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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父子之比 文 / see羽

    次日,白鷺的叫聲傳入了宗持寺,潔白如雪,頸細而長,腳青善翹,高尺餘,解趾短尾,喙長三寸,頂有長毛十數莖。義氏推開了隔門,端坐在了之前。亂世之中,寧得片刻安寧便是求之不得。不過靜下心來欣賞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按照道理來說,高虎昨夜便是撐著夜色去了小谷,向著淺井久政說明了自己的計劃。然而這位期待義氏要做的就是繞過阿閉開始了夾擊。義氏的這個舉動完全就是給高虎逼迫一般,雖說自己是兵權在握,但是指揮的人卻是千里之外那個侍大將籐堂高虎。

    振奮了一下,便是叫喚了鍋之助整備兵馬起來。既然人家這麼看好義氏,義氏也不能在北近江丟下了這個臉面。

    小谷城淺井長政宅

    高虎匍匐在了淺井長政的面前,一臉正色的拜倒。「鄙人阿閉淡路守貞征侍大將,籐堂高虎,見過少主。」

    「怎麼,淡路守有新的戰報還是援軍?」淺井長政對於這段時間的戰況還是非常滿意,清晨梳洗完畢之後,便是小姓通報,一個來自前線的使者來到了小谷。這次戰役,淺井久政已經完全把指揮權給了長政,所以這個算是長政第一次的戰績。

    比起兒時的那種走馬掠陣,這種親臨戰場的感覺實在太讓人喜歡了,彈指之間便是千軍萬馬。「並非是援軍,實在是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告知少主。」高虎裝出了一番不善言辭的感覺,給人一種木訥無比。

    漸漸的,長政便是有些著急,不過看著高虎泰然的神色卻是放心了不少。「阿閉貞征大人,是京極逆賊的內應。」就在淺井長政開始自我催眠的時候,高虎抓住了機會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嗯!你說什麼?」長政眉毛豎了起來,這樣在外人看起來便是更加英俊,不過現在的事態卻是和這個相貌無關。

    「少主,阿閉貞征這幾日的表現只是表面現象,那位大人早已與京極吉高珠胎暗結,謀劃著近江的意圖。」高虎不緊不慢的說道,看起來這個事情與自己無疑。

    長政當然不會只是相信這個片面的事情「相比您才是珠胎暗結,京極倒是會用反間計。」訕笑起來,相信一個哪裡來的侍大將還不如相信自己的淡路守才是真的。

    一言一行能讓這位信服沒人能做到這樣,高虎也不是毫無準備。從懷中摸索了幾下「這個是來往的信件,在下帶來了幾封。」可以說高虎給的信全都是自己精挑細選,完整的信給高虎拆成了一節一節,使得阿閉貞征的罪行又上了一層。接下來高虎便是開始了閒扯,說是磯野大人昨日早食是什麼,阿閉晚餐又是什麼。言下之意便是要些飯食來祭他的五臟廟。

    長政越看越火,手中的信紙順勢揉捏在了一團,渾然不管高虎接下來的請求。「好了,我知道,還有什麼麼?」咬住了鋼牙,感覺如同一隻吃人的老虎。

    如果說再拿出一些什麼,高虎便是沒有侍大將軍一般簡單,雖然這位的證據足以左右戰場,高虎卻是不在多說「在下出來時曾偷聽到,阿閉大人明日前來小谷城邀功,到時候詐開城門……」接下來的話語高虎便是不在多言。

    淺井長政咚的一下站了起來「好你個阿閉淡路守,居然串通外族,你……快點把這個事情告訴我父親,我去準備一二。」到現在淺井長政還是叫不出高虎的名字。

    入夜,小谷城和往日一般,商販早早的收攤起來,城中的炊煙掩蓋住了兵馬的行動。一些原先給徵兆的足輕享受著美味的飯團,作為耕了這麼久田的農人,難得吃上幾次米飯實在是讓人感到感激。軍營之中傳誦著淺井長政用兵如神,比起某某大將有過之而無不及。

    士兵們開口歡笑,但是淺井父子則是笑不出來。「父親大人,一切都準備完畢,阿閉似乎還在鼓中,到時候我們……」淺井長政做了一個殺頭的舉動。

    淺井久政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早上那個叫高虎的侍大將你打算如何?」

    「這個,自然是封賞一番,然後調用到我的部下來。」對於自己父親問這個問題實在有些怪異。

    淺井久政思索了良久,就連侍女送上了飯菜也未抬頭。「你覺得這樣好麼?」

    長政聽到父親的召喚,愣住了一下,連忙把飯團塞入了嘴巴。「父親大人,這個是忠心耿耿的人才,怎麼能埋沒呢?」

    「忠心耿耿會賣主求榮?」淺井久政有些不屑,端起了碗中味噌。因為長久未動,味噌的粉末都沉到了碗中,這位拿起了筷子攪動了一番。

    「哼。」長政對於自己父親的用人顯然不是很在意「當然是忠於我淺井氏,這種才是武家典範。」在長政眼中籐堂高虎就是一等一的忠誠,如果這個話放在了義氏的耳邊,也不知道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或許高虎跟著這種人才會施展他的才學,踩著這些人的肩膀一步步的向上爬去。

    「是麼?」淺井久政表情還是露出一種狐疑的神色,不過話語卻是打住到了這裡「那個高虎我不管,不過阿閉淡路守不能殺。」

    「為什麼。」聽到謀反的臣子不能殺,難道是切腹,這個好像也不是父親的意思。

    「磯野一族與那位相近,在說北部的豪族聽命實在是與那位有關,總之在淺井沒有掌握北部實際政權的時候,這個人不能死。」淺井久政胃口很差,只是喝了幾口味噌湯便是放下碗筷回去休息了。留下了獨自一個在房中休息的淺井長政。

    「或許聽聽他的意見也是不錯,讓我來見識見識這個新來的侍大將。」長政思索了良久,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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