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映著燭光,淺井長政連夜召見了高虎。表面之上說是為了見識一下新近的家臣,實際上是在認識一下這位侍大將的能力以及忠誠。淺井長政對於這位瞭解也只是相貌上的,不過和大多數人一般,見到高虎渾身黝黑的肌肉以及上面的刀痕便是可以感覺出,這個是一位出生入死的武士。
「高虎殿下以前在哪裡謀事?」長政所說的便是高虎的前主,磯野秀家之前的主人。
高虎憨笑了一番「在下原先出仕的是宮野寺,後來經僧人介紹便是來到了磯野家。」高虎籠統的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歷。
長政略微點了下頭「你覺得淺井家什麼位置適合你。」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端坐在自己面前一會的高虎。
「一切全從殿下作主,能給淺井一族盡忠實在是我等武家的本分。」顯然高虎是在說自己不得門路,向淺井這樣的一族必定會恪守武家規範。自己寧願當一個足輕武士也比磯野這裡當一個侍大將要好。不過大家都是如此,如果能熬出三十年,部將位置還是有的,至於磯野這種小豪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滅了一樣。
「既然這樣,父親叫我不要殺阿閉,那麼山本山劃出一千石給你,全當是目付的薪酬了。」淺井長政還算是有腦子,讓高虎與阿閉兩人相互站在了對立面,這樣北近江的局勢也就好控制了一些。不過長政見到高虎忠厚老實便是怕這位治不住這位「你全全放心,一切有我,安心在小谷待下去。」當然那個一千石只是俸祿,工作地點還是小谷。
「但是。」高虎有些了猶豫「在下只是想盡一個武家的職責。」從高虎臉上猶豫的表情,長政似乎讀到了『我只是一個莽漢,不懂得什麼內政。長政大人還是讓我去戰場殺敵。』
對此這位少主頗為滿意,站起了拍了拍高虎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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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阿閉淡路守便是帶著軍馬回了小谷。如今的這位正是意氣風發,衣錦還鄉,本來矮小的身材騎在馬上便是高出了周圍幾個足輕的身高。阿閉貞征的名字已經傳遍了北近江,可以說現在風頭正勁的便是這位淡路守。只是用了區區四日便是剷除了根深蒂固京極一族。
路上那些懷春的少女期盼的看著騎在馬上的阿閉貞征,就連那種猥瑣的相貌頓時也變成了大智若愚的外表,然而意外卻是接二連三的發生。「哦,是雨森大人麼。」遠處走來了一個帶著高屋圓頂盔的男子,穿著一身重甲,走路的時候發出了噶噠噶噠的聲音。
「正是,不知道雨森大人何以穿的如此隆重。」阿閉貞征顯然有些興奮,這位行頭還是如同高家一般,這位本是破落的高家之後,如今自己努力到了,當然是要光復祖上。
「作為一個武士自當如此,攜甲重甲以備不時之需。」雨森冷笑起來,笑的阿閉有些發沭,不過這位還是全當以為這個雨森是羨慕自己,畢竟現在海赤雨算什麼,阿閉淡路守才是真的。
「這樣麼。」阿閉閉上眼睛微微瞇了一眼「我可是流著三條血統的高家。」卻是沒等話說完,阿閉貞征便是給雨森一把抓下馬來。「亂臣阿閉貞征已經給我雨森彌兵衛活捉,投降免死。」一手用力的掐住了阿閉貞征,一手高舉起了太刀。雨森本以為這位會反抗幾下,所以下手便是重了一些。沒想到這位一受到驚嚇,便是暈了過去。
許久,「咚。」阿閉貞征給重重的扔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這位慢慢醒轉了過來,現在渾身給綁住,這位艱難的用著下巴跪了起來。「淺井殿下,您可是要為我做主,雨森他誣陷我。」阿閉貞征驚醒之後,順勢看一眼周圍,便是帶著一臉哭腔,望著那位懦弱無比的淺井久政。
不過久政的身邊則是少主,那位則是不耐煩的看著堂下的阿閉。「少主啊,您要記得兒時您還去過我山本山玩耍呢。」見到久政沒用,這位便是打起了親情牌。
「閒話少說,幾日之後便是自有分曉。」淺井久政合起了羽扇「赤尾孫二郎,你立刻清點士卒,去北部近江山本山,田上山接管駐軍。」聽到這裡,阿閉徹底低下了頭,顯然知道了自己的計劃敗露。
「阿閉大人可有悔改之意。」長政這個便是紅臉,父子一唱一和倒是不錯。
聽到這裡,少主的聲音如同天籟「有有,在下願率待罪之師,剿滅京極殘黨。」
「這個大可不必,赤尾大人與磯野員昌乃是世仇,這方面便是交與你去說服。」長政打住了他的話語。
阿閉便是點頭稱諾,不過這位卻是回過頭發現了站在一旁的籐堂高虎。「原來是你。」阿閉貞征算是認清楚了這位看似忠厚的好人,一味的咕咚磯野秀家再到自己,完完全全都是在這位的掌握之中。至於為什麼在這裡,則是淺井安排,到底看看這個事情是不是高虎的陰謀。
「原來那日你所說的都是虛假,都是為了今日的得事。」阿閉貞征憤怒的看著高虎,這位性格懦弱逼成這樣,高虎還是有些水準。
高虎則是三步跨作兩步站了出來「殿下,在下與磯野家臣渡邊堪兵衛乃是好友,經過介紹便是認識田山伊勢守義氏。」看起來高虎又要編造起了故事「當日,我與田山大人飲酒作樂,義氏大人發現不對,聽說在下是磯野殿下的近臣,便是出了此次的計劃。」
「是麼?」淺井久政目光一轉,這麼一想也是對,田山義氏這個人精難怪跑的這麼快,原來是這個事情。
至於淺井長政則是流出了一臉陰冷的目光,「阿閉大人,還不快去。」便是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