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吱吱現在到底暴露沒暴露也不知道。如果已經暴露也只可能是因為和**之霧打了一場導致的。
**之霧出現在京城。雖然是胡鬧了一翻最後載在了白素君的手裡。但是基本上可以確認他被「有心人」放出來是為了針對許則磊的。
法海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只不過他說的相當隱晦。其中意思也只有白素君聽的明白。許則磊這是一頭霧水。胡修卻在一旁笑了出來。惹的三人齊看過去。然後表情各自不同。
白素君的眉毛又緊到了一起。法海則是有些擔憂。許則磊卻是心神震動了一下。雖不嚴重卻也讓他目眩了兩秒。
胡修的笑容比平時絢爛了許多。魅惑之相盡顯。雖然相貌還是之前的那樣。可是眉眼間卻顯現桃花之氣。
「恐怕你連兩三個月也撐不住了。」白素君淡淡的開口。手中卻忽然閃出了那把長劍。寒光一閃又消失了。
白素君顯然還沒有徹底放棄殺掉蘇其華的念頭。回過神的許則磊捏了捏白素君的手歎息了一聲。對胡修道:「捨不掉就不要苦苦為難自己。去和她見見面吧。就算過不了情劫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
法海卻是雙手合什。道了聲佛號。「胡道友。放不下不必強求放下。凡事皆有因卻未必有果。苦與樂。只在一念心轉。去見見她也好。至少對她來說不是罪過。」
法海的話前後語句貌似無甚關聯。卻又句句深奧。連白素君也不由的思考了一番。而許則磊則是有些吃驚「混不正經」的法海居然還能說出這麼一翻道理來。仔細品味過後終於記起來法海本就是高僧。說出這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放不下就不比放下。強求不來就順其自然嗎。」胡修的笑容攙雜進了一絲苦澀。但是依然帶著魅惑。法海是在點化他他豈能不知。不過讓他最在意的卻是最後一句:至少對她來說不是罪過。
殭屍存世本就是一種罪惡。又何來罪過這一說呢。
白素君卻是問了法海一句看似無關的話:「你不是去異世了麼。怎麼會知道胡修的事。甚至還知道『她』的事。」蘇其華是殭屍不屬生靈。法海又怎麼會知道她的事呢。
法海搖了搖頭。道:「凡事有因未必有果。但是有果必定有因。一見胡道友便可知其中玄機。『她』不屬生靈之事也就可以看透一二。」
胡修終於收回笑容。跳下桌子對法海一揖到地。道:「多謝高僧慈悲心腸指點於我。不過情劫已生。天劫將至。想要化解時間卻是不夠了。至於去見她我現在卻是做不到。不過眼下的事我卻可以為白仙君與許道友效力一二。」說著身型竟然虛幻模糊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許則磊在白素君身上見到過許多次。是人類本相與仙人本相轉換時候的景象。
白素君忽地又抓出了長劍。隨即又收回歎道:「我既然答應你護她一二。必不會殺她。就算我動了殺心也不會。你又何苦解除自我封禁送我這麼大一個人情呢。」
話音一落。胡修已經露出大妖本相。竟叫許則磊看呆了。
此時的胡修哪還有初見時的隨意。更不是那張普通到扔到人堆裡認不出來的面孔。儘管已經見識過白素君真身的相貌。更被白峰的真身震撼夠一次。但是這兩人的真身比起胡修此刻的面容簡直可以說是高低立見。
已經沒有什麼詞語可以去形容胡修的容貌了。既又女性的柔美又不失男性的陽剛。眼眸如墨深邃又亮起點點星光。眉眼間似有愁苦又似有歡喜。膚如月色溫潤皎潔卻又不使人生出寒冷之意。櫻色嘴唇卻是稜角分明不帶半點女兒模樣。一頭烏黑長髮竟然一直蔓延到地一米有餘才堪堪停下勢頭。繞在胡修腳下竟如一汪碧潭深沉而柔和。
胡小山媚的純潔。沒有妖邪。而胡修卻是魅的更加純粹更加天然。即使在淫邪的人見了如此的胡修也不會生起半點猥瑣心思。只會驚歎這天地造物之神奇。
「啪啦」一聲。之前盤在胡修頭上的髮簪掉在地面發出聲音。才把許則磊從呆傻中驚醒。隨即去看白素君的反應。卻見白素君只是在看著自己。對胡修的真身竟似沒有半點反應。手腕也讓白素君拉扯住了。
許則磊知道白素君是在擔心自己的「欲·念」。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讓白素君不要擔心。白素君確定了許則磊的確沒有被胡修的相貌勾出火來便鬆開了許則磊的手腕。又似乎很滿意似的對著許則磊笑了一下。
許則磊暗想:若不是知道你無感。還以為你是吃醋了呢。
法海首先出聲。道:「只是大妖便已是逆天的相貌了。如果踏過那條界線。恐怕他日成就不在白仙君之下啊。」
白素君卻是搖了搖頭。胡修聽了也只是苦笑。
逆天縱然是一種實力和天賦的體現。卻也是不容於世的證明。能力天賦越強天劫也就會越強。胡修現在是大妖顛峰的修為。真正的實力卻已經與妖仙不相上下。如此一算。胡修卻是要以大妖之身去應妖仙級別的天劫。加之其情劫已生此番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半個月。」白素君盯著胡修一字一頓的道。「最多半個月。」
胡修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那裡已經顯現出了一個淡淡青紫色閃電印痕。只有米粒大小。等到印痕長到寸長。顏色全黑。就是他天劫到來的時候。
「如果讓她幫你。也許可行。」白素君再一次提出了這個建議。
胡修不出意料的搖了搖頭。道:「千年時間。生死與我早已經不重要了。天劫到來之前讓我嘗過一次情滋味也算不枉來這世上一遭。這次幫你們卻不是為她再討一次人情。只為全了白仙君與我的朋友之義。」
話已至此。白素君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點頭道:「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天劫之後不管生死。我定然盡力護著她。」
胡修又是一揖。道:「如此多謝。」
法海雖然可惜如此大妖。很可能就這樣隕落。但佛修之人對生死看得也淡。走上到胡修跟前道:「生靈應劫本就是天地考驗。生固然可喜。亡卻也是回歸天地元氣。他日有緣必會重逢。」
胡修頷首一笑道:「本就是如此。」
白素君也點頭。拍了拍胡修的肩膀不再說話。
許則磊見幾人竟然是在這個時候就作了告別。心裡只覺得苦澀。吞嚥了下口水卻讓苦澀一下子躥到了嘴裡。佛仙妖能把生死看得淡然。他卻不能。又感歎:既然把生死都不當一回事了。卻又放不下一個情字。哪怕已經活了千年也是活在一個永遠也結不開的矛盾當中。若是白素君突然悟到了情又該是如何。而自己看破生死的那天又是否能做到胡修一樣的灑脫。
看了看桌下的劉華中依然沒有反應。顯然入定以深。胡修滿意的笑了笑。與幾人同坐到了沙發上。許則磊這才想起之前三人對話停頓卻是因為胡修的突然發笑。便把目光轉了過去。
胡修卻在剛剛坐下的時候便以神識與白素君和法海做了溝通。「既然你們要瞞著他就一瞞到底吧。」
法海問道:「你竟然知道。」
胡修卻道:「不算知道。只是猜測而已。就算是猜錯了我也明白一點。就是許則磊必然是個重要之人。不然白仙君是得了失心瘋才會找一個沒什麼潛質的人類做道侶呢。別說什麼一見鍾情。白仙君對情字無感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白素君點了點頭。道:「我想你猜測出來的答案差不多就是對的。這個話題不用再說了。」
胡修截斷了法海的神識。單獨對白素君道:「人類最易動情。又最容易為情所傷。如果你真想好好守護他。就別讓他為情所傷。」
神識交流到此為止。儘管幾人的談話只是幾秒。但是短暫的沉默已經讓許則磊的表情有些怪異了。
法海伸手在虛空抓抓捏捏。似乎在揉搓念珠一樣。隨即表情又怪異了起來。看了看胡修又是抓抓捏捏了一番。然後才道:「本以為是算錯了。結果卻沒錯。」
胡修有些意外的道:「高僧竟然是在為我問卜嗎。真是太榮幸了。只是不知道你看出什麼了。怎麼說是以為錯了。」
法海道:「相識一場就是緣分。本來貧僧想看看你在著天劫到來之前還有什麼機運也好能助你一助。哪知卻算出你早有情緣在身。卻不是為那五行六道外之物。」
情緣。不是蘇其華。
這下不只是白素君和許則磊愣了。胡修更是不明所以。想說法海是算錯了卻也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我從未與他人論過情字。卻如何有過情緣。」胡修說的不是假話。他沒有必要在這方面說假話。其他幾人也是知道。卻又實在不明白法海怎麼會卜出如此一掛來。
「你和那」法海本還想說那五行六道外之物。為了照顧胡修的情緒話到嘴邊又變了。「你和那女子本也沒論過情。但是你能說你和她沒有情緣。」
「這」胡修沒話說了。就算對方不知道。但是一方已經起了這個念頭。那兩人之間就算是有了情緣。正如法海之前說過的話。有因未必有果。他和蘇其華目前便算是這樣的情況。「你是說有什麼生靈喜歡我而我不知道。」
法海翻了個白眼。道:「這不明擺著的麼。」
胡修本欲不搭理這事。隨即又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問道:「你既然把這事告訴我了。就是想讓我去了卻那段情緣。」
法海點頭。道:「那段情緣了卻。對你來說未必是果。卻也可能是果。彼緣瞭解此果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