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到最高的時候,義元就做著一頂轎子來了。身為一名有著優秀的高家血統的男人,能騎馬就絕對不走路,能坐車就絕對不騎馬,能坐轎就絕對不坐車。就這樣一個當當悠悠的小轎子進入了義氏的視野。頂上的銀箔貼著的轎頂反射著惡毒的陽光,上下搖擺的金絲楠木轎柄發出了嘎嘎的聲音,不由的擔心坐在上面的義元會不會掉下來,四處垂下的幕布則是用清透如紗的上等絲綢編織而成。
過了一會,轎子中走下一位面如粉白,牙如黑墨的,體大如豬的男人「滾」了出來。站在邊上的元康點了點義氏,一臉滿不在乎的神色:「您看看那位,」指了指滾來滾去的義元「這個就是高家麼?」帶著一絲嘲諷。
「你在駿河不是有機會常常能看到麼。」義氏撇了一眼,顯示出了早知道你會如此的神態。
「不是,我是說那位東海道第一巨人,有一天您做到他的位置您會這麼樣麼。」元康頓了頓看向了義氏,「我是說如果,您別著急。」解釋道。
「我?」義氏指了指自己,「好了,好了別說這種空話了,那位大人『滾』過來了,不是麼?」
義元大人似乎不在乎這位三河的鄉長,反而更在乎的是義氏這位前陣先鋒,按照他的意思,軍隊大人避開那位美濃的「蝮蛇大人」,從而走伊勢大和這條道路。
這次前來的就是商討一下關於長島城的問題,在元康的配合下,義氏順利的拿到了三千貫軍費的買路錢,這個讓義氏有著很大的底氣。
事後,在元康的招待下,義氏留下了鏡,看了看鏡沒落的眼神,義氏安慰道:「鏡姐姐,希望您能好好幫助元康,我很快就來接您,到時候在叫您幫我,只要義元大人上洛好了,估計我就能回來了。」看來看滿臉失落的鏡,義氏心中也不由的感慨。
「大人,但是我不在您能自己照顧好自己麼。」鏡低著頭,搓著雙手。
「姐姐好了,我都元服了還照顧不好自己麼,再說艷會幫忙的,您對艷不放心麼?」義氏笑了笑。
「但是,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你有什麼嗎。」鏡像玉子一般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您,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的性命是第一的,至少在這裡,記住了麼。」義氏叮囑道。
鏡點了點頭,「對了,你要多吃東西,這裡管飽,所以好菜全叫元康來,回來我要看到您吃的胖胖的。」嘻嘻哈哈對著鏡說道
「我不是寢肥了麼?」鏡自嘲道。
「哪裡,您是我的弁財天,對了!」義氏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裡不遠有做鳳來寺,有一種叫做紅角鴞的東西,有空您去抓來吃吃,我小時候吃過非常好吃。」露出嬉皮笑臉的神色。
鏡也被義氏的神情感染,「您啊,這樣會遭報應的,佛主就不靈了。」微微露出嗔怒的神色。
第二日,義氏的軍隊便早早啟程,現在因為鏡的離開,籐孝給義氏叫去搞定了那些長島和尚,順帶拿走了三千貫的買路錢。軍隊體制開始了改革,阿惜這位馬術高手給委派到了前部偵查,沼田替代了他的位置,至於生活起居就變成**顧我和玉子兩人了。
義氏打著哈氣,慢慢的開始了尾張行程,其實這幾日的事情頗多,聽聞道那些三好亂黨似乎有開始重振旗鼓事態,那位細川氏綱大人也聯繫到了波多野植通這只丹波的老狐狸,至於那位細川晴元大領管卻被三好家無情的拋棄了。近江的戰鬥似乎開始了轉折,六角家這位定賴不能注視著自己的父親高賴的基業如此,就請來了那位朝倉家的家督朝倉孝井,至於那位淺井氏,早已經在六角家的庇護下了。南近江的戰鬥似乎一觸即發,就剩下義元這一粒火種來點燃了。似乎第二次應仁之亂的翻版也要上演的。
尾張的道路可以說用崎嶇來形容,因為長時間的守護無能,加上戰爭,讓這片平原變得和甲斐的山道一般崎嶇,看著遠處那些低迷不振的兵站士兵,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同情,「大人,斯波義統的兒子義銀似乎在前面不遠的野外聚集兵力對抗您。」阿惜這時走了出來。
「噢。」義氏感到吃驚的看了一眼阿惜「那麼敵軍有多少人呢?」
阿惜想了想:「七十人,而且紀律渙散,不知道他想幹嘛。」
義氏笑呵呵的說道:「我以前總以為那位斯波義統大人是敗家子,敗完了尾張,越前,遠江。沒想到這位義統的大人兒子更是飯桶。」
「就是,就是雞蛋碰石頭麼。」阿惜也在一邊復合道。
義氏腦中閃出一個概念:「嗯,阿惜你去看看那位織田家的信友在幹什麼,這位可是擁立斯波義統的實力派。」急忙說道。
「知道了,彌三郎大人。」阿惜嘻嘻哈哈的跑開了。
「織田信有?」義氏腦中閃出了一個名詞,然後搖了搖頭打馬離了開來。
看到陣前的斯波軍似乎軍容不整,站在邊上的前陣另外一名大將久能宗能已經跑回去睡覺了,似乎這些螞蟻不需要他的指揮。
「大人,要不要我替您一箭射死那個長的和飯桶一樣的人。」阿惜在邊上嚷嚷道,看著陣前那位身體給鎧甲包成矩形的斯波義銀。
「對我要你去處理的那個信友的事情呢,你辦的怎麼樣了。」義氏提問道。
「噢,那個啊,我叫新宮去辦了,您就放心。」阿惜拍著胸脯。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您啊。」義氏歎道,不過那群斯波家的士兵似乎叫囂的聲音蓋過了義氏的歎息聲,兩軍的戰鬥形成了懸殊的比例,七十對抗前陣兩路先鋒,共計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