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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1 王莽之冤 文 / 霜目之戀

    白居易有詩曰:

    周公恐懼流言日,

    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

    一生真偽復誰知。

    這詩流傳千古,其中牽扯到了兩個人:周公與王莽,用來描述什麼叫做大忠大義和大奸大惡。人人皆以為其然。我卻不以為然,而且還要為王莽大喊一聲——冤枉。

    先看看這詩評價的標準在於什麼,我想當初白居易一定是這樣想的:兩個人的作為在一段時間內都可以被認為是人間至賢,堪稱聖人,不同的是周公同志選擇了還政於周成王,而恰恰相反的是王莽篡奪了本屬於漢室孺子嬰的位子。他屬於忘恩復義,而且是隱忍多年的那種,這點讓人不堪忍受,因為許多後來的天下人替天下人做出了決斷:他們被欺騙了。

    其實,天下共主這個位子本來便是爭來爭去,一向是有能者居之。漢室的祖宗——劉邦,也不過是一個小鄉鎮官,民間的混混。所以說王莽同志做做這個位子也無所謂。

    至於許多人說受到了欺騙,那他們的真實意思便是王莽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讓我沒來看看正史的記載:王莽從小就謙遜有禮,勤奮好學,幾被稱為神童;他孝順母親和寡嫂,精心照顧亡兄的孩子;他伯父王風年老生病在家,王莽侍奉左右,幾個月沒有解衣寬帶好好休息,凡給伯父餵藥,王莽必先親口嘗一嘗,以免太燙。在鄉臨中有極高的威望。即使長大當官後,他也嚴格要求自己,經常把家財拿出來分給下屬和窮人。他兒子殺了人,他要兒子抵命。而且生活上艱苦樸素。有一次,他母親病了,大臣們讓自己的家眷去他府上探視,王莽的夫人到門外迎接,結果眾人以為那是個僕人。因為她穿的是粗布衣衫。

    很難想像一個人可以從幼小時便懂得帶上面具,僅僅是為了名利要兒子抵命,而背負靈魂的顫抖。而且他還可以影響周圍這麼多人。

    這些王莽的優點,後來被所有人認為是偽裝,不過我再也沒有見過誰偽裝的如此眾所周知,如此犧牲巨大,如此成功!因為以成功者一貫文過飾非的手筆:東漢史學也對王莽的清廉表示了歎服。他沒有兩面做人,他也沒有刻意宣揚。

    如果說以曹丕的篡位作為標準和古時的禪讓制想比較,那麼我不介意表明我的觀點:王莽的即位在某種程度上是時勢所需:西漢在長達2oo多年的統治以及漢武大帝的揮霍後,連續元、成、哀、平四個皇帝都是不務正業,腐朽無能的。這時的天下社會矛盾日益尖銳,蒼生窮困,強豪奢侈。所以以王莽的盛譽,人們應該是真心希望王莽出來收拾亂局的,或者,他們只是想王莽作為一個實際上的掌權者,而非名義上的,但是世間事,在其位,謀其政,所以這種想法也不是十分的強烈,當時並沒有多少人出來反對。

    那麼為什麼王莽為什麼會失敗,或者說是留下千古罵名呢?為什麼在王莽當政的時候會有赤眉、綠林兩大起義呢?

    按正史所記載王莽所立的朝代——新朝,他實行的是號稱新政,賦役繁重,刑政苛暴;再加上他的得位不正,這兩條是他失利的原因。或者從根源上說,王莽上台後仍然沒有解決矛盾導致了他的沒落。這是這的嗎?

    讓我們看看王莽新政的內容

    一、改革官制:參照上古官制與漢朝官制,中央設置了四輔、四將、三公、九卿和六監。地方上則將全國分為九州,一百二十五郡。州設州牧,郡的長官按照爵位的不同分為卒正、連率和大尹。縣則設縣宰。

    二、土地國有:私人不得買賣,恢復一千二百年以前的古代井田制。八口以下的家庭,耕地不得過九百畝,過了的土地,一律沒收,或由地主直接分給他的鄰居或家屬。無土農夫(佃農),由朝廷分土地。一對夫婦一百畝,不滿一百畝的,由政府補足。

    三、廢除奴隸制:雖然為了減緩矛盾與阻力,沒有馬上廢止,但他尊重人權,禁止所有奴隸婢女繼續買賣,以限制奴隸的範圍和數目不再擴大,使它最後自然消滅。

    四、義務勞動:無業遊民,每人每年罰布帛一匹,無力繳納的,由政府強迫他勞役,在勞役期間,由政府供給衣食而非傳統意義上的服役。

    五、明確了專賣制度:鹽酒專賣,鐵器專賣,由中央政府統一貨幣。山上水中的天然資源,都為國家所有,由政府開採。

    六、貸款制度:百姓因祭祀或葬娶的需要,窮迫時可向政府貸款,不收利息。但為了經營農商事業而貸款,則收取純利十分之一的本息。

    七、實行計劃經濟:由政府控制物價,防止商人操縱市場,以消除貧富不均。食糧布帛之類日用品,在供過於求時,由政府照成本收買。求過於供時,政府即行賣出,以阻止物價上漲。

    八、徵收所得稅:一切工商業,包括漁獵、卜卦、醫生、旅館,以及婦女們家庭養蠶織布,從前都自由經營,現在新政府都課徵純利十分之一的所得稅。政府用這項收入作為貸款或平抑物價的資金。

    無論是他人提出,王莽加以實施;還是王莽的自做主張,這都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全面社會改革,都可以看出王莽作為一個改革者的勇氣!而且這些手段與我們新時代的社會主義是何其的相似,若是真有平行時空的存在,那麼我真的懷疑王莽是否是一個作為穿越者的存在。

    如此看來,新政實是佳政良策,那麼只有另一個可能:王莽脫了時代的局限,他觸動了作為當時統治階層——土地的佔有者——強豪的利益,造成了失敗的不可避免。或許有人會說王莽可以借助新政的即得利益者——新生力量的幫助,可惜的是新政時期天災**不斷:黃河改道,大旱蝗災,邊疆戰爭。沒有一個穩定的環境來保證這個偉大的改革——中國社會歷史上第二次的轉折點就此錯過!

    成王敗寇,真理往往在事實中扭曲,我常常想,若是沒有那麼多的曲折,若是新朝可以延續上百年,新政可以成功:那麼中國的資本主義萌芽會出現多早;中國的國力會強盛到什麼地步;是不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王莽同志可以與秦皇、唐宗並列,成為孫中山一樣的『國父』。

    唉,我若是王莽,看後輩小兒——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叫花子朱元璋,也能稱雄;不知會是怎生心傷——試使當時身不欲,老了英雄,風雲怎化龍!向是烏江霸王死,笑煞眾生,使宵小稱雄。又是一年花零落,風起殘燭,夢時雨驚晴。若得我輩功業許,天下熙攘,蹊徑不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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