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的幾個為什麼之後,阿惜的心情看起來很低落,雙手抱住腿的姿勢更緊了。「阿惜。」義氏算是忍不住了,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
阿惜渾身驚了一般,顫抖了一下,接著轉過頭來,用著木訥的神色望著義氏。這個時候義氏總想說些什麼「嗯,你知道魚為什麼能生這麼多,而人只是這麼一些。」這個問題對於現在來說當然是很簡單,用著科學的方法便是可以解釋,不過用哲學角來思考,這個倒是個難題。
阿惜抬起頭來,用著迷惑的眼神看著義氏。對於這種問題顯然這個有些呆然的女孩答不出。不過阿惜比較喜歡較真,努嘴了半天之後,還是放棄了。
義氏把馬扎換了一面,對住了阿惜「因為人靠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義氏意味深長的讚歎了一句。
阿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雙手繼續環抱起來。口中喃喃的念叨了幾句「質量。」
或許是義氏的話太過深奧,亦或是這個概念讓人有些猜不透,抓不得。「您是說小笠原一族不適合在這個時代?」阿惜緩過了半天,才是吐出了一句。
總的來說,可以這麼歸納,不過義氏當然不能擺明說。「你要知道,那片地區可是有著吃人的老虎,相比來說小笠原大人就稍顯稚嫩了。」這個老虎當然就是武田信玄,不過還是見到阿惜那種神色,義氏端正了一下身子「打個比方來說,小笠原大人就好比湖中的鰱魚,而武田信玄是岸邊的鸕茲。」說道這裡,義氏誇張的做了一個白鶴晾翅的動作,惹得在一旁阿惜輕笑起來。
「如果鰱魚想要不給鸕茲吃掉,就要變得更大,當然鸕茲想要吃掉鰱魚也要讓自己變大,這個意思你懂麼?」來回了比划了一會,算是給阿惜初略的解釋了一番。
阿惜輕輕笑了起來「殿下,知道了,不過分明是人您又扯到了魚的身上去了。」之後便是站立了起來「我要像您多多學習,爭取也做到一隻鸕茲,而不是臃腫肥大的鰱魚。就算咬食不下眼前的獵物,我也能選擇別的。」
說道這裡,義氏認為有必要糾正一下這位的觀點了。「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鸕茲必須要靠魚來生存,而魚不需要。這個也就是守土與開疆的區別。」釣不到魚,義氏也只能悻悻而歸,收拾起了手中的漁具。
「是麼?」阿惜把雙手放在了身後,超前彎曲起來「那麼您已經不是鸕茲了。」
「嗯,嗯?」義氏把漁具丟回了馬上,好奇的望著身後的阿惜。
阿惜一把撲上了義氏的背部「我覺得您是鷹,來背著我翱翔一會。」雙手鬆開,完全靠著背部的力量加在義氏身後。那兩團鬆軟的東西,頓時讓義氏有些血氣上湧,沒想到阿惜也有如此美妙的感覺。
「唉,我們去那個島上玩會。」迷霧散開一些之後,阿惜可以隱約見到對岸的島嶼。竹生島,琵琶湖中第二大島嶼。此島距離葛籠尾崎不遠,所以來往渡口也建到北岸。想要在這個時候過去,不如找漁民租個小船,泛舟湖上過去也是一種美事。
「我可沒帶錢。」義氏摸了摸空空的口袋,一臉坦誠。
「這個就可以了。」阿惜摟住了義氏的脖子,一把扯開了胸前的吳服。接著拿著一顆扣子勝利的朝著義氏揮手起來。
「唉,唉你別這樣,這個可是可以來回好幾次的船票呢。」義氏肉疼的說道,剩下的扣子也只有兩個,衣服便是耷落下來
阿惜見到得手便是快速的跳了下來「殿下,我去前面找人家,您去把馬去茶店拴好。」一溜煙的功夫人便是不見了。義氏搖搖頭,牽著薩卜朝著附近的茶屋走去。
一會功夫,阿惜便是帶著一個老漁翁到了集合地點。船是一艘破舊不堪的漁船,上面海苔侵蝕的痕跡依稀可見,老漁翁約莫五十多歲,不過卻是滿頭白髮。幸好的是,這個只是內海湖泊,如果是伊勢灣的那種浪頭,天氣一不對,這艘小船便是消失在無蹤的大海之中。義氏跨上船之後,老漁翁則是用著一種早已料到的神色看著意思。
「呵呵,是去竹生島,上面的都久夫須麻神社可是好地方。」漁翁招呼著一旁的阿惜便是起船。竹生島之上便是一個小斜坡的山體,登上多達一百六十五級的石階之後,建有都久夫須麻神社和寶嚴寺。古以來就被信奉為西國三十三所寺院巡禮的名所之一。堅田落雁,比良暮雪,三井晚鐘,唐崎夜雨,瀨田夕照,粟津晴嵐,矢橋歸帆及石山秋月則是近江景。不過在義氏眼中,這些便是有些仿造遣唐使在蘇杭西湖所說一般。
船上的感覺倒是不錯,手輕輕的泛在湖中,任由著湖水從指尖劃過,那種寒澈清新的感覺讓義氏有些飄忽起來。「殿下,聽說您幼時來過近江。」阿惜有些好奇。
「這個啊。」義氏想起了以前「這個地方可不是好地方,那個時候還在路邊遇到死人。」說起死人,義氏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想起了那個請求,不知道京都的寺廟尋找的如何了。至於女人,眼前倒是有一個,只不過這個個性實在太過與強烈,義氏來說也只能當做兄弟來看。
到了竹生島,漁翁示意在這邊等義氏,到時候晚上便是在送回去。一個金扣子足夠自己三個月的生活費了,今天就發呆等義氏遊玩了。零走的時候,還好聲囑咐道要好好玩玩,特別是要去神社許願。竹生到只有一萬平方米,所以站在斜坡之中,便是島中景色飽覽。
島中倒是一個藏寶閣,歷代將軍以及天皇,大名所收藏之物一部分便是轉移到了此處。所以宵小也就特別多,為了堤防這些。上面便是有著京都的巡衛來回監視,藏寶閣則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義氏也只是到了神社參觀一番。來往的遊客,青年居多,而且還是一男多女,倒是像義氏這般也是少見。
「聽說沒,這裡的婚姻簽很靈。」一個華服的婦人走了過去,滿臉興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