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民不需要我的統治,他們只需要一個精神支柱,一個信仰——那就是我。我只需要支持著、保護著他們就足夠了。」撒尼爾坐在搖椅上輕聲念叨著。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需要擔心什麼,因為自己是一位王者,自己的決定不會有錯誤,只是會有是否適用於自己追隨者和人民的差別。
無論是怎樣的挑戰在前,他都不應該有任何畏懼和動搖,更不需要疑慮,因為他的騎士們一直追隨在他的身後。如果連他都產生了疑惑,那那些騎士們呢?
王,必須要為自己的騎士負責。
撒尼爾終於擁有自信能做好一個王,因為在他看來已經具備了一位王的基本特質:
堅定地追隨者;能迅速回歸平靜的心;擁有屬於王者的驕傲;心中有著對權利的渴求;懂得了統治的真諦並同時擁有了真正的信念和追求。
當然,要成為一位賢明的王需要做的肯定不止如此,可這卻是一切的基礎。
一直溫溫的小手在這個時候忽然抓住了撒尼爾沒有絲毫溫度的手指:「會的。」是那個輕得像風一樣的聲音,不過現在聽上去可沒有那麼怯弱了,是安靜而恬淡的聲音。
撒尼爾淡笑著轉過頭:「什麼會的?」他看著艾露恩,而小丫頭則把目光牢牢的鎖定在面前的花叢中。
聽到撒尼爾的問話,艾露恩立刻收回目光,看著撒尼爾溫潤的寶藍色眼睛:「您會成為一位偉大的王的。」「你看到了?」撒尼爾用輕柔的語氣猜測著。
艾露恩認真的搖搖頭:「從您身上我看不到什麼,這一點到現在也沒有改變,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您是一位偉大的王者。」
「我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可以叫我牧師先生或者先生,不用用這麼正式的敬語。」撒尼爾摸摸艾露恩柔軟的頭髮。艾露恩低著頭用力點了下頭。
撒尼爾嘴角露出了和他的牧師先生一樣的微笑。他決定,自己以後一定要收養很多很多無家可歸或者過得不好的小孩,然後向一位真正的教父一樣撫養他們,直到他們長大成人。
這或許就是他紀念舒爾茨·歐文·默多的最好方式了。如果說霍爾斯特德給了撒尼爾生命和靈魂,那麼就是牧師先生塑造了他的性格和心靈。
撒尼爾希望成為一位想牧師先生一樣的人,或許已經有點像了,但也不同啊,因為在撒尼爾看來牧師先生比自己要偉大得多。
起碼,牧師先生可以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放棄一切的地位和榮耀,拋棄騎士的身份,捨棄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可撒尼爾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就像他現在已經永遠無法放棄王位。
就算渴望平靜的生活,但時間卻給了他對權利的渴望,對引領的嚮往,以及對成為所有人信仰的追求。他變了,他們都變了
加爾利登那海域,奧賽喬得大陸邊緣。
在這個戰爭時期,加爾利登那海域無疑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但是偏偏有人願意乘著世界上最快的船,優哉游哉的用上十多天的時間度過這片海域。這種人還能有誰呢?阿方索唄。
他橫跨這片海域可是完全沒有繞路的,同樣也沒有刻意的避開戰爭,只不過他最初選擇的路線並沒有和海戰中心相重疊罷了。
憑他的這艘船,就算是他直接到戰爭的中心,相信也得需要大量魔法準確的轟擊到這艘船上才能擊沉這艘船,不過現在看來這艘船可是光彩依舊,一點受到打擊的痕跡也沒有。
並且呢,憑阿方索皇家貴族評議院重要議員的身份,光明聖殿這邊不可能不放行。
當然,他們也完全可以以戰爭時期禁止船隻通行的理由把阿方索堵在海上,這樣的做法對於教廷來說也是很有益處的。
默多家族一向是教皇的心腹大患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而阿方索恰好出自默多家族。
可光明聖殿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只是恭恭敬敬的放行了。因為他們知道堵路是沒有用的。就算這條路被阻擋,阿方索也絕不會變道,他只會殺出一條血路來。
光明聖殿為了避免自己遭受來自「自己人」的打擊,只能順順利利地讓阿方索通行。
而就在這同一個碼頭,另一艘船也剛剛行駛到達奧賽喬得大陸。那是一艘速度中等的貨船,而兩位偷渡客則剛從船上光明正大的下來:西肖德斯與杜拉蒙德。
他們這艘船可是全速行駛,速度上比阿方索的船要快,不過他們所乘的這艘船可沒有什麼大背景,只能盡量避開了戰場,擦著戰場的邊緣過來。
這就是這個世界上普遍存在的現象了。
就拿這個例子來說好了,阿方索的船速度非常非常快,可是他非要不緊不慢的用「慢速」到達目的地。西肖德斯兩人乘的船速度只是普通,可是他們卻又急切地想快一點趕往目的地。
恐怕如果西肖德斯和杜拉蒙德的氣量比較小的話會被活活氣死。可是他們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個。反正早到晚到都差不多,他們又何必為了這樣無聊的事情生氣呢?
阿方索顯然注意到了夾雜在擁擠人群中的兩位先生,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在騎士們的開道之下,從人群中從容不迫的走過。
西肖德斯和杜拉蒙德的衣服已經有些褶皺了,沒辦法,碼頭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做生意的小商人、關心戰局的普通民眾、負責守衛碼頭的士兵們……
……
奧賽喬得大陸,聖城,聖城堡,雷諾茲私人住所。
果然,正如所預料的那樣,這裡沒有一個人,甚至擺設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畢竟雷諾茲,也就是拉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至於為什麼他們用了這麼久才到達這裡,那只能說是雷諾茲年齡大了記性不好了。他們居然在地下迷宮裡迷路了!
雷諾茲發現地道中有幾處地方塌方了,再加上雷諾茲因為過於自信所以當初修建地下通道的時候所用的地圖全部被毀掉了,他們既沒有地圖,有沒有確切路線,那麼迷路也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最終雷諾茲還是憑著他變態的精神力以及並不非常清晰的記憶才艱難的找到了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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