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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九夜 Alice(1) 文 / yoke

    【如果你想要獲得力量的話……想要獲得可以決定一切生死的力量的話……就以你的靈魂為代價、向我宣誓永遠的忠誠——

    請去親吻我那、死亡的眼。

    而第一次親吻我的眼球的那個孩子……在那樣的痛苦之後、說的話僅僅只是希望我活下去,所以我又能有什麼理由不努力活下去呢?

    是啊……我…………】

    第一隊戰場之上,剩餘的吸血鬼大多都收拾乾淨、這裡最令人擔憂的就是狄克面對的那個主力、那個差一點將全軍滅掉的傳說中的吸血鬼、魔女莉莉絲。

    狄克面對那揮動的籐蔓單肩扛起了自己的炮筒『小黑』,他大聲說:「喲!那邊的野獸大叔!還有那邊的修士小鬼!」

    被指名道姓了,辛普森遠遠的無奈著搖搖頭吐槽道:「大叔也沒資格說我吧…………」大家都一樣的。

    而諾亞只是一身的灰塵無語的看著那個男人。

    狄克自豪似地用頭輕輕側著撞了撞肩上的炮筒:「——比起切斷系的攻擊、對付那種八爪魚貫穿系的明顯更好啊。」說著,狄克迅速撞上手提箱裡的炮彈然後瞄準眼前那被籐蔓再次完整保護住的莉莉絲——「喲吼~~!!」

    一聲爽朗的聲音,炮彈也隨之一聲轟鳴咻的直射而去,那不單單是普通的炮彈裡邊狄克也少有的注入了一小部分的靈魂力量,這樣就可以提升速度和貫穿力堅硬度。

    炮彈直直的砸向最前面的粗壯的蔓籐,一陣濃煙蔓籐被開出了一個大洞,炮彈更加深入一連往裡深去,最後被卸了力無力的撞在一株蔓籐上掉到土地上,但是這一路一瞬消滅了很多、那堅不可摧的牆壁也隨之削薄,最裡面的莉莉絲的神情有些不對再次舉手想要補回牆壁——

    但是狄克沒有給她那個機會,那是媲美克萊爾的速度,幾個箭步衝上去在那開出的洞還彌留之際,用敏捷的身形躲過無數的蔓籐的攻擊。

    眼前無數細長的小樹蔓也像竹葉青一樣環繞著然後突然的直刺而來——狄克也一一躲過,然後很輕易的徒手抓住那細蔓、用大拇指折斷丟在地上。

    在那籐蔓的牆壁裡,誰都不知道深入進去的那個男人到底在經歷著怎樣的苦戰。

    眼前一片深綠彷彿看不見盡頭,但是那個男人卻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只是不斷的前進前進——他的腦海裡浮現過那個時候、那個久遠的時候那群人說的話——「魔女·莉莉絲,作為bloody擁有很優越的能力,本該是可以稱作自然的聖女一般的能力……因為她的靈魂力量擁有的特性是『養分』這麼說貌似有點土,但是……實際上卻是一種讓生物可以迅速生長並改變其生長規律的神奇力量。」

    ——就像是被自然眷顧的女神一般。

    但就是那個所謂的bloody的女神卻擁有一個決定性的特質,那就是那雙眼睛。

    傳說中只要和那眼睛直視就會死亡,就是那樣一雙屬於異種的恐怖的雙眼使那『自然的聖女』被所有人、包括同伴的bloody都稱為『魔女』。

    擁有著詭異力量的、被世人所排斥的存在,這會兒再加上她那御物的力量,就和魔女無異了。

    ——就是那樣一個奇異恐怖的存在,狄克想都沒想過她會帶走那個孩子——

    那也是自己的錯——所以一直以來為了贖罪——為了自己後察覺到的錯誤——一直都在努力著。

    『所以這一次……』他默默的想,這也早是定數的事兒了,為了自己的錯誤而贖罪從而死亡也無謂,『這一次……一定要、一定要——』

    ——『殺了她……』——

    殺了莉莉絲。

    但是——……

    那個魔女絕不會就這樣的放手罷、自己無法做到讓莉莉絲和愛麗絲分開,那樣的話為了解脫那孩子——他選擇『殘忍自私』的貫徹自己的信念————『殺了她……』————

    第三部隊,後方。

    傷員修養的大帳外,吵鬧非凡,傷員不斷的被運出運進看起來情勢窘迫,但是克萊爾由於手部還略微的麻痺胸口還在陣痛,這種麻痺一般的疼痛一般過一段時間就會減輕,但是那種隱隱作痛卻是幾個月都無法治癒的。

    克萊爾只能選擇暫作休息並用這個時間對路卡斯開始講述屬於那個廢材大叔的故事——一個有些奇怪的、有些悲傷甚至有些罪惡的故事。

    一個、從本人嘴裡用非常輕鬆的語氣大致略帶出來的故事——明明對於克萊爾和他的事狄克會誇大其詞的大說一番、但是對於他自己的事總是那樣的、那樣的——不想別別人擔心的那份溫柔、克萊爾很明白、很明白。

    「這個事情……關係到一些我也不清楚的事實,所以我可能不能完整說出來,我想真正的現實只有狄克本人最明白……」說著克萊爾緩緩道來、還是用那樣平穩的微帶冰冷的語氣、俏麗的微微慵懶的聲音——

    而一個人奮戰的狄克,在漫無邊際的蔓籐之中,閃動著身形他的目標只有最前方的嬌小的女孩。

    莉莉絲有些焦躁的樣子,可愛的小眉頭緊蹙,不斷的揮舞著手往地下深處幼小的樹苗立注入那養分巨大的靈魂力量不斷的製造新的『手臂』但是無論怎樣怎樣的增加防線都不能阻止那個人的前進——

    那個男人的勢如破竹,無法阻擋,若是有人目睹這裡面的種種一定會恐懼於那個血獵no。32的力量,不斷的切換著炮筒、手槍、手雷、甚至是徒手,面對不同的形勢作出最快的判斷。

    無數銀色的子彈殼鐺鐺落地,丟棄無數的彈膛,不斷的開啟閉起那滿是子彈手槍的黑匣子,不斷的注入那所剩無幾的靈魂力量,即使全身在隱隱作痛,即使現在就有一種肢體要爆裂的錯覺——在殺死那個孩子之前、他不會讓自己就那樣慘死在進路上。

    這個男人的決意、從未被動搖過。

    和那個時候拯救那個迷途的克萊爾一般,既然決定給予那孩子未來就算拼上一切也——那所謂的試煉狄克險過了,所以這一次——這一次——

    抽出匣子裡的小刀利落的砍斷眼前不算細的蔓籐,轉身、將從身後襲來的綠色的手斬斷,他其實無論是槍還是刀都使用自如——

    但是……這樣看似完美的他,他早就已經不想要了——

    「愛、愛麗絲!」呼氣、吸氣,呼吸有些急促的狄克輕呼那熟悉的、卻許久沒有喚過的名字,「等著我啊!——」然後、勢不可擋、繼續前行。

    這是一個,想要贖罪的、曾經的笨男人、現在也是個笨男人的、必然的戰鬥——

    在這個bloody橫行的血腥的大陸裡,父母被殺死的孤兒有太多太多。

    而狄克霍格和比他小七歲的妹妹愛麗絲霍格也是如此,那樣一個平凡的失去了父母的孤兒。

    而那個時候三歲的愛麗絲並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去了哪兒,也不知道潑灑在自己身上的那不屬於自己的紅色的液體是什麼——那個時候,愛麗絲只是呆呆的看著站在自己身旁也一身紅色的十歲的哥哥狄克大聲哭喊。

    站在雨中,小小的女孩拽著哥哥的衣角看著那孩子大聲的慟哭,眼前是一片的廢墟……。

    那個場景、蒼白的讓那個女孩一生也不能忘記。

    沒了家人孤苦伶仃的他們入住進了另一個城市的孤兒院,愛麗絲和大家關係處的很好,只是狄克有些孤僻——本該就那樣活下去的孤兒們,狄克卻和妹妹不一樣,從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天才的資質。

    和同齡人不一樣,思想成熟,對於武器有著異樣的執著,自己就那樣持著木刀不斷的訓練訓練,並且、也是當地最年輕的成為血獵的人。

    孤兒院的狄克霍格成為了血獵,十歲的孩子成為了血獵,這事兒讓他聲名遠外。

    也就是在成為了血獵之後,小小的妹妹發現了她的生活的變化。

    已經多久沒有再被那個人牽著手走在路上?已經多久沒有等那個人回來帶自己最愛吃的糖果?已經多久沒有再聽到那一聲溫柔的『愛麗絲』……即使是年幼的孩子、也難免的感覺到了悲傷。

    成為了血獵的狄克一心投入於吸血鬼的滅殺活動中,他選擇了槍械——不斷的練習不斷的提升自己,本資質就卓越的那孩子成為了當時最年輕的a級血獵。

    那個時候的狄克才十五歲。

    每天,愛麗絲只是坐在孤兒院的窗戶邊聽到外面接連不斷的槍聲,自己的哥哥就在那兒努力的射擊靶子,只要有一槍有點偏差那個人就會變得很暴躁,即使那個人變得容易生氣變得冰冷,但愛麗絲從未覺得過狄克不是自己的哥哥,抱著那份不變的仰慕和憧憬,那個孩子總是那樣忍住想哭的衝動隱忍著自欺著無視自己的孤獨、單單看著哥哥的背影。

    無數次目送狄克出任務,無數次看他全身是紅色的液體回來,不知是不是他的——愛麗絲、小小的女孩子只是單純的愛著他。

    但是…………

    狄克霍格。

    我的名字。

    15歲成為了最年輕的a級血獵,精通各種槍械,那個時候的少年的雙眼裡有的僅僅只是憤恨,自己的父母被殺死,當那熟悉的人們的血液噴灑到自己的身上、眼球裡,就已經決意……自己的一生只為獵殺那種異樣的存在而存在。

    和這個大陸的大多數人一樣,僅僅被憤恨所填滿的傀儡、我也是其中之一。

    那個時候被憤恨掩埋了一切的我,僅僅只是每天重複著獵殺,一睜眼穿上衣服帶上裝備然後走出孤兒院,偶爾也會回頭看看愛麗絲的房間,那緊閉的門後面那孩子一定還在熟睡罷……但是當時的我卻從未想要和從前一樣走進去親吻那孩子的額頭給予她一日的祝福……因為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資格沒有那個義務了,自己……只是獵殺的工具。

    已經沒有辦法和從前一樣,小小的城市裡和這孩子一起到處玩耍;沒辦法再給她買糖吃;沒辦法再在太陽下山的時候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家;沒辦法再獨享那一份純真的笑容。

    閉上雙眼摒棄一切已經不必要的愚蠢的回憶。

    現在這已經鮮血淋漓的我、只能用不斷的殺戮來鞏固自己存在的意義。

    所以。

    我的大義。

    從未動搖過。

    冰冷的殺死眼前一切的吸血鬼,不論他們的罪孽是否致死,就那樣重複著殺戮不斷的殺戮,即使名聲大噪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值得喜悅的。

    那個時候的我——因為所謂的大義、完全忽視了那孩子的存在,忽視了孤兒院裡無數仰慕著我的幼稚的孩童們的存在,甚至覺得——像我這樣不斷的殺戮就是保護孤兒院的最好的辦法。

    秉持著那樣有些扭曲的信念我再次扣下扳機。

    直到那一日。

    那個時候和吸血鬼的局勢還沒有那麼嚴峻,孤兒院旁不遠就是城裡面唯一的教堂,我遵從著大義所以遵從著教父的指示,對此沒有一絲的懷疑,因為無論如何只要可以殺戮就滿足了。

    而真正的利益上——

    我和教堂的神父也定下了口頭約定。

    我來消滅威脅教堂的敵人,讓這個城市可以永遠的安定下去,相對的我祈願教堂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幫忙保護旁邊的那小小的孤兒院,讓大家都可以安心的活下去不受惡魔侵犯。

    當然、那樣的好交易神父只是愉悅的答應了。

    那個時候——那一日,剛準備執行任務踏出孤兒院的們的我,打開大門迎面就是那個看熟了的教父、那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那個時候還清楚的記得,他雙手捧著的東西、被灰色的布給蓋起來的罐子一樣的東西,那裡邊還隱約傳來水聲,沒有意識到這個東西的災禍性,我那一天也恭敬的開口了——「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東西』給我帶來的決定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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