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喬塞今天起晚了,因此他錯過了早餐時間,只能一個人跑到廚房裡找東西填飽肚子。
「你太輕鬆了。」先知背靠在廚房的門上,盯著門框說。
喬塞此時正在把一塊麵包塞進嘴裡,他沒有回頭看站在門口的人是誰。能和自己擁有一模一樣聲音的還能有誰?只有先知。
「你根本不擁有作為一位輔佐者的資格。」先知冷冷的說,他的眼神看上去也很令人不寒而慄。他就是看不慣喬塞這種懶散的態度,非常看不慣。
喬塞把麵包飛快的吞下:「我有沒有資格用不著你來評價。」
「幾天前的早上,你只因為一份報紙就跑去打擾撒尼爾、卡茜和妮絲的工作,前兩天我沒怎麼看魔法眼,所以沒有看到當時的狀況,直到剛才我才注意到了這個。」先知的神色更加充滿陰霾了。
喬塞詫異的扭過頭:「魔法眼?」
先知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當然,這個別墅裡到處都是我的魔法眼。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不要再去試圖觸怒撒尼爾,永遠都不要。要時刻牢記你們的身份差距。」
喬塞不滿的哼哼著:「身份差距?我們現在可都是公爵加族長級別,不存在差距。」
先知轉過身,他的表情冷峻而危險:「你要做的是王之輔佐者!而不是一個和王平起平坐的人!」喬塞一愣。
「你從來都沒有認清過這一點。撒尼爾是王,不要忘記這個。一位王,他永遠不可能容忍別人來觸犯自己的權威,就算你是他最好的夥伴。」「他沒那麼冷血。」喬塞反駁著。
「那你試試好了。」先知看上去異常憤怒,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無知至極的傻子,一個廢物。喬塞不理他,只繼續往自己的嘴巴裡塞東西。
先知忽然露出了一絲冷笑,那笑容很詭異,但這也是他正常的表情了:
「喬塞,或者應該稱呼你為無名之徒。王就是王,臣子就是臣子,我敢保證,如果你敢真的觸怒我們的王的話,你會死的很慘,比我們的敵人更慘。」
「我叫喬塞,先知先生,我不是什麼無名之徒。是你放棄了這個身份,你不是喬塞,我才是。」喬塞正色說,這種端正的表情只在撒尼爾消失的時間裡出現過。
先知嘲諷的笑著:「是嗎。」然後瀟灑的轉身,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先知離開後,喬塞盯著地面看了很久,發了很久的呆。很快,他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向身邊的牆面:「該死的。」先知的話完全攪亂了他的心。
現在的喬塞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對待撒尼爾,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身份面對撒尼爾。
一直以來,喬塞都只認為撒尼爾是自己的夥伴,即使知道撒尼爾是王,他也這麼固執的認為著。他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直到今天。
喬塞發現自己應該重新審視自己的地位了。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這裡最沒有明確目標和意志的人了。就連默他都有明確的目標——登上王位。
沒錯,只有最終想登上王位的人才有資格在現在和撒尼爾成為夥伴,當然,也可以成為敵人。其他的人,只是部下,是屬下,是僕從。喬塞弄錯了自己的價值,他是輔佐者,這就代表著他只是一個下屬,說不好聽點就是奴才。
「王」喬塞喃喃自語著,「我呢?」他絕不想當王,這是他早就明確了的。
雖然當初在夜海的時候喬塞本身是放棄追隨撒尼爾的,只是在先知的影響下才加入了撒尼爾的陣營,可以說那個時候喬塞根本沒把撒尼爾當成未來追隨的人。
可是隨著時間的變換,喬塞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把自己定位成了撒尼爾的輔佐者。那麼他就這麼辦了,只是把輔佐者當成了陪伴者。
那麼現在呢?喬塞該怎麼做?這個答案只有他自己才懂得。
……
異域。
(異域:指古代龍族生活的地方。目前世界上傳說中的巨龍則屬於亞種,這些亞種一般生活在無人的島嶼上,故並不常見。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古代龍族才是真正的巨龍。)
貝寧頓裡克化身為人形,站在通往人類世界的空間之門入口處。這座空間之門被稱為阿爾科皮納斯之橋,是龍族誕生的時候就出現的能連通人類世界的空間橋。
當然,作為龍族之神的貝寧頓裡克站在這裡並不是要穿過這座阿爾科皮納斯之橋,而只是靜靜地佇立著罷了。
他在思考著,自己該怎樣面對自己的敵人們。而所謂的敵人當然是指除了龍族以外的其他種族了。實際上人類並不在這位龍神的考慮範圍之內。
貝寧頓裡克對人類世界的看法和神族方面的看法稍稍有些像:那就是人類根本不足為慮,人類世界也只是為神之戰提供戰場而已。他真正在思考的是應該如何與其它種族結盟。
實際上龍族最好的結盟對像應該是精靈族才對,可惜的是強大的上古精靈族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存在的精靈族在他們這些神的眼中又太過弱小。
這樣就只剩下三個可考慮的對象了:亡靈神薇薇安,魔神希爾莉亞,神族之神賽茜黛。
而人神喬伊德就算了,畢竟他代表的人類實在太過弱小,貝寧頓裡克寧願和精靈族結盟也不願意找人類。
但即使如此,喬伊德畢竟也是神歷時期的神,在神之戰開始階段和他保持較好關係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說實話,貝寧頓裡克更傾向於魔神希爾莉亞,因為希爾莉亞和喬伊德的關係相當不一般,一旦獲取了魔神的認同,那麼人神也不會對自己產生過多敵意,附帶的還會送上大批炮灰人類以對抗神族和亡靈族。
人類確實是炮灰,這是毋庸置疑的,除了實力頂尖的人類以外又有幾個人能保命於其他種族的鐵蹄之下?
這場戰爭無疑是殘酷的,每一方都不是正義的化身,他們所要做的只有爭奪種族得以保存的機會罷了。這個事實是每一位神必須認清的,也是他們的身份所對應的責任
神的命運就是如此的可悲,擁有強大的實力和至高無上的地位,卻不得不去做一些或許他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從這一點上看撒尼爾似乎又沒有可憐了,雖然他必須忍受永生的痛苦,但起碼他現在在做的事都是他願意做的,他並不牴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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