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方小凡自打好上錢由基,幾乎天天晚上有應酬,早上又要辰練,不由白天思困,中午常常睡到下午四、五點鐘,設計也就放鬆了。李曼兒也因要趕論文,一早還去,下午就在家裡趕論文,故也未在意。錢由基又偷偷付了方小凡二萬的付金,叫他零花。方小凡也未叫李曼兒知道。
這天晚上,錢由基、方小凡二人又在家中喝酒。方小凡道:「錢哥,就我們倆個喝也沒意思,叫嫂子過來,也認識認識。」錢由基道:「我正好有事找她。」就打了電話給胡夢蝶。不多時,胡夢蝶便到。方小凡細看胡夢蝶,精瘦的身材,帶六分骨感,眉目間也有幾分姿色,一說一笑,頗有風情。胡夢蝶也會做戲,忙裡忙外,處處溫柔可人,一步一扭腰,三步一晃臀,有意來逗方小凡。吃飯之際,錢由基與胡夢蝶又有意演戲,聊聊我我,一會罵聲親哥哥,親個嘴,一會叫聲好妹妹,貼貼腮,方小凡也是趕著胡夢蝶直叫嫂子。
胡夢蝶邊勸酒邊挾菜,又笑道:「小凡兄弟,怎麼不把弟妹也叫來,一塊熱鬧熱鬧那?」方小凡道:「她這人不好熱鬧,而且事多,來了多半不快,不叫才罷。」胡夢蝶笑道:「弟妹的事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倆個郎才女貌,可真是天生的一對,真叫人羨慕。」方小凡笑道:「我們倆個郎才女貌,嫂子和錢哥難道就不是郎才女貌?」胡夢蝶笑道:「他沒那個才,我也沒那個貌。」錢由基笑道:「別聽你嫂子胡說?上次方局長還說起,叫我問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方小凡道:「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嘛。我總不能守著這個小小的工作室一輩子。那天我們同學幾個還說起,想在中州混出個人模狗樣來,一年不掙個三、五百萬不成。雖說李曼兒家裡有的是錢,只是凡事*著她,往後也抬不起頭來,晚不了落得跟老丈人似的。所以我準備開一家像樣的大公司。」錢由基道:「現在有眉目了沒有?」方小凡道:「現在還沒眉目。這一陣子正等機會。」三人吃過了飯,方小凡見胡夢蝶並沒有走的意思,借口回工作住了一晚。
方小凡走後,錢由基關上門笑道:「此事如何,別人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賺俏。」胡夢蝶笑道:「這小哥確實長的俊俏,這生意不白做。可說好了,童子雞我要先嘗。」錢由基道:「這個自然。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胡夢蝶道:「還不忙。你再帶著他到處耍耍才好,等他知道了男歡女愛的好處,我再動手不遲。」錢由基笑道:「這個交給我便是。」見胡夢蝶起身還要走,忙道:「你還走什麼,今晚就住下,我再疼疼你。」胡夢蝶道:「我的財路斷了,八下裡都要用錢,掙錢是正事,那事多鼓搗幾回,少鼓搗幾回有什麼要緊。」錢由基見說到了正題,即起身拿出一萬塊錢扔給胡夢蝶道:「這些錢你先拿著。」胡夢蝶拿了錢,也不再言走,是夜一同睡了。
方小凡正是思春年齡,見胡夢蝶留宿,就知有好事,不由想入非非,黃色站上看了大半宿才睡了。一早,李曼兒的電話又響,方小凡無奈,勉強起來,還是如期在公園見了李曼兒。二人跑了會子步,打了打球。分手後,方小凡外頭買了早點,急匆匆趕回錢由基的住處,到時卻見二人早已走了。方小凡推開錢由基的臥室,見床單被褥不整,隱約還帶著女人常用的香水味,不由暗笑。
方小凡又留神看看各處,只見桌子上多了幾張光盤,才想放放看看。錢由基卻一步趕了回來,推門進來,連道:「兄弟,這可不是你看的。」方小凡笑道:「這裡頭是什麼,不是我能看的?」錢由基笑道:「這是我和你嫂子助興看的。你小孩子家家的,看了再誤入其途,走上犯罪的道路,我這當哥的就是大罪了。」方小凡上也看了一些,卻未盡興,故意笑道:「錢哥真是大驚小怪的,這種片子看過何止幾百部了。再說了,錢哥有女朋友,兄弟又豈是沒女朋友的人?」錢由基聽了,只好道:「兄弟,你看可是看,需依我兩件事。」方小凡道:由基就道:「其一,這種片子只能在家裡看,不能外傳,看過了我還要還給人家。」方小凡點頭笑道:「知道,不能聚眾。」錢由基又道:「其二,只許看著玩,不許當真,你要是照著上頭的跟弟妹胡鬧,弄出事來,哥我可擔當不起。」方小凡就催道:「錢哥,你就忙你的去的,我只看一會,還要回去做圖那。」等錢由基走後,方小凡將光盤放了進去,打開了一看,都是西洋黃片。但見:
壯男靚女兩三對,含春帶笑解羅衣。
腰肢輕展柔無力,朱唇含羞雙眸迷。
擺臀送胯嬌聲顫,搖臂振榻憐呼急。
坐臥側躺多變化,貔貅陣前戰狻猊。
方小凡看了一回,不由面紅耳赤,邪氣侵入體內,慾火勾起,欲罷不能,嘗試了有生以來的頭一次自慰,丟了一回才靜下心來。恰好李曼兒電話來催,只得回了工作室。方小凡人到了工作室,心思卻不在設計上頭,一會偷眼看看李曼兒,一會亂想一陣子。坐到十一點,方小凡再也按奈不住,見李曼兒正伏在桌上畫圖,**高抬,更是心動,上前攔腰抱住,硬幫幫從後面頂住。李曼兒也不十分拒絕他,由著鬧了一陣才道:「別再鬧了,當心有人來。」
不想,一句話未了,陳素靜不知何時到了,也不敲門,進來笑道:「你們小兩口,家裡還親不夠,又到辦公室裡來風流。」方小凡見了,忙鬆手讓了杯水進了裡間。李曼兒怪道:「來了也不敲門,偷偷摸摸倒像個賊,不想活了。」陳素靜卻道:「不說你怪我,我還怪我自己那。再忍一陣,就能聽你們的房了。」又笑問方小凡道:「老班長,在學校時你一本正經的,這動手動腳的毛病,幾時學會的?」方小凡裡頭出來笑道:「不要取笑。你們兩個說話,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說了起身就走。
見方小凡走了,陳素靜笑道:「你們小兩口幾時圓的房?」李曼兒笑道:「別說起話來沒羞沒燥的,天下的人還都能像你們一樣。」陳素靜笑道:「你看方小凡那個猴急樣,就知他還沒得手。告訴我,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圓房,我約幾個同學給你們慶賀慶賀。」李曼兒笑道:「你別不知羞了,這事避還來不及那,還有光明正大張揚的不成?」陳素靜道:「上學學呆了吧。如今就這個風俗,兩人頭一次睡了,都沒問題,這叫試婚成功,都要請一請的。我那個時候,還請了三桌那。」李曼兒笑道:「別說瘋話了。就是要請,我也等著結婚的時候一塊請。」
喝了杯茶,陳素靜道:「給你說點正經事吧。」李曼兒道:「難得。」陳素靜道:「你還記得我們上高中時,那個比我們高兩屆,好給你寫情書的鄭無經吧?」李曼兒道:「當然記得。」陳素靜道:「這人現在火了。中專畢業後,分到了文化局,還自稱詩魔。去年出了一本詩集,銷售還不錯那。這不,去年年底,趙市長特意點名,調到市政府辦公室當秘書去了。」李曼兒道:「鄭無經、鄭無經,本來就沒有什麼正經事,別提他了。說正經事吧。」陳素靜道:「不行,我非說說他不可。現在鄭無經更不得了了,又出了一本中州新貌百,你看看。」將書遞給李曼兒。
李曼兒隨手翻了翻道:「還不如以前寫給我的情書那。寫情書還有兩分意由心生,這上頭儘是些浮華之詞,純屬獻媚。」陳素靜又道:「這不,他又幫著電視台策劃了一個節目,叫通俗詩歌大賽。我自以為水平不比鄭無經差,特趕製了幾詩,準備參加大賽去。我讀幾,你給我評一評。頭一,我以洞房為題,你聽聽。欲問婚期未有期,小生房內急斷腸。何當攜手入羅帳,為雲為雨效鴛鴦。」李曼兒笑道:「好詩,好詩,還有沒有?」陳素靜道:「還有一,叫婚後有感。你聽著:新婚時節急如猴,從早到晚無閒時。時隔一月再行房,打完這把也不遲。」李曼兒笑道:「你的詩比他的強,你的詩經讀,百讀不厭,越讀越耐人尋味。他的詩肉麻,叫人不敢再看二回。」陳素靜道:「他的情詩你還有嗎?」李曼兒笑道:「都燒了,那個敢留著,惹火上身。」陳素靜道:「你當了一回聽眾,我也不虧待你,走,到我那兒吃飯去。本來要讓方小凡請客的,他倒躲了。」李曼兒笑道:「還是我們倆吧,你不怕,我還怕你們倆舊情復燃那。」二人說著話,關了門下去。
陳素靜新買了輛綠色的小汽車,讓著李曼兒看了,笑道:「你什麼時候買?」李曼兒笑道:「我現在還沒這個打算。就是買,也要等到後年這個時候。」二人街上買幾個菜,同到陳素靜家裡,邊吃飯邊說話。陳素靜又道:「方小凡心眼可是夠多的,你可要管住他才行。說實話,你那幾招都不好使,最有用的一招,你知道是什麼?」李曼兒道:「你說是什麼?」陳素靜笑道:「我還是看電視裡說的,雖說有點邪,確實管用。就是每天在家裡叫他打光,保管他出去不花了。」李曼兒笑道:「才說三句正經話,怎麼又下道了。」陳素靜笑道:「你現在還不知道甜頭,等你得了甜頭,保證一天也不缺不了,不定怎樣纏住方小凡要那。我可事先說了,就你這麼個大美人,方小凡那副身子骨,你可事先給他補一補,別累出個好歹來。」李曼兒道:「鬧著玩可是鬧著我,要論真的,我還沒想好那。」陳素靜道:「生米做不成熟飯,你還是猶豫。來,我給你上上婚前教育。」說著放了一張光蝶,李曼兒看了一會,見都是外國男女,覺得難堪,忙道:「快關了吧,再看要吐了。」陳素靜笑道:「別裝正經的了,我不信你沒看過。在我面前不好意思也罷了,這盤就帶回去看吧。」非要李曼兒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