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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三夜 Resonate(1) 文 / yoke

    第二部隊,大陸東北部。

    最前方遭遇了敵人大將numbers的是第二王子的奧斯維德還有手下的血獵,年輕的南茜諾頓和用弓好手的維克多三人在最前方想要抵擋住那個魔鬼,那個以救贖為教義卻行使著殺戮的男人。

    高大的男人手持禪杖,一臉嚴肅,紅色的雙眼簡單的掃到眼前的三人,「是想阻止吾之道嗎……」說著重重的砸了一下禪杖滿是氣勢。

    「喲,那個大叔……雖然看起來很火大,但還是不要隨便接近比較好吧。」南茜說,這次她也更加的認真了,畢竟對於生命……誰都不會和那個有仇,特別是自己的。

    「啊,目擊者說那個人只要砸動禪杖就會有人死亡,很奇怪……會不會是強聲波?」奧斯維德快速敘述戰情,但是也轉身一想,死的人並不是在場所有的更像是特定了目標的一樣,甚至可以選擇部位性的破壞,不該是那種無差別的聲波攻擊……因為巨大的聲波會引起周圍物體的抖動,抖動頻率過快過強可能就會使周圍的一切爆裂開,那應該是『周圍』全部破壞才對,「……或許、不是那樣。」

    維克多也知道聲波是有多棘手,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也許還有勝的機會,舉起弓。

    這是決戰,如果不勝利代價就是死,這種死亡的範圍可能就會波及全大陸的人類,這裡的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有南茜是單單不想輸給一個bloody。

    no。11,班森步步逼近,速度越來越快,那巨大的衣袍也拖在地上,每個人都知道距離很重要也開始截截後退,但這樣退下去也不是辦法,遠程攻擊的維多克先發制人拉起箭只見弓箭朝班森快速射去,也在意料之中的、看清這一擊的班森很游刃有餘的擋住那一箭,僅僅只是揮了一下禪杖箭就卡在杖上金環裡然後被擊飛。

    維克多連發數箭但是班森都只是抵禦,明明剛才據說很遠就能殺人為什麼現在還處於被動狀態……這讓眾人不禁的懷疑起來,發動那種攻擊的這個numbers,是否需要什麼必要條件?

    而被敵人逼的後退耐不住性子的南茜不爽起來,「搞什麼啊……這樣根本就沒有進展啊。」「南茜!」不顧維克多的阻止她舉起鞭子然後同敵人相向而去,高高揚起那細長帶血的鞭——

    「啪!——」鞭子非常精準的直擊禪杖上方,然後像一條蛇一樣死死纏繞住禪杖,班森也略蹙雙眉被限制了手部的活動,南茜婉然一笑,但是沒有等她讓維克多乘機射箭、班森只是微微彎下身體,然後猛喝一聲大力的揮動持禪杖的右手——那種巨大的力量即使是怪力的南茜也無法阻擋,一下子感覺被什麼氣流給強硬帶跑南茜手抓緊著鞭柄被甩開,整個身體橫飛起來呈弧形被拽飛,而她的身後就是巨大的石壁。

    「——南茜……!」

    『嘖。』在內心咂舌,南茜第一時間彎曲雙膝,第一時間採取了安全的姿勢,高跟靴實實的踩在石壁上免於後背被撞擊,然後借助那個反作用力量猛然一踢像顆子彈一樣射向班森,班森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沒想到區區一個女人擁有那樣敏捷如貓的身手。

    在空中取出腰間的匕首,鞭頭也從禪杖上鬆開,南茜霎時和班森拉近距離然後高舉刀刃——

    也就是這時,那個男人好像說了些什麼……那簡直就像是『聽見了……你生命的聲音。』一樣的嘴型。

    南茜一時愣了一下,也就是這個間隙班森再次靈活的單手橫過禪杖,杖桿擋住鋒利的匕首,南茜立刻借勢空中一個飛踢,尖銳的高跟靴頭刺向班森的腹部,但那個身經百戰的男人還是很從容的用另一隻手接住南茜的腳,然後抓著她單只腳、連著她人一起大力甩飛——又失手了,南茜在心裡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敏捷的輕輕落地。

    這一對決來的太突然,結束的也太突然,兩個人的反應能力和敏捷度經驗都是數一數二的,而那個男人……不得不說更勝一籌。

    南茜很不甘心,剛想再戰一回合就被維克多擋下:「不要那麼魯莽,總感覺很不妙。」奧斯維德也語重心長的說:「那個傢伙很可怕,不僅僅是這樣,作為bloody的力量還沒有展現,貿然接近會得不償失。」

    「誒~是嗎。」南茜像是毫不在意的懶懶的哼哼了一聲,「不過啊……說實話,就是用命來賭博、才是我的興趣啊。」「!」都發現了、那個女人的眼裡毫無畏懼那種東西。

    不顧阻擋南茜再次站到最前面,在她心裡、僅僅只是覺得有趣,不過對於淑女來說要是戰鬥中傷害到自己那可愛的頭髮那就另當別論了,那將不是遊戲、是復仇,南茜打趣似地想。

    可是這一次,當她發起進攻,對方卻架起了架勢,『絕鳴的班森』高舉起手中的禪杖,微閉著血紅色的雙眼,然後那嚴肅低沉的聲音響起:——「給予一切的生命,救贖的聲音。」

    「!」「!!」

    不好……!那個動作…………!維克多想要拉回南茜已經來不及,他知道有什麼不好的、極其不好的東西要來了——。

    ——「鐺!!————……」——

    那是一聲清脆的巨響,禪杖上金色的鈴鐺和圓環互相撞擊著,一瞬杖邊的空氣似乎都在震動——而直覺覺得有什麼東西以急速衝來的南茜、在沒有聽到那聲音之前下意識的躲開、迅速跳開到不遠處的大石後面,因為她知道不這樣做就完了——。

    於是她這才聽見那跨越空氣距離而來的天堂的鐘聲一般的徹響。

    「……唔啊!!」

    那一切來的太快,一秒之內同樣聽見那巨響的維克多和奧斯維德完好,只有南茜一個人悲鳴一聲,維克多知道大事不好大聲喊道:「南茜、沒事吧!?」剛才那個悲鳴、本不該是那個好強的變態女人會發出的……,難道她、想著維克多一咬牙和奧斯維德一起奔過去。

    出乎意料的,南茜還活著,身體因為急速呼吸在微微起伏,她深深的低下頭坐在石頭後邊,維克多這才鬆了口氣:「要是沒事的話至少說一——。」然後在他要伸手扶南茜起來的時候、他頓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奧斯維德:「怎、怎麼會,不……果然如此嗎?!」驚異的是,南茜此時身體四處都迸濺出血液,地上也流了一灘血,看起來萬分狼狽的樣子,女性吃力的抬起頭,閉著一隻流進血水的眼睛無力的樣子、抱著那妖媚缺了七分的微笑:「哈……那大叔、果然很可怕呢。」

    明明根本沒有觸碰到……卻讓南茜一下子受了重傷?看樣子身體各處的皮膚都裂開了,不知道肌肉怎麼樣,骨頭又如何,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有石頭的阻擋和不是直擊的原因消弱了那可怕的力量,若剛才南茜沒有躲開現在一定也會和前面那些屍體一樣爆裂的只剩肉渣了吧。

    那身體搖搖欲墜,手也已經拿不起鞭子,南茜斷斷續續的說:「……吶,可能、我沒辦法幫你收屍了……。」維克多搖搖頭:「不要說話了,這樣會加深傷口。」

    「不……還有幾句,你們兩個聽好……我注意到了,那個大叔……哈啊……在用那種攻擊之前、似乎要『聽到』什麼……而且、聽到能攻擊我的什麼東西、那個,那個需要一定的距離、剛才,我靠近他他才知道了的。」當然具體是『什麼東西』,南茜也不得而知。

    這是個重要的情報,是南茜的血換來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

    南茜在二人近處說了什麼,然後就那樣抱以微笑深深的閉上雙眼,剛才說的話……可以說非常有價值,維克多也不得不佩服一下這個女人,看似奇怪不走常路、實際上也有相應的智慧並非完全莽撞的在戰場打打鬧鬧……沉默了一下他橫抱起滿身鮮血的南茜,她的血液從維克多纖細的指間流過:「我去把她送的遠一點,沒事,只是昏迷了。」然後幾步跳躍,很快離了百米,他輕輕的把南茜放在空曠無人的地上,然後用徽章簡短的聯繫了一下後方說接應傷員,最後快速回去,這場戰役他也從未想要逃避。

    班森只是無聲的看著這一切,大義如他,本該為嗜血的bloody他卻總是那樣的凜然和大大方方的樣子,根本不想著去偷襲。而此時對手只有維克多和奧斯維德二人了。

    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

    剛才南茜最後的話。

    ——『……那個襲擊而來的東西、是聲音。』

    沒錯,被巨石給阻擋減弱了力量的無形的攻擊載體、就是聲音。維克多和奧斯維德都已經明白了……但是那絕不是普通的聲音,那是一種——

    「可以引起共鳴、的聲音嗎…………」維克多自語道,奧斯維德點點頭視線不離敵人:「是……共鳴、而且是和特定的物體形成共鳴……。」

    共鳴。

    這個自然現象維克多知道不說,即使是不大喜歡學習的二王子殿下也略有所知——共鳴。

    就像唱歌劇的時候有人甚至說那些個高音演員的聲音可以整破玻璃杯!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不論是多麼高還是多麼低沉的聲音形成的聲波都無法輕易擊碎那看似脆弱的玻璃。

    只有找到『共鳴點』,只有找到一個聲音固定的調子固定的聲波,那個就是屬於玻璃自身的聲波,只有維持住那個頻率才可能發生『共鳴』,共鳴一旦強烈那麼杯子就很容易就會碎裂了,而由於各種客觀原因的不同不同的玻璃杯據其大小材質不同都有不同的共鳴點、共鳴頻。

    而換而言之——人體不也如此嗎。

    人體的構造並不是簡單就能用共鳴就可以破壞的,而那個男人是bloody,那個男人擁有那個不可解種族的力量——那種靈魂力量就可以達到製造出甚至可以毀壞柔軟複雜人體的固定頻率點。

    但是如玻璃杯一樣,人類也因各種原因都是個體各不相同,那樣的話也一定擁有什麼微妙的不同的共鳴點——

    這麼想,再加上南茜說的話,維克多就得出了結論,得出了那個男人大體的力量詳情:「不知道是否可以確認,不過我想那個男人一定有著可以製造不同頻率的恐怖力量、而且——要知道每個敵手個體的不同破壞點就要靠他那可怕的『聽覺』。」是的,就如南茜所說那個男人一開始之所以沒有直接用大招進攻是因為不知道對手數人身體的破壞共鳴點,而想要知道貌似是靠『聽』的,而那種『聽』——有距離限制,南茜剛才靠近他時才被聽見了自身的『頻率』,才會被攻擊。

    ——不愧是、名為『絕鳴』之人。

    這場戰鬥、必須保持距離。

    維克多和奧斯維德快速的商議了一下,說是商議、因為戰況緊急僅僅是說了幾句話和對了幾個眼神,因為奧斯維德是近距離攻擊的,所以這裡能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必須是維克多,奧斯維德也必須努力的吸引敵人注意力,因為敵手的班森可以輕鬆抵禦遠距離攻擊。

    沒有多說奧斯維德架好大劍從一邊繞開保持距離到達班森的左側,敵人也許還不知道這邊明白了他的底細,奧斯維德佯裝成要衝過去的樣子高高舉劍往前跨了幾步,班森的注意力也很快被吸引過來做好防禦架勢往奧斯維德方向衝去——把握這個機會維克多迅速架起弓箭然後嗖的一聲長箭飛出、直奔敵人首級而去——

    但是、他們都錯了。

    班森沒有一絲的驚訝,就像最初就預料到一般——他從邁出第一腳就沒有用力,很迅猛的、班森腳踩實一個半身回轉反而向維克多的方向跑去,面對迎面而來的箭只是一側頭就躲過、軌道算的精準無比,這樣突然的反攻讓箭剛離手的維克多也些許有點措手不及——沒有閒餘再抽箭只能退後不斷的退後,四處躲避拉遠距離,也因為班森按曲折路線追逐著維克多速度會較慢,而此時班森的後背是完全空著的——

    奧斯維德覺得就這是極好的機會、以自己的速度也許能追上——那毫無防備的後背的話——沒有多想奧斯維德抱著必勝的決心衝過去,不斷的靠近班森,而注意到奧斯維德行動的維克多則大呼不妙,眼前的這個敵人不是省油的燈、這樣莽撞的直線攻擊——

    只見追上那二人的奧斯維德已經高舉武器朝著班森空著的背部砍去、就是看似將要得手的那一刻。維克多隱約望見那高大的男人猩紅的雙眼裡閃過什麼光、那種光輝就和他將要肅清南茜時一樣——一瞬,班森的頭部微微側轉這是要扭轉上身的預兆,維克多也霎時明白、這個人的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這一刻而設下的一系列佯攻。

    何等的戰鬥狂魔…………!

    但是沒有多想,維克多的腦海裡浮現出過去的一些小事兒,那個時候——在自己要參加聖清剛來到萊因王城的時候,當自己抱著掃清一切邪惡的念頭來到那位置的『鳥籠』裡的時候——那個時候迷路在王城裡偶然遇見的人就是奧斯維德,那個時候只是無心的被他打了招呼,然後被那有些傻傻的王子勉勵了一句,那是一句很隨意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時候留給維克多很深的印象——『抱著讓大陸回歸光明的信念,一起努力吧!然後一切結束了請大家一起喝個茶!~』

    那個時候陽光下那個人的笑容,那個人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恍恍惚惚的卻又那麼『清晰』。

    維克多一瞬明白自己上了套,眼前的敵人將要扭轉上身那巨大的禪杖將要橫擊到自己的脖頸根本無法躲避——而且當他轉過身時那個距離、即使這一擊死不了自己的共鳴點一定會被認知出來——即使不想承認、奧斯維德也感覺到了一絲的絕望。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只感覺世界天旋地轉眼前不斷環放起天空和大地的景象,注意過來這才發現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剛才就在關鍵時刻,維克多沒有猶豫的從班森腋下的間隙空餘之地猛然跳過去,抱住班森後方呆住的奧斯維德滾摔出去、瞬間與班森拉開距離,然後二人就那樣被慣性所推在地上囫圇滾了數圈終於停下,兩個人都大口喘著氣吃力的起身。

    ——得救了,奧斯維德意識到了,但是更加讓他不願接受的事實也有一個,他咬著呀對著身邊同樣狼狽坐在地上的維克多嚴聲斥責:「剛才、為什麼要做那種事!你知道嗎?!雖然這樣我的救了,但是你——但是你……!」維克多只是喘著氣沒有做聲,這一點他很清楚。

    ——自己為了救奧斯維德一瞬從班森週身過去,那樣的近距離、自己身體的共鳴點不可能不被發現……那樣的話、後方也在苦戰無法調動援軍而來、這裡唯一的一個遠距離攻擊者將很快死去罷、那樣就會完全沒有勝機,不論自己、需要保護的奧斯維德也會死。

    那樣太過無謀……平時的自己根本不會這麼做,為了大局一定會棄無救之人於不顧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但是、無論如何自己也無法就那樣看著那個傻王子死掉。很奇怪的變化……明明把南茜和小隊推給自己這事兒也不情願來著……明明根本不想到最前方來著……明明不會想著犧牲自己來著……現在那種笨蛋一樣的事兒不是全都做了嗎?真是唏噓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同時心中這樣的坦蕩,讓維克多很想笑,開心的笑出來。

    撐著單膝維克多緩慢起身,奧斯維德也一臉不解和後悔的樣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這樣的話你就有危險了,這樣的話…………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剛才沒有多想剛才太過莽撞,對不起、對不起。」說著說著深深低下了頭,抓劍柄的力道也輕了許多。

    維克多只是搖搖頭,最後他輕聲的說:「……身為一國的王子,怎麼可以輕易的向一個普通血獵低頭啊…………」「!」

    「……一定還有機會、所以……所以這一次…………」

    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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