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濃的變化,在短暫之內顯得平靜起來,似乎周圍的豪族都想找到一個平衡點。如今的美濃如同隔夜的秋江,漂浮不起一絲風波。武田信玄在等待,織田信長在等待,六角義賢也在等待,就連在飛驒國的三木,江馬如今兩個死敵也在停戰等待著機會。美濃的戰爭在外人眼中隨時會爆發,如同漂泊在暴風雨之中的帆船。
眼下,義氏要處理的不是美濃的事宜,而是在西北部的南近江。昨夜,六角的忍著來找過義氏,甲賀一族全票支持了六角義治獲得家督,三好一族也援兵過界,奪還京都的名義朝著南近江出發。在距離京都東部十里的安沿寺落腳。
等待的便是義氏的兵力,六角義治想借助外界以及內部的能力,來逼迫自己的父親隱居。支持自己父親一方,乃是家中的家老素有六角兩籐之稱的後籐賢豐與進籐賢盛。
「這次戰鬥不算太大,我也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總之阿惜,新宮以及真柄陪我一趟便可。」義氏說出了打在腹中的底稿。這種事情當然也沒太多意義,只是派兵恐嚇一番,最多在算上戰鬥一會,畢竟自己不算是主力。如此一來,義氏便是開始浩浩蕩蕩的朝著目的地出發了。
南近江觀音寺
此處位於琵琶湖南岸,風光自古秀麗。就連狂僧一休為為此地心醉過一番。
城內的小館之中,六角義治焦急的等待著來往的文書,從透露的神色來說,這種是期盼是帶著一種肯定。這位這位認為自己得到的援助越多,此次的勝算也就越大。「六角大人,伊勢守已經在崗豐駐軍了。」蒲生定秀走了進來,一臉喜色。
至於六角義治則不然,「蒲生大人,說了多少次了要叫殿下。」看起來這位還是對此有些孜孜不倦,連忙糾正起了語法錯誤。
「嗯,六角殿下,您是不是應該做些準備?」蒲生所說的準備也就是準備兵馬,隨時奪權。六角一族善於弓術,義治的能力也如同其父一般,十數米命中實在是輕而易舉。
「這個……」說起嗜殺自己的父親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這位還是繼續猶豫起來。
「殿下,成王敗寇,您可不願意把自己的位置給您的叔父。」蒲生見到義治有些動容,便是勸導起來。
六角義弼乃是自己的叔父,與父親意見乃是與自己都是不同,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好,蒲生大人快去準備,今日便是還政之時。」
「您不能進去。」門口傳來了喧嘩的聲音,卻是見得低聲大喝「我乃後籐賢豐,閒雜人等速速讓開。」其餘的便是幾個武士跟了進來。很快,門便是給一腳揣破,隔門癱倒在了地上,發出吱嘎的聲音。之內六角義治與蒲生定秀兩人一時間呆住了。
當日接待義元的便是後籐,與義氏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素聞蒲生大人與少主要好,如今六角大人出巡找您陪伴,您卻在此地是何用意。」後籐賢豐摸著自己微微翹起的鬍子,看著兩人。
蒲生臉上的肌肉來回顫動,隨時隨刻都有爆發的時候,至於六角義治則是一臉不屑「您殊不知父親命我多學政務,我在此處請教蒲生大人有何不可,倒是後籐大人您……」六角義治冷笑起來。
後籐賢豐遞出了一張墨紙「白紙黑字,通敵賣國,不知少主人與此事有何關聯?」看起來一部分六角的忍著還是截獲到了一些信息。
「是麼,父親每每隱居之後還操辦在下政務,您更是助紂為虐,以家老的口氣下達命令,難道你們這些就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裡?」見到那位攤牌,這位也說出了心中的料想。「今日事情已經容不得你們搬弄,我才是近江守護,而不是您,後籐但馬賢~豐~大人~~」義治從腰間抽出了太刀直接砍了過去。
「撲哧。」這位後籐賢豐萬萬沒想到這位六角義治居然如此莽撞,他一死代表著兩個階級的崩潰。之後便是近衛武士做了鳥獸散,事情的發生還是如同義治料想的一般。看著到在血泊之中的後籐賢豐,六角義治有一種非常爽快的感覺。如同人看到比自己更悲慘更掙扎的命運能得到某種平衡安慰,甚至快感,這也許是人性的卑劣,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種人之常情。
可是這位義治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其中一員武士近臣逃了出去,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結果導致的便是整個觀音寺的動亂,兒子在天守附近,至於老子則是在郊外的馬路之上。畢竟屬於冬獵,所帶的人也算是不少,在加上城中的內應等,使得六角義治如同困在玻璃盒之中的蒼蠅。看起來都是出路,結果一條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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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了,是個傻子,您還幫他。」阿惜對於戰報一臉不屑,從城中傳來的求援信號越來越激烈,看起來一日之間的圍攻對於這位殿下打擊還是非常大。
對於眼前的阿惜,義氏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或許義氏所想的這位永遠不明白,或者說永遠都不想明白。應該如何,或者說該是如何,自己不清楚。新宮倒是一臉泰然「大人,別人都沒動,我們何必呢,讓那位在吃吃苦頭。這種才不是重頭戲。」按照新宮的想法,這些也只是前奏。義氏閉住了眼睛,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
事情發生的就如同戲劇一般,觀音寺的戰爭變得熱鬧起來。本來是六角父子上演的一齣戲劇,在後籐賢但馬豐死後,這個矛盾便是擴大到了家臣,在由家臣變成了豪族的動亂。永田、三上、池田、進籐和平井等重臣紛紛反叛,把義治流放出了觀音寺,從而奪取了政權。開始在觀音寺之內對六角義賢展開了戰鬥。至於給放逐的六角義治給松永久秀接走了,戰場變的更加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