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義氏重重的打出了一個噴嚏,整了整身上的羽織。「是不是又是哪個女的想殿下了?」阿惜白了一眼,繼續盯住了前方。
「哪裡,哪裡。」義氏撓了撓鼻子「分明山裡潮氣大,這個天氣也怪冷的。」清晨的霧氣很大,特別是在北近江這種山間。加上琵琶湖的水汽,使得群山之中陷入了迷霧。如果趕上了天氣不是很好,或許能下一天的大霧也是說不定。那個時代可是沒什麼除霧的手段,也只能聽天由命。
義氏在此地已經從深夜埋伏到了黎明,為的就是狙擊京極吉高……為了不生火引起注意,義氏只能吃著冷的發硬的飯團。
「來這個給你。」阿惜見到義氏撥開了飯團準備向著嘴巴裡面塞的時候,一把奪過,然後又放上了幾個帶著淡淡溫的飯團。
「這個是……」義氏墊著手中的飯團溫有些好奇。
「給你吃,你就吃。」阿惜卻是回過頭,緊張的盯住了來往的道路。
飯團撥開之後,散發出了淡淡的女子的氣息,放在鼻尖顯然比米的味道香了不少。「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心思。」義氏讚許的說了一句,便是吃起了帶著阿惜味的飯團。
從戰報來看,阿閉貞征到了小谷之後便是會給淺井囚禁,接下來便是京極吉高上入小谷。如今義氏狙擊的地方便是京極吉高進入小谷的必經之地。或許是上天的幫助,或許是原本就這樣,這場終年不散的霧氣掩蓋住了行兵的氣息。等到上午點多的時候,義氏卻是從山腳之下見到了幾個零星的火把,接著便是越來越多。約莫有五百餘人,從這個窄小的山道之中穿越而過。
一夜的苦等總算沒有白費,京極吉高終於帶著支持自己的豪族踏入了陷阱。或許這位早已勝券在握,總之這位的部隊裝甲明亮,槍矛之類全部換成了鐵器。好給外人看到一種自己才是近江守護,什麼六角,淺井都是不在話下。或許是這位的排場,倒是讓戰鬥的難減少了不少,雖然襲重甲,攜兵戈,卻是隊伍散漫,三三兩兩炫耀著自己的武器如何。
「好了,通知新宮,真柄準備開始。」義氏拍了拍阿惜的肩膀,示意這位開始發出信號箭。
其實山間不能算是夾擊,只不過按照伏擊的地點來說這裡是最好,一面是山,前面後面都是路,一邊則是草叢。滾木推下去便是可以砸到一些,本來義氏想罵人的,居然找了這麼一個地方,要找就找完全封閉的山谷麼。可是後來想想也是,古往今來,在這個島上死在這種地方的英雄不計其數。就連野釣伏這種極低的手段都能成功,這種東西又算什麼呢。
很快火光便是傳遍山腳,周圍的蘆葦開始燃燒,因為霧氣的關係,火勢倒是不是很猛。前面是真柄攔住,後面截住去路的則是新宮。那位京極則是騎在馬上作著自己的春秋大夢,聽到戰況還以為前面有些豪族攔住去路,想要阻擋一番來顯示自己的武功。一般來說,這種戰鬥死了幾個人之後,便是會停止。「傳令下去,隨便意思一下便是。」可憐的京極近江守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軍隊可不是當地豪族的試探投誠隊。
過了許久,喊殺聲還是未停止,顯然是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就連山上也時不時的推下了滾木壘石。「快點反擊,反擊。」京極總算是認識到了危險性,招呼起了士卒。奈何的是,這個反擊的呼聲越來越少,隨著山谷之中水汽的稀薄,遠處蘆葦從中的火光便是映射出來。前有截堵,後有追兵,邊上便是壘石之勢,那些士卒也不管什麼,朝著遠處的蘆葦從中奔去。身上的鐵襠甲冑倒是成了累贅,紛紛脫了下來開始潰散。
義氏也沒想到,這些所謂的軍隊居然連那些山賊都不如。那些國人眾,山賊或許還知道同生共死,想到這裡義氏也不在多言,只是示意幾下趕快結束戰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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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田山義氏你這個懦夫。」京極如同一隻粽子一樣塞在了義氏的面前,遠處則是幾個奉行正在清點投降的士卒以及殘留的鎧甲。
對於京極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實在是有些以外「近江守居然知道在下名字?」義氏一手捏住下巴,重新仔細的大量起了面前的京極近江守。
「伊勢守,這裡可是近江與你無干,趕快把我放了,或許我可以與你結為盟友。」京極的話語倒是讓義氏打回了顯示,感情這位還以為小谷的主人是這位。
義氏眉頭皺了幾下,發出了長長的吸氣的聲音。良久之後「近江守,您聽過一個成語麼,叫城下之盟。」一邊饒有趣味的說道,一邊仔細觀察起了京極的神色,對於這種這些玩味的感覺義氏很喜歡。
「你。」京極聽到這裡噎住了話語「好,你開價。」看起來這位繼續作著他的黃粱美夢,弄的義氏也不好意思揭穿這位。
「鍋之助,把他帶下去,好吃好喝看住,別讓他找機會自殺了。」義氏叫住了身邊的鍋之助,囑咐道。免得這位心理打擊能力級差的傢伙,說不定拿著筷子自殺去了。
同日,阿閉貞征勸降了磯野員昌,赤尾的部隊推入北近江邊界。
一星期後,北部京極殘餘在朝倉與淺井的聯合軍的打壓之下順利平定,可以說北近江順順利利的歸於了淺井一族,淺井長政在此次戰鬥之中表現卓越,父親久政隱居。歷史終究沒有在義氏的干涉之下改變,所謂的劍眉男人還是從少主登上了家督的位置,而且這個位置經過這次戰鬥顯得更加牢固。
至於南部的六角戰鬥已經區域白熱化,松永久秀的京都駐防軍被迫轉入戰鬥,此刻一名叫松永久通的男人等待與義氏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