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紅見白素君也不去阻止,心頭一突便道不好,大喝一聲:「袁海住手!」
袁海被司馬紅一喝,清醒了不少,無奈揮出的拳頭去勢已經老了,無論如何也收不回來,只能一心盼著眼前那個人類能躲過自己的拳頭,好免了未來的一場尷尬。
直到這個時候,袁海仍是沒怎麼半許則磊放在眼裡,只覺得就算打傷了他也只是會和正仙有些尷尬,可是他卻完全想錯了。
許則磊只是稍微向旁邊挪了一小步,並沒有將袁海的攻擊完全躲開,繃緊了全身的肌肉硬受了那攻勢猛烈的一拳。
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許則磊倒飛了出去,
口中鮮血噴出,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然後就朝湖水中落去。
白素君跟身近步,凌空躍起疾射到許則磊身邊,在許則磊即將落到湖水中之前撈在了手中。
「你這是何苦?」白素君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靈氣一點點的送到許則磊體內。
「就為了給他一個教訓。」許則磊咳嗽了兩聲,又噴出不少鮮血,說完雙眼一閉凝神運轉丹田去了。
「教訓呵呵,是該好好教訓了。」一句話的功夫,白素君已經帶著許則磊回到了岸邊,對於略感侷促卻不仍是一副我沒錯模樣的袁海,白素君看都沒看一樣,更是完全無視了連連道歉的司馬紅,把許則磊當到草地上,對柳三太爺道:「柳老爺子,麻煩你看顧一下他。」
柳三太爺一聽白素君稱呼自己為柳老爺子就知道今天的事肯定不能善了,二話沒說點了點頭直接幻出真身,少說有二十米的巨大黑色蛇身盤旋在地,把許則磊護在了當中,直起四五米高的上半身給地面上所有的人都帶來了巨大的心裡壓力,就和小汽車一樣大小的三角腦袋更是直接對準了袁海所在的位置,墨黑的眼睛閃出了綠色的幽光。
「柳柳仙家,不要動怒!」司馬紅一見這個情形,只覺得頭皮發麻,雖然他和東北素無來往,卻早就知道滿巫宗名號,更知道柳三太爺的脾氣極難對付,當下也來不及去勸說白素君了,而是朝著柳三太爺跑來。
「呲」的一聲,一道綠色的疾光射到了司馬紅的腳下,阻止了他的方向,地面上更是冒出陣陣煙氣。
「你是滿巫宗的妖仙,何必來關京城地面的事!」袁海早就料到白素君會為難自己,卻怎麼也想不到柳三太爺會站到許則磊那邊,當下是又氣又急,指著柳三太爺那巨大的腦袋喝道:「你是東北地界的妖仙,來京城可經過報備!如果沒有的話就速速退回,本神君可以既往不咎。」
「哈哈!」如果說之前柳三太爺看顧許則磊是為了白素君的情面,而現在卻是真真的讓袁海給惹怒了,「你是什麼神君?就連城隍見到我都要自稱一聲小伸,你一個小小的司守居然在我面前自稱神君?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白素君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看著司馬紅又看著與之同來的另外兩個司守,不帶半點怒氣的問道:「司馬紅,這事該怎麼解決,你說吧。」
另外兩個司守互相對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惱火袁海的鹵莽,再怎麼是個人類那也是正仙的道侶,現在把人家打傷了不說,又惹了另外一個強人,這不沒事找事麼?
司馬紅也覺得頭疼,之前接觸過許則磊只覺得是個溫和懦弱的人,根本就沒想到他竟然拼著重傷也要挑著白素君和司守一方對立
重傷?
司馬紅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陣冰冷,如果許則磊真的重傷,這白素君怎麼可能還這麼慢條斯理的要和他們算帳?雖然許則磊被打的吐血,卻沒見白素君有什麼施救的動作,顯然傷勢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嚴重而且之前袁海攻擊許則磊的時候,白素君想要阻止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許則磊挨了那一下
還以為白素君對許則磊情感並不那麼深厚,現在想想根本就是落進了白素君和許則磊的圈套中。
可是整件事又是自己人挑起來的,被人算計了也只能乾瞪眼。
「白仙君」司馬紅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連連拱手。
「我的道侶居然被你們司守之人給打傷了,現在又對我的朋友出言不遜,看來我們之間是真的沒什麼好談的了。這異界殭屍你們也不要想帶回去了,另外通道的事我也不想管了,之前我們在通道口發現的事我會上報仙界,另外我也會告訴法海,我想他應該也會上報給佛界的。」白素君說的極淡然,一點威脅的意思都沒有。
「白仙君,此事可否商量一二?」司馬紅的汗如同瀑布一樣,之前他和方麗換駐,為的就是不讓通道出了問題的消息傳出去,現在白素君卻不打算幫他們掩蓋了,更要告訴法海,到時候三界大佬就全都知道了,別說自己這一個小小的司守,就連司守一方的負責人都難逃問責,到時候被撤職不說還很有可能廢除修為拔除神根墜入輪迴很可能連城隍都會被牽扯進去。
想到自己很可能受那輪迴之苦,司馬紅渾身上下抖個不停,就連那兩個司守也面露苦色,上前對白素君道:「白仙君,此事是袁海自己鬧出來的,和司守一方無關,還請白仙君明查。」
白素君依舊是冷笑著沒接那話。
二人又道:「至於貴侶的傷勢,我們會全權負責。」
白素君橫了二人一眼,擺手道:「我自己的道侶我自己會照顧,用不著你們獻慇勤。」這根本就不給二人一絲絲可以「補償」的可能。
先是把責任都推到袁海的身上,然後再假惺惺的說會為許則磊受傷一事負責,就好像這事和他們真的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白素君冷笑道,「別和我說司守方面也開始僱傭臨時工了。」
都是長期駐守在人界的正神,自然能聽懂白素君的話,當下面色尷尬,而司馬紅更是羞愧不已,趕緊上前說道:「白仙君,這事」
「白素君。」不等司馬紅說完,許則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許則磊已經運轉好氣息,又藉著白素君的靈氣稍微療了一下傷,一醒過來就聽司守方面的人還在和白素君扯皮,冷笑了一聲坐起身,半伏在柳三太爺巨大的蛇身上,露出個腦袋道:「別和他們說那麼多,我現在心裡很不舒服。」說著還帶上了一些撒嬌的意思。
白素君是真的沒見過許則磊這般柔媚模樣,心頭惡寒了一下,可是再看到許則磊唇角的血跡整個人都冷了起來,扔下司馬紅三人,朝著許則磊走去,路過袁海身邊的時候冷道:「墜入輪迴將是你最好的下場。」
「你!」本來正在和柳三太爺對峙著的袁海一聽這話,當下蹦了起來,道:「我乃正神,還教訓不得一個人類了?只因為他是你這個正仙的道侶就要罰我墜入輪迴?哼!」話裡的意思竟然是在指責白素君以權欺人,根本就沒想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以權欺人。
見白素君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袁海更是火大,就要追上前去理論,司馬紅趕緊跑了過來扯住袁海,急急道:「你少說兩句吧,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因為你,整個司守局都要完了!」
「這和司守局又有什麼關係?」袁海瞪著司馬紅,大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架勢,可一見司馬紅又不像是嚇唬他,心裡也開始突突了起來。
「你啊,就會惹禍啊,這次上峰派你來是因為你修為高深,在戰鬥一事上很強,結果你唉!」司馬紅混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道:「你的修為早在我之上,為什麼上面一直不肯讓你駐守京城?」
「那還不是因為你有關係有門路?」袁海面帶不甘的說到,眼神裡也帶上了一絲不屑。
「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話!」司馬紅重重的跺了下腳,指著袁海的鼻子竟然什麼都罵不出來,乾脆把另外兩個司守叫來道:「你們跟他把這事仔細分說一遍!我去找白仙君。」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袁海根本就沒把司馬紅當回事,就像司馬紅自己說的那樣,他的修為已是司守正神中的一人,卻得不到這京城司守的職位,從內心深處就覺得是司馬紅擋了他的路,現在被別人激的全身都是戾,哪裡還聽得進司馬紅的解釋。
白素君走到許則磊跟前,把許則磊從柳三太爺的保護中抱了出來,又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只是內息有些亂,臟腑受了些傷也在慢慢恢復,當下放心不少道:「你今天這麼做有你的理由,可是卻是做錯了,等此間事了我再和你算帳。」
許則磊勉強的笑了笑,道:「我剛才是衝動了,可是也是算好了的,他不太可能用司守的神力來攻擊我,而且有你在我就算受了多重的傷也不用擔心,呵呵。」
白素君橫了一眼許則磊,道:「就算傷勢沒有大礙,但是你就不覺得疼?」
許則磊齜牙咧嘴了一下,道:「疼是疼,可是也沒多疼,呵呵。」
白素君又道:「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