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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意料之外 文 / 草木蔥

    這一突發的狀況,打了曾彪一個措手不及。礙於邵家軍眼皮底下,他不敢隱瞞,將此種情況告知了邵良惟,原本想請示一下,想先拖身返回松溪鎮,等探明情況後再作計較。

    誰知聽到這狀況,邵良惟蹙起了眉頭,他抬眸掃了曾大當家一眼,唇邊隱隱露出狐疑的表情。

    被人燒了城門,還失了左膀右臂?

    眼前這人不是一直干劫匪營生的嗎?怎地反被人抄了窩?難道那松溪縣的城門是紙糊的不成。

    曾彪見他不置可否,一臉沉鬱之色,心裡不由暗暗著急,不禁也埋怨起留在縣衙守城的兄弟來。

    定是在松溪的日子安逸太久了,以至於防衛鬆懈,那幫兔崽子們竟然連城池都守不住,還被人劫走了人。

    這若是放在往日,他自會尋機會帶兄弟救回二當家,順便端了對方的老巢。

    可如今……竟然讓他在邵良惟跟前栽了臉面,這讓他既愧又懼,生怕黑風寨被人小覷了去。

    他還在這兒忐忑不安,殊不知對方從他閃爍不定的表情上,早瞧出了一絲端倪。

    邵良惟略作沉吟,對盟友曾彪道:「你先帶幾個人回去瞧瞧,別把好不容易佔據城池給丟了。咱們大晉的兵馬將來還指望著你們作內應的……」

    此話一出,曾彪如獲大赦,忙單膝朝邵良惟跪下,恭敬地拜倒:「陛下儘管放心,小的查明情況便回,定不會誤了您的大事。」

    邵良惟跨上前去幾步,彎腰親手一把扶起曾彪:「曾大當家做事,朕哪裡會放心不下?!曾大當家盡早啟程回去看一眼才好,省得寨中兄弟惦記。」

    這話正中曾彪下懷,他謝恩了站起身後就要退出去,卻被邵良惟叫住了。

    「且慢,還是讓錢伯隨你一起去!到時也好有個幫手。朕估摸,松溪城裡的事沒那麼簡單。怕是衝著葛曜來的。」

    曾彪聽到這話,面上不由變色,遲疑地試探道:「陛下的意思是,是葛將軍的同夥想救出他?」

    邵良惟抬眸覷了他一眼,悻悻道:「不無這種可能。姓葛的本事,你是不知道,很難有地方能困住他。之前他被你關著的這些日子,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曾彪先是一凜,隨後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心裡暗道:任他有三頭六臂。在風醉散的作用下也只能束手就擒。再凶狠的猛獸也會變成溫馴的小貓。

    「這樣吧!無論是何等狀況。你都要讓錢伯把他帶過這裡來。看來,建寧城的情況有些複雜,原定計劃要改一改了。對他那種人還帶在身邊,就近看管比較妥當。」言罷。他轉身給那名叫錢伯的男子又交待了一番。

    ※※※

    這天晚上,建寧城城東一座宅子裡,燈火徹夜未熄。

    望著跪在地上一臉頹然的方卓,舒眉心裡七上八下的。

    「……在你們放火的當口,有人先行一步把葛將軍運走了?」喃喃地重複著眼前這人稟來的消息,她茫然若失,一時竟沒了主意。

    「是的,小的沒別的辦法,只好把他們匪首捉了過來。如果他們肯把將軍交換過來,自然好說,若是不肯,到時有這人在,尋到他們藏身的巢穴。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男子額上雖然汗如漿出,說到最後時,語氣仍然硬朗。

    舒眉卻不這樣認為。

    葛曜被人轉移到別處,還不知是誰的手筆。

    如果是那幫山匪,以人易人自然可行。可是,若不是他們挪走的呢?那又當如何?

    到時自己豈不是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一旁的番蓮見舒眉久不言語,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

    於是,她上前一步,低聲勸道:「殿下莫要著急,說不定是袁三將軍的人馬去救的呢!」

    舒眉眼前一亮:「你是說,他們有可能繞過咱們,直接奔松溪了?」

    問完這話,她又自個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就算是他們的人馬救走的,沒道理都快一天了,竟沒人送信過來?說到底,他們能順利救出葛將軍,多多少少抑仗咱們放的那把火……」

    確實如此!

    番蓮也啞口無言。

    舒眉沉吟片刻,抬頭對屋裡的兩人吩咐道:「不然怎樣,得把那名捉來的匪首看牢了。還有,派人繼續到府衙那邊打探消息,看看經過昨晚那事後,他們有無什麼動靜。我總覺這府衙的周大人讓人琢磨不透……」

    番蓮深有同感,忍不住念叨了一句:「要是府衙有咱們暗衛就好了,讓他們去打探消息,多少知道點周家的動向,好過在這兒咱們眼前一抹黑來得好。」

    舒眉深有同感,可她不能表露出來。

    在她的印象中,辦事效率最高的,自然是寧國府的暗衛。

    只是此行途中陡生變故,只怕在暗中的人所圖不小,連葛曜這樣的人物,都被捉住囚了不短的時日,就算齊家暗衛的精銳盡出,也未必能保她母子姐弟平安離開。這也是為何援兵未到,她一直沒能離開建寧城的原因。

    此時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等待情勢好轉。

    舒眉所不知道的是,她跟小葡萄被困建寧城的消息,到底還是數日後被齊府暗衛傳到了京城的寧國公那兒。

    「你如何斷定,在建寧城發現的細作,來自於山東?」盯著

    跪於地上的黑衣人,齊屹雙唇緊抿,好似在他身上盯出兩道洞出來。

    「啟稟爺,以前小的在晉國跟他們交過手,這兩人無論從身法還是打扮,跟咱們在山東遇到毫無差別。況且,聽他們的語氣,似乎這兩人是先遣來探路的,後面似乎還有更大來頭的人要過去。而葛將軍就在小的離開的前兩日失了蹤,小的覺得,從施家幾位舅老爺徹夜未歸那一刻開始,整件事情就變得詭異起來……小的擔心大少爺的安危,這才讓影九留在那兒,獨自北上來搬救兵……而且小的覺得,松溪的民變不會那麼簡單……」黑衣人說完這番話,抬頭巴巴地望著齊屹,似乎在等著他當場下令去救人。

    關係到親人的安危,齊屹自然不會草率行事,只見他走過去,拍了拍影十四的肩頭,吩咐道:「起身吧!你一路奔波,想來有些累了,早點回去休息,明日卯日過來領新的任務吧!」

    影十四聞言站起身來,朝齊屹行了一禮,就要退出屋外,誰知臨走之前,齊屹又叫住他問了一句:「你們在福建江西活動時,有無見到四弟的行蹤?」

    這句話把影十四問的一頭霧水。

    「四爺?他不是在西北嗎?」

    齊屹聽後衝他擺了擺手,吩咐道:「既然不知曉,你就先下去吧!」

    待影十四離開房間後,又裡間踱出一位中年士。只見他沖齊屹行了行禮,問道:「爺莫不以為,四爺失蹤是與四夫人和大少爺有關?」

    齊屹轉過身來,沖那位士點了點頭:「不錯!我是有這個推測,四弟如今心裡面記掛的,除了她母子,再沒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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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眉哪裡肯依,她早就瞧著不對勁,忙阻止道:「還得他畫押按手印,不如到時讓他重書一份。大哥還是將日期填上,就以一年為期……」

    「不成,一年哪裡夠?起碼得三年,你以為高家好惹的?」

    「那就兩年!青春有限,大哥不會忍心讓舒兒賠掉一生吧?!表姐你說呢!」舒眉轉頭朝齊淑嫿求助。

    形勢急轉直下,齊淑嫿還沒回過神來,兩位就把休書寫好了,她想攔都來不及。想起母親臨行的交待,齊淑嫿出聲提醒表妹:「和離了,準備上哪兒?回嶺南嗎?你繼母生了一男童,再嫁時沒妝奩沒清白身份,能找到什麼樣的人家?!你打算以什麼為生?」

    聽到堂妹的提醒,齊屹腦中靈光一閃,有了絕妙主意:「要不這樣!兩家當初聯姻是互惠互利。弟妹你是女子,和離後比較吃虧。要不,齊家送一戶商舖到你名下,兩年後你若離開,也好有個謀生的倚仗。」

    此提議一出,舒眉狐疑頓生,難道他真有誠意放自己走?

    不可能啊!從夢中情形來看,他對堂姐用情至深,老國公爺臨終遺言,沒準就是他的主張。這等狀況,讓她越發糊塗了。

    或許是愛烏及烏吧?!舒眉安慰自己。

    可惜齊屹下一句,就打破了她的幻想:「不過,要等兩年後,鋪子的契才能交到你手裡。」

    原是怕自己提前毀約跑路,舒眉當即拒絕:「不用了,若高家提前倒台,或是相公提前知曉此事,幹嘛還守到兩年後。」

    齊淑嫿在旁勸她道:「兩年時間很快就過了,有個鋪子傍身,你將來也好有個依靠。」

    本不欲享嗟來之食的,舒眉想到沒本錢創業,有了幾分猶豫。

    良思許久,她提了個折衷的方案:「這樣吧!契可先不用給我,大哥若真有心,就讓我打理這間鋪子。只需拿出每年紅利的二成,當作我的酬勞就行了。這樣,憑自己本事吃飯,將來我的生活也不怕沒著落,更不用擔心,有人說我謀奪齊府的家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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