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才聽到江無風的祖父因練這掌功而走火入魔,於今聽吳自然如此一說,不約而同地調動心思,都注目於江無風。
江無風見自己因一時好勝,漏嘴了,很不好意思地對吳自然道:「侄兒我因從小就得到先嚴的告誡不得翻閱貴門秘笈,以留待有緣之人,但我因小時頑劣,大約是七歲時,不顧先嚴的訓誡,偷閱了該秘笈,並如背頌其他文史經典書籍一樣把它全部背誦了,只是沒有好勝之心,未曾修習過。」
眾人聽後晃然之餘,更為江無風能夠背誦如此神功秘學,竟不去修習它的這份胸襟而感到敬重與欣賞。
江無風看了眾人的臉色之後,明白了眾人心中所想,臉卻馬上紅了,扭扭捏捏半晌,才小聲說道:「我……我……我也是凡俗的人,自從……自從……我全部融貫家傳絕學,達到『無物不歸塵土』與『物我互照』的境界之後……之後,就……偷學了貴門的功夫,於今已有十多天了……」
南宮雨和皇甫一風兩人聞言大驚,少主竟然又偷偷修習了這門鬼功夫,連忙上前,一人抓著江無風一隻手焦急地探看他的脈象,不查不知道,一查兩人都嚇一跳:他竟然沒有內功!?不由,同時訝異地說了聲:「奇怪!」
吳梓昆、王長軍和吳自然只道他們兩人查探出了江無風因練「七哀掌」傷了脈,都焦急地圍了上來,齊聲問道:「風侄,沒有什麼事吧?」
江無風亦不明白南宮雨和皇甫一風探查自己脈象後說奇怪的原因,見眾人都很為著急地望著自己,連忙說道:「我沒有一點事,真的,我……我這些天偷偷練『七哀掌』,沒有一點異狀,覺得它很好練,只花了十天功夫就把『七哀掌』修到第三層『哀其不哀』了。」
吳自然聞言色變,窮自己五十多年之功亦只把七哀掌修到第五層哀是哀,不哀是不哀的境界,他只花了十天竟有這樣的進展?而且是一個先具有別門武功基礎的人來修煉的,一個犯有本門習武大忌的人會有這樣的成果,半信半疑地望著江無風。
吳梓昆和王長軍雖不明白修習七哀掌的難易程度,但是剛才都聽到江無風說到他祖父因練這掌功而走火入魔了,而他能夠學,且只有十多天功夫就能達到第本層境界,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懷疑江無風所言是否屬實。
南宮雨和皇甫一風更是認為江無風是一派胡言,在寬慰自己的心內力一絲都沒有了,還胡吹大氣地說把別人的獨門神功修到了第三層了,而且可笑到只花了十天時間,在暗自埋怨江無風吹了一個渾天大的牛之外傷心不已,少主多半是因修煉了那門鬼勞什子功夫失去了內力,傷心之餘亦有一些暗喜,沒有走火入魔,只要少主迷途知返,他還年輕,只要他把家傳絕學神功重新修煉十年之後仍有望在江湖上與人爭一之長短,突然又想起少主剛才進廳不久就和王長軍暗中交了一手,互拼了內功的結果顯見少主佔了上風,而少主以前和王長軍絕未見過面,王長軍配合少主演戲的說法亦行不通,兩人不由互視一眼,再一次默察江無風的脈象,仍是如前一次一樣,沒有一絲內力,為由都同時望向王長軍齊聲說了句:「奇怪!」
江無風任南宮雨和皇甫一風抓住手脈,只道他們兩人關心自己,來看自己有沒有受風寒等,誰知他們兩人說了一聲:「奇怪!」之後不又說了聲:「奇怪!」不由疑惑地望著他們兩人。
王長軍雖不明白南宮雨和皇甫一風兩人說:「奇怪!」的意思,見他們望著自己,只道他們在徵求自己的意見,不由湧生一陣做老大的自豪式的快感,同時亦生起了急於明白光無風所是否屬實的念頭,略沉呤一下後對吳自然道:「二弟,這裡的都對無風侄的說法產生疑慮,我們亦無法判斷他是否說的是真的,只有你深曉貴門神功,不若著人去重新找一段樹枝來,要無風使出『七哀掌』拍一下樹枝,你看這樣可行?」
吳自然被他一言驚醒,天花亂墜之詞人人都可以說得**不離十,而硬功夫並不是人人會得來,急忙令跪在一邊的那兩個僕人再去找一節樹枝來。
跪在一邊的那兩個僕人聞言,知老太爺不會找自己的麻煩,如蒙大赫般地急忙奔出大廳。
吳梓昆在這五個兄弟之中最不明白其中利害關係,見大哥提議要無風試掌,暗想:這才是上前一個最好的辦法,事實勝過雄辯。
南宮雨和皇甫一風雖認為大哥的提議很好,但卻擔心一試之下,被他們探知無風侄內力全夫,將會無形之中弱了「九品堂」的名聲,亦無法馬上把自家的內功貫注給「毫無內力的少主江無風,情急之下,又無計可施,剎時兩人額頭上直冒冷汗,正欲坦言告知眾人說少主江無風失去內力時,少主開聲了。
江無風見眾人都不相信自己,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有此委屈好在片刻就可以見分曉,於時極為認真對對眾人道:「各位伯伯,風兒真的沒事,亦沒有騙你們。「吳梓昆由於得知江無風的武功幾達天人之境,又知他極為忠厚,故聽他如此再三解釋竟有**分相位了。
王長軍和吳自然兩人仍是半信半疑,反正馬上就要試出來了江無風所言是否屬實了,是以,亦不和他爭辯,只是微笑著望向廳外。
南宮雨和皇甫一風開始還以為江無風坦言相告以前是戲弄之言,告訴眾人自己失去了內力了,誰知他竟然翻來覆去地仍是老調重彈,不由得羞愧萬分,互視一眼後,兩人都眾對方眼中讀出了各自的心意—呆會兒,試出少主失去內力,只要其他人心存鄙視之意,就不顧新結拜的兄弟情份,挾少主逃離此地再說,於是兩人暗自運功提氣,準備隨時而逃。
那兩名僕人因老太爺不相責自己,格外賣力地截了一段樹枝飛奔入大廳,心有餘驚地望著吳老太爺。
吳自然見這段樹枝和先前的那一段紋理相合,知是同一株大樹上截來,很為滿意地示意他們放下樹枝,要他們站開後轉頭對江無風道:「無風世侄,讓你老伯我看一看你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江無風聞言輕輕地掙脫兩位伯父緊抓自己的手脈的手,信步走到新拿進來的這段樹枝旁,看了看之後,用左手扶起一頭,把它立起來的,右手亦如吳自然剛才一樣「摸」上去。
南宮雨和皇甫一風見江無風真的上前「獻醜」,大有目不忍睹之意,只是望定吳二哥,只要他判定江無風沒有練成,不,不是!是只要吳二哥臉上氣出譏誚之色,馬上飛身上前挾江無風離開此地。
吳自然見江無風深合『七哀掌』出掌的方式,暗中一驚,待他「摸」過之後,不等他開聲要自己查驗,駭異地道:「好!好小子!好功夫!!」
南宮雨和皇甫一風兩人聞言,大吃一驚,急步走到吳自然身旁,望著他手中的那段樹枝,小心地徵詢道:「吳二哥,何出此言?」
此時,王長軍和吳梓昆亦圍上來,不解地望著吳自然。
吳自然見他們如此急切地想知道其中原故,向眾人一笑之後,控制好內辦,雙手一發力,把這段樹枝硬生生地撕裂成兩半,拋掉其中一半,然後用右手托住有皮的那邊,讓樹枝心朝上,左手指向樹枝上的紋路,道:「你們看這樹枝上的脈絡,每相距五寸就有一段似斷非斷的地方。」
眾人聞言,留心一看,果真如此,不由心中大駭,用掌力斷樹枝紋路大多數高手都能做到,如果要控制怎樣個斷法,卻是無能為力,而且要傷樹皮,能夠不傷樹皮就能傷樹脈的掌功就只有崆峒派的「七傷拳」了,但「七傷拳」卻也無法控制斷樹脈時的斷法,只瞧見江無風輕輕地一拍,就能夠把樹脈斷得如此齊整,除了在擁有極深厚的內力外,那個掌勁侵入樹內的控制方法顯見有獨到之秘,不由都望向吳自然,猜想他那第五層「哀是哀,不哀是不哀」施出又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
江無風很能體會眾人之心,更因為自己接受吳伯的試題尚未答完似地,拿起吳自然先前試掌功的那段樹枝,就手亦把它分成兩片,右手拿著其中一片道:「伯伯們請看,這段樹枝不僅被吳伯震斷了樹脈,連樹的纖條都震斷了。」
眾人上前一看,但見那樹枝的中間竟然斷成五顆列成一串的心形,見到有如此異事,眾人都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