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纔是方纔,更何況本王的傷還未包紮,璐兒想讓本王流血不止而死?」
「不是的……王爺。」奚璐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乾了淚,細聲道,「且不說這幾日,王爺與璐兒都未受傷之時,怎不見王爺寵愛璐兒了,王爺是不是不愛璐兒了……」
尉遲瑾一擰濃眉,眉宇間滿是不耐,「好生護養雙手,本王去找小白處理傷口。」
奚璐一怔,剛止住的淚又在眼眶中打轉,「王爺都這麼說了,那璐兒只能獨守空閨了。」
尉遲瑾極淺地一笑,她總算識相了些。沒有多做停留,便出門離去。
奚璐站在門口,望著尉遲瑾離去的背影,眼淚無聲地掉落。
王爺,你我都成了名符其實的夫妻,為何卻比以前還要生分。璐兒好不習慣,也好生懷念你我曾經輾轉纏綿的時刻。
究竟是誰讓我們變成了這樣。奚璐一下蜷坐在地,殘破的雙手捂上了微濕的面頰,掌間一陣陣生疼提醒著她是時候要更心狠了。
好在她已於奚昱卿斷絕了關係,如今她是孤立無援,而自己,還有奚家這麼強大的後台,這場硬仗她穩贏不輸!
翌日,天還未亮,尉遲瑾便起身趕往皇宮,今日這早朝定是一場軒然大-波。
果不其然,尉遲禎聽聞尉遲瑾對昨夜概況的描述,勃然大怒。
「這邪派不可不滅!誰願主動請命,將這邪派全數除去!」尉遲禎一拍龍椅,怒然生威。
奚承爵聽聞,上前一步,可腰間卻是一陣刺痛。他強忍著痛意,傲然開口,「皇上,末將願前往!」
此時與儀兒只剩下咫尺的距離,若他不再努力一下,只能與她永遠錯過。如今他打了敗仗,在尉遲禎心中定是印象大減,他一定要重新獲取尉遲禎的信任!
尉遲禎不禁蹙緊了濃眉,「上次圍剿,朕本以為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誰知傷亡慘重,死了一名副將,其餘副將與奚愛卿都受了重傷,就連前去援助的瑾兒與四王妃也受了傷,這讓朕如何是好?!」
奚承爵倏地低下頭,請罪道,「皇上息怒,是末將指揮不力,連累了大家。末將願一人前往,直剿穆惑宮這賊窩!」
尉遲禎不敢置信地瞅著他,眼中略帶嘲諷,「上次這麼多人都未能將其剿滅,此次,就你一人,還想直剿其窟,凱旋而歸?」
「皇上,末將被邪派中人控制,殺死了我方不少人,其中更有一名副將,末將此次前去,若是無法完成剿除大計,喪命於此,也對得起死去的弟兄!願皇上恩准!」
奚承爵重重地抱拳,雙眼直直地盯著地面。他雖是這麼說,但他一定竭盡全力,因為儀兒還在宮中等著他回來。
尉遲禎有些猶疑,這畢竟是奚昱卿唯一的兒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怎像這輔佐他幾十年的奚昱卿交代。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邪派不除,日日夜夜都將對瑾兒造成不利。今後,還指不定大膽到直闖皇宮要他性命。
這邪派——不得不除!
「准奏!」
尉遲禎思忖了片刻,一拂袍袖,閉眸掩去了眼中萬般的情緒。
「父皇——」猶豫了許久的太子尉遲陌逐終上前一步,大聲道。
尉遲禎睜開深沉的眸,望向他,「逐兒,何事?」
「父皇,您難道忘了,這前朝太子李柏仲的勢力正在逐漸擴大,對我朝有著極大的威脅,若是奚將軍出了什麼事,誰來帶領三軍?」
尉遲陌逐可謂是一語驚醒百官,尉遲瑾疏離地望向朝堂對面的尉遲陌逐,冷冷一笑。
他上前一步道,「奚將軍驍勇善戰,僅是剿除邪派餘孽,可謂是一對一的獨鬥,還會輸不成?若真是輸了,難道我朝就沒有可用的武將了?」
尉遲陌逐冷嗤,「可用的武將?四弟你且說說,除了奚將軍,這還有誰人能夠上陣殺敵?」
尉遲瑾冷絕一笑,「你我都身為父皇的臣子,自當竭盡全力保家衛國,若是身為太子的你不敢領兵上陣,那四弟也願為父皇效力,永保祁禎王朝的天下安平樂道。」
尉遲陌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尉遲瑾竟口出狂言說親自上陣?還真是會搞嘴上這一套,討父皇的開心。
「若當真有那一日,四弟可別忘了今日之言。」尉遲陌逐冷哼,退回了百官之中。
尉遲瑾深吸了口氣,那一天遲早會來,只是他是否上陣殺敵,還得看奚承爵此次的成果。
尉遲禎聽聞尉遲瑾的一番豪言,頓時龍顏大悅,「好,好,此事暫且這麼決定,奚愛卿,即刻啟程,如何?」
奚承爵全身一緊,頓了頓,抱拳吼道,「末將領命!」
儀兒,你我多日未見,深宮隔牆,不知你是否安好,切莫為我擔心,我們終有一日能成眷屬。
穆惑宮,連宇懿巍然立在院內,一身傲然。
以他對尉遲瑾的瞭解,昨夜的襲擊定會讓他重新燃起剿滅邪派的心思。這尉遲禎也不會坐視不管,定會派人將他們全數殲滅。
若真是這樣,那真是如了他的願。
「宮主,已近晌午,這朝廷的人馬,還會來嗎?」淺溪小步走到連宇懿身後,輕聲說道。
這本是一片豪華的穆惑宮,變成今日這般蕭條模樣,她能夠怨誰。或許,一切的源頭都來於奚曼戈。若不是她,尉遲瑾也不會起這心思。
連宇懿輕笑,淡淡地望著敞開的宮門,「放心吧,若是今日不來,明日也該來了。」
淺溪乖乖地閉上嘴,這樣的宮主宛如帶刺玫瑰般美艷,吸引著她,但一旦靠近他,採擷他,便會不慎受傷害。
「淺溪。」連宇懿忽地開口。
淺溪一怔,旋即回神,「宮主有何吩咐。」
「按照你我說好的來,出其不意,一針將他制服。」連宇懿說著,俊逸的臉頰一順變得猙獰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