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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2章 被拒絕了 文 / 韓降雪

    顧尾鳶微斂著眉眼,她看著那束美麗耀眼得讓她覺得晃暈的花兒,狠狠抿了下唇角。

    「我們不是說好,讓我考慮考慮的麼。」

    喬以墨卻似乎有些急了,「小鳶,我不能再等了,我害怕,我再等下去,你就會越來越猶豫,連試一試的機會也不肯再給我。」

    「喬以墨,你怎麼了?」

    她所熟悉的喬以墨,自信,驕傲,什麼害怕,什麼沒信心,這些彷彿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現在,他卻說他害怕。

    喬以墨微低著頭,看不清到底在看著什麼,良久良久,他抬起頭來,笑了,些許淒涼,「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當我看著你們在咖啡廳門口依依不捨的告別時,我就嫉妒,嫉妒得發狂,所以,我讓蘇菲打電話給你讓你回來加班,因為我不確定,如果我不把你叫回來,你會不會就這麼跟著他跑了……」他說著猛地抓起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所以我不想再讓你想下去!」

    「喬以墨,你別這樣,你嚇著我了!」

    顧尾鳶說著猛地從桌子上站起來,拿了包包轉身,不做任何停留地,落荒而逃。

    喬以墨望著她奔跑的背影,並沒有追上去。他靜默的站在那裡,眸色深沉得厲害,然後,坐回到位置上,兀自倒了一杯紅酒,輕抿了一小口,82年的拉菲,這可是好酒啊,可惜,竟無人陪飲。

    偌大的西餐廳裡空無一人,餐桌上,紅燭已經燃燒了一半,有燭液滴下,然後凝固。他將玫瑰花束放在一側角落的位置,燈光照射不及,那些嬌艷欲滴的花兒瞬間顯得黯淡無光。

    他可從來沒有這麼費心思的為一個女人啊,也從來沒有這麼狗血的追求過表白過一個女孩子。

    而唯一的這一次,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甚至都還沒能完全徹底的表明自己的心跡,對方就已經落荒而逃。

    想到這裡,喬以墨忽然笑了。

    如此有趣,不是麼?

    一路奔跑至餐廳外,這裡地處商圈旁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在少數,一眼便可望見旁邊商場的繁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和剛才西餐廳的環境比,差異太大。

    直至確定自己已經身處人流之中,顧尾鳶才放慢了些腳步,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劇情扭轉得太過厲害,到現在,她已經有些應付不過來。

    只是,最大的意外莫過於喬以墨的告白,那句「做我女朋友吧」是那樣的直白而堅定。她以為昨晚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其實很多時候喬以墨雖然總愛說些讓她不愛聽的話,總愛把任何事情都往她不喜歡的方向扯,可是,他卻是懂得分寸的,雖說有時候也會步步緊逼,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直白。

    顧尾鳶咬唇,她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腦袋裡不停的浮現出喬以墨慌張的樣子,他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緊張,這不是他所認識的喬以墨,她所認識的喬以墨應該囂張無比,無論有任何感情和心思都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不管他是不是害怕,不管他有沒有把握,不管他是真的緊張與否,他的臉上都應該是酷酷的表情,眼神深沉無比,讓人窺探不了究竟。

    起初的時候,她覺得這樣不好,覺得這樣的人太過危險,可是相處得久了,她卻似乎已經習慣,這便是他的魅力所在,倘若他變得能讓人一眼就看穿,什麼都掛在臉上,他也就不是喬以墨了。

    然而今天,他的無奈和慌張就這麼在她面前展露無遺,她竟無力接招。

    顧尾鳶歎了口氣,搖了搖腦袋,迫使自己不再去想。

    很多事情她都不想去深究,包括自己的變化,這是一件極其費腦的事情,至少,她現在不想去想。

    忽然,耳邊傳來好幾聲汽車鳴笛的聲音。

    顧尾鳶回過神來,下意識轉頭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看過去,只見一輛豪華的奔馳車停在她不遠處的馬路邊,車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下來,逕直走到她面前,用著公式化的聲音道,「顧小姐,我們陶局長有請。」

    顧尾鳶先是一愣,不明白怎麼會有什麼局長要見她,畢竟她說是江城的人,可是這江城她總共也沒認識多少個人,就更別提什麼局長的了。但很快她便釋然,陶局長,莫不是國土局的陶局長?也就是陶雨桐的爺爺。聽之前黃主任說,陶局長疼陶雨桐幾乎是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如此說來,他找自己,那麼也是理所當然了。

    見她沒什麼反應,那男人又說了一次,態度有些不耐,「顧小姐,請。」

    顧尾鳶仍是沒有動,只道,「陶局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她甚至有些明白陶局長為什麼要找她,可是在現在的她看來,她和喬以墨根本什麼都沒有,所以,即便陶局長找了她也未必就真的解決問題。

    而這時,後排車窗被搖下,露出陶易佈滿皺紋的臉,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彷彿一個和藹的老人,「顧小姐別介意,其實今天找顧小姐,我是以雨桐爺爺的身份想和顧小姐談談,並沒有惡意。」他說著黑臉訓斥了一下剛才西裝革履的男人,「小張,快給顧小姐道歉!」

    小張一聽,立馬低頭乖巧的朝著顧尾鳶說了聲,「顧小姐,對不起,剛才是我態度不好。」

    顧尾鳶搖搖頭,「沒什麼。」說著她微一猶豫,還是上了車。

    狹小的空間裡,只餘下陶易和顧尾鳶兩個人,小張則自動站在了車外,在不遠處尋了個地方抽煙。

    「陶局長。」顧尾鳶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陶易輕輕一笑道,「顧小姐不必這麼客氣,我也說了,今天,我是以雨桐爺爺的身份找你聊聊天,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陶爺爺。」

    顧尾鳶笑笑,不語。

    「小張是部隊裡打拼出來的孩子,他父親是當初我在部隊時我的警衛員,後來,他隨父願也進了部隊,這兩年才出來,做了我的司機,說起來也算是委屈他了。」他說著看向顧尾鳶,「小張是個好孩子,只是那脾氣啊,在部隊時養成了習慣,習慣了領導說什麼都要服從,這孩子性子直,剛才若是態度不好得罪了你,顧小姐可莫要怪罪於他。」

    本來顧尾鳶尚在奇怪,雖說陶易已經做到局長的位置,也算是位高權重,可是中國這樣的國情,最忌諱的不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麼,作為陶易的司機,那小張的態度確實太過囂張,一個不小心指不定便將誰得罪了,輕易就給陶易惹了一身的麻煩。不過陶易話已至此,顧尾鳶也不是小氣之人,於是笑笑道,「沒什麼,只是我不明白,陶老找我有何事?」

    陶易輕笑了一下,他笑起來,堆了滿臉的皺紋,看似和藹的臉上,一雙眼睛裡滿是精光,「顧小姐是聰明人,想必大約也猜得到,今天我找顧小姐到底有什麼事吧。」

    「還請陶老直言。」

    「顧尾鳶,女,28歲,耶魯大學建築學博士,畢業後進入喬氏,不到一月晉陞喬氏懸空已久的設計部副總監一職。父親顧景鵬,經濟學教授,後因癱瘓被迫休息在家。母親梁語涵,國內知名畫家,得過美術界大大小小的獎項不計其數,當年一幅畫甚至炒到千萬,不過近年來為照顧丈夫,擱筆成為家庭主婦。你有個哥哥叫顧止祺,在佑世醫院做醫生。」

    「陶局長到底神通廣大,能將我家裡的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

    陶易笑了笑,對於顧尾鳶的暗諷絲毫不介意,繼續道,「顧小姐說笑了,想要這些資料,只要費點心思不過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對於顧小姐高中以前的事情,想要知道些什麼,那可就不是費一點點心思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的……」

    顧尾鳶臉色變了變,打斷陶易的話,「陶老到底想說什麼?」

    陶易觀察著顧尾鳶的神色,見她臉色有些不善,笑意更甚,「顧小姐,其實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表明我有多麼的神通廣大,看顧小姐的樣子,想必對於自己高中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也是不願提及的吧,我想,這些,以墨也都還不知道吧?」

    顧尾鳶抿唇不語。

    陶易接著道,語氣犀利了不少,「十六歲因吸毒進戒毒所,十七歲又因參與打架鬥毆進看守所,顧小姐,如果我把這些都講給以墨聽,恐怕顧小姐的仕途必然受到影響而你在以墨心目中的印象恐怕也會大打折扣吧。」

    陶易說得緩慢而平靜,一字一句清晰而刺耳的落入顧尾鳶的耳朵裡,她的臉色由起初的不好直接轉為蒼白,嘴唇微微的張開,幾不可見的顫抖著。

    那些曾經她以為早已經成為過去的事情,那些曾經她以為她一定可以正常的面對,那些曾經她以為她已經走出來的陰影,就這麼赤裸裸的呈現在她眼前時,她依舊忍不住顫抖,依舊忍不住想要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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