雲,他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奈的樣子。
放棄了將她移走,夜闌瑾也就隨了她睡在他的懷中。目光靜靜的看著風雲,他的手輕輕的放在風雲的臉上滑動著。
女子的眉毛似乎要比男子細緻一些,睫毛似乎也要更長更翹一些,鼻子似乎很巧,而唇……
他的手放在風雲的唇中,溫潤的感覺似乎帶著略微的濕意。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滑動了一圈,正想要拿掉的時候,風雲的唇突然張合起來,細軟的舌頭突然伸出,舔了一下夜闌瑾的手指。
頓時,他一愣,眼眸倏然的睜大,連心跳似乎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快速的拿掉自己的手指,呼吸似乎有些紊亂。
夜闌瑾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而且,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比平時似乎要熱上了一些。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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