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Bloody

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八夜 Sister 文 / yoke

    「莉莉絲…………!」女孩的聲音傳達到了四方,聽到了那名號所有人都開始不安起來,「莉莉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吸血鬼?」「……什麼啊,那是?」「你不知道?很古老的吸血鬼……聽說是個很強的異種。」

    這份遲來的自我介紹,讓人不得不覺得眼前那個小小的吸血鬼報上名號的目的是為了讓人們識趣的不要接近她,但那又不像是吸血鬼的作風。

    最前線的辛普森和諾亞也不由得暫停了動作,因為對於那個名字只要是血獵大多都有印象——那個本該早就死亡的吸血鬼、現在在這裡?就在眼前?就是那個小小的女孩子?

    誰都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誰都不敢再靠近。

    老牌血獵辛普森在氣勢開始變小的籐蔓前放下自己的大錘,淡淡的呢喃道:「直死·魔之眼……嗎。」雖然只是聽說過,但沒想到就在眼前出現……。

    記得沒錯,那是這個異種的特殊力量……

    當然也有人研究過說並非是什麼不可解的原理,也許是在直視的一瞬由莉莉絲的雙眼傳達了的信息經由受害者的眼睛為渠道直傳入大腦,然後強迫性的讓大腦給身體下達死亡指令。

    ——這又是、怎樣可怕的力量。

    那樣想要保全自己就必須要阻絕視覺,可是那樣的話又不可能完全躲過那個魔女的籐蔓,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

    魔女、莉莉絲沒有拾起地上的白巾,那雙嬌小的腳開始移動,一步一步,那如蛇一般的籐蔓也緊隨著她,從她的四周升起嚴實的保護著中心的『花蕾』。

    有籐蔓飛速襲來,像只舞動的八爪魚一般四處掃蕩不漏空隙,大地上無數的人就那樣被砸飛被劈斷被壓扁,那樣的慘死一幕幕上演讓不少人的大腦都開始變得奇怪起來,都開始瘋狂起來。

    「啊啊!!殺啊!——管他媽的什麼魔鬼!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啊!」人群裡響起了接連不斷的大吼聲鼓動著人們做最後的掙扎,抱著一絲過質的希望還是有不少人就那樣全身帶泥帶血面目猙獰的衝向籐蔓裡的孩子。

    但是,無論是在外就被殺死的還是偶爾有可能衝進去的——一一死亡,只要一有人接近,莉莉絲便睜開那魔性的雙眼,一旦目睹那紅色的眸子裡漆黑的十字架之人、全部墜入深不見底的地獄。

    一路上屍首不斷的增加,直到沒有人再敢冒險衝過去——直到有人開始淒厲的大叫著朝後方逃走——直到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絕望——直到地方主力越來越靠近尤里西斯的陣地——

    被恐怖包圍的人群中,一個紅色的人踏足了。

    踩著步子,高挑的身材略顯壯實,一頭紅色微卷的長髮,一臉看起來邋遢的很的鬍渣,還有身體四處的繃帶,奇怪的夾克和紅色帶破洞的抹布一樣的襯衣——扛著炮筒手持著黑箱子,那個人來了。

    一名血獵感覺到了威懾的氣場不覺的注目過去,看到的一瞬他有些呆了:「狄克……霍格?」狄克霍格?那個曾經非常強大後來漸漸開始沒落的血獵?不……不,是他嗎?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那個唯一一個還在前進不絕的向前的人——

    原本早已放蕩不羈的那個人、現在那單只的左眼裡、充斥了什麼不可動搖之物,那如火焰一般的氣場卻又顯得冷的寒人,這裡突然變得很安靜,只能聽見那個人踩在硬土上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實實的,重重的。

    遠處體力耗了一大半的辛普森和諾亞也站定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於那個人身上,默默地,什麼也沒想。

    ——一個人大跨步到最前方,然後堵住那籐蔓怪物的去路,而那本一路掃蕩不停歇的籐蔓也突然停下了,轟隆聲忽的消失,飛舞籐蔓也不再四處滑動,就那樣站在最裡邊的人兒好像也發現了狄克的存在,她第一次停下了腳步,閉著雙眼,叫做莉莉絲的bloody的魔女面無表情,小小的女孩只是默默低下了那可愛的臉頰。

    狄克也停下了,他隨意的站著,然後、突然的咧嘴一笑將剛才冷凍的氣氛一下子給打破:

    他對著那個孩子、輕輕的說。

    ——「……吶,愛麗絲喲,玩也玩夠了……回家吧。」——

    那緊圍著的樹蔓,突然的從中間開了個洞,直接的、那女孩的面容露出來了,她沒有睜眼,她也沒有報以任何劇烈的反應、因為她明白,在這裡一定會遇見面前那個男人。

    還是那樣聖潔的、清麗冰冷的聲音,那女孩也回應道:「……愚蠢的人類,你的那隻眼睛……是獻給你親愛的大義了嗎?」

    「…………呵,別諷刺了,那種噁心的玩意兒我早就拋棄了,這個啊……這個嘛……」說著狄克一手輕輕的摸了摸覆蓋住空洞的右眼的繃帶,笑道,「這個——是為了喜歡的傢伙奉獻的~啊,感覺好詩意有沒有?~」

    「…………」

    即使是那樣不著調的對話,所有人都還是淡然的注視著,因為他們發現那種看似親近的話語裡卻沒有一絲的溫暖,至少bloody的那一方定是如此。

    狄克嫌麻煩似地撓撓雜亂的頭:「話說啊、不想和莉莉絲什麼的說話啊我,能叫愛麗絲出來不?」

    「…………」莉莉絲也沉默了一下,「……那孩子、不想見你。」

    「是嗎…………」露骨的歎了口氣,那個男人微微一笑,然後、將所有的笑意全部摒棄,雙眼再次變得銳利:「——是嗎——……」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只有這個、也許很對不起那孩子……但是,他知道,如若不能讓那孩子原諒自己,那只能遺憾的貫徹自己的意志、那喲些自私的、但很確切的意志——

    『給予那孩子、解放。』——

    從戰場上獨自一人逃回來的路卡斯,還深深的沉浸在那劇痛一般的無力感裡,看著自己那有些老繭的手掌,呆呆的站在醫護帳外,雖然完成了和大姐大的約定、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能釋懷,就那樣有些懦弱的遲遲不敢進去,直到一個聲音的呼喊:「路卡斯先生?」匆匆忙忙搬運著藥物的奈特看見站在帳外有些擋路的路卡斯,「路卡斯先生快進去啊!」

    「誒?!」路卡斯也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馬說,「啊……那個、你一人搬這樣的大箱子是不是太吃力了點要不要…………」

    「啊~不用的!」奈特嘿嘿一笑,「我在老家那裡也經常幫父親搬酒箱,這個和那個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說著開朗的一笑,這樣禮貌的回答讓一開始有點小私心、想要借搬東西為由自然~的進帳的路卡斯有些失望,但是沒辦法,該面對的必須面對,不擋醫護人員的路,路卡斯蔫蔫的讓道走進大帳。

    繞過數個病床,一扇簾子的後面,他準備進去,小心的掀開簾子的裙邊探著頭、打探還沒開始就被尷尬的發現了。

    「路卡斯?」

    克萊爾早早的坐起身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胸口的拉鏈也拉的好好的,路卡斯這才沒有捂著雙眼走了進來,默默的坐在克萊爾床邊的木凳上然後低頭,幾十秒的隻字不語後難以抵擋克萊爾的眼神攻擊路卡斯開始老實認錯:「——那個,大姐大,我……回來了,但是沒有打敗敵人。」

    『什麼啊這傢伙……』克萊爾無奈的想,「呼……聽羅伊說你很好的拖延了敵人深入的時間,已經做得很好了。」說著微笑著,但深低著頭的路卡斯卻沒有注意到那清麗的微笑。

    想著給他怎樣的獎勵,看著那低下的頭,明明沒有卻好像長著耷拉下來的狗耳朵——克萊爾憐愛的伸出那微微顫抖的手想要輕輕撫摸那可愛的金髮……但是,就是那一瞬,克萊爾突然停下了動作,手掌停在半空之中,因為、她看見了那水晶紫色的眸子裡閃過的一絲奇異的光,對那光輝、她並不陌生。

    「不……那樣還不夠……那樣的話能對付那個人的只有大姐大了……那樣的話大姐大就要帶著傷上戰場……那樣的話萬一再受傷的話……萬一再受傷的話!那樣無力的我……要怎樣……!」話越說越激動,雙手也不禁的握拳,再那樣自責下去克萊爾不知道路卡斯要做些什麼,必須阻止。

    「路卡斯!」

    「!」

    一聲大喊路卡斯這才從無盡的碎念中清醒,有些呆然的抬起頭對上克萊爾那流露著擔心色彩的眼睛,然後慌忙低下頭:「對……對不起。」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自己竟然對著大姐大說那樣的話非常的不敬。

    他並不知道克萊爾真正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

    短暫的沉默後,克萊爾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再等一下,等這軀體的體力再恢復一點就必須得去阻止尤利亞去了,這是無論他人怎樣阻止也必須完成的事,因為……這是自己的決意,這是自己決定面對一切的決意。

    還有一點時間,克萊爾的腦海裡儘是那個紅髮白癡的樣子,那傢伙的胡來的攻擊方式、那傢伙的溫暖的雙手,每次和那傢伙一起走都跟不上他,那很長很長的雙腿,在以前總是決定遙不可及。現在、甚至那傢伙稍稍有些猥瑣的笑容,那沒品的『哇卡卡』的笑聲,那調戲女孩子的老套的手法,那自戀的一言一語……都感覺不那麼討厭了。

    啊……甚至覺得、如若那傢伙可以活下來的話,如若還可以再看見那個白癡師傅一眼的話……即使下一次的招呼再是『三圍』問題的話,自己……也許就不會揍——

    『啊…………』突然的感覺到不爽和焦躁,克萊爾默默的想,『如果下次還問……真的不能保證不會揍他啊…………』想著自己自相矛盾的思緒,克萊爾微微一笑甚至笑出了聲,注意到大姐大的樣子有些奇怪路卡斯抬頭滴溜溜的看著克萊爾:「大姐大?」呆呆的問。

    「不……沒什麼……」

    強迫自己保持著愉悅的心情克萊爾想著還剩下的這些時間她能說什麼……

    「是呢……路卡斯,狄克的事情……狄克自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關於大師傅的事兒路卡斯除了知道他常用不用殺死吸血鬼的、卻傷身的攻擊方式,是個正直的好人,幫助過克萊爾之外其他還真不清楚想著路卡斯搖搖頭。

    「是嗎…………」克萊爾知道,如果有人問狄克、他從來都是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事情全部抖娓娓道來,和初始的自己不同,他總是那樣直視自己的過去從未逃避,那樣的狄克宛如他的髮色一樣如火焰般耀眼,所以……即使和眼前那個少年說也沒什麼吧,有些狡猾的……將自己背負的一些東西給予給路卡斯一點:——「這、也許是一個有些殘酷的故事。」

    路卡斯點點頭認真的聽起來。

    「你知道嗎?路卡斯……狄克口中的那個自己的目標、要殺死的那個吸血鬼的真實身份……?」

    搖頭,但是路卡斯還是憑自己的智商努力猜想了一下:「……仇人??」

    「不……。」

    克萊爾的星眸也漸漸黯淡下來,不知道如何說,因為那個真相……真的讓人不禁心底一揪。

    ——「是他的、妹妹。」

    「!!」

    沒錯,一開始和狄克一起旅行的時候克萊爾就試探著詢問過狄克的目的,那個時候就被那傢伙很隨意~的告知了那樣略微殘酷的過去……『他要結束的、是他的妹妹。』那個時候聽完克萊爾就覺得、這是個何等堅強的人,但同樣也很脆弱罷、那樣的人……自己想要保護著試試看…………

    說著,克萊爾開始敘述屬於狄克霍格的真實。

    「狄克,有名的a級血獵,但是你知道像他現在這樣柔軟的對待bloody的方式是猴年馬月也難以到達這個地位的……所以即使是不諳世事的你也許早就可以猜到罷——那個人,以前是何等殘忍的血獵這等事……」

    「大師傅?!」路卡斯有些不可思議的微微驚呼,「……大師傅他……」想起一路上狄克為人著想的種種事跡他甚至想要拯救變成吸血鬼的人的事……根本無法與『殘忍』二字相聯繫。

    「是……他曾經殺死過很多的很多的吸血鬼,用那雙手、用無數的子彈。」

    「…………」

    「因為啊,稱號是『瘋狂的霍格』瘋狂的鷹不是嗎?那個瘋狂從來指的就不僅僅是攻擊方式的胡來誇張,還有……他大量殘殺吸血鬼的事實,那個時候冰冷的狄克,是大陸有名的bloody殺手。」

    是啊,即使曾經是強到逆天的那個人,那種用於破壞的力量也難以拯救身邊的人。

    用於持著槍的手、從來沒有試著擁抱自己的親人。

    「不過、可是!吸血鬼……大師傅的妹妹?那大師傅難道是bloody?!」

    「不…………」克萊爾很乾脆的否定了,「不是……。」

    「難道……初擁?」

    「不…………這要和那個鬼神一般的吸血鬼的能力相聯繫,路卡斯,你知道嗎?異種的古老吸血鬼,莉莉絲,那個不是古血之七族之一的、卻擁有不輸給那七個家族的力量的吸血鬼,傳聞中的操縱自然之力的『魔女』。」

    ——那個、甚至傳說可以控制生死之人。

    「那個魔女……和狄克的淵源很大,路卡斯……你願意聽一聽嗎?」

    路卡斯沉重的頷首。

    聽一聽……那個沉重、卻從那個男人口裡輕易蹦出來的奇怪的故事——

    第一部隊戰場。

    空曠之地上完全形成魔女和眾人的對峙陣勢,而打破那不斷變得劣勢的局勢的人就是狄克。

    ——「……吶,愛麗絲喲。」他喊出了那久違的至親的可愛的名字,然後自嘲一樣的笑笑:「看啊,你還那麼小那麼可愛,我卻已經變成一個糟糕的大叔了。」說著攤開雙臂,俏皮的挑了挑眉毛。

    看著那沒有反應的孩子,狄克輕輕的說:「……但是現在啊,已經可以解放了哦,已經可以不再感到罪惡了……已經……可以睜開雙眼再次看看這個世界了。」他溫柔的說著,彷彿在看著什麼美麗的易碎品一樣、眼神都如此的柔和。

    莉莉絲只是淡淡的不出聲,甚至有一點不悅的樣子。

    「……所以啊,為此……就讓我給有些叛逆的妹妹……最後的禮物吧……。」——

    {世界的狹間:「由鑰匙「sister之章」解開,章節「alice」已解鎖。」}

    s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