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尼拉坐在先知為他準備的臥室中戲謔地笑著,那模樣簡直像極了天上的國王。
「撒尼爾啊,當我明天出現在你面前時,你會不會非常驚訝呢?」尼古拉說著抬起手摸了摸那頭銀灰色的捲曲短髮,如果扒著他的頭髮仔細一看,在髮根處是明顯的金黃色。
「不知道,你會不會認出我來呢,這張臉,可是連夏慕斯那傢伙都騙過了呢。」說著,古尼拉又摸了摸自己平凡的面頰,而那金黃色的眼睛在夕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如同兩枚金幣般耀眼。
「塞維斯,很抱歉我不能以過多的悲傷來祭奠你,因為,過多的情感是多餘的,我只能不斷地平復心情以此來保持冷靜。」
撒尼爾用一隻手「嘩嘩」的不斷翻動著一本書的書頁,眼睛盯著瑰麗的夕陽,眼神漸漸迷離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撒尼爾對於朋友的回憶,他回過神來,看向發出聲響的某一頁書。
「這是什麼?一把作為裝飾的鑰匙?」撒尼爾拿起那把大概有成人整隻手的長度的銅質鑰匙。
「看上去有點眼熟啊。」撒尼爾打量著鑰匙喃喃自語道。
「哦,讚美光明神,您就是那位為光明神做出大貢獻的多德牧師嗎?」光明神在人類世界中最大的教堂——聖特比贊大教堂中的神職者熱情的接待了凱斯門特。
「一切為了神,讚美光明神。」凱斯門特面帶和煦的微笑和那名神職者握手。
「是啊,那麼請跟我來吧,索爾主教已經在等您了。」神職者走在前面引路。
「聽說,聖城中又來了位即將成為主教助理的牧師?」沃麗斯站在自己的小花園中百無聊賴的散著步,忽然想起了剛才修女們議論的事情。
「是的聖女大人,聽說是為非常年輕的牧師,僅以三十多歲的年齡就可以當上主教助理,一定是被光明神所眷顧的人吧。」一名侍女答道。
「哦,讚美光明神,聖城中已經好幾年沒有來過新的牧師了。」沃麗斯略微感慨了一下,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把鑰匙,好像是」撒尼爾仔細地思索著。
「我知道了。」撒尼爾忽然握緊了鑰匙,走到了這間屋子的房門處,在那扇實木質的門上赫然有一道作為裝飾的雕刻花紋,而那道花紋的形狀與這把鑰匙的形狀幾乎一致。
撒尼爾又回頭看了看剛才自己翻動的書,那本書的書名就是——《陸地消失後,人類將怎樣生存》。
「試試看吧。」撒尼爾嘀咕著把手中的鑰匙按照花紋的紋路上,微微用力,只聽「卡吧」一聲,一個魔法陣升騰而起,整個花紋下陷,使鑰匙整個的嵌在了門中。
撒尼爾鬆開手,靜立了一會兒,觀察周圍的動靜,可除了那個不斷旋轉的小魔法陣,其他就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回事?」撒尼爾回顧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對了!搖曳的客船——草地上的樹木!」撒尼爾想起了第二個詞語,然後走到窗邊,向別墅前的一片小小的草地看去。
「樹。」撒尼爾環顧著那片很小的草地,但那裡沒有樹木,沒有一棵樹,只是有著枯黃的草坪。
「又有隱含的意思嗎?」撒尼爾笑著說。
「多德牧師,您好。」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微笑著向凱斯門特問好。
「索爾主教大人。」凱斯門特朝他微微躬身,以示尊敬。雖然在光明教義裡,人人都是平等的,但地位上的差距還是無法改變,就像教皇和一個小小的神職者的差距,即使宣揚平等,但地位的差距永遠會存在。
「聽說,您在穆林科勒帝國中為光明神做出了偉大的貢獻。」索爾主教笑著說。
「一切為了神,讚美光明神。」當別人這樣問的時候,這樣的回答是最好的。
「而且啊,您成為牧師竟然只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這真是令人驚訝。」索爾主教故作驚訝。
「這都是神做的工,如果沒有神,或許我現在已經餓死在街頭了也說不定呢。」凱斯門特擺出一副心有餘悸但又無比虔誠的樣子。
「難道說在這片光明之陸上還有人會被活活餓死?」索爾主教顯得非常驚訝,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樣的罪惡的存在還是裝出來的。
「唉,光明神的慈悲將人們拯救,但邪惡的黑暗神卻也在不斷地蠱惑著人們的心靈,使他們墜入深淵。」凱斯門特感歎道,臉上滿是同情。
「是啊,縱使神有著大能,卻也無法控制人們的心,要真的得到真理,也只能靠人們自己的覺悟了。」索爾主教一同感歎。
「讚美光明神,原諒我們的無知吧。」凱斯門特說。
「樹,生長於泥土之中。」撒尼爾撫摸著那些枯死的草。
「草,生長在泥土之中。」
「那麼,草為什麼不能是樹呢?」撒尼爾微微一笑,手指一動,巨大的鐮刀憑空出現。
風,徐徐吹過,漫天的草不一會兒便被吹的沒了蹤影。
「找到了。」撒尼爾看著原本被草遮擋住的一個小小的正在旋轉的魔法陣,那個魔法陣恰好與之前樓上被激活的那個一樣。
「接下來。」撒尼爾將手伸向了那個魔法陣,「叮!」當他的手指接觸到魔法陣的一剎那它忽然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個銅環,連接著地下的某些東西。
撒尼爾抓住那個銅環,用力一拉。
「噌。」
一塊木板應聲彈起,露出了黑黝黝的地下通道和深不可測的台階。
「這算什麼?新的路途?」撒尼爾笑笑,走了下去。
阿爾法站在離軍營不遠處的土丘上,看著遠遠埋入山峰之間的血紅的太陽。
「我,真的是被選中坐王的人嗎?為什麼我不這樣認為?」他握緊了雙拳。
「我應該是一名騎士,一名守護王的騎士,大人啊,您才是應該做王,配做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