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冉閔,白起,菩提與孽畜
姑蘇城外,一座沒有名字的山莊,一陣恰似少女清脆的歌聲,伴著一場不期然到來的秋雨,氤氤氳氳飄了出來,別有一番俏皮溫馨。
黃昏下點起的燈火照映在孟水修長的妖嬈身影上,一身皮衣裹著露出大半白肉的身體,在燈光下充滿無盡的誘惑和露骨的野性,孟水一步步的走的很慢,手上提了一個白色的燈籠,包裹在黑色皮衣下的翹臀圓滾滾的上下顫抖,這是個如瑪麗蓮夢露一樣有野性肉感的古代女人,女人行動如風,燈籠裡的蠟燭被涼風吹的獵獵燃燒,卻一直偏執的沒有熄滅。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趕鴨老爺爺鬍子白花花,唱呀唱著家鄉戲還會說笑話,孩孩堂,別考個鴨蛋抱回家,別考個鴨蛋抱回家……」
一陣歌聲突然傳來,孟水蓮步倏忽而頓,嘴角勾勒出一絲古怪的媚笑,調轉反向,向北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孟水來到歌聲飄出的房門前,門並沒有關嚴,房間裡點起了七八根牛燭,滋滋的燃燒,偶爾調皮的爆著火星,更搗蛋的屁孩一樣,孟水有點無奈的輕拍自己的額頭,告訴自己忍耐再忍耐,其實這些牛燭一點也不貴的,真的一點都不貴,可以奢侈。
八根碩大的牛燭爆出的光線溫軟,可在孟水眼裡刺眼的很,她站在門口,細聽女人溫柔的歌聲和孩兒嘻嘻的天真笑聲,清脆的讓人心都跟著暖了起來。
燈火下,一個少婦一樣的女人穿著白色的裙子,裙擺拖在地上,袖子挽的老高,蹲在一隻烏木盆邊,盆裡是一個別提有多粉嫩的女孩,二歲的模樣,正在抗議她的娘親賣力的為她洗澡。
女孩兒可粉嫩水靈了,儘管還很,眉眼卻已如畫,妖嬈如桃花的水汪汪大眼睛,笑起來聲音格外好聽,和雨天路過雨巷那掛在馬車上的風鈴一般,清清脆脆的浮生在夢中,悅耳極了,女孩似乎特別是喜歡笑,從開始到現在就笑個不停,一看便是個調皮的厲害的機靈鬼,當然給女孩洗澡的女人是絕不會承認是自己撓女孩癢癢的原因。
「嫦曦乖,不許鬧。再鬧,娘可飆了。」女人試圖威脅女孩,那叫「嫦曦」蘿莉停止了笑聲,嘟起紅嘟嘟的嘴,扭過頭去絲毫不買她娘親地賬,兩條feifei的腿蹬,一盆水濺出了大半,無情宣佈女人溝通斡旋慘敗。
「閨女啊,不帶這麼皮的,你爹都沒這麼煩人,看在你如花似月的娘又當爹又當娘的悲涼份上,乖乖的哈,有奶吃哦。」女人上半身已經全濕了,衣服濕噠噠的還在滴著水,嫦曦仰著頭,依依呀呀的叫喚著,二歲的女娃似乎已經能說話了,好像在對她說話反駁,「你看你哪有一點當娘的樣子?」
咿咿呀呀七八糟的,女人也聽不清,這讓女人頓時毛起來了。
女人緩慢的站起來,捲起的袖子中露出筍白的手臂,白色的紗裙高高的被肚皮挺起,看那高高的幅度,怕是離臨產不遠了,可入畫的女人一甩手中的洗澡巾,掐著腰潑辣的嬌嗔起來。
「好你個死丫頭,被桃花姐慣大了脾氣,你娘我的話都當做耳旁風,刮過就完啦?說你一句你還敢有意見?你再潑水,再潑水,信不信晚上讓你一個人睡,然後被人偷去賣了,哼,看我以後還疼不疼你了。」
面對娘親的大脾氣,嫦曦兩眼一鼓,和自己的娘親互瞪了起來,瞪了一陣,女人無奈的覺得,自己這寶貝實在太可愛了,就待句雙手投降去親個嘴,也好占占自家閨女的豆腐乾,誰知嫦曦似乎想起了甚麼,立馬又潑起了水,潑的女人腳上青紅色繡著極清幽「菩提枝」的繡花鞋,又濕了一大片。
「啊…」
女人惱怒的尖叫一聲,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叫了一聲,叫過之後,又灰心喪氣無力的重新坐倒,沒出息的央求起來。
「姑娘我受不了啦,你這丫頭屬驢的,怎麼屢教不改,洗個澡睡個飽飽香香的覺覺,不是很舒服嗎?你娘我經驗豐富,以前跟你爹在大明宮鴛鴦浴的時候,那滋味……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又舊事重提囉嗦了,不過我警告你啊,別再潑了,你要不潑,娘就委屈一下第一百次宣佈重bsp;,再給你唱歌聽,閨女,你說好不好?」
嫦曦眨巴眨巴可水靈的大眼睛,黑寶石的眸子萌的一塌糊塗,仰著頭嘟著可愛的嘴巴傲嬌的瞅著女人,特逗,很是不屑這種折磨。
一雙軟綿綿的爪子抓住她娘親脖頸間的紗裙衣料,死活想要爬出木盆溜出來蹦達,再次明顯的以實際行動表達了她不愛不愛就是不愛洗澡,更對女人口中所說的幼稚的兒歌毫無大愛,並且將自己明確的態度堅持到底。大公無私極了,絲毫不賣自己娘親的面子。
然而女人難得逮到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觀眾,咳了咳嗽,又拿起旁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根本無視蘿莉舉起青蔥嫩白胖嘟嘟手抗議的手勢,歌xing大的女人,似乎把這抗議當作自家閨女熾熱的擁戴了,很自得的擺擺手:「不急不急,娘知道嫦曦等不急期待娘親的天籟之音了,可是你要學會優雅,未來你是要做大家閨秀千金欲葉的,要懂得裝優雅學委婉。咳咳,好,聽好了,娘親要一展歌喉,唱了啊。這歌叫《蟲兒飛》。」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女人的歌聲其實是很美的,悠悠長長綿綿軟軟,每一句歌詞都能像清泉流進人心裡,哪怕這樣幼稚的兒歌,經過女人的歌喉酵,並沒有如她自誇的言過其實,這世上也真有一種聲音能叫做天籟。那份溫柔像是催眠的安神香,靜靜地飄蕩在空氣之中,燭火滋滋啦啦,越存托女人歌聲清爽無憂無慮,在靜寂清冷的秋雨中,暖暖的。
牛燭灑下了一圈圓圓的的光斑,白色茹裙的女人一頭長披散在單薄的肩膀上,可木盆裡那個白白嫩嫩的蘿莉似乎仍然十分不滿,反正自從孟桃花離開後,蘿莉就和她娘親直接開戰了,一哭二鬧,要不是年紀實在太豆芽,上吊的把戲肯定早早上演,這不需任何懷疑。
「依依呀呀……」
女人唱的真的很投入,她賣力啊賣力,就是想讓自家這位活祖宗安分點,所以十成功力的女人爆了十二成,連她自己都有點仰慕自己了,可盆裡的蘿莉除了喝奶的時候賣乖賣萌,其他時候一點都不買她娘親的賬,歌聲唱完,興趣漸起的女人正準備再來第二遍,嫦曦已經搖搖擺擺站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溜躂出來了。
女人飆了,柳眉倒豎,好看的杏眼圓瞪,上前抓著嫦曦的腳,我讓你爬。
傲嬌的蘿莉脾性也大,也怒了,桃花姨剛閃,你這做娘親就天後母心起來,竟然敢抓著本蘿莉的兩寸金蓮,傢伙手也抓住了娘親的欲手,一大一母女兩人,就這麼又瞪起來了。
「嘻嘻嘻!」
嫦曦又笑了,原來對面的女人竟自我玷污,擠起了運轉不那麼熟練的斗ji眼,那古怪滑稽的模樣,立馬讓嫦曦心滿意足的開懷大笑了起來,好一對活寶母女!見閨女笑了,女人也豪氣的大笑起來。
不過,嫦曦是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笑過一陣後,繼續拚命的要爬出來,外面的人惡狠狠地按著她,偏偏嘴裡吐出的歌聲卻溫柔無比,歌詞放在秦淮江上就是最差的畫舫歌女也看都不看一眼,女人的音和李治有些相似,都有一種奇怪的東西,那是一種現代諧趣的風味。
嫦曦透過那溫柔的調子,似乎能感受到歌裡的感情,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更像是一個深情的戀人在思念遠方的他。
「砰」的一聲,嫦曦宣告革命勝利了!
泡澡的盆終於翻倒在地上,嫦曦抓住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光著自己雪白的屁股膽子,溜溜的爬出盆外,得意的給了自己娘親很挑釁的回眸一笑,一雙眼睛彎起來,儘管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可在女人心中,仍然和她「爹」一模一樣。
房間裡一片狼藉,女人的衣裙都已經濕了,她微微有些失神,看著這孩子,似乎透過她想到了某人,女人挺著大肚子,緩慢的逼近蘿莉,瞪著眼睛怒沖沖的說:「你娘我都可憐成這樣了,你一個搗蛋的東西還來欺負我,還欺負我不夠嗎。」
嫦曦鼓鼓嘴巴,嘿嘿一樂,繼續扭著真的是又白又胖的屁股,扭啊扭的,就往外爬去,衝向大雨,那是屬於她的自由,秋雨寒涼濕冷,女人哪能真的允許自家的心肝寶貝受涼,正要伸手拉住她,卻一眼看到了打著燈籠在門外看戲的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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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