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結束,義氏便是給二井抬回了房間。荒木則是作為義氏的代表接待了剩下的事情。二井繼續給義氏收拾著身上的殘留「大人,您不會喝就別喝,弄的這一身我怎麼處理。」衣袖之上,領口之上全是酒漬。「還是伊勢守護,中務大丞全然如同鄉野村夫一般。」
義氏這時晃動起了腦袋「演習,自然如此。」滿臉疲憊的站了起來,不過卻是一臉的興奮。
「您?沒喝醉?」二井驚奇的看著站立起身的義氏。
義氏無奈的笑了笑「誰說喝酒就和醉的。」從懷中摸出了一張文書,「瞧瞧這個,松永乘著酒醉的時候塞給我,要我簽署,不過我藉著酒瘋把這個撈過來了。」
上面全部是出自別人的手筆,文書之中未見關於松永,也只是提及了伊勢,近江兩地。目的也就是為了簽署這個,好讓自己有所支持,將來三好一族之中份量有些增加。二井初略的看了看「好像沒有太大問題,即使是您的臣子這個也不構成通敵的罪名。」
「這個是。」否則松永久秀怎麼能在如此黨派鬥爭之中慢慢爬到了三好一族的頂端。
二井皺起了眉頭「這個近江是六角一族,您是怎麼看到那幾位。」那幾位也就是六角定賴,義賢,義治三人。
「高賴血脈,如今可是越加稀薄了。六角義治實在太年輕了,繫於言表。」義氏感歎了一句,當時與六角定賴或者是六角義賢見面的時候每每總是見到一種神秘的感覺。如今見面的時候卻是如同早已聊算於心,無需多言。
對此二井倒是深表贊同「不過您為什麼和這種人同盟。」與這些酒囊飯袋相處,義氏實在有些不明確了。
「您要知道織田中務大輔大人,三河守護松平殿下,兩位是青年俊傑,與兩位相比那位六角大人就……」二井的話語不在言語。其實還有一個問題二井沒有說,也是不敢問,如此一來義氏完完全全就困守在了伊勢一國,邊上都是同盟國,如果撕毀條約義氏的信譽也就會大大下降。
「好了,好了相信我便是。」義氏拍了拍二井的腦袋,走出去換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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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的出行總算是結束,該是回名古屋的時候,可以說這段時間的收穫還是不少,雖然路途上的驚險不斷,不過驚喜還是遠遠大於驚險,有些時候坐在牛車之上回去的時候,如果那個時候阿國如何,如何義氏應該怎樣。便是有些耐人尋味,在加上旅途之中的一些奇怪的事情,更加讓義氏覺得此次出行便是意義深刻。
「對了,大人您買上過節的禮物了麼。」二井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新年又要到了,送禮的時候便是到了。
「這個。」如果不是二井提起,這位倒是真的忘記掉了。「怎麼辦,路上找一些。」
「算了,算了,界的東西名古屋也有,差不多就可以了。」二井白了一眼,噓了一段。
荒木倒是一臉孩子氣「是啊,聽說名古屋已經成了畿內最大的商業區域了,能在您的手下謀得一官半職,實在我的福氣。」
幾日之後,義氏便是在名古屋繼續享受自己的溫柔鄉。期間想去見見那位丹特,不過聽小一郎說,這個傢伙帶著塞爾吉奧建立了一個作坊,每日都把自己鎖在裡面,不讓外人知道。不過這個也是煉金術的一種,按照歐洲的習俗就是這般,哪怕就是獲得了賤金屬變成貴金屬的方子,使用者也會毀去,讓後人專研。所以煉金術是一種不會傳授的學說。
至於二井倒是出奇的乖巧,此事阿國的事情,這位倒是間接性失明,本來義氏出去有個村婦一個眼神就要在房子之中與櫻子以及鏡討論半日。
「大人有您的信件。」豬若丸拉開了隔門,遞出了一份信件之後便是離了開來。
「嗯?」義氏還是與櫻子摟摟抱抱,這段時間的禁慾倒是讓自己顯得有些色急,而且櫻子自從懷了彌三郎之後,也未曾溫存過了。兩人正在情話綿綿的時候,便是豬若丸不和時宜的聲音。
「您別摸了,幹正事了。」櫻子此時給摸的喘息起來,討饒一般。「好了,好了晚上在收拾你。」義氏趁機揩油了一把,拾起地上的信件。
「哪裡來的?」櫻子趴在了義氏的背上,看著義氏手中的信封。
「尾張,中務大輔給我,上面寫著……」櫻子正在等待義氏念出的時候,義氏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要變天了。」義氏長長的歎了一口「齋籐義龍死了……」雙手緊緊的拽住了信箋,站了起來,這個事情遠遠比什麼六角,松永要重要的多。
三休宗純宅
「大師您看好了麼。」信箋交給三休大師已經有半個時辰了,三休面色平淡絲毫未覺得這個是個大事情。只不過從行動來看這位似乎已經僵化了。
等到義氏的話語重複了約莫四五次之後,這位與剛剛義氏一般唏噓了一口「漢文子夏曰『商聞之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天命不會是那般。」
「大師,您覺得以後如何,信上說您的孫子如同當年的上總介一般,只是知道吃喝玩樂。聽說那位固執大人(稻葉做頑固一詞)寫信勸誡,您的孫兒在喜樂之時,剛剛好覺得桌子不平,便是拿著信件墊桌了。」義氏便是想探探這位的口風。
「罷了,罷了,老夫能在此地了此殘生亦是不錯,能看到您的那一天便是老夫明目之時,彌三郎,你可要加油啊。」三休宗純做出了不想聽的神情,緩步的站了起來。「何處歸途,老夫亦不明瞭。」望著門口呼嘯的北風吹過,那種凝重的神色,讓義氏也感到了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