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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四十章湘軍淮軍 文 / 而山

    翼王石達開石破天驚的一番話,令眾將領心神俱震,敢於否定天王府以前的決策,也只有在目前這個特殊的時期,也只有翼王石達開與東王楊秀清兩人敢做了,僅從這一點上便可以充分顯示出翼王石達開的權勢!

    李秀成與陳玉成屬天王洪秀全一系,並很得洪秀全的器重,但他們對東王與翼王的欽佩也是由衷的,李秀成最初的成長還是楊秀清提拔的呢!他們曾想,如果天朝的將領們能少搞一些勾心鬥角,多講一些精誠團結;少爭一些個人利益,多想一些天朝前途,那麼,何愁天朝大業不成?天京事件後,他們曾一度對天朝充滿失望,對個人的命運充滿擔憂,可喜的是在天朝最危急時刻,東王與翼王終沒有讓他們失望,他們拋去前嫌解救天京於危難之中,現在天朝又出現了那種精誠團結,奮發圖強的好氛圍。

    「翼王千歲新的戰略思想甚好!我非常贊同!」陳玉成也曾對天朝的總體戰略作過深入的思考,也曾對先前的戰略思路有過懷疑,只是他官低位卑,說出的話引不起上面足夠的重視。

    楊秀清沒有馬上表態,「請翼王說具體一點,我們選擇的突破重點是哪裡?重點防禦的地方又是哪裡?」他對天朝的現狀很不滿意,早對天朝早期的戰略佈局有改動之意,儘管早期戰略佈局的制定,他也是主要的參與者之一。

    石達開胸有成竹:「我們重點的突破方向應是北方,而不是南方!因此在我天朝幾大勢力區域連成一片後,我們的戰略是向北進攻,向南防禦!這樣便避開了實力強大的西部湘軍與南部的人民軍!」

    「可我幾大勢力區域均被清軍綠營、湘軍、淮軍所分隔,有那麼好連成一片嗎?」李世賢問。

    「這個問題本王曾考慮過,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放棄一些地方!」石達開語出驚人。

    一些將領大驚失色,一些將領則頻頻點頭。李世賢再問:「敢問翼王千歲,天朝應放棄哪些地區?」這也是許多將領最關心的問題,他們紛紛把目光射向石達開。

    石達開掃視眾人,慢慢地卻是鏗鏘有力地吐出幾個地名:「放棄湖南、湖北、江西、福建等地的零星勢力區域!」

    「這怎行?翼王千歲!那些地區可都是我太平軍將士用血汗換來的啊!」李世賢大急,關鍵的是他的勢力區域也被放棄了。

    石達開解釋:「放棄這些地區,則我太平軍可以集中七十多萬的部隊,實施『打通幾大主要勢力區域的連接,向北擴大天朝版圖』的戰略。我相信,不出三月,我天朝將建立一塊包括江蘇、安徽、浙江三省連在一起的完整的勢力區域!」

    「翼王千歲的方案甚佳!」李秀成越聽越興奮,迫不及待讚歎,「方案不僅顯得有主有次,有輕有重,而且還可永除都城——天京的被困危機。一個國家的都城總處於戰爭的最前沿,實在不像話啊!」

    大家展望著擁有三省連在一塊的完整版圖的天朝,均眉開神往。陳玉成現出年輕人的衝動,激動道:「望翼王千歲早日製出行動方案,屬下甘當開路先鋒!」他這是對石達開毫無保留的支持。

    楊秀清臉色有點難看,下面將領不管是天王系,東王系,還是翼王系均對石達開全力支持,翼王石達開在軍中的威信可見一斑。楊秀清的腦袋在飛轉,暗忖:「雖然把天朝幾大勢力區域連一整塊之後,既可統一天朝的軍令,也可統一天朝的政令,表面上看東王府從中受益不小,可翼王府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誰都知道,誰掌握了軍權誰就掌握了命運的主宰!」

    下面將領大多持支持態度,楊秀清不敢拂違眾意,部分同意道:「翼王所提方案頗有新意,東王府定當鼎力支持,不過,此事茲體太大,牽連太多,還需周全考慮!」他也不敢直接反對翼王,不然,那將又是天朝一場政治鬥爭的開始。

    翼王不急,他也沒有奢望自己的方案能在第一輪的討論中便獲通過。「確如東王千歲所言,實施新的戰略方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我們可以為此先期作一些準備工作!首先放棄較遠一點的小勢力區域,如湖南與湖北地區的飛地,楊輔清與林紹章將軍的部隊便可首先撤回,以拱衛我天京西面之安危!而陳玉成與李秀成將軍部則可從天京西面防務中抽出,一部可打通我天朝江蘇與安徽兩勢力區域的連接,一部可打通我天朝江蘇與浙江兩勢力區域的連接。」

    眾將紛紛附和,就連與此新調動有緊密關聯的楊輔清與林紹章都持支持態度,楊秀清無奈同意道:「就按翼王所言執行吧!不過,此番新的軍事調動,還需經天王府同意,恐天王有餘慮,難以通過,我建議是否設立兩個指揮部:一為進攻指揮部;一為防禦指揮部;進攻指揮部由翼王府領導,防禦指揮部由東王府領導。」

    楊秀清不愧為高明的政治家,他提出這樣的方案早在石達開的預料之中,也確如東王楊秀清所說,只有東王府與翼王府相互分權,方能得到天王府的通過,天王府不怕權力下放,就怕一府獨大。

    東王府軍事會議最後作出決議:東王府負責天朝南面與西面的防禦,成立防禦大帥營,東王楊秀清出任大帥,統領兩個方向的一線作戰太平軍,包括李世賢部、楊輔清部、林紹章部等;翼王府負責天朝北面的進攻與打通內部各大勢力區域的連接,成立進攻大帥營,翼王石達開出任大帥,統領所有一線進攻作戰部隊,包括李秀成部、陳玉成部等。

    曾國藩與李鴻章自奉朝廷聖旨組建江南事務衙門與江北事務衙門後,艱苦血戰三月,終抑制住太平軍的凌厲攻勢,穩定下了東南戰場潰敗的局勢。但此時,他們兩人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也沒敢有一絲一厘的鬆懈,因為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局勢嚴峻更甚過五月前江南與江北大營被擊破時。

    在新春即將來臨之季,似乎是為了呼應新年的喜慶與吉祥,各勢力派別均停下了戰火,中華大地難得地出現了一段和平寧靜的日子。在長沙江南事務衙門裡的曾國藩趁此難得清閒的時機,熱情邀請江北事務衙門總督李鴻章過江來湘議事,李鴻章也早有與曾國藩詳談之意。

    李鴻章出於湘軍,尊曾國藩為師,他在公元1845-1846年,以「年家子」身份投帖拜於曾國藩門下,學習經世之學。當時,曾國藩患肺病,僦居北京城南報國寺,李鴻章與曾國藩「朝夕過從,講求義理之學」,還受命按新的治學宗旨編校《經史百家雜鈔》。曾國藩對李鴻章賞識有加,一再稱其「才可大用」,並把他和門下同時中進士的郭嵩燾、陳鼐、帥遠鐸等一起,稱為「丁未四君子」。太平軍起事後,曾國藩與李鴻章各自回鄉辦理團練,曾國藩又將自己編練湘軍的心得諄諄信告於李鴻章,足見曾國藩對李鴻章期望之殷。

    作為學生的李鴻章由他過江來湘看望老師是應該的,雖然兩人現在官階職務相等,甚至於李鴻章排名還略高於曾國藩,但他們兩人都知道這是清廷玩的抬高學生打壓老師的伎倆,目的是為了引發老師對學生的不滿。

    聽李鴻章的馬車已到望城坡,曾國藩親到岳鹿山腳迎接。李鴻章老遠見老師立於淫雨霏霏的寒風中,臉鼻均凍紅腫了,他連忙跳下馬車,也不顧飛射的泥水濺滿了他那華麗而威武的大帥官服,快步跑上前,感動萬分:「恩師親迎,折殺學生了!請受學生一拜!」

    曾國藩翹動長長的鬍鬚,伸出雙手擋住李鴻章,卻是用官場話阻止:「李大帥一路辛苦!能得李帥在公務萬分繁忙之季來湘,曾某感激不盡!「

    「恩師見教了,外面天冷,還請恩師上車!」李鴻章想來攙扶曾國藩,曾國藩反而有力地拉著李鴻章往自己的馬車走去,李鴻章也不推辭。

    賓客兩隊人馬約二千餘人浩浩蕩盪開進長沙城。

    進得長沙江南事務衙門,面對往昔眾多熟悉的湘軍將領,李鴻章也只能講官場話了。曾國藩請李鴻章入內,留下幾個位高權重的心腹大將之後,其餘人等自行散去。

    內廳裡,幾人分賓客入座,李鴻章等待曾國藩說話,而曾國藩卻如老僧入定,不言不語,江南軍務提督左宗棠作為曾國藩的第一幕僚對一眼曾國藩後,盯著李鴻章,首先說話:「李大帥!不知您對當前的局勢有何看法?」

    李鴻章瞟一眼曾國藩,而恰好此時曾國藩也微瞇著眼窺著李鴻章,兩人兩眼碰撞,各有心事地移開後,李鴻章沉思一會兒,接著左宗棠的話:「朝廷形勢危急,恐有覆巢之險!」

    「此話怎講?」左宗棠追問。

    「我大清大半江山已落入匪手,你以為會如何?」李鴻章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沒有輕重地亂說。

    曾國藩知其有顧慮,特別申明:「李帥但說無妨,這裡在座的均為可信賴之人。我相信,李帥帶過來的人也應是可信之人!」

    李鴻章輕歎一聲,憂慮道:「曾帥!此時之情形,還需我多說嗎?大清西部大多已落匪手,東南太平軍強勢又漸起,朝廷無力應對多方面的危情啊!」

    李鴻章還是沒有敞開來說,曾國藩轉換一個話題,具體地問:「李帥以為我湘軍與淮軍兩軍情況如何?」

    李鴻章還在說著官樣話:「朝廷器重,皇恩浩蕩,命你我兩人總領江南與江北事務,並許我兩衙門自籌資金,無限自組軍隊,這是天大利好,我兩軍形勢甚佳!」

    「真的形勢甚佳嗎?」左宗棠逼視李鴻章,諷刺地反問。

    李鴻章尷尬地笑笑,左宗棠性格孤傲,對什麼事都敢說敢言,不怕得罪人,也不怕冒犯朝廷,毫不留情道:「據說李帥的淮軍北面受西南叛匪人民軍第三集團軍的逼壓,南面受太平軍翼王石達開部隊的強攻,日子並不好過,何來的甚佳之說?」

    曾國藩緩和氣氛,自揭短道:「李帥!我江南湘軍形勢還不如你淮軍呢!我湘軍所轄範圍湖南、江西、湖北已掉大半,西面、北面、南面均遭西南叛匪人民軍的攻擊,而對東面太平軍的進攻又無力,鑒此一嚴峻形勢,我湘軍已停止了對太平軍的軍事進攻。」

    李鴻章暗忖:「難怪了!我說怎麼太平軍對淮軍的攻擊怎麼比以前更凌厲了呢?原來問題出在湘軍這邊!」他不解地問:「曾帥!西南人民軍的人數並不多啊!目前能威脅到曾帥轄區的人民軍最多不過五萬餘人,這何懼之有?大帥面對太平軍幾十萬的部隊尚且游刃有餘,何在意區區幾萬匪軍?」

    左宗棠暗罵:「刀不是砍在你的大腿上,你當然不知道痛了!能把幾十萬聯軍打得落花流水的人民軍豈會是易與之輩?」

    李鴻章見大家提到人民軍,便個個臉色難看,根本沒有往昔對付太平軍時的那份自信,不由繼續問:「湘軍與人民軍交過戰,你們認為人民軍如何?」

    李續賓曾率領二萬湘軍跟隨怡親王載垣入桂進剿人民軍,其中的滋味他體會最深,他心有餘悸道:「人民軍可怕,戰力非凡!那不是太平軍可以比擬的!」在人民軍第二次防禦戰的後期,陸續又有四萬湘軍入桂作戰,均受他統領。開始的湘軍士兵還是一味對人民根據地內的老百姓實行殘酷的燒殺搶掠政策,這引起人民軍極大的憤怒,並對湘軍實行報復,只要是對戰湘軍,人民軍便打得特別的狠,通常湘軍部隊一經包圍,鐵定全部陣亡,因為人民軍拒絕任何湘軍的投降。

    李鴻章對李續賓知之甚詳,他對戰太平軍,屢戰屢勝,得志氣驕,從未出現過這種驚恐後怕的表情。「湘軍淮軍與人民軍比之如何?」李鴻章還未與人民軍真正交過手,在他北面河南省的人民軍第一集團軍魯萬常部隊本欲對其發起攻擊,卻因逼近年關,人民軍總部下令停止一切軍事行動而得幸逃過。

    李續賓堅定道:「單兵作戰,兩軍應差不了多少,但集團作戰,我等湘軍、淮軍與人民軍應不在一個檔次,一千人民軍當可頂我五千湘軍,而且,參戰的人數越多,則人民軍的優勢越大!」

    李鴻章驚呼:「差距真有這麼大嗎?便是西洋聯軍也不可能對我湘軍、淮軍有這麼大的優勢啊!」

    李續賓肯定道:「這只是我的保守估計!聯軍算什麼?不見聯軍亦被人民軍打得落花流水了嗎?」

    李鴻章不盡相信,不僅是李鴻章不相信,便是湘軍中其它將領也不太相信,左宗棠就是其中之一,他們認為李續賓有推脫失敗責任之嫌!但曾國藩卻有點相信李續賓所言。

    「既然如此,為何人民軍不全面進攻你們,而是向貧瘠的大西北進軍呢?」李鴻章奇道。

    「不錯,正如李帥所言,人民軍幾萬大軍進軍湖南、湖北、江西後,都是適可而止,佔領部分地區,便再也未向我腹地進軍!我們去打他們,被他們打敗了,他們也不乘勝追擊,這也正是我們頗感困惑之處!」劉長佑道。自薛青的人民軍第十一軍進入湘西與湘南後,他便曾奉命率三萬湘軍欲奪回湘南地區,卻鎩羽而歸。

    「幾萬人民軍不進也不退,卻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做著隨時準備撲上的勢態,這也是令我們感到形勢特別嚴峻的原因!」曾國荃補充道。他則是另一位奉命率二萬湘軍欲奪回湘西地區的湘軍將領,他的命運與劉長佑大同小異。

    李鴻章越聽越怕,自己淮軍的北面有五萬人民軍存在,自己居然未作過多防範,實在太過魯莽大意了。他又緊張地問:「這到底是何因呢?」

    湘軍眾將領沒有人能回答,左宗棠猶豫片刻,還是大膽猜測:「大家發現一個問題沒有?人民軍好像在刻意迴避與太平軍的接觸,他們遇到太平軍皆退避三舍!」

    「左提督所言有理!因人民軍一味想避免與太平軍的正面接觸,所以他們不想打下我們。」劉長佑道。

    「確實!所有湘軍與淮軍處於人民軍與太平軍之間的部隊均未遭受到人民軍的毀滅性打擊便是明證,這也可能說明為什麼人民軍對西部朝廷軍隊毫不留情,卻對我與太平軍作戰的部隊手下留情的原因。」彭玉麟深思後,深以為然,贊同道,他負責統領湘軍水師。

    曾國藩點點頭:「人民軍與太平軍是兩支完成不同的軍隊,他們分屬不同的政治勢力,各為各自的利益服務,在他們遭遇到我大清軍隊與聯軍強大力量的聯合打擊時,他們是戰略同盟,現在雖說危情已過,但他們表面上還是誰也不願先撕破臉皮!」他的分析更為老道。

    李鴻章反問:「既然人民軍與太平軍不同屬於一個勢力,為何不可以理解為人民軍狡詐,他們坐山觀虎鬥,讓我們與太平軍拚個你死我活,而他們則在一旁漁翁得利呢?」

    左宗棠捋鬚道:「李帥所言更為深刻!不管怎樣,只要我們不兩面受敵,便是好事!」

    曾國藩憂國憂民道:「可是!人民軍與太平軍皆為叛匪,均有奪我大清江山之意啊!」

    左宗棠直言:「大帥!恕我不敬,人民軍銳利,我大清兩百年多年的歷史可能將要終結了,我們還是多考慮一下我們湘軍與淮軍吧!」

    李鴻章大驚,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啊,他瞟向曾國藩,曾國藩臉顯慍意,卻也沒有發作,因為這話左宗棠私下曾向他提過。

    左宗棠接著道:「我這話並不是要反朝廷之意,我依然堅定地護衛我大清之安危,我現在只是把當前的實際形勢講明。」

    李鴻章蹙眉問:「左提督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湘軍與淮軍應結成團,戰略上相互配合,共進共退!」左宗棠憂慮道,「不管將來形勢怎樣變化,我們湘軍與淮軍都是衛我大清江山的中堅力量,但我們獨木難支啊!」

    左宗棠的話就若一石入水,在眾人心潭裡激起千層浪。「請左提督說具體點!」李鴻章模稜兩可道。

    「首先我們利用人民軍與太平軍的隙嫌,我們絕不主動去進攻人民軍;接著湘軍與淮軍應收縮兵力,以防人民軍萬一的進攻;最後,我們需建立自己的勢力區域,不管情形怎樣的變化,我們都得力爭控制住湖南、湖北、江西三省!」顯然左宗棠曾對全國的局勢作過詳細的思考。

    曾國藩與李鴻章對望一眼,兩人心眼各異,李鴻章終於明白曾國藩此番叫他來的真實目的了,實際上他還是誤會了曾國藩。左宗棠突然冒出的話大出曾國藩意外,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他叫李鴻章來商量戰略對策沒錯,卻絕不是為了商量兩軍的最後政治出路問題。

    李鴻章腦袋飛轉,想到自己部隊現處的危險處境,僧格林沁的蒙古騎兵北調後,他可求誰來救他?只能是湘軍!他霍地站起:「就依左提督意思,湘軍與淮軍整體合作,收縮兵力,力保湖南、湖北、江西三省!」

    曾國藩瞪目以對,他絕沒有想到李鴻章會是此反應,其實,這主要是他不言不語的曖昧態度誤導了李鴻章。「此時如駁李鴻章對朝廷的不忠不義,似乎太過分!」曾國藩暗忖,「這會對兩軍將來的合作造成許多的麻煩。」既然大家都未說要反朝廷,曾國藩便準備再繼續迷糊下去。

    左宗棠對於曾國藩的不言不語,也錯誤地理解為對他的默認。他儼然成了湘軍的代言人,繼續道:「依我兩軍目前的兵力,既要為朝廷出力以攻打太平軍,又要防範於未然,阻人民軍的進攻,顯然太少!我建議江南事務衙門與江北事務衙門充分利用朝廷給予的權力擴大湘軍與淮軍的規模。」

    李鴻章有興趣地問:「左提督以為湘軍與淮軍以多大規模軍隊為宜!」

    「湘軍需達三十萬,淮軍需達二十萬!」左宗棠早算計好了。

    湘軍將領乍驚乍喜,曾國藩睜大著眼睛,而李鴻章亦是驚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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