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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9.打機鋒 文 / 雷峰塔會掉下來

    平時最是囉嗦的法海,這一次卻打起了機鋒,似乎是把話說盡了,卻又像是剛開了個頭,

    「你能把話說清楚點麼,」胡修聽的實在糊塗,搖頭晃腦了好半天,也沒想明白法海說的那句:彼緣解此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法海搖了搖,立掌於胸前,剛要開口卻讓白素君打斷:「你要是敢說:佛曰不可說我就把你打成釋迦牟尼那樣,」

    「噗」許則磊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但是他也知道這不是白素君在幽默,而是實打實的威脅,

    「呃那天機不可洩露如何,」法海似乎是在打著商量,小心的看著白素君,身體已經向門口方向傾斜,完全是一副隨時跑路的樣子,

    胡修也恨不得照著法海的光頭敲上幾記,話頭明明是他帶出來的卻還不說個明白,可是法海說的這件事聽上去就像是被人的故事一樣,打從心裡就不想多去關注這事,說是讓他去了結一下,可是連那個有緣人是誰都不知道,了結個屁啊,

    「算了,順其自然吧,」胡修揮了揮手,凌空盤膝又坐回了劉華中頭上的桌子上,順著頭髮道:「這麼多年我都沒有覺察到還有這一份緣在,說不定早消散了呢,」

    法海卻是搖頭,道:「緣起緣落皆注定,萬物眾生逃不過,貧僧既然推算出來那麼就說明你的情緣還在,與其苦苦遠望著女子,不如去找找那個苦苦遠望著你的人,」

    「苦苦遠望」胡修念著這幾個字,苦笑道:「這四個字還真是道盡我心中苦澀,既然如此我便去尋找一下那個苦苦遠望我的人也好,如果能了結一下那遠望我之人的情苦,也算是一件善事,」

    「善哉善哉,」法海合什,

    這算是許則磊第一次見到法海真正的高僧模樣,卻不想竟是為這紅塵中事,暗中驚奇之餘又想到了胡修的問題,便問法海:「胡修該怎麼去尋找那個人,你總能指點一下吧,」

    法海面色十分鄭重的閉眼不語,許久之後才緩緩睜開,沉聲道:「曲徑十二轉,步步景不同,未見故人面,流雲映青虹,」

    「這,」這幾句話聽上去像詩,又想是謎題,很是琢磨了一會許則磊也沒想明白其中的意思,轉過頭去看胡修也是一臉迷茫,

    許則磊只好再問道:「大和尚,你能不能再說的明白一點,」

    白素君卻按住了許則磊的肩膀道:「他能說出這麼多已經是極限了,」

    許則磊這才發現,法海的臉色比起之前竟然有些發黯,光頭似乎都不那麼亮了,更是在道出詩詞迷題後,直接祭出了念珠拿在手上,此時已經盤膝在沙發上念著什麼經文了,

    「天機本就不可刻意洩露,他倒不是推搪,現在只是手出如此摸稜兩可的話也是要遭到一定天地靈氣的懲罰的,如果再說的深些,立時找來天罰也不是不可能的,」白素君說的鄭重,而法海的面色在這個時候也很是配合的又黯了一些,

    「那他沒事嗎,」許則磊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這種程度的洩露最多就是損失大量靈氣,於修為上並無大礙,但是再明顯的提示胡修的話,法海就要損毀道行甚至是根基了,」

    「竟然這麼嚴重,」所謂不可洩露竟然這麼嚴格,法海只是打了個擦邊球就已經損失大良靈氣,要是把真相直接說出來的話那還不立時灰飛煙滅了麼,

    「高僧大德,」胡修略一頷首算是致意,感謝感恩的話卻不再說了,天劫將至,活不活得成還未可知,這個時候說什麼日後報答酬謝之類的話就太虛假了,

    法海已經無暇再回應胡修的話了,西裝虛化幾秒,已經變成了袈裟罩在身上,腦後金色圓光已顯,端的是一副寶相莊嚴,

    白素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在法海身周打出一個類似音壁的空間,把法海圈在裡一個絕對安靜的領域中,又放出四條分靈守在別墅的四個方向,然後拉著許則磊上了樓,

    白素君的別墅原本只是一個在人間暫時的居所,可是隨著許則磊的入住,這裡便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重要人物,再這麼下去的話白素君也只能換個地方住了,不然萬一真有什麼「靈異」時間發生,波及到周圍的鄰居就不好了,

    到了許則磊的臥室,二人在床邊坐好後,白素君說道:「累了一天了,你趕緊睡吧,」

    許則磊點頭,他的確有些抗不住了,被各種驚奇壓住的疲倦感一瞬間反撲了回來,洶湧無比,看著不打算離開的白素君許則磊也沒有再犯傻的問:你睡這啊,之類的話,而是道:「你也睡一會吧,明天你還得去醫院呢,」

    白素君似乎是笑了一下,不太明顯,道:「沒事,我不用睡覺,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許則磊不會在這方面和白素君爭辯太多,胡亂的脫下衣服直接鑽進了被窩馬上就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許則磊一睜開眼睛,就見白素君依然坐在床邊,似乎根本沒有動過,

    「白素君」帶著剛醒來後特有的沙啞,許則磊趴出被窩叫了一聲,道:「你真的就這麼坐了一個晚上,」

    白素君回頭看了看許則磊,點點頭道:「有些事需要想,不過沒想明白,」

    許則磊很想問問白素君他在想什麼,可是卻沒問出來,

    從感情上來說,這兩個人之間,還沒有「熟」到可以互問心事,許則磊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過多的參與到白素君的事情當中,再沒有更進一步的答案前,許則磊不打算用自己的情感去觸碰了,「今天單位我應該不用去了,那邊如過有什麼變故的話,葉大夫應該會打電話通知我,」

    白素君道:「我今天沒有安排手術,也不打算去醫院了,」

    許則磊撐起身體,靠在床頭,藉著晨光看著白素君的側臉,那種難以抑制的衝動似乎又來了,心臟快速的跳了幾下,就聽白素君道:「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就別強撐著,我們已經是道侶了,」

    許則磊對這句話只能不置可否,有些敷衍的說道:「我知道了,竹迅他們呢,還沒回來,」

    白素君只當許則磊是真的聽進去了,也沒再糾纏那個話題,道:「沒有,不過應該沒出什麼問題,」

    許則磊也鬆了一口氣,道:「這樣就好啊,」

    話題再一次的轉到了胡修的身上,許則磊問道:「你說胡修能想明白法海的那幾句話嗎,」

    白素君點頭,道:「狐狸本就是多智慧的生靈,胡修又是大妖境界,再深奧的密語他也會想透,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許則磊卻搖了搖頭,道:「只以人類來說,凡是和感情扯到一起就不會再簡單了,我想別的生靈應該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胡修在情劫當中,卻未必想的明白,」

    「說來奇怪,法海的那幾句話,明明是說胡修的,我卻覺得他也是在對我說,可我又想不出其中關聯,」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明明那幾句詩和我們沒有關係的,可我也覺得他是在對我說一樣,」之前這樣的感覺並不明顯,但是仔細想一下還真就是這麼回事,許則磊對法海的認識改變了一些,心道:只要他不總是嘮叨個沒完,現今應該不只是大羅漢那麼簡單了吧,

    「算了先別想了,下樓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吧,」許則磊感覺到頭疼,不過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法海說的這幾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日後自有分曉,

    許則磊洗過澡後,和白素君一起下了樓,到了客廳才發現法海已經離開了,問白素君:「他這回不是又失蹤了吧,」

    白素君沉默了一兩秒後,道:「沒有,剛和他神識碰了一下,他說是去找本地山神問點事,讓咱們不用擔心,」

    許則磊倒是不怎麼擔心法海,

    白素君曾經說過如果法海不是可以壓制修為的話自己根本不是其對手,這話許則磊當初沒怎麼信,現在卻是信了,

    而胡修就坐在桌子上,一手執鞭一手托著下巴正在小憩,看那架勢竟然也是一夜沒睡,再看向桌子下面,劉華中竟然真的就老老實實的打了一整晚的坐,但是其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胡修感到白素君和許則磊投過去的視線,即時醒了過來,看著二人道:「三天,不兩天後我就去找找那個什麼情緣好了,」

    白素君點頭,無論如何胡修也該去尋找一下那個苦苦遠望自己的人,不管那人是男的女的胡修都會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的擁抱,

    只有自己疼了,才會明白別人的疼,才能感同身受,被一個人默莫的喜歡許多年,在知道事情之後說半點感覺沒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是再想起法海念的那幾句詩,胡修卻總是想起那天在果樹下偏偏起舞的蘇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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