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兒料定其中必有原因,白天就往南都娛樂城中打問,並無叫潘金龍的長住客人。李曼兒又花二百塊錢,托一個服務員留心查訪。沒過兩天,那名服務員就打來電話,說潘金龍在十一層有包房。李曼兒遂將旁邊的包房化名租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天,錢由基因無事,每天陪到晚,終日廝磨在一起,李曼兒一時也抽不出身來。
到了近月底,恰逢沈勤勤生日。梁成龍為了示好,特意在大酒店裡安排了四桌酒席,並安排了歌舞表演。李曼兒到時,只見了趙雅蘭、唐聞鶯二個。沈勤勤歎道:「余姑娘忙,不來也就罷了,怎麼童姑娘也聯繫不上了那。越冷清,不如從前了。」唐聞鶯笑道:「你就知足吧,等我過生日,有人出酒錢,我就謝天謝地了。」幾個人說笑了一回。
吃罷飯,看了會子節目,李曼兒開車行到南都娛樂城下。李曼兒抬臉一看,見樓上有燈光,料潘金龍會在,就遠遠停了車,上樓進了房間。李曼兒換上夜行衣,將窗子推開,縱身一越,雙手扒在隔壁的窗台上。李曼兒輕輕推開窗子,不敢擾動窗簾,但聽裡頭童語荷聲音嗚咽。靜心一聽,聽童語荷語道:「我事事順你,何故每每如此相辱。」
那潘金龍道:「這麼漂亮的屁股,卻叫吳應輝、夏本初之流佔了先,因而見了就氣。抽它就是抽吳、夏二子。」剎時,掌時陣陣,傳出擊打皮肉之聲,童語荷低聲嗚咽。李曼兒不好再聽,回到房間,重新換了衣服,下樓上車,至江北以西,通往東方武校,名曰迎君口處相守。
等到十二點鐘,才見潘金龍的車到,李曼兒起身迎在路旁。潘金龍見了,心裡暗喜,下了車笑道:「李姑娘,等急了吧?」李曼兒道:「衣冠人獸,死到臨頭,還敢貧嘴。」潘金龍聽了一驚,暗道:「若那熊怪伏於道旁,我命休也。」不敢稍停,上車就走。李曼兒隨後開車就追。
跑出約有五、六里,潘金龍才放下心來,倒車進了樹林,自己卻伏在草叢之中,暗道:「只需將她一撲在地,憑她腿快,也難再逃。」李曼兒追到樹林旁,也思道:「潘金龍必又耍奸計,引我進樹林,中他埋伏。」遂將車往後倒。潘金龍見李曼兒不追,起身搶出樹林,見遠處李曼兒的車停於道旁,人卻不知去向。潘金龍搜進樹林,並不見李曼兒蹤影,就叫道:「李姑娘,我急著回去,沒功夫在此和你過家家。我去也。」
李曼兒這時從樹上一躍而下,笑道:「我就知道我不找你,你必來找我,正準備躲你一晚上那。」潘金龍道:「你不過會些婦人之術,能忍善藏,何足道哉。」李曼兒道:「你為什麼纏著童語荷不放?」潘金龍聽了恍然大悟,笑道:「我倒是忘了,李姑娘還善私竊他人春情那。我非纏她,實她自願。」李曼兒道:「說慌。我倒問你,她有什麼把柄在你手裡?」潘金龍笑道:「我自有降她的法寶,恕難奉告。不過,我現在感興趣的倒是你。那錢由基不過徒有其名,實則奸盜小人。你我本同類,若能相就,何愁大事不成?」
潘金龍嘴上說著,腳下早動,一個狼撲,縱身將李曼兒撲倒在地。李曼兒力氣小,一時掙扎不過,只得以頭猛擊其額,這才得脫。潘金龍並不再趕,指著笑道:「這樣才有趣,有趣。」上車去了。李曼兒整整衣裳,也開車回到家中。
說潘金龍回到東方武校,見孫小武已將一周食物準備齊備,二人遂牽馬出來,駝著資重,趕往鐵峰山。上了鐵峰山,李雄迎了出來,見幾個當地被俘獵民出來,將大小包裹接了進去。又見胡道元引著骷髏兵,正在鑿石開洞,搬運土方。代興波聞潘金龍至,也從石榻起身。潘金龍問道:「師伯,可是要長久固守?」
代興波道:「本欲先圖中州,再殺石怪。只是那石怪每晚來襲,傷後就走,過一、兩天又至,因此叫束縛住手腳,急不可圖,故只得嚴壁以待。」潘金龍道:「何不乘他有傷,空中擊殺?」李雄道:「近來有一金雕怪暗助石怪,已叨死蝙蝠百餘,故不敢追擊。」又道:「大哥,想那石怪一、二天即可傷勢復元,想必已得舊日技能,如不早除,必為大患。」代興波道:「只待楊真兄弟歸來,侯兄弟到時,才可一戰而殺之。」抬頭看看月色道:「那石怪該到了。」
李雄當下調出一百骷髏兵,五百草頭兵,伏於兩側。天空之中,宋元引領著眾蝙蝠左右盤旋,百米之外,野狼嗥聲陣陣。孫小武見了,早已兩股戰戰,潘金龍道:「師父,以此陣勢,還不能殺熊怪?」李雄道:「不能。你若見了他,切不可與之動手?石怪即石正。」潘金龍道:「多謝師父提醒,否則必吃大虧。」
這時宋元收身立在岩石上,指遠處道:「石怪來也。」潘金龍定睛一看,見果然是石正,大步行來,走到約五百米處,將身一搖,現出元神。此時,方吉清也至。代興波道:「我正面迎敵,你二人背後截殺,宋元兄弟可伺機襲擊。」言罷,迎風現了原身,張開血盆大口,伸去吞石正。李雄手操大槍,從左路抄至石正身後,方吉清從右路夾擊。
石正見代興波襲來,連退數步,咆吼一聲,揮掌擊向代興波左。代興波抬頭閃過,又將尾巴掃來,夾著遍地石塊襲去。石正倒也不懼,挺著身子立在碎石陣中。李雄後頭的槍也到了,白練似的將石正裹在裡頭。石正才衝將出來,方吉清兩隻鋼鑭又至。
苦鬥了約有一個時辰,石正處於下風,數處受傷,卻也不緊不退,依舊張牙舞爪,反覆博殺不已。正在此時,突聽空中一聲長鳴,一隻金雕劃空而至,直奔宋元撲去。宋元不敵,急落下身子躲避。那金雕順勢擒了兩隻蝙蝠在手。胡道元引弓要射,那金雕又折回密林中去了。稍時金雕又出,胡道元一箭射出,因離的遠,反叫金雕以爪撥落,伏身去攻代興波。代興波身長大,躲閃不便,只得以尾平掃。又戰良久,石正負傷乃退,金雕也去。
潘金龍和孫小武躲在洞內,看的兩眼呆。代興波都收身回來,將潘金龍二人叫至面前道:「你二人不需慌張,我等本是天將,故有變化之道。往後,再送食物,不可騎馬,只扮做獵戶。遇著那怪,不必理會即可。」潘金龍道:「師伯,小侄倒有一事不明,想問師伯?」代興波道:「但講無妨。」潘金龍道:「石正那廝每次來戰,皆負傷而去,為何還頻頻來此鬧事?」代興波笑道:「那石怪不過是擾我進取中州而已。」
潘金龍道:「如此,小侄倒有一計,可擒石正。」代興波喜道:「喔,賢侄有何妙計?」潘金龍道:「這男子不比女人,若以事激之,必冒死相拼。石正有一女友,名叫王小蘭,二人感情甚厚。如今,王小蘭因車禍,尚躺在醫院護理。若能搶了王小蘭上山,石正勢必冒死相奪。到時,他必然負傷不退,還能不死?」代興波道:「你且說說,那王小蘭現在何處?」潘金龍道:「王小蘭現在躺在第一醫院主樓十四層,特護病房內。」代興波道:「好,可先縱火燒之,然後搶人上山。」潘金龍即同孫小武下山,打探消息。
卻說李曼兒回到家中,思緒萬千,見唐聞鶯在上,就將童語荷與潘金龍交往之事說了。唐聞鶯道:「即是這樣,叫余姑娘知道好了,看潘金龍怎麼收場。」李曼兒歎道:「此事皆是潘金龍一人作惡,禍不該及童姑娘、余姑娘。若直接告訴余姑娘,她二人豈不要產生誤會,反目成仇?」唐聞鶯道:「難道就這樣叫潘金龍兩頭瞞著,作惡得逞。明天我一早去找童姑娘去。」李曼兒道:「若是當面相問,童姑娘必然羞愧難當,反而不好。」唐聞鶯道:「那怎麼辦才好?」李曼兒道:「我有個主意,現在還不成熟,待以後再告訴你吧。」李曼兒本再想找錢由基商議,恐他本是多事之人,再拖進是非圈裡,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一夜反覆思考,到天明才睡覺。
李曼兒天明起來時,見母親黃婉玲已出去,桌上擺著飯菜,簡單吃過。李曼兒先到江堤去了一趟,見並無動靜,仍回金帝雅寫字樓。走到半路,路經朝陽市場,見一婦人大呼抓賊,急停車看,見一男子正持包大跑,兩旁行人冷眼觀瞧。李曼兒怒道:「光天化日之下,豈能如此猖狂。」下了車就追,李曼兒腿快,未跑多遠,趕至身後,用腳尖一勾,那人一腳仆倒在地。李曼兒上前反臂扭住,不想那人力大,反將李曼兒奮力甩出。李曼兒跌的週身是土,才想再追,那人卻跳上一輛摩托車而去。李曼兒那肯饒他,開了車就追,直追出五、六里,才將二人堵在一個胡同口。那二人見無去路,抽刀返身出來。
此時,圍觀群眾益多,都屏氣不敢言。就在這時,木慧不知何事經過,從人群中走出,手執牛皮鞭,劈臉抽去,打的二人登時倒地叫娘。木慧因頭晚暗助石正襲星月洞,反叫李雄挑起石塊擊中左臀,正無好氣,下手更狠,鞭鞭不留餘地,打的二人滿身是血。李曼兒也看的不忍,忙勸了住手。木慧道:「此等小賊,打死一個少一個。」
巡街警察也聞信趕到,見那二人傷重,欲帶木慧回警局。木慧還正惱著,那肯相從,甩手上車去了。李曼兒見了,自願往警察局裡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