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之前那每波攻擊次數高達數百萬波的神念狙擊之後,飛龍其實現在不論什麼時候,都對這種有點異常的精神波動非常敏感。
加上他此時已是放開感應,注意著吸日二姬被他施起陰陽宗挑情秘法,而推到了感官的極頂樂境久久不下,女體內的沉斂元陰已開始在**之內跳動吮吸,對一切外在神念的波動較平時更為敏銳。
這一絲顯然正在探測著什麼的神念,說強倒並不是很強,但是它的方式非常隱晦,而且波束側向斜來,似乎定並不希望被人察覺的模樣。
飛龍將自己的神念振動,拉高到這個外來探測感應無法察覺的層次,然後順著這個神念的來源回溯而去,立刻就發現此波是來自月奼粉紅絲帳靠西邊約有二十步左右的另一個暗綠色的絲帳之內。
飛龍非常謹慎地將自己神念的波束收斂隱藏,每瞬跳變九千九百次,輕輕地,而又暗暗地滲入帳中。
這個暗綠色的絲帳,也和吸日奪月派的其它帳幕一樣,因為就紮在山腰平台的內部,那一片樹林之中,所以幾乎大部份的帳樁都是結在樹上,所以如果是用肉眼去看,加上這個暗綠絲帳的顏色已和週遭的樹色混在—起,因此幾乎是令人非常難以察覺的。
此帳所立之處,可以說是他們這一行人裡,所有立起的帳幕中,最深入在樹林之內的,若不是飛龍這個時候是順著那一絲隱藏的神念回溯,一般人恐怕是很不容易會去注意到這兒竟然有個絲帳的。
飛龍的神念感應一滲人帳中,就發現原來這裡面大部份都是認識的老朋友,這個暗綠絲帳,說小也不小,但是說大卻也沒有月奼與日瓶書生的帳幕那麼寬敞。
帳內中央處,也是放著一個無腳桌几,而且在和桌旁也正坐著一男三女,旁邊則站了幾個人。
飛龍雖然肉眼不見,但是他以感應攝收,倒也把現場的狀況抓得頗為清楚。
而且他以精敏的感應細細分辨,即刻就知道了誰是誰。
原來帳中這一大群人,正是視他為派內關係神秘前輩祖師的陰陽九仙。
淫羊公、摘花先生、攀紅夫人、雲中梅、拈香姬、牛肚仙人、瞽楊子、馬娘鹿娘,一個不缺,都在裡面。
除了陰陽九仙之外,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瘦骨磷旬,眼光沉凝,臉上花花獠撩地刺了許多花紋,遠遠看去,才明白原來是這個男人把他整張臉都剌成了一個宛如虎頭的刺青。
他的身形壯碩非常,肌肉賁起,看來就和淫豐公雄偉的身軀非常類似。
只是他碩實的身子上,配著這麼一個刺花虎頭,顯得威煞中帶著一股凶悍,不像淫羊公那般配上一個老羊頭般,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而那個女人,臉兒有些長長的,雙眼也是細細長長的,分拉兩邊,雖然說不上是難看,但是她眸中閃透的光芒卻是非常陰沉狠毒,讓人不寒而慄。
而且最奇怪的,就是帳中央桌旁聚著那虎紋人、細眼女、雲中梅、拈香姬四個,其它的七個人,則是散開圍站在旁邊。
看起來就像是中央桌几旁的四人,正在做著什麼事,而其它的人都站在一邊圍觀那般。
接著飛龍就發現了另一件很有趣的事兒。
中央的那四個人,竟然正在做著和他飛龍一模一樣的事。
那個虎頭人躺靠在几旁,一左一右地把手伸進了姿勢也和吸珍吸珠一般的雲中梅、拈香姬高翹的臀裙之內,而那個眼睛細長的女郎,則是和月奼那般,伏在虎紋人分腿而開的胯下,同時也正在不停地以嘴兒吸吮舔弄著虎紋人的陽莖。
說得更簡單一點,這四個人幾乎是等於就正在模仿著飛龍、月蛇、吸珍吸珠的姿勢。
飛龍立刻就覺得非常有趣。
因為他發現那四個人不但是姿勢和自己這邊的四個人相同,甚至連三個女郎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的。
就好像飛龍他們在粉紅絲帳中的所有一切,都在樹林更深處的那個暗綠帳中映起的四個影子那般,不論姿勢位置、方位角度,都是完全相同。
飛龍的神念速度是眨眼也難以形容的,當他把這一切都搞清楚時,那絲採測而來的神念,已是罩住了自己和月奼、吸珍吸珠四人。
感應立即波地散淡,非常隱晦地滲入了月奼、吸珍吸珠三人神識之中,與三人的神念振動層次同振。
這種情形,就和飛龍的神念振動,拉到了魅兒的神念振動層,然後同時振動那般。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束感應則是以收納對象的所有訊息為主而已,所以沒有辦法像飛龍抓得那般精準,一切魅兒的意念都能在他的肉身展現·但是即使是如此,也很不容易了,而且飛龍見到了一個和自己想出來的方法很有些類似的方法,不由得心中就極為高興。
當那束感應側斜切入飛龍這兒的帳中後,相對的暗綠絲帳那兒,三位女郎立即就與這就的三女神念同振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細眼女郎、拈香姬、雲中梅三人的動作,立即就眼上了這兒的月托生女、吸珍吸珠的動作。
然後飛龍就敏銳地察覺到暗綠帳中,伏翹在地的拈香姬與雲中梅兩人已是週身也和這裡的吸珍吸珠二人一般,陡地繃緊輕顫起來。同時口裡也驁足著氣,霎眼進入極頂樂境。
一直在旁邊望著四人變化的攀紅夫人,此時忍不住有點驚異地說道:「咦?看雲梅和拈香的模樣,像是有點怪哩……」
摘花先生細細望著趴在地上,全身拉緊微抽輕顫的拈香姬與雲中梅,也有點驚訝地說道:「看起來她們兩人現在正處在極境之中,難道**起術攝入的時候,這麼巧地抓在這個時機?」
一邊的淫豐公也細細看了一會,然後才皺著眉頭地說道:「好像有點下對,你們看她們的這個姿勢大體不動,但是筋肉顫搐,氣機狂動,確實是處在陰盡極頂之時,不過看這樣模樣,竟像是已經這麼個樣子有好一會兒了……」
馬娘這時也點頭同意地道:「沒錯,看來並不是**切得恰好,而是那邊的吸珍和吸珠已是這麼地有好一會兒了……」
鹿娘輕輕咋了咋舌:「真的假的?這種酥麻至極的感覺,本娘只是一攀即落,至多也不過是喘幾口氣的時間而已,像這麼地連續不停,是怎麼搞弄出來的?
摘花先生想了想,才接口說道:「聽說本宗有個失傳的玄奧手法,叫做『極樂綿綿』,據說可以讓女人的極樂之境,延長到數個時辰之久,會不會是那個鬼符宗主在吸珍吸珠的身上使出了這一招?
身軀肥大的牛肚仙人粗聲粗氣地說道:「吸日奪月派的女修,就是以性情淫蕩,元陰易盡著稱,聽說沒弄兩下就洩身了,想來陰盡極頂的特性,也會有點不同吧?說不定她們每個人都能讓這種極樂連續不停也說不定呢……」
之前的淫羊公聽了牛肚仙人的話,立即搖了搖頭地說道:「吸日奪月派的修練法門和我們相剋,彼此兩派都自己心知肚明,找誰采捕都可以,就是別輕易拿對方來試煉,以前我老淫羊還不信,曾經和吸日四使裡的老二隱媚仙子交了一次手……」馬娘聽了很有興趣地說道:「真的嗎?雖然我也聽說本派的功法和吸日奪月派相沖,但是一直沒有機會試過,結果如何了?」
淫羊公搖了搖頭:「確實是這樣的,我們和吸日奪月派一樣,交合就是采捕享樂,可以吸人功力變為己用,可是一旦兩門中人互相交合的話,馬上就會變成一場對戰!那次和隱媚在露天野外互搏,真是危險之極,我老淫羊其時陰陽和合真氣不高,以前的真元還沒完全轉化為和合之氣,被她緊緊抽吸,要不是我本來也就精擅此技,實是差點就死在她白妖妖的肚皮上了……」牛肚仙人哈哈笑道:「沒想到老羊還有這麼一段?後來有沒有再交手?」
淫羊公依舊搖了搖頭道:「雖然吸日奪月派的娘兒們頂容易出水丟陰,弄起來感覺挺爽的,但是別看她們已是陰盡極頂了,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任你怎麼抽吸元陰,就是抽吸不出來,而且反而這時候她們的抽人元陽的采吸突來,勁道又強又急,失神之下,可以讓功力弱一點的馬上精關失守崩潰……」
鹿娘也吃吃笑道:「原來是你打主意要弄吸人的時候,反被人暗中差點抽翻了去……」
淫羊公有點訕訕地道:「那時我老淫羊也沒想到她們吸日奪月派的采捕就是專在陰盡極處出現,所以有點措手不及,元精險些被盜……不過自此之後,老淫羊才算真正地明白,吸日奪月派的功法和我們有互相克制的真正情形。說得現實一點,花同樣的力氣,實在是還不如去找別派的白羊下手,也免得鬥了個上氣不接下氣,還得憂慮被對方反採了去……其它派的女修,儘管心性堅貞的程度每個人都不同,頂多也不過就是費力了點,總不致於還要耽這種陰溝裡會翻船情形的……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老淫羊也下大敢找吸日奪月派的女修下手……」
牛肚仙人這時又問道:「這麼說來,老羊該是比我們清楚吸日奪月派的女修在交合時的反應吧?既然她們專門在陰盡極頂之時,抽采之力才會突然出現,那麼她們的這種極樂狀態,維持得久一點,總也不會是什麼太奇怪的事兒吧?」
淫羊公聽了牛肚仙人的話,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老淫羊看來實在是沒什麼不同的,也許是比其它一般女性久了一點,但是老牛你看拈香和雲梅從方才到現在可也有一陣子了,卻還是這麼地抖個下停,雖然我知道隱媚的極樂之時比較長了點,但是絕對也沒有這麼離譜的……」
牛肚仙人很懷疑地說道:「媽的,不然難道還真的是鬼符祖師使出了那個傳說的什麼『極樂綿綿』失傳秘法不成?」
攀紅夫人笑吟吟地接口道:「那個神秘祖師真氣根源和我們相同,又懂得雲夢那聽說是來自宗主神晶中秘法的『牽機引幻乙密傳法訣,就算是多會一個『極樂綿綿』的失傳手法,應該也不是什麼下可能的事兒吧?」
牛肚仙人聽了攀紅夫人的話,顯然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而此時一直站在旁邊的瞽陽子,很嚴肅地說道:「就是因為那個祖師顯然在氣機功法上,克得我們死死的,幾乎是讓我們從心裡就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量,而偏偏我們對那位祖師,什麼底細都不曉得,這才大糟特糟。才會在這時設局讓虎賁雄漢和蛇心娘子,試試孽龍化形老大教他們的『陰陽神交感通**』,探探那個祖師的底……」
飛龍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在帳中的那兩個生人,男的那個叫做虎賁雄漢,女的那個叫做蛇心娘子,大概也是陰陽十二仙之二。
而陰陽十二仙的老大,大約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什麼「孽龍化形」了。
牛肚仙人此時的模樣有點呼呼地懊惱:「這真是他媽的讓人想不透,咱們十二仙,一向橫來橫往,連本派的宗主紫柔都不大去甩她的,如何這一站在那個什麼祖師面前,娘的什麼膽都不見了,乖得就跟個龜孫似的,我老牛在事後總是思量不出是個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像瞎子說的那樣,他就天生要來把咱們都克得死死的?」
壯碩的淫羊公也歎了口氣,很有點不甘:「鬼靈大殿的事情下來後,那個祖師不在眼前,我老淫羊也是有點想不通,還告訴自己,下回再見到那個祖師時,可別這麼乖順,但是後來祖師找我們到他的議事廳去時,我們一到了他的面前,他娘的之前告誡自己的話兒可就馬上全給丟到了腦後,依然是忠心得跟隻狗似的,現在想來,實在是不爽之至,老淫羊好歹也是個成名的人物,怎麼會有這種不爭氣的怪現象出現?老子們求的是個自由自在,想玩就玩,不聽話就宰掉,這麼一來,豈不是給自己拴了個要命環兒在脖子上?真是有點窩囊……」
瞽陽子聽了淫羊公的感慨,立即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站在這位神秘祖師面前時,會表現得這麼溫馴,以我想來,大約是有兩個原因的……」
其它的七個人,都是桀傲難馴的凶淫之人,也和淫羊公一般,很為自己在飛龍面前一反常態的表現所困惑,只是一時也想下到是什麼原因,而瞽陽子在眾人之間,功力雖然下是最高,但是因為他雙眼失明,所以對於氣感的敏銳程度,反而是超過了現場的每一個人,加上他眼下見,心思多,所想所慮也多是眾人不容易想到的方向,此時聽到了他的話,每個人都異口同聲地問道:「哪兩個原因?」
「第一當然就是他的氣機和我們同出本源,而且瞎子我的感覺中,其質性更是比我們的陰陽和合真氣要再精奧玄妙純粹許多,加上他的真氣功力超過了我們一大段,在氣機的無形牽引下,就出現了這種我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身不由己地奉他為主的奇特情形……」瞽陽子淡淡地說道。
「說得有道理,我也有這種感覺……」摘花先生儒雅地點了點頭說道。
「第二就是這位祖師顯然也是精通雲夢專練的秘法『牽機引幻』,而且以我瞧來,他的功力絕對是比之前的雲夢只強不弱的,我想他在和我們相處時,總是會暗中祭起**,這才讓我們會如此溫順的……」瞽陽子又繼續說道。
攀紅夫人聽得有點駭然:「這麼說起來,我們豈不是連反抗都沒辦法?」
瞽陽子點了點頭:「當我們在面對他的時候,確實應該是這樣的……」
「他媽的邪門……」牛肚仙人喃喃地罵道:「看來我們得想個辦法對付這個老傢伙,不然我們豈不是一輩子不能翻身?」
鹿娘用嘴呶了呶虎賁雄漢等四人的方向:「不用你說的,牛肚子,我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
馬浪也有點著急地說道:「虎賁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和那個祖師的神識搭到?」
牛肚仙人則是很有點憂慮地說道:「我老牛看來,虎賁的樣子很有點不妙,如果那個祖師真的是得了什麼陰陽和合派前任祖師的秘法,說不定孽龍老大的這個什麼『陰陽神交感通**』,那個祖師也會,豈不是大大地不妙?」
馬娘也嘿嘿地接了嘴:「真那樣的話,祖師只要過來叫咱們全部自殺謝罪,我馬娘看咱們的下場,恐怕就得很難看了……」牛肚仙人更是擔心了,「在他面前,我們雖然溫馴聽話,但是也不致於溫馴聽話到這種程度吧?」
馬娘立即冶笑道:「難道你老牛想試試?」
牛肚仙人連忙搖頭說道:「不想不想,這種事豈是試得的?要是瞎子說得沒錯,在氣機牽引的作用下,那我老牛豈不是死得冤上加冤?」
瞽陽子這時也說道:「陰陽神交感通**,可以以一陽之力,同馭數女,也可以一陰之穴,同受數男,本來是用在很多人時的一種精神互通法門,傳說和佛家的他心神通很有得比較,而且術力隱藏側出,很不容易察覺,也很不容易防範,那位祖師想來應該不致於也精通此技吧?」
瞽陽子的這話實是說得過早,因為飛龍早在第一次聽到「陰陽神交感通**」時,就已經從陰陽神晶的訊息中,當下明白了這種功法的所有內容,不但瞽陽子沒有猜對,事實上這時的飛龍對於這個術法的瞭解,馬上就超過了正在進行此術的虎賁雄漢不止一兩截了。
飛龍明白,這種感通**,並不是如瞽陽子所說,用來一陽同馭多女,或是一陰同受多男的。
這個陰陽神交感通**,是陰陽宗裡一種非常特殊的集體修練功法。
精練此術的門下,可以在上百對的男女同時交合的場面裡,將所有數百個門人所有的精神全部集中起來,變成一個超級的意識體。
如法訣裡頭所說的,要是修練到最後,甚至可以數百人同時以集體的力量,衝破時空限制,即刻飛昇入天間……而且即使是身在天間,也是隨時可以行使人間的這種男女交合之樂……
飛龍下知道在天間的天人修羅們,是不是還會和人間這般,男女陰陽交合。
但是據神晶內的訊息所說,應該還是有的,只不過其中的方式,絕對是和人間的這種**交構有點下一樣。
這麼一個玄妙深奧的集體修練功法,居然被瞽陽子說成了是用來同馭多人的功法,飛龍馬上就明白現在的陰陽和合派,大約是對那些法訣有了不一樣的解釋。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陽可以同時馭交多女,也未嘗是個很有意思的想法哩……
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倒是不妨試上一試。
這時候,淫羊公像是也有點心急了,高壯的身形移近四人,但卻是很小心地不碰觸到四人的身體,以免打亂了四人已經與另一邊四人相合的神念:「虎賁,虎賁……你是不是已經附上了那個祖師的神識?如果還沒有,你就回我一聲,咱們陰陽十二仙能不能脫離那個祖師的控制而翻身出來,可全靠你啦……」
飛龍很明顯地察覺到了那—絲的神念波動中,有一縷振動突然紛亂了起來,然後那正在三女之中的虎賁雄漢,雙眼雖閉,但已是喘著氣地說道:「沒有……還沒有……老子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們說的那個高大祖師在哪兒……就像是在帳裡只有月奼她們三個人而已……」
虎賁雄漢斷斷續續的話,立刻讓豎著耳朵聽話的其它七人臉上頓時色變……
這不慘了?虎賁找不到祖師的神識?那豈不是表示他們這個避著祖師,暗中進行的行動,已經被祖師給發現了?
想到這裡,七個人都有點惶然四顧了起來,就好像那個讓他們連反抗的想法都無法興起的祖師,隨時隨地都會跑進來那般……
「他娘個先人板板,怎麼會這樣?」牛肚仙人很憂心地說道:「之前月奼副宗主不是說她一定會想辦法把祖師請去她那兒的嗎?」
攀紅夫人也有點著急地說道:「沒有錯的,方才落日仙子下是也送來了訊息,祖師真的是在裡面的……」
呵呵,原來陰陽九仙和月奼落日,都是已經事先商量好的……
飛龍這時才明白,此次的粉紅邀宴,竟然是這麼回事。
由此可見,吸日奪月派和陰陽和合派雖然表面客氣順服,但是實在是對他這個九幽宗主非常忌憚的,居然想出這種方式來探他的底……
虎賁雄漢還是傾力地調動元氣,以神念感應四處探測著飛龍的蹤跡……
三個女修都已是附神入體,訊息的收攝也沒有什麼大問題,而帳外雖然有兩個男陽的意識,但是那神念之質極陰無比,應該就是和祖師同來的那兩個弟子,絕對不是陰陽九仙們所說的那個祖師。
那麼那個祖師是到哪裡去了?
「奇怪了……老子怎麼找也找下到你們說的那個宗主半點痕跡……」虎賁雄漢閉著眼,有點吃力地說道:「奶奶個熊……」牛肚仙人心中忐忑,一雙牛眼猛望著四周:「會不會在虎賁術力入帳之前,就被祖師給發現了?然後就以他那難以捉摸的鬼魅速度出了帳外?朝著我們這兒來了?」
被牛肚仙人這麼挑明地一說,其餘六人都不由得心中大震,立時也忍不住地朝著四周警戒起來。
「老牛,先別自己亂了手腳……」淫羊公驚疑不定,口中卻還是安慰地說道:「吸日奪月派的人不是說了嗎?最後見到祖師,就正是虎賁的這個姿勢……」
牛肚仙人嗤了一口氣:「那有個屁用?祖師移動的速度,淫羊你又不是沒有親眼見識過……」
淫羊公被牛肚仙人說得心裡也有點毛毛的,的確,那個神秘至極,幾乎使人難生抗心的前輩祖師,倒真是讓他們完全難以測度……
別真的像老牛所說的這樣,那就真的慘了……
攀紅夫人這時也勉強壓下疑懼:「不會吧?如果祖師真的找來了,以祖師驚人的速度,又怎麼會現在還沒見到他?」
攀紅夫人的話才剛說完,她的綠頭夫婿摘花先生已經接口說道:「說不定祖師現在正在外頭找看哪個生了牛膽的瞎眼傢伙,居然敢動他老人家的主意咧……」
牛肚仙人聽了摘花先生的話,想起那修羅面具後面兩隻一紫一紅,大放凶光的神秘祖師,心中不由得有點慌了起來:「摘你他娘的綠頭花,說就好好說,無端端地扯什麼牛膽?」
淫羊公連忙也低聲說道:「看來現在的狀況太過詭異,大家先別亂猜一通,鎮定一點……真要有什麼狀況,咱們這麼一大群,祖師也下好對付我們的吧……」
馬娘這時也把聲音壓低,就像是生怕被躲在帳外的祖師聽見了那般:「什麼不好對付?先不說祖師那全身放光,兩眼宛如燈柱,引吭一嘯,幾乎就無人能抗,根本已是非人所有的功力,就說他和我們之間的氣機牽引作用好了,祖師若叫淫羊你來宰老娘,我瞧你也是半點不會手軟的……再說他九幽鬼靈派的高手群都在,一個對一個的我們有誰敢說就一定吃得下來?」
鹿娘也接口道:「祖師一個就夠收拾我們了,根本無須用到他的九幽高手……」馬娘又嘿然罵道:「都是這只死老虎和爛蛇娘……告訴他們祖師的厲害,他們還死不相信,硬要用這個什麼戚通**來暗算祖師……」
攀紅夫人也冷笑著道:「會想出這個法子,之前你還不是一口口地贊成?如今怎的又說得和你馬娘半點關係沒有了?」
牛肚仙人氣息也有點粗濁地說道:「現在大家都在這兒,如果祖師真的找來,一條線上拴著一串螞蚱,誰也逃不了干係去……」
鹿娘聽了牛肚仙人的話,冷然回答道:「我鹿娘從頭到尾也沒說話,會想出這樣的主意和我可沒有什麼太大關連……」
攀紅夫人也立即回答:「鹿娘你別忙著先撇清,雖然你沒說什麼話來表示贊成,但是你可也沒說什麼話兒反對呀……」
陰陽和合派的眾仙,現在處於這種狀況未明的情形,想起了飛龍的法相威勢,俱都心中惶惶,彼此間一言不合,眼看著就要爭執起來……
摘花先生在一旁沉沉地說道:「大家先別自己就吵起來了,總不能這麼亂糟糟地一哄而散吧?得想個什麼辦法出來才好……」飛龍這時已經是大概瞭解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此時玩心又起,想試試陰陽和合派的這個「陰陽神交感通**」,和他瞭解的有些什麼下一樣,便即神念力量加強聚合,卻是在這一瞬間反扣而起,隱隱地鎖住了虎賁雄漢那一縷依然在那兒浮移尋找的神念之上……
虎賁雄漢只覺得心頭一緊,氣機神念不由自主地就變得無法動彈,好像在暗中有一股能夠將無形神念宛如實體一般緊緊罩住的力量突然出現……
他的心中大吃一驚,連忙氣機後撤,想要脫出那圍壓而來的無形束力。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在粉紅帳中找來找去的那絲神念,居然好似陷入了無形的泥淖那般,已經是分毫動彈不得……
他當然馬上就明白是遇著了修練神念感應,無形虛空的超級高手了。
糟糕至極,這個陰陽神交感通**,施術的主樞法眼正是自己,現在神念已是被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高手術法力量給緊緊箍住,就好像一條活蛇最重要扭騰身軀的七寸肌肉被人一把捏住了那般,立即陷入了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下出的窘境。
而此時依然伏在飛龍胯下的月奼,也同樣感覺到自己正在張口合唇,吸吮挑弄那只粗大陽莖的頭部,突然好似有一層柔柔的潛勁圍東而來,緊緊包住了她整個伏在飛龍胯下的腦袋。
本來還在上下吞吐的動作立刻停住,月奼感覺口中的陽莖突跳,像是傳出了一股強大無倫吸力那般,把她整個頭部和雙手都抽得緊而又緊,當下動彈不得。
月奼立即心中駭然,也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是卻隱隱地感覺到必然是那數十步外,陰陽和合派所施的**出了問題。
她的心中暗叫不妙,卻是頭手宛如被制住了那般,任憑使盡力氣,也無法移動分一毫。
然後遠處暗綠絲帳中,差點開始吵起來的陰陽和合派諸人就覺得情形有異了。
當神念鎖在月奼身上的蛇心娘子,也同樣因為月托生女停下的動作,而停下了吸吮虎賁雄漢陽莖聳伏的動作時,陰陽和合派眾人立即就發現了。
「咦?月奼副宗主的動作怎麼停了下來?」眼尖的攀紅夫人突然說道。
她的話才剛說完,蛇心娘子的動作又已開始了……
只下過這次開始的動作,上下套合的動作卻是明顯地加快了許多。
其實蛇心娘子之前頭部聳伏的速度,已經算得上是很快了,但是讓現場諸人心中驚訝的是,此時她重新開始的動作之速,更是讓他們難以想像。
蛇心娘子此時頭部上下移動的速度,快得已是不見顏面,只看得到模模糊糊地一團……
同時她口唇緊束猛吸,虎賁雄漢那兒雖然下能和飛龍相比,但是實際上說起來也算是偉物的陽莖嫩肉,因為快速至極的摩擦而發出了密密的嗤嗤嘰嘰聲響。
蛇心娘子這個時候,已經不似是一個正在溫柔服務的女人,看起來還比較像是個正在全開運作的快速吸水轆轤。
淫羊公看得有點呆了:「媽巴子的,月奼果然下愧是副宗主,真正比隱媚仙子強多了,居然還有這招?」
摘花先生也有點愣了:「厲害厲害,這種抽吸法,有那個男人受得了?看來不用多久,就會有人大敗潰守了……」
牛肚仙人有點擔心地說道:「這下可不變成了虎賁在和祖師較量起男人的耐力了?別要一個弄不好,虎賁連他那隻虎鳥的蛋黃都被抽出來了……」
奸像在回應牛肚仙人的話那般,虎賁雄漢神念被鎖在粉紅帳內,可是身體的感覺卻是依然停在暗綠絲帳中,正在使盡力氣想脫出那強固如鋼鐵的束縛,突然胯下一熱,快速而又連續的狂抽突來,兇猛的拉力直扯得他元關動搖,差點崩散。
更糟糕的定他神念氣機外曳而出,無法回守,偏偏吸住他腫脹下體的力量一陣緊似一陣,弄得他咬牙抽氣,直是有點抵擋不住。
雖然他也是精擅攝女之術,精關同樣也算得上是強固,但是此時外力更強,內氣又無法抽回固守,此消彼長,真弄得他心頭一顫一顫地,有點把持不住了。
攀紅夫人見到虎賁雄漢雙眼緊閉,額頭滲出了滴滴熱汗,兩邊的太陽穴連青筋都浮了起來,一突一突地激烈跳動著,好像隨時隨地都會爆掉那般,不由得有點驚疑地說道:「虎賁有沒有什麼問題?看他的樣子像是有點不大妙哩……」
其它的人仔細一瞧,在場的都是風月場中老手中的老手,當然也看出虎賁的狀況有點不對,因為他那個模樣,根本就是隨時便會崩潰大洩的樣子。
「虎賁,虎賁……你聽得見聽不見?」牛肚仙人很有點擔憂地說道:「聽得見我老牛說話嗎?你你你……到底是怎麼了?」
牛肚仙人這麼叫了一陣子,虎賁雄漢卻是宛如沒聽見那般,只是額頭的大汗淋漓而下,全身衣衫盡濕,太陽穴的青筋已經是青得發紫,更為粗大了……
馬娘在旁邊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是**已經找到了祖師所在,所以他現在才會連我們的話都說不出來?」
鹿娘則是搖了搖頭:「不會,不會,虎賁是感通**的樞眼所在,可攻可守,靈活無比,絕對不會變成這樣的……」
摘花先生望了望伏在虎賁雄漢胯下,正飛快抽吸腫脹欲爆陽莖的蛇心娘子模糊的頭影,下由得心驚膽顫地說道:「天呀,這般的汲吸法,連我看得都有點受不了……」
牛肚仙人也覺得那吸陽啜肉的嘰嘰嗤嗤密響,直像是也撩在自己心上那般,讓人難耐至極,忍不住又在虎賁雄漢的耳邊叫道:「虎賁虎賁,我老牛看你有點不大行了,頂不住勁兒可得先退回來,別死撐呀……」
牛肚仙人又叫了一會兒,但是虎賁雄漢依然是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更是臉色紅脹,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了。
同時虎賁雄漢雙腿抽搐,全身開始有點不規則地拉緊起來。
「糟糕……」牛肚仙人停止了叫喚,看著虎賁雄漢的樣子對著眾人說道:「虎賁這模樣,是精關腎門快守不住了……」
眾人一看,果然虎賁偶爾的抽搐已現,顯然身體有許多部份已是脫出了神念的控制之下,有點把握下住了……
大家都彼此面面相覷,不曉得該怎麼辦。
到底是那個月奼吸陽的功法真的如此厲害,還是有什麼其它的人在弄鬼?
如果虎賁真的是被人以這種怪異的方法所制,那麼那個人又是誰?
會是那神秘至極,氣機牽引讓諸人難擋的九幽宗主嗎?
想到了那位威勢強大無倫的祖師,諸人忍不住已是臉色大變……
淫羊公算是他們這群裡面,除了現在已經施起**的虎賁雄漢和蛇心娘子之外,比較能作得了主的,此時連忙急急壓低了聲音說道:「看來虎賁被高人反制住了,十有**就是祖師搞的手段,為了謹慎起見,大家先閃再說……」
說完高大的身形輕掠,就這麼隱著形跡,出帳而去了……
牛肚仙人、攀紅夫人、摘花先生、瞽陽子和馬娘鹿娘,可也下是笨蛋,此時心中慌亂,只想到那個祖師馬上就會來找他們算帳,連被反制住的四人也來不及管了,趕緊同時往外竄出。
陰陽諸仙雖然是同為陰陽和合派,但是值此緊要關頭,還是自己比較重要,其它的人根本都是其次的。
頓時帳中人影連閃,在嘰嘰嗤嗤的抽陽聲中掠風輕響,所有七仙都潛形斂跡,飛出了帳外。
飛龍在束住虎賁雄漢的神念之際,同時也加注灌氣,控制了月奼的動作。
然後他陡然加快了月托生女以嘴含陽套動的速度,細細地觀察著虎賁雄漢的真氣運作。
他們的陰陽和合真氣和我知道的紫陽赤陰真氣很有點不一樣,不知道彼此之間的差異是在哪裡?
既然他們以神念來探測我,那麼我也用這個方法來瞧瞧他們的功法內涵……
怎麼紫陽赤陰真氣會變成了陰陽和合真氣?
就在飛龍暗中不停加注精氣,增強月奼抽吸陽精的速度與力道後,虎賁雄漢已是陽氣浮動,有點支持下住了……
就在虎賁雄漢的精元動盪,陽關即開的那一瞬那,飛龍終於明白了陰陽和合派為什麼會由紫陽赤陰真氣一轉而變成了陰陽和合真氣……
凡人相交,都是陽足陰滿,自動驅起交合**,然後神念就會不由自主地往這個地方偏動,就像是一個灌飽了氣的皮球,必定會無時無刻想要找到出口把飽氣洩出去一些下可,是所有生體萬物其中那種根源質性必定的自然趨向。
也是那種質性追求無限延續的巧妙驅力。
這種想要延續質性的特殊力量,其中的玄妙難以盡言,同時也正是所有真人界的修真們想要藉此精練肉身元氣,飛入天間的基礎。陰陽宗更足以專門掌握這種延續生命的動力而著稱。
可是一般的人在交合之際,也大都因為這種難以言喻的強大驅力,使得陽陰交合這件事,變得和抓癢般的自然。
本來被陰氣所吸,或是陽氣所誘的起念,最後在陰陽相交時,反而變成了只求一洩的**。
如果以階段來說,之前兩氣相融相合的情挑階段,會隨著交合的來臨,反而變成了急著想要結束的痛快。
之前是陰陽兩氣相合,之後就變成了陰陽之氣自己追求的發洩。
這兩者其中是有些微妙處下大一樣的……
陰陽宗的概念是盡量拉長陰陽兩氣彼此相融,如夢如幻的感覺,而盡量不去引起神念轉為肉身需求,最後只求一洩為快的欲動層次。
換個比較簡單的**,任何生物都是由欲起而驅動神念元氣,然後藉由神念元氣的相吸相近,最後再由元氣互引而進到陰陽欲動,所以在男女相交的階段,前面可以說是氣交欲不交,後面則是氣化為欲,純為欲交了。
陰陽宗追求的,正是要拉長這種氣交欲不交,神動欲不動的特別境界。
而同時也是透過這種方式,讓男女的陰陽雙氣都能在穩定中彼此相激,層層而上,直到極頂之境。
故而一般說來,陰陽宗是重神交,重氣交,但是力避欲交的。
可是在陰陽宗的傳承之間,不知怎的,把這個重要關節給偏移掉了,而使得陰陽和合派走向了力引交合的對方欲交之念乍起,而自己卻變成了講究交而無慾的奇怪狀態。
這個差距就出在此處。
同時這也使得偏移了重心的陰陽和合派,變成了目的和吸日奪月派有點接近的邪門左道。
以互相融合為主的紫陽赤陰真氣,也一變而成為引動對方**,冷卻自身情動的陰陽和合真氣了。
當飛龍從虎賁雄漢力圖冷卻自己**動搖的真氣運作狀態中,明白了這一點最根源的差距之後,虎賁雄漢離精關崩潰,已是只差一線……
而飛龍也是從虎賁雄漢在這最後關頭的氣機轉變上,才陡然抓到了關竅。
接著飛龍就想收束真元,讓虎賁雄漢在這一個即將崩潰的點上停止下來。
不料就在這個時候,飛龍察覺出有兩個完全與人類相異的神念層次,突然竄進了暗綠絲帳那邊……
其中一個說是人但又和人完全不同的神念力量速度極快,一瞬間已扣住了虎賁雄漢欲洩末洩的精關元竅,強大的吸力倏出……
虎賁雄漢經此一拉,終於精關潰決,腎門開始抽緊唧注,射出了濃濃的陽精……
飛龍在察覺不對的那一瞬間,立即就打算展開動作……
但是他神念還沒出動,就陡然發現,另有一個強大的意識潛藏在一旁,並發動難以言喻的滾滾神念攻擊猛然從側面朝自己而來……
哇呀!是他!
飛龍連忙調動神念,來不及再對那兩個外侵而入的神念有任何動作,已是聚氣集神,與那側來的滾滾攻擊互衝了一百二十三萬波……
他週身氣機瞬間外放壓出,月奼、吸珍吸珠,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大氣壓給沖推得往三個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
月奼之前身不由己地加快了吸吮速度,已是有點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突然見到飛龍全身光芒再現,紫紅流轉,令人睜目難視,接著強壓推來,立即身不由己地倒飛而出,還是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三位女郎噗地撞在粉紅絲帳的邊緣,好在著力柔軟,沒有受什麼傷。
三人推壓一去,順著帳邊滾了個滿地葫蘆,月奼雖然不像吸珍吸珠那般被飛龍弄得失去了意識,但是也搞得滿眼發花,頭暈目眩,好一會兒才恢復了過來。
等月奼再次睜開眼睛一看,那乍放強芒,紫紅頓起的飛龍,已是宛如消失在空氣之中那般,不見了任何蹤跡……
就在陰陽和合派的陰陽七仙,以為祖師已是逮住了自己暗中算計,正施起法術,反制住了虎賁雄漢後,七個人都趕忙地往外飛逃而出……
而就在他們都掠出暗綠絲帳外後,虎賁雄漢已是被七人走後,從外頭緊跟而入的一條長影壓住,胯下怒脹將射的陽莖被突然出現的強大吸力掇住,猛力抽銜,弄得他元氣大動,精關潰決,張大了嘴,全身緊繃而起,弓體蹬腿,再也忍不住地射出了大量濃稠乳白的股股陽精……
剛掠出帳外的七人還沒有走遠,突然異變橫生……
如果他們七個人一出帳就看見那令人難抗的祖師就在帳外,說實話這七個人在心中實是不會意外的。
因為那位祖師的速度,他們每個人都見過,要是真的被祖師給這麼地活逮個正著,除了認命也只好認命。
面對著這麼一個連抗拒之念都難以興起的祖師,他們還有什麼妤說的?
恐怕在他那一紅一紫,讓人心驚的眼光照射之下,諸人想說謊都有點困難。
可是接下來的異變,卻是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那個暗綠絲帳本來幾乎大部份都系力所在的七八棵大樹,居然就在這個時候轟隆爆響,整個誇了下來。
暗綠絲帳立時跟著倒下,碎枝紛飛,氣勢嚇人。
接著在七人的心驚中,就駭然地聽見了一陣異響沖天而起……
絲帳蓬飛中,夾著大樹倒塌濺起的殘枝斷干,滿天的綠葉碎層四處亂飛……
然後溜出來的陰陽七仙就看見,那不知怎麼,就突然和絲帳倒塌成一團的七八棵大樹,居然依舊在地上翻騰滾動,不斷裂裂地發出劇烈的爆木碎層聲,那種感覺,不似在地面,反有點讓人誤以為這七八棵大樹是倒在湍急的河流之上,粗樹密枝雖然已塌下,依舊在水流的衝擊下不停翻滾……
七仙有點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幅怪異的景象,接著又見到了後面奇詭的變化,霎時都有點楞了、在轟轟隆隆不停地爆響中,依舊騰動的粗干合圈,互相扭滾了一會,然後那七八棵大樹居然就這麼地「站」了起來……
那七八棵粗巨的大樹,隱隱呈現出差點難以辨認的軀體四肢,甚王還有個如半個人身那般尺寸大小的巨大樹根頭……
這個樹群居然是活動的。
它這一站起來,龐然的身軀足足幾有三四個人那麼高大,除了能夠從粗巨的樹幹與樹幹問大略分得出是它的四肢,而那個巨大的樹根勉強可以算是它的頭部之外,其它實在是讓人分辨不出任何細部的器官。
宛如頭部的樹根纏滿了細蔓籐根,什麼五官都看不到,只有一個比較靠下方之處,有一個深深的樹洞,乍然看去有點像是嘴部的感覺。
其實會認為那個澡黑樹洞會是這個妖怪的嘴部,並不是因為其它原因。
那個樹洞旁邊也是枝葉橫生,什麼都辨識不出來……
會讓人認為那是嘴部,是因為在那個深黑的樹穴中,此時正發出一陣深沉令人毛髮悚然的怪異吼聲……
那聲音說人不像人吼,說獸下像獸嚎,簡直就宛如利風刮在千枝萬葉時,所引起的強猛嘯聲,令人無法形容。
碎木聲、飛葉聲、帳幕崩塌聲再加上這個怪異得難以描述的嘯吼聲,立時讓場面變得一團混亂……
「木魈……這是木魈……」淫羊公在轟隆大響中瞠目大喝道:「不是祖師暗算,是這怪物趁機偷襲……」
隨著這個全身幾由樹幹枝葉組成,高大粗壯的木魈站立起來,之前崩倒的暗綠絲帳立時被橫拉而起,暴力相錯,馬上被扯得噗啦噗啦地寸寸紛飛……
然後七人就看見了一副令人更加頭皮發麻的景象……
絲帳下,除了之前的虎賁雄漢、蛇心娘子、拈香姬和雪中梅四人之外,多了一個長長的身影……
那是一個雖然沒有木魈那般高大,但也約有兩人那麼高的瘦長暗影。
這個暗影中隱隱透出的,是如此令人駭然的形象,幾乎讓分辨出來的陰陽七仙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冶氣。
這個東西絕對不是人,因為不會有人長得這副恐怖模樣的……
它的兩個眼眶中,泛著深沉而且完全的死白,口嘴怪異地暴起拉長,宛如凶厲的犬狼,齜起的牙口全是尖利閃亮的銳牙,連牙根都是死黑的讓人想到腐爛的屍肉,整個腦袋都由一種深紫青色而且皺得不輸給木魈樹皮般的皮膚包覆,每個毛孔裡都生著長長的黑白泛灰的長毛。
腦袋上的長髮毛根結痂處處,看得出來有些地方是腐爛得猛流湯汁,搞得那一頭灰髮亂毛讓人見了只覺得說不出的噁心。
它的身軀也是通由皺皮爛肉所組成,有些地方還好像是個死屍沒有把皮肉貼好那般,露出了一些白森森的骨頭,如果看得再仔細一點,還能瞧見在那露骨的爛肉裡,像是有千百隻黃粘粘的蛆蟲正在蠕蠕而動,直令人可以嘔吐三日而不止。
而這時這個說人絕對不是人的妖怪,已是把之前伏在虎賁胯下的蛇心娘子拉開挾在腋下,它那脅旁露出的骨縫正紛紛落下了許多屍蛆,掉在蛇心娘子的背上,立即嗤嗤嗤地往她背上的鮮肉內狂扭猛鑽,不一會兒就在她絲綢的背衣表面留下了十幾二十個破洞,一隻隻鑽進了蛇心娘子的體內……
衣服破孔處露出了一個個的小小**,紅肌破皮赫然在目,卻是滴血不流,就像是被吸得一乾二淨那般,讓人見之心顫……
蛇心娘子神念剛回,就發現已被這個恐怖至極的妖物連身挾住,一口真氣還沒緩過來,背上那嗯心的蠕動屍蛆已是鑽破嫩皮,邊啃吃邊一蠕一蠕地擠進了傷口之中,進入了她的體內,一口氣提不住,只痛得連聲慘叫,身軀想要掙扎地脫出這個妖怪的掌制,卻是被這怪物挾得緊而又緊……
這個怪物的另一隻手又住了虎賁雄漢的喉嚨,讓他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神志一下子回下過神來,然後這個活屍湊嘴而上,居然一口就吸住廠虎賁雄漢那正在一唧一唧朝外猛標濃熱陽精的肉莖……還下停鼓腮吮動,像是要把虎賁雄漢的所有元精全部吸盡那般……
尖牙利齒割破了殼賁雄漢胯下的嫩皮,這活屍也不去管,吸啜的下巴帶動尖利的犬齒直咬得虎賁雄漢整個胯下鮮血淋漓……難以卒睹……
虎賁雄漢但覺得射精時的酸麻中,胯下宛如刀割般疼痛,刺心的讓他殺豬般地慘叫起來……氣海胯下所有精氣元陽都在瞬間被抽得一乾二淨,酸麻轉成劇疼……
活屍不停吸食著,白精由濃轉稀,一下子就精盡轉血,沿著利嘴邊流下的濃精也在轉眼間變成了瀝瀝的血液……
在虎賁雄漢從頭到尾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就被突現的活屍在他胯下又吸又啃,弄得精血四濺,痛得他慘叫連連……前兩聲還響亮刺膜,入耳心驚,後兩聲已是全身虛脫,只能以瘩啞的嚎聲傳達無法承受的痛苦……
活屍將虎賁雄漢的精血吸盡,便順口喀嗤一聲,將虎賁雄漢的胯下陽莖整個連根咬斷,接著長手一甩,那陽莖連在體內的肉筋被拉扯得外露而出,嘶嘶直噴鮮血。其景象之慘怖,令人作嘔……
而活屍動作下停,又住虎賁雄漢喉嚨的那隻手把整個身子轉了過來,將他的腦袋湊近正在嚼吃陽莖的血淋淋大嘴旁,虎賁雄漢整個頭臉被大力從頸部擠脹得血紅,已是面目痛得不成人樣,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活屍**而又精血滿齒的大口一張,就把虎賁雄漢的腦袋塞了進去,然後用力一咬,喀嚓一聲,噴血四濺,就生生地將他的頭部咬斷,失去腦袋的身軀依然不停地抽搐著,從頸項處如箭般射出了股股腥熱的鮮血……
活屍一邊喀吱喀吱地咀嚼著虎賁雄漢的陽莖與腦袋,一邊將他上下同時咕嚕咕嚕直冒血柱的屍體橫甩而出,接著手腕翻轉,就一手一隻地握住了本來還在他脅下的蛇心娘子兩條大腿,讓她整個人頭下腳上地倒吊著,蛇心娘子正在被鑽進體內的屍蛆啃得叫聲嘶啞,連己身已被倒提了起來都無法去注意……陡地胯下一陣撕裂般的疼處突來,痛上加痛,差點讓她當場昏了過去……
活屍把蛇心娘子倒提在手中,兩手把她光滑裸露的下肢拉成了個一字形,因為力量過大,使得她的兩隻大腿骨斷立折,腿臀處的扭曲已是怪異無比……
活屍顯然不管這些,只是巨嘴張開,對著蛇心娘子拉開的胯下,連褻褲帶嫩肉地一口咬下……
倒提的蛇心娘子已是叫得聲嘶力竭,只剩出氣沒入氣了,只能隨著活屍凶暴的動作一抽一抽地,算是某種無力的反應。
活屍還是牙口並用地咬吸了一陣,似是正在迅速抽汲著蛇心娘子下腹氣海的什麼東西那般,直啃得她那大張的胯下鮮血噴濺,四散紛飛……
像是兩腿的拉繃的力量過大那般,蛇心娘子往兩側扯開的大腿突然嘶啦一聲,整個身子居然就這麼生生地被拉裂了開來,斷肉開口直被扯裂到了她的胸膛之間……
血肉飛散中,活屍大嘴猛湊,擠進了被從下體生撕兩分的蛇心娘子裂開的體腔之內……咕嘰咕嘰的啃吃聲在嘶嘶嗤嗤的噴血吐髒中益顯得駭人聽聞……
然後活屍兩手一扯,蛇心娘子胸口的開縫再裂,直從她的左肩處,整個身子被生生撕成兩片,也被扯碎的衣衫片片飄飛散去……
活屍混身浴著蛇心娘子溫熱的鮮血,還舉起了她依舊連著頭部的那一片身體,巨口再張,喀崩一聲,競像從枝上咬下一顆葡萄那般,把蛇心娘子死前因劇痛而面目扭曲變形的腦袋給這麼咬拉扯斷,在嘴裡嚼得鮮血腦漿頻頻濺射,讓人見了毛骨悚然,心膽俱裂……
就在那個恐怖的活屍虐吃虎賁雄漢與蛇心娘子的同時,本來在虎賁雄漢兩旁的雪中梅和拈香姬,在和吸珍吸珠那般陷入極樂迷境的神智還在昏沉時,二人的周圍突然嗤嗤嗤地竄來了至少七八十條細細長長,如蛇般靈活的籐蔓,其速無比地,將兩人四肢頸項緊緊捆住,然後暴縮而回,把兩人的纖細身軀整個拉得飛了起來,接著叭嚏一聲,緊緊縛在木魈那寬得宛如超級大床的背上。
說是背部也不大正確,因為木魈整個身體幾乎是由五六根又粗又大的樹幹組成,彼此還糾纏糾結,簡直就像個形狀奇怪的超級大樹叢。
拈香姬和雪中梅兩個纖小的身軀,被拉進那個勉強可以算得上是木魈「背部」
的糾蔓叢生木干樹滕中時,其實與其說被木魈「縛」在背部,實在還不如說是「陷進」
了木魈枝幹密生的背部……
兩人一被拉進那枝幹樹叢中,週身立被密密的活蔓捆住,半點動彈不得,同時四肢末端,掌腳部位立即唰唰唰地竄來數以百計的細小蔓莖。
這些蔓莖非常特別,在它們所有細莖的末端並沒有長著葉子,而是生著一支支尖尖的,綠綠的,亮亮的彎刺,每個蔓莖的尖端都至少帶著幾十支宛如尖指的針葉……
那些竄近二人的扭動刺蔓數量是如此之多,使得二人周圍的空間都快速地被這種怪蔓佈滿,而牽葉擦莖引起的嘶唰密響更是麻麻碴碴,讓人無形中駭異得完全無法動彈。
那些刺蔓一靠二人四肢,立即毫不遲疑,尖刺噗噗噗地就戳進了二女的手腳皮膚,然後就宛如血蛭活蟲那般快速蠕動,競就這麼活活地在二女手腳的皮下往她們的身軀爬進……
拈香姬和雪中梅還在頭暈腦漲,分不清東南西北,陡地手腳一陣尖刺般的疼痛讓她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慘叫起來,緊接著剌蔓在皮下往軀體行進,蔓身的細刺粗莖更是割得二人皮下嫩肉片片破碎,兩女的慘叫立時變成了地獄般的痛嚎,聽起來已經下像人所能發出的聲音了……
從外表看來,兩個可憐女郎的皮膚外,立即好像是浮起了一條一條的筋脈,同時那些隱在皮下的刺蔓,還在不停地爬進扭動著,讓二人的皮膚突突蠕動,形象之怪異讓人難以想像……
尤其有些在皮膚下爬動,針尖般的細刺偶爾穿破了她們細緻雪白的表皮,暴露出醜惡的尖刺,紅血噴濺,令人不忍再看……
這種穿破週身所有細脈血管的慘狀其實無異是最殘忍的寸磔酷刑,二女的痛嚎沒多久就變成了啞啞的呻吟,本來如花似玉的姣奸臉龐,轉眼也變成了皮下浮扭著條條細蔓,看來像是佈滿凸脈的怪異面容……
當週身血脈全被細蔓所穿,二女的體內臟腑,從心臟到下陰,也同時被更細的尖蔓刺入……可惜兩個女郎已是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那些細蔓接著就從每一個尖刺的末端二孔,一個開始滲出毒液,一個開始抽吸精血,使得所有浮於皮下的莖蔓一漲一縮地,看來更像是突突跳動的血脈……
因為這些鑽進二女體內的細蔓實在太多,吸沒幾吸,兩個活生生的女孩就在這轉眼間變成了和週遭相同的綠森森顏色……
接著劈啦一聲,二女身軀暴裂,卻並沒有見到大量的鮮血內臟外濺而出,只在叭地彈出少數體液後,嗤啦啦地二女原來的衣裳寸裂,然後在眼尖的人才能瞥見二女已是由裡到外,生生化成木質的**瞬間枝丫暴縮,劈啦一響後嗤嗤連續,然後轉眼問,什麼都看不見了……
拈香姬和雪中梅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活屍與木魈的這麼一連串動作,雖然敘述起來有好一段,但是實際上它們的動作都是奇速無比,才沒一會兒的時間,濺血當場的濺血當場,被木化吸納的被木化吸納,讓在場目睹的七人驚駭心顫中完全措手不及……
其實虎賁雄漢、蛇心娘子、拈香姬和雪中梅,都是陰陽和合派裡有名的修真,照理而言,不會這麼毫無抵擋之力的。
可惜這時的狀況非比平常,四人的神念狀態都是處於非常時期,肉身更是陷於極為脆弱的施法情況,對於外來攻擊,幾乎就是毫無抵抗的力量……
在他們想來,有七位陰陽仙同時守護,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但是他們卻是萬萬沒料到陰陽七仙誤以為祖師已循線找來:心慌之下都躲出了帳外,於是給了木魈與活屍一個大好的可趁之機。
尤其四人因為飛龍神念反制的關係,弄得想把神念抽回都沒有辦法,才會陰錯陽差地,被隱藏在旁的活屍和木魈給暗算個正著……
每一個人都沒想到,此時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當他們正在暗算別人的時候,居然會這麼也地被別人所暗算……
而且說得更實際一點,這個暗算他們的,連人都還稱之下上。
其中最懊惱的,當然就是偷偷溜開的陰陽七仙了。
本來以為是祖師追來了,沒想到卻是這麼兩個妖怪……
陰陽七仙驟逢劇變,而且現場狀況是如此的大出意料之外,加上那足以讓人見了會當場昏厥的駭絕慘況,使得諸人楞上加楞,只不過這麼一耽擱,活屍與木魈同時動作,等七人恢復過來,四個結局淒慘難以言述的修真已是當場慘死……
淫羊公眼見四個同門死得如此之恐怖,忍不住瞠目怒喝:「操他媽的這兩個妖怪好凶很的心……竟敢如此偷襲我們……」
話還沒說完,又驚又怒的七人已是同時發動攻勢,立時流光芒影轟然炸開,朝木魈和活屍暴沖而去。
轉眼之間,一片劈哩叭啦風壓就這麼呼嘯而生,樹林內一場大戰立起。
淫羊公手上使的是一雙套在他兩手臂上,大約有兩尺那麼長,彎彎的羊角,前尖後豐,兩個角身都泛著隱隱的青芒,這正是他著名的外門兵刀,陰陽十二仙中雙角中的「淫羊角」!
雙角中的另一角,當然就是鹿娘的「刻漏鹿角」了。
淫羊公怒氣勃發中,抖手就是左右各三十一角,銳利的角尖破風之聲大作,直往那生像恐怖的活屍圈罩而去。
摘花先生和攀紅夫人,則是四隻手上都戴起了一層薄薄而且閃閃發出亮光,宛如千層魚鱗那般的青紅色手套。
這是他們兩夫妻專屬的「千鱗攀摘手」。
但見他們夫婦兩人,一個嘩啦啦地串起密密迭迭的掌影,一個噗嗤嗤地彈出了縷縷指勁,摘花手和攀紅指並沒有比淫羊雙角遜色,同時氣機強烈,而又彼此互相配合地攻向了活屍……
另一邊的牛肚仙人,手中是一柄黑黝黝的短把長刀刀,刀身也是泛著黑黝黝的光芒,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鋒利,但是實際上吹發可斷的「庖丁解牛刀」。
牛肚仙人真元聚合,刀身帶起六十六股銳風,朝那巨大的木魑飛削而去,同時還烈烈地大叫著:「你這死木頭,瞧老子把你卸成十八塊!」
瞽陽子的武器,則是他手上那只看起來好像由枯木所雕成的「槁木桿」。
這支「槁木桿」雖然桿身不粗,但是激盪起來的壓力卻是奇大無比,還沒擊中木魈,已是讓樹林中折了下少細枝,劈哩啪啦地四處亂飛。
馬娘和鹿娘,醉客鞭左起二十二條強勁的長影,刻漏鹿角右幻四五十層枝節形狀怪異的角形,都帶著呼呼轟轟的氣勢,同時朝木魈衝到!
木魈那個怪怪的樹洞口中烈烈響起風吹萬林的狂吼,巨大的身形猛旋,右臂橫甩,立即好似巨人揮來了一棵密有干葉百枝的巨大樹木般,帶著嘩啦啦的強風,直往飛射而來的四人身形摜到……
牛肚仙人、瞽陽子、馬娘和鹿娘所有的攻擊,都被木魈這威勢面積可以橫掃千軍的一甩,給整個化消了。
儘管四人打斷削落的樹枝碎葉飛得滿天漫舞,裂裂剝剝地像是下起了一陣木雪層雨,但是這個木魑的體型實在是太大,簡直就好像是棵大樹的右臂這麼一掃,就逼得氣勢洶洶的四個人不得不側身飛閃,雖是枝葉處處滿場亂飛,但好像半點也沒傷著木魈……
看樣子木魑就光憑著這一個特點,就夠讓四人頭痛的了。
牛肚仙人在身形斜竄,以避開那如山壓來的大樹同時,又大聲喝道:「這怪物像是拿著根大樹在揮舞,湊在一邊沒辦法衝得過去,大家趕緊散開來砍它……」
瞽陽子及馬娘鹿娘立即如斯響應,三人身形側面彈起,朝三個方向轉折而分,手中的兵器運起烈烈氣壓,對準木魈再次衝上。
木魈身形旋動陡地,左右雙臂藉力來回狂抽猛掃,千枝萬葉帶起的風力直往外刮,逼得四人又不得不彈身竄起。
陰陽四仙連轉了七八轉,沒想到這木魈動作之迅速出人意料之外的快,週身旋動中,讓四人臨時找不著一個好的近身角度……
於是這四人一怪,就這麼呼哩呼轟地大戰起來了……
牛旺仙人等這時才體會到,這個從十天神魔儀中潛逃出來的玄靈界異物,聽說動員了南方修真界太上感應門、芳菲解語門和南方潛龍塢三大門派的高手群,才終於被太上感應門的不老真人、芳菲解語門的牡丹仙子聯手以三昧燒滅的玄靈界魔物,威力果然是強大驚人。
它不但身軀的高度足有三人,站在那兒就宛如是一座樹山,而且反應迅速,動作靈活,渾無粗笨之相,加上它那兩臂粗樹,連枝帶葉的,攻擊的威力圈實在是太大,任憑四人攻來什麼強招厲式,它只連頭砸腦地一掃,不但讓四人的攻擊完全無法生效,更會被其強壓而來的勁力給逼得連忙躲閃,側身掠開。
四人雖是削斷壓折了它雙臂不少的斷枝碎干,但是它總會在下一瞬間木氣外運,然後剝吱連響中,又快速地長滿了密密的枝葉……
難怪南方修真界聚合了三派的頂尖高手,躡蹤追殺,卻依然還是無法真正地消滅這個妖怪。
其威勢力量,果然極難應付。
另一邊的淫羊公、摘花先生、攀紅夫人的攻勢才堪堪衝到活屍的身邊,那個生相恐怖思心的活屍已是張口吐出一口屍氣,一股宛如黑煙的滾滾氣流對準淫羊公正正而來,同時身形飛退,左右長臂噗啦噗啦地硬生生接下了摘花先生和攀紅夫人的左右攻勢。
淫羊公雙手六十二角同時聚合,嗤啦一聲地破開了那對著他衝來的黑煙屍氣,如流般的氣息四散飛灑,煙氣過處,地上的綠草立即嗤嗤嗤地冒起了陣陣水煙,瞬間生氣被抽光盡淨,當即枯萎而亡。
淫羊公雖然見機得早,角力聚集,打散了活屍的那一口屍氣,卻也被那股後續而來的衝力撞得後飛而起。
在他封閉九竅的同時,敏銳地感覺出這個妖怪竟然能夠透過煙氣暗傳潛勁,氣息雖散,將近一百道的暗波力道卻是陡地洶湧而來,讓淫羊公有點手忙腳亂地雙角交架,豐圓的角根齊眉外封,藉著羊角底部圓弧般的角度,堪堪化去了隨後而來的連續暗勁。
宛如兩人高的屍身雙掌又大又長,摘花先生的七十九掌和攀紅夫人的一百二十一指,還未及身,就被它橫起的左一百四十四,右一百四十四道的密密層層爪影給從側面一衝而散。
只聽到一陣劈哩叭啦的交擊聲,每一次真氣的互撞都從活屍的皺皮表面擠出了縷縷要灰不灰的煙氣,摘花先生和攀紅夫人攻勢一過,已是激起了兩團灰濛濛宛如極為髒穢的煙塵。
「小心此氣有屍毒……」摘花先生連忙大叫。
攀紅夫人當然無須丈夫提醒,週身九竅封閉,氣罩外固而出,讓煙塵滲下進任何一絲一毫……
活屍竄身而上,又是斜斜向兩人勾出九十一爪,每一爪都是側勾而出,角度之巧讓人極難防範,同時掌緣末端更是好像燒著了什麼東西那般,隨著雙爪快速的舞動,競放出了滾滾黑澀的氣煙,其勢之烈,比之前尤有過之。
摘花先生和攀紅夫人小心地對付著活屍這全從側向勾來的九十一爪,排迭的掌影與溜竄的指勁四進交射,在真氣互衝中,卻總是吹不散這滾來的氣煙。
活屍所在的週遭地面,所有綠草盡皆枯萎死亡,就像是在瞬間被抽光了生命的菁華那般。
雖說護身氣罩能夠排抗毒煙,但是摘花先生和攀紅夫人依然不大敢讓這怪異的煙氣圍身,心神疏忽下,兩個人最後都被活屍斜側勾來的九十一爪,給壓得立身下住,同時往兩側竄開。
攀紅夫人急促地叫道:「這是什麼怪物放出來的陰屍之氣?真元激盪的氣風還沒有辦法把這煙氣吹散……」
此時半空中大喝突來:「這只就是傳說橫屍遍野的戰場,配上凶厲無比的陰煞之氣,加上屍蝕肉爛的腐氣,三氣合一,才有可能聚氣屍變而成的『旱魃』!」
話音末完,厲風強壓下擊,一棒子打在活屍背上!
右引屍護法這一棒打得結結實實的,直把那只早魃給打得撞在地上,還呼地反飛了起來。
地面激起的煙塵中,點點細蛆都被這一棒給打得從旱魃背上飛落四散。
摘花先生和攀紅夫人正想穿過煙塵,追擊早魃,陡然聽見右引屍護法猛然叫道:「小心它身上掉下來的穿皮食肉蛆……」
二人聞言之下連忙煞住身形,才發現週身的氣罩外,已是粘附了幾隻還在蠕蠕而動,正嘗試著往氣罩鑽進的肥白肉蛆……
攀紅夫人看了只覺得汗毛直豎,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秀指連彈,凌厲的氣勁叭叭叭地把那些蛆蟲擊成白糊糊的肉糜,身形連退了七八步,東看西看,確定了沒有其它的蛆蟲後,才驚魂甫定地停了下來。
右引屍的這一棒,雖然是打得釘入厚木,扎扎實實,但是那只早魃顯然半點也沒受傷損,從地面上彈起來後,還和身直撲向了淫豐公,同時雙手大張,犬顎大開,形像凶厲之極。
這只早魃的週身實在是令人想不出到底是由什麼東西所組成的。
右引屍護法可不是普通人,這真元內含的一棒,可以連堅石硬礦都一劈而碎,卻下料早魃如此實而又實地被猛打一棒,居然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正在將旱魃藉煙而來的連續暗勁層層化消的淫羊公,作夢也沒想到這只活屍被右引屍這麼一擊後,居然半點屁事沒有,還迅如電火地從地面反彈飛起,直衝著他直直撲來。
大驚之下再次飛身而退,雙角輪舞,一百七十角,角角相連,看起來就像是在他身前密密出現了個尖角大盾那般,同時角盾飛旋,暴迎而上。
旱魃雙爪突進,快速連抽一百一十次,同時抖肩灑起千百隻蛆蟲,就對著飛退的淫豐公摟頭蓋腦的罩去……
緊跟而來的右引屍護法此時又陡然叫道:「旱魃純以氣機感應探測生人,有眼如盲,你們只要防守就好,我邪下死派自有**秘訣近其身而使其不察,這只早魃就交給我們吧……」
說完口中呼啃一響,四條金色的人影從下方上竄而來,雙手直攬空中的旱魃……
這是邪不死派著名打不死的金屍圈圍而來了。
早魃連抽的一百一十爪,和淫羊公的角盾瞬間相擊,氣機轟然連續,讓淫羊公的身形直是挫頓下停,心中驚駭於這隻怪物的力道之強大,差點讓他無法抵擋,接著密密的蛆蟲從斜側裡橫來,居然穿破了兩氣相擊時所激發而起的強大勁波,從他角邊盾縫,帶著嘶嘶厲響,滲了進來……
同時旱魃雙爪聚影合擊,利用波力被蛆蟲們引去的空隙,穿進了角盾之內,飛插已是有點手忙腳亂的淫羊公……
顯然旱魃這搖肩灑來的蛆蟲內含強烈的氣勁,和之前被右引屍打得飛散的蛆蟲大大不同,淫羊公緊急之下,壯碩的體形翻飛,一百七十角後又是一百角,直打得空中蛆蟲嗶嗶剝剝地連連碎成了噁心至極的灰白肉漿,同時側轉的身形再帶,斜振放出了九十七角,連連砸在旱魃破罩仲入的右臂之上。
同時袍下飛起十二腿,踢向身後的旱魃左爪。
這個旱魃真不知道是不是由人屍所變的,淫羊公那九十七角,也是如之前右引屍護法的那一棒般,實實地打在它的右臂之上,卻是噗噗連響,半點真力的反激也沒有。
只不過旱魃整個身子,就這麼地被打得飛旋而起,反而脫出了暴然竄上來四金屍的包圍圈……
它那也很不小的身形旋飛不停,就往樹林的深處落去。
若以它那週身的銅皮鐵骨看來,雖然旱魃被打得橫著旋飛了出去,但是要說它會受什麼傷害,每個人都知道是很難的事。
在這旱魃被打飛的瞬間,別人沒看到,淫羊公自己可是很清楚地明白一件事。
這只早魃右臂收勁斂力,承受了他的一擊,雖然淫羊公真力全放,但是擊中旱魃手臂時宛如打在敗革之上那般,半絲反力也無,吸勁之玄,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而且這只早魃還趁著他全力攻擊的同時,利用衝力拉偏了它的左爪攻擊,使得淫羊公袍下飛起的十二腿盡皆落空……
於是旱魃尖銳無比的利爪,已是嘶然拉裂他四層護身真氣,在他飛踢的右胯上插了四個血洞。
詭異的是,這四個血洞立即在瞬間收血合口,就好像留下來的是淫羊公以前就有的傷口那般。
連淫豐公自己,都沒看到,那恐怖的早魃,已是在尖爪入肉時,指尖蠕動,像是,很快速地灌了什麼東西到淫羊公的體內去了。
淫羊公所有的知覺,就是只突然覺得右胯一麻,然後迅即恢復正常,一點痛處也沒有。
此時的淫豐公還以為只是被旱魃的左爪小小地抓了一下,頂多也是個毫無阻礙的輕傷而已。
這一刻現場氣勢緊繃,淫羊公便想當無大礙,等戰事告一個段落後再來察看,於是就這麼地忽略了過去。
倒是這個早魃狡滑至極,居然仗著自己的皮堅骨韌,想趁著這一擊躲進密林之跟著而來的右引屍護法,也沒想到這個旱魃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脫開重圍,連忙大喝一聲,和四金屍同時飛躍而去,想追擊這個邪不死派視為千古難得一見的活屍寶貝……
但是右引屍護法的身形還在飛進,突然就聽到側旁一陣嘩啦啦暴響,巨力突來,一根又粗又密的樹身橫掃而至,風壓勁力窒人口鼻,幾難抵擋。
右引屍護法不得已,只好反竄而回,堪堪躲過這連枝帶葉的強大攻擊。
而那四隻金屍則是依舊兇猛地狂衝而上,雖然打斷了不少枝葉,卻也同時被那股巨力給掃得橫地滾了老遠……
這不用說,是木魈暗裡偷打一靶來的。
緊跟著早魎後面,木魈巨大的身形在這一擊之後,猛然往密林中一伏而停,然後便是寂然下動。
牛肚仙人、瞽陽子、馬娘和鹿娘四人,本來想立即追上。
此時見到木魈就這麼伏著不動,反而不敢掉以輕心,四條身形謹慎地接近木魈。
那伏著的木魈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倒讓四人有點奇怪。
右引屍心中牽掛著那個可以特殊術法鍛練成超級金屍的旱魃,忍不住小心地站在旁邊,口中又是急念起驅屍咒語。
那四隻被掃得老遠,但卻是絲毫未傷的金屍,便即一跳一彈,毫無顧忌地悍然往伏著的木魈暴沖而去……
四隻金屍鐵臂亂舞,直打得枝飛葉散,砰砰啪啪的……
可是那只巨大伏身的木魈卻是依然半點不動。
陰陽七仙和右引屍畢竟是老道的修真,立刻覺得情形有異,連忙飛身前去看個仔細。
枝幹密生,綠葉重重,那個伏著的木魈竟然就在這一瞬間化成了七八棵實實長在地上的大樹,而之前那個駭人的木魈已經是就這麼地消失不見了……
「媽的**爛樹根,那個妖怪居然聰明得會使出遁法溜走……」牛肚仙人暴跳如雷地咒罵著……
眾人在林子裡找來找去好一會兒,明白這種遁術不是人為修練而得,乃是這玄靈的妖怪稟自然之性而天生的。
眾人這麼一耽擱,再想找出兩個妖怪的藏處,可以說是難上加難了。
想到這裡,五人只好心下甘情不願地走出林外。
一出了密林,就看見九幽鬼靈派的六太長老,吸日奪月派的日瓶書生,和陰陽和合派的淫羊公、摘花先生與攀紅夫人,都帶著自己的弟子們,圍在那兒議論著。
陰陽和合派這回和吸日奪月派設下這麼個暗探九幽宗主,鬼符祖師底細的計策,實在是大敗特敗,敗到姥姥家去了……
尤其沒料到玄靈界有名的怪物旱魃和木魑,居然會聯手潛伏在側,趁著機會抽冷子暗算,讓陰陽和合派中著名陰陽十二仙裡的四仙,就這麼地生生慘死當場。
說來說去,只好自己認倒霉了。
最糟糕的是,這件事的來由經過,可又是不能說出口的。
陰陽和合派吃的這一記悶棍,直打得現在僅有的陰陽七仙臉色發綠,連話都有點說不出來。
尤其現場沒有看到祖師的蹤跡,已讓七仙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層還未定罪的陰影。
正在發愁,九幽鬼靈派的六位長老已是走了近來。
不用等到祖師現身,眼前九幽鬼靈派六大長老這一關,擺明了就不大好過……