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蝶前腳到家,李有才後腳就到了,指著胡夢蝶道:「我的奶奶,你上你達家去幹什麼?你達鬧翻了,你能有多少好處。」胡夢蝶道:「我的兒,你娘我又不是去找你,你慌慌什麼。」李有才道:「你要車的事,你達又不是不放在心上,只是這幾天忙的緊,沒抽出功夫來,你就急的騷逼淋淋的?」胡夢蝶道:「你要心裡裝著你娘的事,也不會日頭日到日落下,還不見人了。」
李有才道:「你還別說,你達我一早就托了王交警帶人往上海提車去了。一輛白車一輛紅車,你要白的,我閨女要紅的,明天一早就到。」胡夢蝶笑道:「你早將你娘的事放心上,我也不勞師動眾了。」冰箱裡端出幾樣菜,同著李有才喝到半夜。臨睡前,李有才叫她吃一通,胡夢蝶怕他變卦,吞砸半晌,弄的李有才人癱肉軟,這才交頸疊股睡了。
到天明,王交警接車回來,李有才送家去一輛,送胡夢蝶一輛,又招待王交警一行不說。胡夢蝶見了新車,得意洋洋,先到電視台轉了一圈,又到大街上跑了一回,便到工地上去找李曼兒。李曼兒雖也接了車,卻因黃公權身體不好,黃婉玲有意試車,先帶著回老家去了。
見胡夢蝶找上樓來,忙丟開活讓著坐下,笑道:「胡姑娘怎麼有空過來那?」胡夢蝶笑道:「我今早才從外省接了輛車,路上碰見王交警也接車回來。我問了,才知道,是給李姑娘用的。正巧,我們的車還一樣,我又不大會,想約著你一塊練車去,也好順便教教我。」李曼兒笑道:「我也不大會,不過有時開著我爸的車玩一陣子罷了。」胡夢蝶笑道:「我們一塊練會子去。」硬拉了李曼兒上車,到車場練了一上午。中午,二人飯店裡叫幾個菜略吃了。李曼兒因想著晚上要去見師傅,就要回家休息,胡夢蝶開車便送。送到樓下,二人又約了隔天再一齊練車。
到晚間,李曼兒因黃婉玲不在家,也放下心來,收拾些吃喝帶上,過了午夜又往舊碼頭見方吉清。方吉清道笑:「徒弟,為師過了這陣子事就多了,不能再留下教你,這幾天,你就天天過來吧。」李曼兒道:「師傅,徒弟笨拙,或許學不了這麼快。往後要想見師傅,到那裡找師傅那?」方吉清道:「還是一句老話,你們師徒有緣,必定會有再見的時候。」說了,又教了李曼兒一些心**夫,見李曼兒刻苦,進步甚快,心裡很是心慰。李曼兒也恐自己連夜練功,身體不支,便向王天長告了假,想著白天休息,晚上習武練功。
那知胡夢蝶自與李曼兒約上,找的益勤,一早又來電話,把李曼兒從床上叫起來,拉著外面吃了飯,又去練車。到中午李曼兒要回家,胡夢蝶卻笑道:「到我那兒一歇吧,我好看著你,你這個寶貝疙瘩出了事,我再不好交差。」因都是姑娘家,李曼兒也不多心,就到胡夢蝶處休息。一覺醒來,已是奔六點,胡夢蝶也從電視台裡回來,叫兩個菜,二人吃了。胡夢蝶又道:「我一個人孤單,你回家也冷清,這幾天在我這住算了。」李曼兒見胡夢蝶住所離舊碼頭較近,就笑道:「我在這兒住,晚上你要把車借我一用。」胡夢蝶笑道:「你只要不是開著車去幽會便成。」李曼兒笑道:「那也說不了。」
二人說笑著,胡夢蝶卻看著李曼兒梳辮子,看了一陣,笑道:「什麼叫才貌雙全,見了你才叫知道那。看看自己,恨不得把這張臉皮撕了當擦腚紙用。」李曼兒抬頭笑道:「胡姐,你又說笑了,我這叫什麼才、什麼貌,不過一個鼻子兩隻眼罷了。」胡夢蝶笑道:「你要捨得就借給我,我把五十年壽命跟你換。我要是個男人,現在就把你睡了,明一早上斷頭台也值了。」
李曼兒聽了臉兒一紅。胡夢蝶戲道:「不光是我,晚上你也小心了,是個男人都會這麼想的。」李曼兒笑道:「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叫廚房的油煙熏成這樣的吧,還不快快拿粉撲上。」胡夢蝶指指自己的臉,笑道:「這說明我也不傻。」說笑一回,胡夢蝶道:「你什麼時候用車?」李曼兒道:「我半夜才用那,胡姐有什麼事先去吧。」胡夢蝶道:「我回台裡一趟,最多十點就回來了。」
李曼兒等胡夢蝶十點多回來,十二點才出去,到天明才回。敲敲門,胡夢蝶應聲開了,忙笑道:「胡姐,我可耽誤你休息了。」胡夢蝶道:「我也好早起,倒不耽誤什麼。」見李曼兒進來,就後面盯著看。李曼兒叫她看的不好意思,便笑道:「胡姐,你看什麼?」胡夢蝶笑道:「沒看什麼,在找答案。知不知道,女孩子有了那事後,走路就會不一樣,屁股會扭的很歷害,腰也會打顫顫。」李曼兒笑道:「你歪想到那兒去了,我不過是有夜遊的習慣罷了。」將在車上換下的濕衣服叫胡夢蝶看。
一時,李曼兒見胡夢蝶進了廚房,也有意調笑,也從後面盯著胡夢蝶看。胡夢蝶則有意將屁股扭的歷害,笑道:「你不用看,我早將青蘋果偷吃了。」一會將早點擺上來,李曼兒洗了手臉,過來笑道:「胡姐,你說笑也真是太大膽了,怎麼什麼事都敢往自己身上攬那。」胡夢蝶笑道:「我原本就不是鮮花一枝,還怕什麼牛糞上臉,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唄。再說了,我現在也沒想過要交朋友,更沒想過要成家。」李曼兒笑道:「找個避風港有什麼不好的,沒事還可以脾氣,使使小性,折折磨磨人那。」胡夢蝶笑道:「這也就你這種小姑娘才想的出來。我要結婚,就打你個措手不及,今晚見面,明早結婚。」
李曼兒道:「這話不通,誰都知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有那個想結婚不想談戀愛的。」胡夢蝶笑道:「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談戀愛雖好,給人家當女朋友卻累,一要會撒嬌,二要會裝嗲,本人不是那塊材料。給人家當老婆就容易多了,要罵則罵,要打則打,到了晚上最多是兩腿一分,萬事大吉。本人都辦得到。」李曼兒笑道:「你這麼說,不知多少人立即就跳樓去那,萬一有一兩個不明白的,非要魚死破的,說不了一會就找上門來了。」胡夢蝶笑道:「來了也不怕,誰不知我是開黑店的,我有這個本事,就怕他沒那個斤兩。」說過話,胡夢蝶留李曼兒休息,自己去了電視台。
到下午,胡夢蝶才叫起李曼兒吃了飯,又出去練會子車,到咖啡店裡閒坐。胡夢蝶道:「昨天,市裡給新來的郭市長在南郊賓館接風,台裡有幾個跟著去採訪。你說怎麼了?郭市長見一桌子的菜,眉頭一皺,叫服務小姐將其中兩個菜打包,掏出二百丟下,轉身就走了。在場的好幾個市長的臉都難看的不得了。」李曼兒道:「這還是輕的那。尚書中說,聚眾喝酒,殺無赦。」胡夢蝶笑道:「喝喝酒就殺人,這還殺得過來嗎?」李曼兒笑道:「未了還有一句,與百姓無礙。老百姓隨便喝,別擔心我一會請你喝酒,你再不敢。」
胡夢蝶拍拍胸脯笑道:「要是能有龍肝鳳膽吃,殺頭也值了。」品會子咖啡,李曼兒果然請胡夢蝶到了大酒店,點了幾樣上好的菜。胡夢蝶又叫拿酒上來,又點了幾樣菜。李曼兒笑道:「又不是世界未日,你還怕沒明天怎麼著,今晚這麼海吃海喝的。」胡夢蝶笑道:「你要有本事,能將我灌醉了,我有好處給你。」李曼兒笑道:「你一會子別說自己沒醉就行。」二人說鬧著,喝著酒,李曼兒有意勸酒,胡夢蝶也不推辭,連杯乾了。
喝到十點多,李曼兒兩腮通紅,胡夢蝶雖不上臉,也有五分醉,嘴上卻是愈沒遮沒攔的亂說。由李曼兒勸著,這才坐上車,仍回了胡夢蝶住處。胡夢蝶半倒在沙上,接過一杯茶,笑道:「我沒醉,好處不能給你。」李曼兒笑道:「越是醉人越說沒醉,早知道這樣,當初該灌你白開水了。灌得你不能再喝了,自然就該說自己醉了。」胡夢蝶笑道:「你就再拿水來,灌我幾杯看看。」李曼兒見時候不多,要趕去舊碼頭。見胡夢蝶躺要沙上昏昏欲睡,忙拿了條被子給她蓋上,自己開車去了舊碼頭,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