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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八章防禦戰三 文 / 而山

    前線形勢不容樂觀,林逸決定把南寧作戰指揮部搬到第一前線去。「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瞭解情況,豈能瞎指揮?」他一直是這樣認為的。軍務秘書楊莘在做臨搬遷前的準備,林逸沒有了辦公的地方,又不想去別的房間,於是想到處走走。

    出內庭往大門方向西側,林逸來到人民特勤團的營房,見兩個戰士在整理內務,一個坐在一張靠椅上低垂著頭,另一個身材較高的則用剃刀在給他刮碎發。林逸饒有興趣的走過去,他喜歡看戰士們這種樸實、直率、協作的動作。兩名戰士都未發現他的到來,待他走近時,拿剃刀的高個子戰士方發現他高大的身影。

    「報告!林主席!特勤團二營二連一排三班戰士劉小伍!」高個子戰士由於緊張,向林逸報告時剃刀不小心在另一個戰士的後脖子上劃了一刀。

    「唉喲!你——!」坐著的戰士受痛趕忙用手去撫摸劃傷處,並想狠狠地罵罵這手拙的戰友。

    「報告!林主席!特勤團二營二連一排三班戰士羅亮!」聽到劉小伍驟然嚴肅響亮的報告聲,他顧不得痛,趕緊站起同樣響亮地報告。他那疏散的刮了一半的頭髮,配上其魁梧高大的身軀,實在有點滑稽,而他平舉報告的右手手掌中,還沾滿著脖子上流出來的血漬。

    林逸同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連忙走近羅亮,「快坐下,流血了!身上有香煙嗎?」他示意羅亮坐下,並問他。

    「我有!」劉小伍手忙腳亂地翻自己的衣兜。

    「以後要小心一點,特別是在做這種比較精細的事時,更要注意了!許多小事都可能釀出大惹的!」林逸把一根煙撕破,抽出煙絲輕輕敷到羅亮脖子上的傷口處,並語重心長地教導。

    劉小伍紅著臉,不住點頭。羅亮心裡緊張,忘了說謝謝,只是目光裡透著無盡的感激。

    「來,我來幫羅亮刮碎發!」林逸一時興起,也想試試身手。他接過劉小伍遞過的剃刀,像模像樣地操作起來。他從沒有給別人理過發,幸好,羅亮的頭髮早已理好,只是刮下邊角,倒也不是很難。

    「好了!怎麼樣?」林逸初學,費了一段時間,也算完成了任務,他左右瞧瞧,欣賞自己的手藝。「唉呀!丟人了,一邊進一邊出,哪裡像樣啊?」他心裡直叫苦。

    「好!林主席刮得好。」劉小伍怎敢說不好呢?

    羅亮儘管沒有到自己的樣子,但也隨聲附和:「好!可以!感覺不錯的!謝謝林主席!「這下他沒有忘記說聲謝謝了。

    「來!羅亮幫我也理一個!」林逸搞壞別人的頭髮,有點不好意思,想補償一下,也讓對方在自己的頭上試驗試驗。

    「不,我不會,還是讓小伍來吧!」羅亮忙推辭,把剃刀遞給劉小伍。

    劉小伍訕訕,很緊張的樣子。給主席剃頭?他從未作過這個夢。

    「好!小伍來!」林逸爽朗地同意。

    劉小伍拘束地走到林逸身邊問:「林主席,要剃什麼頭?留長點還是短點?」

    「光頭吧!對,就剃個光頭!」林逸沉思一會兒回答。他想:「既然要上前線了,以後也沒有時間理髮了。現在是春夏之季,剃個光頭既便於搞個人衛生,人又清爽舒適。」

    「光頭!」劉小伍大吃一驚。「我的天啊!林主席如此英俊瀟灑,又是如此身份,剃個光頭,那成什麼樣子啊?主席還真敢想,真敢做呢!」

    「林主席,你是不是——」劉小伍怕是自己聽錯了,再次徵求林逸的意見。

    「沒什麼,你剃吧!就光頭!」林逸態度異常肯定。如果剛開始時,他還是一時興起圖新鮮的話,那麼想到剃光頭後的種種的好處,他的決心就不可動搖了。

    以劉小伍那種半搭子手藝第一次給大人物剃頭,儘管是剃那種最沒有技術難度的光頭,他還是緊張得要命。好像他剃的頭不是人頭,而是金子頭,剪的發不是頭髮,而是金絲,他那平常拿大刀都異常強勁有力的手這下卻無力拿穩手中的小小剃刀。由於過於小心,一個頭剃下來,反而在林逸的光腦袋上大大小小留下三條疤痕。林逸是強忍著火辣辣的痛疼熬過來的。他心裡早在挨下第二刀時,就暗暗下定決心:「今後還是找一位靠得住的理髮師來得安全,這也太恐怖了吧!這是人頭,不是豬頭耶!怎能挨了一刀又一刀的?」

    林逸左手捂著三道小傷疤,回到屋裡,迎面碰上夏紅。夏紅乍見一個光頭出現,正驚異:「怎麼來了一個和尚呢?」待看清是林逸後,那個笑得肚子生痛啊!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你,公子你?小姐,小姐——快,快來看——」夏紅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笑著跑進屋內拖夏依濃去了。

    夏依濃還沒有出來,聽到夏紅的驚叫聲,馬紫芳倒是心燎火燎地跑了出來。看見林逸那怪樣,遲疑一會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一會兒後,也如夏紅一般笑得喘不過氣來。

    「很好笑嗎?真的很好笑嗎?」林逸摸摸頭,他心裡的自信心,丟失大半。令他預想不到的是,馬紫芳剛笑過氣,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她向前伸出雙手,慢慢走到林逸的面前,邊走邊哭著說:「林哥哥,你,你怎麼這樣了啊!還是你嗎?」拉下林逸,雙手不停地撫摸著他那光光的腦袋,見其腦袋上還有三條帶著血印的傷痕,她嘴輕吹,手輕觸。

    「小姐,怎麼啦?不就是剃了一個光頭嗎?當然還是我啊!」林逸真有點搞不懂,剃個光頭怎麼演變這樣了呢?「看來,以後做什麼事都不能即興而來了,得告訴她們一聲啊!」

    夏依濃跟在夏紅的後面款款走出來,見到林逸的巨大變化,她並沒有像馬紫芳與夏紅那樣反應那麼變態,她只是輕笑一聲,對林逸說:「林郎,你準備出發了嗎?」

    林逸點點頭,「還是依濃姐姐瞭解我!」他心裡想。

    「我們怎麼辦?」夏依濃很憂慮。馬紫芳與夏紅也沒有再去關注林逸的光頭,緊張地豎起耳朵靜聽。

    「既然你們不願回昆明,就留在南寧吧!有什麼事跟陳辭少將說一聲就可以了。」林逸想來早有安排。

    三女有點高興又有點遺憾,能不用回昆明,她們三人當然高興了;不能隨林逸一去前線,她們又多少有點遺憾,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能在南寧等候林逸的消息總比在昆明等候的好!

    公元1855年4月30日清晨,雲霧山脈茂密的森林中瀰漫著清新的空氣,各種不知名的鳥在相互配合,歡快地唱出一曲清脆悅耳的交響曲。初升的太陽透過繁茂的樹葉間隙,投向大地一圈圈的光柱,第7師師長胡光翼,在昨天下午接到第二軍軍長許侖的命令後,從距馬貴鎮三十多公里的長坡鎮率領全師五千多人連夜趕往大田頂山峰。接到命令時他得知法國第11師第45團已通過馬貴鎮奔往大田頂山峰,明白第7師無論怎麼樣搶時間也不可能趕到敵人的前面到達大田頂峰,第7師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在西洋聯軍其它的部隊到來之前搶回大田頂峰。

    許侖軍長給予第7師的時間僅有一天,但胡光翼師長擔心的是西洋聯軍可能這一天的時間都不會給全他。據昨天下午派出的多路偵察兵傳回來的情報得知,西洋聯軍法第11師與英第15師緊跟在法第45團的後面僅差半天的路程,而且在這兩師的後面還有西洋聯軍第一集團浩告蕩蕩幾萬人的部隊。因此,真正留給第7師的只有半天,不到五個時辰的時間。

    胡光翼站在一座小石山頂用望遠鏡仰望高達1704米的大田頂主峰,心裡悲哀地感歎:「為什麼只是半天的時間呢?要想攻下如此險峻高聳的山峰,那得犧牲多少優秀的人民軍戰士啊?」他在等待師炮兵部隊準備工作的就緒。

    現在容不得他計較那麼多,他在擔心攻不攻得下這座山峰的同時,也在擔心東面不斷逼近的法軍第11師與英軍第15師。在前面馬貴鎮的附近,他安排有一個團的兵力構築防禦陣地阻擊敵人。軍長許侖在第7師出發前答應胡光翼會派第6師前往馬貴鎮協助阻擊敵人的。可第6師距馬貴鎮也有半天多的路程,想必待他們趕到目的地時,也於事無補,因為聯軍後面的大部隊也同樣到達了。「還得依靠自己啊!希望前面負責阻擊的第20團能為師部爭取一天的時間,哪怕半天的時間都是彌足珍貴的。」胡光翼心中祈求。

    對於大田頂山峰這個咽喉通道突然顯得如此之重要,許侖將軍在聯軍企圖圖謀時,就有著清醒的認識。只是他沒有足夠的兵力派出去參與爭奪。第二軍防禦的高州地區受到西洋聯軍八萬多人的威脅,聯軍從東面分成左右兩路進攻,一路想翻越雲霧山脈抄第二軍的退路;一路從雲潭鎮和根子鎮正面進攻。現在許侖能派出兩個師去爭奪大田頂峰已是第二軍兵力之極限了。如果再抽走任何一支部隊的話,高州正面的抵抗陣地將立刻瀕臨崩潰。

    第二軍如果想把獲得支援的主意打到駐於雷州府的人民軍第三軍上,那也打錯算盤了。因為第三軍同樣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在電白方向,有廣東清五萬多人,第三軍需在此佈防兩個師的兵力防禦;在安鋪港方向,第三軍必須佈防一個師的兵力防止聯軍海軍的登陸,這裡也是保護第三軍與第二軍背部免於遭受敵人攻擊的必守之地;在吳川與湛江港之間,第三軍同樣得佈防一個師的兵力防禦聯軍海軍有可能的登陸作戰。這種第三軍三面受壓的情況,並不比第二軍左右受攻的情況好多少,又哪有多餘的部隊增援第二軍呢?

    對於這一切,作為南寧作戰指揮部副總指揮的許侖中將,早於瞭然於胸。他心中早已有打算:「能夠搶下大田頂峰固然好,可以避免聯軍迂迴包抄,這樣,人民軍也沒有必要大踏步的後撤了。不能也無所謂,依目前的這種形勢,高州與湛江港遲早都要放棄的。打擊敵人,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還得依靠林主席所講的在運動中殲滅敵人啊!」許侖中將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意思早點通知南面防守雷州地區的第三軍軍長古華中將,並協調好兩軍接下來的撤退。

    校對好攻擊前進的地形和炮兵支援步兵的方案之後,第7師師長胡光翼一直在焦灼萬分地等著雲霧的散去,而其它的步兵團戰士們則在抓緊臨戰前的幾分鐘的時間休息,昨晚一夜的急行軍,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得歇息一下啊。太陽上爬了一點,籠罩在清晨濃重雲霧之中的大田頂,雲煙掩蔽,本應模糊不清的景致,漸漸清晰起來。

    「找到敵人的炮兵陣地沒有?」胡光翼很擔心衝鋒時,聯軍的炮火從天而降。

    「還沒有!大田頂峰的雲霧依然沒有散盡,很多地方還是朦朦朧朧的。」第7師參謀部作戰科的王參謀回答,他也很焦急。

    「該死的雲霧!」胡光翼平生第一次這麼討厭春夏之季清涼的早晨。

    「再等一刻鐘!找到敵人炮兵位置後,命令軍屬特種營立刻打掉它。」胡光翼口氣極其不耐煩。這次大田頂爭奪戰,許侖將軍知道是一場異常艱難的攻堅戰,他把軍部寶貝著的特種營全都派給了第7師,這說明在許侖將軍心中還是很渴望把大田頂頂奪下來,不想實施第二套無奈的撤退方案的。必竟讓出自己的領土,讓敵人在裡面折騰,就是取勝了,人民的生命財產也是損失巨大啊!

    在大田頂周圍的法第45團的大部分兵力部署人民軍第7師已經摸清。大田頂主峰半山腰處第45團部署有一個營的兵力,這是法軍最主要的防禦陣,也將是人民軍最難奪下的陣地。如果此處奪下來,那麼大田頂的爭奪戰也可能說結束了;在大田頂的東面正前方,法軍也安排了一個營的兵力分層次的防禦;在正前方左側的大田頂山峰登山入口處,第45團同樣部署有一個營的兵力防禦;在右側是陡峭的山壁,法國人相信沒有人能從此處爬上來。

    「不能再等了,每浪費一分鐘時間,都會對在馬貴阻敵的第20團造成巨大的傷亡啊!」胡光翼焦慮不安。下令:「第19團派一連士兵作試探性進攻,其它部隊隨時待命!」

    第19團二營三連的士兵一百多人成散兵隊形隱蔽前進,兵與兵之間分得極散,以至於上尉連長馬子敬那響亮的嗓音都無法把自己下的命令傳到每一個士兵的耳裡。三連接近至法軍第45團二營正面大田頂登山口的防禦陣地四十米處時,被法軍的一個哨兵發現,立刻遭來一陣激烈的槍聲。

    現在的聯軍經過第二次鴉片戰爭後近一年的換裝,大部分士兵的步兵裝備與人民軍戰士的步兵裝備差不多,使用的都是五連發的新式步槍。如果硬要說人民軍單兵武器裝備比聯軍士兵先進的話,那就是人民軍戰士每一個人都配備有五顆手榴彈。但如不能接近敵人,有了手榴彈又有什麼用呢?

    在法軍第二營陣地前二十多米處有一片小樹林,人民軍三連的戰士很渴望能進入那一片在他們眼中無疑就像護身盾牌似的小樹林。想來法國人也意識到了那一片樹林對他們的威脅,不見不遠處橫七豎八地倒著一些小樹枝嗎?法國人在搶先佔領大田頂山峰構築防禦工事時,法軍第二營就想把這一片擋住士兵們視野的小樹林全部砍掉的,只是由於時間緊迫,零零碎碎砍倒幾棵小樹苗後,對於那些參天大樹,他們一下也無能為力。

    人民軍三連十多個士兵在戰友的掩護下,終於衝進那片小樹林。奇怪的事發生了,這十幾個士兵並沒有乘機逼近法軍陣地,而是每一個戰士都爬上大樹,不停地搖晃吶喊,再輔以後面戰友們的槍聲,搞得草木皆兵,驚天震動的!法軍二營的士兵們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連忙大聲呼叫:「火炮,火炮支援!」

    雨點般的炮彈落入小樹林中,引來人民軍戰士「奸計得逞」的哈哈大笑聲。除有幾個人民軍士兵被炮彈驚嚇震落至樹下,受了一點輕傷外,其它的人都安然無恙地退了出來。

    第7師炮兵部隊的觀察員及時捕捉住這難得的機會,依據法軍炮彈的方向和聲響,飛速地確定敵炮兵陣地的方位與估測敵人炮兵陣地的距離。得到這寶貴的資料,胡光翼師長終於可以大大地鬆一口氣了。他果斷的下令:「第19團第二營佯攻正面敵第二營陣地,吸引敵人炮火的注意力;第21團主攻敵軍左側陣地,務必一個時辰之內拿下來;炮兵部隊全力支援第21團的進攻;軍屬特種兵營,從敵右側攀上大田頂峰,打掉敵人的炮兵陣地;第19團的另兩個營作預備隊,警戒外圍。

    隨著第七師炮兵部隊地動山搖的一陣炮火之後,第七師步兵開始向大田頂發起衝擊。在第21團的主攻方向肅清法第45團第三營的外圍陣地中,法軍自登陸遠東大陸以來,第一次遭遇到了如此恐怖的火力,如此勇猛的中國人。他們的第一條防線像紙糊一樣一捅就破,一個連一百多名法軍被近身攻擊的人民軍士兵一個又一個的手榴彈炸飛了天。

    看見自己的部隊這麼快就敗退下來,法第45團第三營營長斯多夫,驚得目瞪口呆,「這就是天下無敵的法國陸軍嗎?完全像泥塑的部隊嘛!一個個精神恍惚,一味地想著逃命,驚恐萬分的樣子,跟以前相比判若兩隊!」

    人民軍第21團的官兵們聽一營的中尉排長石大柱說,這個營就是火燒馬貴鎮,殘殺馬貴人的那個營。個個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下手特別狠,絕不留活口。戰士們知道根據人民軍《俘虜處理臨時辦法》是要優待俘虜的,但那是指俘獲敵人之後的事。在千變萬幻的戰場上,他們還是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隨意處理敵人。對於這些違紀行為,士兵們不說,下級軍官們不報,上面的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了。

    人民軍第21團的人,特別是第21團一營的人對法國人特別殘忍,常常是打死法國人後,還在人家的腦袋上刺上一刀,明明法國人舉手投降了,也裝作沒有看見,反而扔出一個手榴彈把法國人炸得粉碎。

    斯多夫的第三營已被人民軍第21團團團包圍,在大田頂主峰上的法軍第一營想下山增援,被人民軍第21團三營阻住,根本下不來;而其左側的法第45團第二營被人民軍第19團第二營死死拖住,亦無暇東顧。

    斯多夫營覆滅在即,斯多夫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威脅,感到死亡的恐懼!他看見下面的中國人毫不留情地,可以說是殘忍地虐殺自己的士兵,他明白是他們在遠東大陸的肆意屠殺與大肆搶掠激怒了中國人,他頭一次後悔自己對中國人做下了那麼多的壞事。他沒有了一絲想繼續呆在中國的興趣;沒有了一點以前嘲笑虐殺中國人的快感;他也沒有了迷戀中國美貌女子身體的心情。

    但他的後悔已經遲了,人軍民戰士聽不懂他的後悔,也不想聽他的後悔,只想用手中鋒利的刺刀刺入這個法**官的身體中,只想用手中的手榴彈把個噁心的法國人炸得粉碎。世上哪有做了壞事,說聲「我錯了,對不起」就沒事了的?

    斯多夫被石大柱那一排的士兵們肢解後,從他的手中滑落一塊擦得雪亮的玉器,那是斯多夫想送給他暗戀多年的瑪莎小姐的,那是法國人斯多夫心中一個美麗的夢,可是這個夢卻是建立在中國人民的痛苦之上的,那塊潔白的玉器卻是從中國人民的手中搶來的。

    法第45團斯多夫營全軍覆沒,無一活口,死相極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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