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7師的第21團進攻法斯多夫營的同時,第二軍軍屬特種營藉著炮火的掩護,從大田頂的右側用繩索攀上了大田頂山腰的坪地。從這一高難度的攀崖行動中,可以充分體現出特種兵平常的訓練水平和掌握的枝術水平。近百米高的懸崖峭壁,特種兵的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地向上攀爬,不管是從戰士們動作的靈放性和速度的迅捷性,還是從戰士們團隊的協作性和個體間的默契性,都已達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
這一條路沒有聯軍部隊把守,但並不等於沒有人防守,在懸崖頂有四個法國士兵在值崗。下面激烈的戰鬥,沒有引起他們的擔心,中**隊的落後和法國陸軍的強大足以使他們安心地在上面談天說地。對於不能再一次親自教訓一下愚蠢的中國人,他們很有點遺憾,但談及中國的女人和中國北京皇宮內的寶物時他們又興味盎然了。
特種營的中校營長黃明江擔心上面有敵人,他命令十個狙擊手佔據不同的位置分成不同的角度仰視崖頂,只要出現任何人影,一律射殺勿論。
首先上去的是格鬥連的一個班七名戰士,他們的偷襲與暗殺是專業的,四個正談在興頭上的法國士兵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無聲無息地被解決了。他們一個被摀住嘴巴後,胸口被深深地插入一刀;一個被一根細細的鐵絲活活勒死,頸脖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弧形血印;另兩個卻是被直接擰斷了脖子。
不是所有的特種營士兵都需要爬上懸崖,上去的士兵僅有二百多人,包括兩個排的狙擊手;兩個排的格鬥手;兩個排的爆破手;兩個班的重火力手,其餘的三百多士兵被留在下面守護攀崖口。儘管特種營的戰士們有著專業性特別細的分工,其實許多戰士既會這個也會那個,只是有一項更為擅長罷了,但不管是誰,哪個人都要經過最基本的達標訓練,包括射擊、格鬥、心理素質、抗打力等等方面的訓練。他們這些基本的達標訓練與任何部隊的訓練科目的要求相比,都是恐怖而不可奢望的。
上了崖頂,就到了大田頂山腰一塊不大的坪地,坪地的後面有許多的樹木,深處轟轟地傳來炮擊聲,原來此處就是法第45團炮兵的陣地,與第7師炮兵觀察員所判斷的方位和預測的距離相差無幾,這裡也是特種營的任務目的地所在。上了崖頂後,特種營的戰士們停止言語,全部採用手語交談。營長黃明江命令四個戰士分成兩組,左右潛出探明山腰上敵人的情況,其餘的戰士隱蔽歇息待命。
穿過這片林地,在一塊有人工平整痕跡的空地上,只見十多門聯軍火炮一字排開,一些法軍炮兵在一位少校長官的指揮下正有條不紊地操作發射的動作,一發發炮彈呼嘯著飛向左前方。這裡距法第45團第一營的防禦陣地有五百多米,處於一營防禦陣地下方一個斜坡的左邊。從這個炮兵陣地想要上到第一營的防禦陣地去,只有一條極其狹窄的羊腸小道可行,其它的地方不是陡峭的山壁就是嶙峋突出的石塊,而且無論從什麼地方上到第一營的防禦陣地,都會處於上面法軍第一營五百多名士兵的視野之下,也會處於其火力網的射程之內。
從炮兵陣地走斜線上到法第45團第一營的主防禦陣地有五百多米,但其直線距離其實只有六十多米的樣子。這樣,法第45團的炮兵陣地座立於其第一營的眼皮底下,自然處於其安全火力的保護網之內。第二軍軍屬特種營營長黃明江聽完偵察員對法軍的地形報告,苦思良久,一時也拿不出什麼好的作戰方案來。
「讓一兩百人偷偷接近法炮兵陣地,想來是不可能的了;遠距離炮火摧毀也不可能,就是能夠正確指引7師炮兵部隊的炮擊方向,但人民軍的火炮能仰射至這種高度嗎?看來,只有派出大量狙擊手從法軍炮兵陣地的斜對面制高處點射敵炮兵士兵,再安排少量爆破手匍匐潛近炸毀敵人的火炮了。」黃明江最後只能抱著能摧毀敵軍火炮一門是一門的想法,想出這個權宜之計。敵人的火炮不斷地發射,第7師第19團的二營根本不能靠近下面法軍大田頂峰左側的防禦陣地,時間不允許他作過多的打算。
「李虎參謀,吩咐下面的戰士們再上來一些狙擊手。」黃明江思定,不作絲毫猶豫,馬上對站在身邊的參謀命令。黃明江是一個思路敏捷,做事果斷幹練的人,他是以前第二軍第8師偵察兵出身。在人民軍特種兵的隊伍中,他很佩服現任第51團團長孫大雄的本事,不管是個人技能方面還是在部隊指揮上,他認為孫大雄都是他學習的榜樣。
又上來兩個排的狙擊手後,特種營所有的狙擊手都上到了大田頂山腰的坪地。在黃江明按自己的思路佈置任務時,事情發生了意外。法第45團第一營下山增援斯多夫營的兩個連的士兵此時敗退上來,他們被人民軍第7師第21團第三營阻住後,見救援斯多夫營無望,選擇了後撤。在退至他們自己炮兵陣地的坪地時,遇到了到特種營的士兵們。兩軍狹路相逢勇者勝,士兵們的本領與武器也取著很重要的作用,人民軍特種兵戰士就是以反應靈敏,動作勇猛著稱,再加上特種兵戰士手中的近距離作戰武器之王——手榴彈的使用,一下就把法軍打爬了。殘剩的法軍士兵沒命地向山上跑去,只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黃明江沒有讓士兵們尾隨逃命的法軍屁股後面追擊,他心中不敢忘記的還是特種營這次行動的主要任務——摧毀法第45團的炮兵陣地。「命令各行動小組按原計劃迅速行動!堅決打掉敵人的炮兵陣地!」黃明江對李虎參謀吩咐。
剛剛逃回去的法軍士兵把下面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第45團的團長查理-斯芬斯。「怎麼會這樣呢?太不可思議了!」查理-斯芬斯感到驚異無比,怎麼也不敢相信斯多夫營的覆滅,怎麼也不願意接受這酷殘的事實。「不好!下面的炮兵危險了。」這是他驟然聽到增援的士兵退回時在下面也遇到人民軍士兵的話時,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命令波夫少校趕快轉移!」查理-斯芬斯有點氣急敗壞。
他感到太不可思議了:「這一路人民軍是怎麼上來的呢?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波夫少校,趕快轉移!」居於高處的法第45團團部一位參謀大聲的叫喚下面炮兵部隊的指揮官,他一邊叫喚還一邊用右手做著趕快離開的手式。
「什麼?啊?」法第45團炮兵部隊的波夫少校看見上面有人在揮手,也大聲的吼問。上面下面兩人的聲音根本不能清晰地傳達到對方的耳中,全都被火炮聲與槍彈聲所淹沒。
「列夫奇!你知道上面的人在叫喚什麼嗎?」波夫少校搞不懂上面人的意思,但又知道肯定是有事,不然上面的人動作也不會那急切。
「好像是叫我們讓開!」列夫奇回答。他是波夫少校的通信兵。
「讓開?不是離開的意思嗎?」波夫自問。「周圍有什麼情況發生?」他心裡覺得蹊蹺,詢問身邊的人。
「沒有啊!只是感覺下面正前方槍聲好像稀散了許多,難道是中國人的進攻被打退了?」一個參謀性質的軍官回答。
「啪、啪、啪——」波夫還想詢問什麼,這時傳來不絕於耳的槍聲。那個剛回話的參謀軍官第一個被射倒,四槍從不同的角度射來,他的頭部中了兩槍,左右兩邊都爆出一個很大的血洞,胸口處與背部也各中一槍,鮮紅的血液洶湧而出。他之所以那麼倒霉是因為他的位置最過明顯,處於波夫少校的前面,正對著人民軍特種兵狙擊手們埋伏的制高點。而且他又是軍官,難怪會遭到那麼多人民軍狙擊手的重點照顧。
波夫與列夫奇嚇得趕緊爬在地上,但他們還來不及慶幸自己的幸運,也被接踵而來的子彈射成了馬蜂窩。特種兵狙擊手射擊的要旨是捕捉戰場上敵軍最關鍵的人物,顯然波夫與列夫奇以及更前面的那個參謀都很有幸是那種關鍵性人物。
遭此變故,法軍炮兵士兵們要麼拿起槍到處胡射;要麼四處躲藏,一哄而散;要麼爬在地上裝死。有了隱蔽性很好的狙擊手戰友們的掩護,人民軍特種兵的爆破手們由剛開始的緩慢潛行轉而飛速奔近法軍的炮兵陣地。靠近後,他們不分清紅皂白地把手榴彈一個個地,一捆捆地扔入法軍的炮兵陣地中。一會兒功夫,整個法軍炮兵陣地成了一片廢墟,十多門火炮成了一堆廢鐵。
「真倒霉!裝死都不行!早知開始就應乘亂跑遠點!唉喲!我的媽啊!那麼響啊!啊!」一些裝死的法軍炮兵沒有想到人民軍是用這種狂轟爛炸的形式摧殘火炮的。等他們開始害怕會被糊里糊塗地炸死後悔不已時,無情的炸彈這回是真正地把他們或是炸死或是炸暈過去了。
沒有看見敵人,只看見己方的火炮瞬間變成廢鐵,上面法軍第45團主防禦陣地上的第一營官兵們傻了眼:「戰還可以這樣打嗎?」一股寒意從他們心裡深處騰起。
隨著法軍炮兵部隊的被摧毀,對大田頂下面左側法第45團第二營的炮火支持也宣告結束。被法軍炮火壓得抬不起頭的人民軍第7師第19團擔任佯攻的二營士兵們終於可以狠狠地喘一口氣了,在法第45團斯多夫營被殲滅後,他們接到師長胡光翼的命令,變第19團二營佯攻方向為主攻方向。
第19團二營千方百計接近法軍陣地,待人民軍戰士接近法軍二十米時,法國人那高高的圓筒帽已清晰可見,甚至於法國人那驚恐的表情與慌張的動作也能辨得真實。這時,完成了圍殲法國斯多夫營的人民軍第21團第一營接到命令從右側出現前來增援。因此,人民軍左側的進攻實力大增,法第45團二營有步其三營全軍覆滅後路的危險。
人民軍第21團一營的中尉排長石大柱剛從痛宰法**官的快感中清醒過來,就又一次看見了法國人那黃綠色的眼珠。人民軍成功的接近法第45團二營的陣地後,與法軍混戰一團。石大柱面對一個身材很高,很胖的法國士兵,不知他是軍官、士兵還是擊鼓手,兩人手中的槍都沒有了子彈,也都來不及去裝添子彈。石大柱不知與一個外國人進行殊死的肉搏戰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他們兩人在對上眼的那一刻起,在火光激烈的抖動中,一陣拼刺,相互打落對方手中的長槍後,猛然相撞纏糾在一起。
扭打中,法國兵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可石大柱騰不出手來制止,於是他大叫:「林九功,快幫我把這傢伙手中的刀搶下來!」
林九功聽見叫聲,用手中的長槍打掉法國人的匕首。就在這時,一直在與林九功拚殺的一個法國兵乘機向前狠刺,刺入林九功的肩部索骨處。憤怒之極的石大柱搬起地上一塊大石頭,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法國兵的頭部猛砸下去。在法國兵慘厲的叫聲中,刺傷林九功後扭打在一起騎在林九功身上的那個法國兵崩潰了,他愣愣地站起來,雙手抱著頭拚命地往山上跑去。石大柱豈能放過他?端起林九功被打落的龍族05步槍,瞄著法國兵逃得並不遠的背影就是一槍,法國兵絕望的眼神看了美麗的藍天最後一眼,死不瞑目地倒下了,屍體從山坡上滾落到石大柱的腳根,石大柱還解氣似的踢了兩腳法國兵的屍體。
在大田頂左側法軍第45團二營的防禦陣地上的戰鬥結束了,大部分法軍被殲滅,少部分法軍逃向山上,又在半路被人民軍第二軍特種營戰士們截殺大半,真能有命脫回法軍第45團團部的不過聊聊幾人。這次混戰,法國人佔有極佳的地形,人民軍亦有不小的傷亡。林九功躺在工事旁邊已經昏迷,石大柱跪在他的身邊,林九功的左手還緊緊地握著法國人的那把匕首,牙齒咬得緊緊的。石大柱擦著他身上的血跡,在他的肩部找到被刺刀刺入的傷口,心裡非常難過,林九功是為了他而受傷的。
在大田頂半山腰的法第45團主防禦陣地此時已陷入一片混亂,從狼狽退回來的士兵們呆滯的表情中,第45團的指揮官查理-斯芬斯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兩個完營建制的營——一千多人就這樣沒有了?「這是中國人嗎?他們是魔鬼!我們是在跟魔鬼打交道!」查理-斯芬斯預感到自己也難逃噩運,他現在多麼希望後面的聯軍部隊快點到來啊!
人民軍第7師解決掉法第45團外圍陣地與炮兵陣地花費了三個多時辰,現在第7師所有參與進攻的部隊都已勝利會師於法第45團主陣地那羊腸小道的入口處。胡光翼師長估算了一下,他們最多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進攻敵主陣地。磨刀不誤砍柴功!他決定還是讓進攻部隊先休息一會兒,面對第45團這佔據絕對地理優勢的防禦陣地,他也要認真思考一下。
「就這一條羊腸小道,最多只能兩人平排走,很多地方還只能一個人通過,怎麼攻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不至於達到這麼恐怖的地步吧?」胡光翼心裡暗暗叫苦,他沒有了先前那輕易攻下敵人外圍陣地的樂觀。
「只有用炮兵了,可想要把火炮搬上來,怕是沒有時間了吧!」胡光翼左右不決,拿不定主意。時間在一秒秒地流失,他的心思越來越紊亂。
「只有硬拚了!」他咬牙決定。
「第21團二營負責正面攻擊;一營、三營從左翼牽制,第19團清除右翼的遮掩物,開闢一條新攻擊小路;特種兵營狙擊手連負責掩護第21團二營的正面進攻;特種兵營爆破連協助第19團打通道;特種兵營其它連隊四處看看有沒有其它路徑上山。」胡光翼不敢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在第21團二營臨正式發動進攻前,胡光翼對部隊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不管作出多大的犧牲,都要在兩個時辰內奪下敵人的主防禦陣地,這是關係到整個戰役勝負的關鍵。」
第7師的戰士們乘著在休息的時間,做了許多的木盾,這種木盾不是第7師的發明,而是在公元1851年南寧防禦戰時,清軍統領巴德的部隊在進攻人民軍防守的崑崙關時,為了抵擋人民軍的龍族05步槍而設計的。這種木盾分成五層,一層木板;二層內布包的泥土;有沙或米最好,三層木板;四層又是泥土包;五層木板。當時清軍能攻下崑崙關,這種木盾起了關鍵性的作用,人民軍對此也印象深刻。而現在的第7師前身就是當時防禦崑崙關的第二師老三團,因此他們做起這種木盾來,也是得心應手的。
第21團二營的一個排的戰士開始貓著腰試探著進攻,走在前面的是兩個年輕力壯的戰士,他們兩人同時一齊舉著一個木盾向上爬行,慢慢接近敵軍的陣地。上面法軍惶惶不可終日,心裡害怕了很久的人民軍的進攻開始了,但沒有他們所預料的炮火紛飛、槍聲四作,只是靜悄悄的看不到敵影的木盾在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