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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呆然 文 / see羽

    「伊勢守殿下。」聽聲音來說這位是個年輕少年,見面之後義氏倒是細細的大量了一番,看這位最多也不會超出十。樣貌與其父,松永彈正久秀有著天差地別。久秀的樣貌可以說是多變,一會是市儈小人,一會又是聖人君子,一會則是一種推杯換盞,推心置腹的朋友的樣貌,同樣是人,兩條眉毛嘴巴在他的表情之下變得讓人難以置信。

    至於他的兒子,顯然沒有父親這般。一眼看去,便是有些陰冷的孩子,或許在這樣的父親教育之下,性格上便是有些缺陷。這種感覺就是如同義氏去醫院看那些自閉症孩子的感覺一樣。

    或許是思考的太過入神,等待這位叫了三聲伊勢守的時候,義氏才醒轉過來。「哦,哦,抱歉,在對比你和父親的樣貌呢。」這種事情,倒是沒什麼可以隱藏。

    久通做了點頭狀「家父與伊勢守乃是至交,特地囑咐在下與您多多學習。」說道這個話的時候,這位顯得想當自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父親以前幹的事情義氏不清楚,但是這個是兒子,或多或少都會接觸以及學習到父親的為人方法。

    「在下與松永彈正殿下相識,卻是有十數載了。」義氏略微思索了一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就像惋惜朋友一般「想當年,在下只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松永彈正殿下便是未少關照在下,每每在最為難的時候給予在下堅強的信心。」特別是在最為難三字的時候,義氏提高了音調,滿臉笑意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聽到這裡,松永久通連身施禮「豈敢,豈敢,家父只是給伊勢守殿下激勵而已。小子在學時,家父常常對在下教導,田山大人可算是其中一位說教對象。小子每每聽到,無不摩拳擦掌,熱血沸騰。」算是恭維起了義氏「今日一聞,實在是認為您與家父乃是忘年之交。」眼神之中卻是越發崇拜起來,卻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久通的掩蓋神色已經與其父一般,系得真傳,讓義氏絲毫見不得一些端倪,只不過久秀的神色是隨著話語改變而改變,這位則是如同得了面癱一般,給人一種毫無表情的感覺。

    「過獎,在下可是要多多學習彈正殿。」義氏示意這位趕快坐下,寺廟之中也未有什麼太多習慣。

    「小子此次前來只是向您傳達一下父親的意見。」不管如何,主題還是要進入「父親已經獲得京都朝廷掉停,希望義氏殿下幾日之後前往觀音寺。」弄了半天,原來松永早就算到這個機會,乘機調停局中,這樣六角就埋下了重重的隱患,幾年之內想要動彈可是困難,在加上義氏這個外力,可以說南近江的家臣只能聽於調。雖說是表裡不一,不過這個表面上的安定卻是足夠。薑還是老的辣,義氏抽身北近江幾日,松永便是做到了這種工作委實是件大事。從動亂之後到接納六角義治,在到京都守護,接著便是拿朝廷義份,這個一切全部都是如同流水一般,順順利利。如果這個內亂不是義治攪動出來的,義氏會相信這個後籐賢豐完全就是松永僱人殺害的。

    等到通知完畢,這位在鍋之助帶領之下便是出去了。幾日之後,看起來這位是沒說清楚,有些義氏到了就開會,義氏不到就不開的感覺。不過這個期限也只是兩日到五日之間。這段時間義氏把京極叫真柄押送去了小谷,還是需要等待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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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薄的霧氣充滿了早晨,琵琶湖畔這種久違的寧靜讓義氏渾身毛孔都散了開來。雙手撥開了蘆葦,從薩卜身上放下了一個馬扎,自己獨自坐在了湖邊。春風吹過,帶起了淡淡的漣漪,義氏的心也由這裡飛到了那邊。等到入神的時候,薩卜打了一個響鼻,喚醒了迷霧中的義氏。站起身來,微微舒活起了頸骨,從馬背之上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漁具。漁具是義氏問路上一個農人買的,因為沒零錢便是給了衣服上的金扣子一顆,漁人興奮急了,說是要不要帶者他去打漁,家裡還有飼養著鸕茲。

    慢慢的拋出了魚竿,浮標便是落到了不遠處。這裡是東北岸,遠處的霧氣更加濃厚,不然可以望著湖面看到竹生島。冬春交替魚肉最為鮮美的時候,岸邊自然也沒像義氏這般閒於垂釣的人。

    「嘩啦。」水中的波紋動了起來,未想到的是剛剛想要拉到魚的時候,背後出現了恐怖的聲音。「田山~義氏。」一聲過後,咬住的魚便是散了開來,手中的魚竿摔在了地上。

    「你又不經過我同意牽著薩卜出去了,他今天可是沒吃大豆。」阿惜心疼的看著薩卜,一邊率著毛。薩卜的睫毛很長,此時低下頭閉著眼安心的享受。

    義氏則是開始嘟嘟嚷嚷起來「又不是沒吃,你沒看到我是來放牧的麼。」義氏帶著薩卜來的地方算是水草肥美的地方。

    「你懂麼,薩卜天天吃這個保證胖,就沒爆發力了。」馬也有馬的食譜,大量的蛋白質才能保證馬有著強勁的肌肉,才有爆發力。在說了,薩卜是優秀的大腕馬,可不是列島上這些普通的山地馬。

    義氏知趣,便是拾起了魚竿從新穿上餌料仍了下水。本以為阿惜會牽著薩卜離了開來,沒想到這位卻是坐在了一旁。今日的阿惜還是與以往一般,秀長的馬尾用著白色的絲帶繫住,身上穿著淡藍色的內衫,外面用著腹甲罩住,腰間的帶子之上鐫著小笠原的家徽,腳上則是鹿皮短靴。阿惜把掉到眼睛前面的頭髮縷到了後面,呆然的看著遠方,雙手環抱在雙腳之前。

    兩人就是這般默契,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或許是這位覺得發呆累了,把頭轉到了一邊,凝視住了湖中的魚群。「您說會上鉤麼?」

    「這個自然,剛剛不是就差一點麼。」對於阿惜呆然的問題,義氏不禁啞然失笑。

    阿惜似乎沒聽見義氏的回答,繼續抱著雙腿「一條能繁衍千千萬萬的後代,即使給您釣了起來,還有別的能幫助繁衍。」說道這裡阿惜的聲音越來越低了下去,義氏依稀的只能聽到了幾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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